361驚嚇太子府——

周雅兒在用完晚膳以後，就去了花園散步。這段時間，她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本來因為太子娶了李倩茹為側妃的事情，她是很不舒服的。可是，後來，她卻發現，太子雖然娶了李倩茹，可是對待李倩茹的態度，卻還不如對待一個丫鬟。

李倩茹嫁進了太子府以後，太子根本就沒有在那裏留宿過一晚。就連當初大婚的那一天，也不過就是去了洞房一趟，就離開了。現在太子府裏面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李側妃是一點也不受寵的。

莫巧雲還沒有生產，李倩茹又不受寵。最近這段時間，太子除了有時候召幸幾個通房以外，大多時間還是在她的院子裏面留宿的。再加上，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以後，太子還把管家之權還給了她。

可以說，這段時間以來，太子府裏面過得最好的就是周雅兒了。不過，或許就是因為日子過得太舒適了，所以才會有時間想著要去算計別人。

散了一陣子的步以後，周雅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是才剛剛進入房間，她就發現自己房間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很大的盒子，裏面似乎裝著上面東西一樣。

「小菊，這盒子是哪裏來的？」看到桌面上的盒子，周雅兒忍不住皺眉，「本妃記得剛剛離開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個盒子的。」

「奴婢也不知道。」小菊也是一頭霧水，「奴婢並沒有聽說，有誰要給你送東西過來的。再說，太子妃，這府裏面也沒有誰敢隨意進入你的房間啊！」

「那這就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周雅兒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好像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樣，「究竟是誰隨意把東西放到本妃的房間裏面的。」

「太子妃，你說會不會是太子給你送來的什麼東西呢？」一旁的小菊開口猜測道，「除了太子殿下以外，誰敢沒有經過許可，就把東西放到房間裏面呢？」

「本妃沒有聽太子說過，要給本妃送什麼東西過來。」周雅兒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看一下，這盒子裏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桌面上擺放著的盒子，周雅兒的心底有著一股森寒的感覺。她總覺得這盒子裏面的東西，絕對不會是她想要看到的。可是，她卻又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會在她的房間裏面放下這樣一個盒子。

「太子妃，要不然，先讓奴婢去看一下好了。」小菊開口道，「等到確定沒有危險以後，太子妃你再看吧！」

「不用。」周雅兒搖了搖頭，堅定地開口道，「本妃倒要看一下，這盒子裏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雖然本妃不知道究竟是誰送來的，可是這裏是太子府，本妃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說著，周雅兒便快步上前，就來到了盒子前面。越是走近，她就越是覺得那血腥味變得重了一些。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有點害怕的。不過，既然已經說了，那她就沒有退路了。

壯著膽子，周雅兒伸出手，緩緩地打開了盒子。

「啊——」就在盒子打開的那一刻，周雅兒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以後，她發出一聲尖叫，隨即用力一揮，盒子馬上就揮到了地上，裏面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隨即，周雅兒後退了好幾步，直接癱倒在地上。她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看到周雅兒的舉動，小菊很是擔心，不過，在看到盒子的東西調出來以後，她也馬上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因為從這盒子裏面，居然滾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血腥的事情。除了尖叫以外，她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就連此時昏倒在她不遠處的周雅兒，她都沒有辦法走近了。她隻覺得自己的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想要離開，可是卻怎麼也邁不出步子。

在聽到了尖叫聲以後，很快就有別的丫鬟闖了進來。那些丫鬟進門以後，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都忍不住發出尖叫聲。

周雅兒覺得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個地方一樣。她用力的掙脫。最後隻覺得似乎一腳踏空的樣子。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所及之處，是熟悉的床頂。

「太子妃，你終於醒過來了。」一看到周雅兒睜開了眼睛，一旁伺候的小菊馬上開心地迎上前，「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三個時辰了。」

「本妃這是怎麼了？」周雅兒覺得喉嚨一陣癢癢的，在喝了一杯水以後，她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周雅兒的話以後，小菊神情古怪地看向周雅兒，開口道，「太子妃，你真的忘記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太醫說你受驚過度，所以才會昏迷這麼長時間的。太子殿下曾經來看過你一次，不過，那個時候你還沒有醒來。」

周雅兒開始努力的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快，她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絲絲的驚懼，「那……那盒子……盒子裏面……」

她終於想起自己在昏倒以前所看到的那血腥的一幕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見過終於血腥的場面。而且，她總覺得那盒子裏面的人頭，似乎是她見過的人一樣。可是一時間，她還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太子妃，你不要害怕，現在已經沒事了。」看到周雅兒害怕的樣子，小菊馬上開口安撫道，「那東西現在已經被拿走了，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太子殿下說了，一定會徹查這一件事情的，太子妃你就安心好了。」

「那究竟是誰？」周雅兒顫著聲音，開口詢問道，「查出來那個人的身份了沒有？還有，究竟是誰把那樣的東西放到本妃的房間裏面的。」

「這些還在調查之中。」小菊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太子震怒。畢竟這太子府裏面的護衛這樣多，卻還是讓人有了可乘之機，找機會把這樣的東西放到你的房間裏面。太子殿下覺得這是對太子府的挑釁，現在他已經派了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了。」

「至於那個受害的人究竟是誰，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周雅兒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剛剛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越是想，她越是覺得，那個受害的女子，她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突然，周雅兒的眼睛瞪大，眼底全是恐懼。顯然，她已經想起，這受害的人究竟是誰了。

「太子妃，你沒事吧？」看到周雅兒的神情大變，甚至還開始有點瑟瑟發抖的時候，小菊馬上急了，「奴婢現在就去叫太醫。」

明明剛剛太子妃雖然害怕，可是卻沒有這樣驚慌的。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可是她還是很擔憂。

「本妃沒事。」周雅兒連忙叫住就要往外走的小菊，開口道，「本妃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太子妃，你要是累了，就睡吧！」看到周雅兒的臉色這樣差，周雅兒馬上開口道，「奴婢就在這裏守著你，哪裏都不去。」

雖然不知道周雅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小菊看得出，太子妃的臉色很不好。所以，這個時候，她是萬萬不敢離開的，要不然，到時候太子妃發生什麼事情，她就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不用了。」周雅兒揮了揮手，語氣平靜地開口道，「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應該也來了，還是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本妃現在隻想要一個人安靜地呆一下。」

聽到周雅兒的話以後，小菊也沒有堅持了，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等到小菊的身影消失在房間以後，周雅兒渾身的力氣就像是已經完全用完了一樣。要不是此時她是半躺在床上的，只怕她現在又要再次癱軟在地了。

剛剛的時候，她已經知道那個受害的人是誰了，可是她卻完全沒有這樣的勇氣敢說出來。盒子裏面裝的不是別人，正是如煙的腦袋。

她真的不知道，這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這如煙明明就已經被她派到了暗王府。而且，如煙也已經很順利入了暗王府，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可是，現在她看到了什麼，她居然看到如煙的腦袋被送回來，這不就是意味著，如煙已經遇害了嗎？可是，做這件事情的人，究竟是誰呢？

思來想去，除了凌若晚以外，根本就沒有被人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凌若晚真的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嗎？難道她就不怕被人查出來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說，這如煙的腦袋，為什麼會放在她的房間裏面？這是凌若晚對她的警告嗎？

一想到這些，周雅兒就覺得不寒而慄。雖然她經常針對凌若晚，甚至恨不得凌若晚去死。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情形的。那個人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如煙的人頭放到她的房間裏面，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那個人也可以同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呢？

越是想，她就越是覺得害怕。她不知道，凌若晚接下來打算怎麼對付她。

凌若晚既然已經把如煙給殺了，那就說明，凌若晚肯定是知道了這如煙是她派去的。她不認為，凌若晚會就這樣放過她。她們兩人之間的積怨已深，根本就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了。

周雅兒真的很想馬上就衝到暗王府，去問凌若晚，究竟想要怎麼樣。可是她知道，不可以。即使她知道這遇害的人是如煙，也知道，這是被凌若晚害的，她卻還是要保持著沉默。

因為，她一旦說出去，那她做的那些事情，也一定會隨之曝光的。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凌若晚殺的不過是一個要害她的低賤丫鬟，可是她要害的卻是暗王妃。

這一邊，周雅兒正在害怕，同時也在思考著反擊之策。另一邊的龍寐，卻是勃然大怒。

其實不僅是龍寐，就連皇后在聽到了這件事情以後，都怒火衝天。不過，除了生氣以外，皇后顯然想得更加全面了。

棲鳳宮——

「雅兒現在怎麼樣了？」皇后冷著聲音開口詢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受到很大的驚嚇吧？」

「她只是受到一點驚嚇，等過一陣子就好了。太醫已經說了，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龍寐臉色不是很好，他用力一錘桌子，怒氣沖沖地開口道，「要是讓兒臣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兒臣一定會將他五馬分屍的。」

一想到發生的這件事情，龍寐就沒有辦法遏製住自己心中的怒氣。在他看來，那個人居然敢這樣大膽，被這樣血腥的東西放到太子府裏面，那就是對他赤luo裸的挑釁。不管是誰，他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這個人的確是很可惡。」皇后同樣也很生氣，不過她想到的卻是更多，「不過，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地加強一下太子府的護衛。居然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把那東西放到太子府裏面，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那些暗衛都是瞎子嗎？」

「那些暗衛並沒有發現來人的蹤跡。」說起這件事情，龍寐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了，「由此可見，這來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居然可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太子府裏面來去自如。」

「哼，那些暗衛還真的是敢說啊！」皇后冷笑著開口道，「無能就是無能，不要想著可以隨便找別的借口。我們花了這樣大的力氣去培養他們，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當花架子的。連來人的蹤跡都沒有發現，他們還有一點能耐嗎？」

「兒臣已經把當值的所有護衛和暗衛全部都撤換了。」龍寐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光，「要是這一次的人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兒臣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些暗衛還真的是夠廢物的。」皇后冷漠地開口道，「好了，那些暗衛你就看著處理吧！本宮就不隨便發表什麼意見了。那個人頭究竟是誰的？查到了沒有？」

「還沒有。」龍寐臉色很難看地搖了搖頭，「兒臣已經在京城裏面調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哪家的閨女不見了。」

「這件事情，你要抓緊調查。」皇后看了龍寐一眼，開口道，「此事事關重大。要是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查清楚，那你在朝臣面前的形象可是會一落千丈的。那個人能夠在太子府裏面隨意出入，這會讓人對你失去信心的。」

「兒臣明白。」龍寐眼底閃過一絲幽光，「兒臣是不會放過那個敢向兒臣挑釁的人的。」

「那就好。」皇后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說起來，你或許還是可以去問一下雅兒，看她是不是有什麼頭緒。」

聽到皇后的話以後，龍寐眼底多了一絲疑惑，「母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雅兒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本宮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皇后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個人把人頭放到了太子府，可是卻並不是放到你的書房，或是寢室，而是放到了雅兒的房間裏面。這應該不是巧合吧！那個人既然能夠在沒有人察覺到的情況下，就把人頭放到太子府裏面。你說，他會不會認錯房間呢？」

「母后的意思，兒臣明白了。」龍寐瞭然，「你是懷疑，這一次的事情，那人除了挑釁太子府以外，或許還是針對雅兒的。所以才會把東西放到雅兒的房間裏面。」

「這只是本宮的猜測而已。」皇后斂眉，繼續開口道，「至於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你還是得調查清楚。」

「兒臣明白。」龍寐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不過這人究竟是不是存心針對雅兒的，他既然敢在我太子府這樣囂張，本太子就絕對容不下他。」

「這件事情一定要儘快解決。」皇后開口道，「不過，這件事情雖然很重要，可是皇上的壽誕也是耽誤不得的。你是皇上的長子，又是太子。現在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好你，你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母后放心好了，兒臣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龍寐點了點頭，「兒臣敢說，兒臣的壽禮，絕對是別人比不上的。」

「那就好。」皇后點了點頭，「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皇上對你還是頗有微詞的。這一次的壽宴，就是一個好機會。你一定要趁著這個時候，改變皇上對你的印象。」

「兒臣知道該怎麼做的了。」龍寐顯得很自信。

暗王府，花園裏——

凌若晚舒適的坐在那裏，手裏端著一杯茶，時不時喝上一口，整個人顯得格外慵懶。

寒影恭敬的站在一邊，開口彙報著這段時間太子府裏面的動靜，「周雅兒最近這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太子府那邊派了不少的人去追查這件事情。聽說，這件事情，連皇上和皇后都驚動了。」

「哦，是嗎？」凌若晚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那件事情不是她做的一樣，「那就祝福他們吧！」

聽到凌若晚的話以後，一旁的落霜失笑，「王妃，你這是在說什麼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會擔心嗎？」

「本王妃有什麼好擔心的。」凌若晚淡然一笑，開口道，「這件事情，不管太子府那邊怎麼查，都查不到本王妃的身上的。」

「王妃，太子妃應該知道這個人頭是如煙的。」碧雨忍不住開口道，「你就不擔心她會告訴太子嗎？到時候要是被太子知道，事情鬧大了，對於你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呵呵，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本王妃就從來沒有害怕過。」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淡定的笑容，繼續開口道，「其實，比起本王妃這個劊子手，周雅兒這個罪魁禍首，應該更加害怕吧！」

「沒錯，本王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不合理。可是，一個意圖謀害本王妃的奴婢，本王妃還是有處理的權力的。就算皇上知道，大不了就是訓斥一段而已。可是周雅兒就不一樣了，她可是罪魁禍首。」

「要是被人知道，她買通了一個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怕她太子妃的位子都要保不住了。因為太子妃這個位子，周雅兒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讓自己丟了太子妃的名頭的。」

「龍寐想要調查，周雅兒肯定會從中搞破壞的。有周雅兒這樣一位豬隊友，龍寐想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看來王妃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碧雲笑著開口道，「這樣說來，是奴婢們多慮了。」

「繼續讓人盯著太子府那邊。」凌若晚笑著開口吩咐道，「本王妃倒是要看一下，周雅兒會怎麼樣從中作梗。」

「奴婢遵命。」寒影恭敬地回道。

「碧雲，安排一下，本王妃等一下要去相府。」凌若晚突然開口吩咐道，「這麼久不見了，本王妃也該是時候去探望一下外祖父了。

「奴婢現在就去安排。」說完，碧雲便匆匆地離開了花園。

看著花園裏面的景色，再想到等一下要去相府，凌若晚的心情倒是染上了幾分的沉重。她很清楚，相府裏面的人對她的好，其實不過就是因為對她母親的愧疚而已。可是，不管怎麼說，那些關係都是真實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對於周雅兒才會一再忍讓，最多也不過就是口頭上佔點便宜而已。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周雅兒變本加厲，現在居然想要讓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子嗣了。這樣狠毒的想法，讓她沒有辦法在繼續忍讓了。

對付周雅兒，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想法了。不過，在出手以前，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去和外祖父說一聲。可是，即使外祖父反對，她也不會因此改變主意的。

很快，碧雲便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凌若晚坐上了馬車，朝著相府的方向駛去。這一次，她只是自己一個人去，並沒有帶上任何的丫鬟。

沒過多久，凌若晚便已經來到了相府。在小廝的帶領下，她來到了周毅松的書房。

站在書房前面，凌若晚嘴角帶著笑容，抬起頭，輕敲了兩下。

周毅松此時正在辦公，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他皺眉，卻還是開口了，「進來。」

凌若晚在聽到裏面傳來叫進的聲音以後，她才輕輕地推開了門，慢慢地走了進去，「外祖父，好久不見了！」

看到來人是凌若晚，周毅松大吃一驚，連忙起身，「若晚，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呢？還有，來以前怎麼不先派人過來說一聲呢？」

「我也是心血來潮，所以才會來的。」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開口道，「而且，我過來就是想要和外祖父說一些事情的，不知道外祖父是不是能夠給我一點時間呢？」

聽到凌若晚的話以後，周毅松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看向凌若晚，雖然此時凌若晚的臉上帶著笑容，可是他還是看出了其中的認真。

在發現這一點以後，周毅松的神情也變得認真了幾分。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了。

「先坐下吧！」周毅松抬手，招呼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凌若晚依言，在周毅松的對面坐了下來，隨後看向周毅松，笑著開口道，「外祖父，想必最近這段時間，你也聽說過太子府裏面發生的那件事情吧？」

「你說太子府裏面發生的事情？」本來周毅松還是有點懵懵懂懂的，可是仔細一想，他的臉色馬上大變，「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周毅松的語氣裏面卻是充滿了肯定的。

「沒錯。」凌若晚並沒有否認，反而是很爽快地回道，「那件事情，即使我做的。」

「若晚，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聽到凌若晚的回答以後，周毅松大駭，「你這是在挑釁太子啊！你和太子對上，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要是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外祖父儘管放心好了。」和周毅松的擔憂相比，凌若晚顯得鎮定多了，「既然我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就不怕別人會查出來。只是，我想，應該有人不希望這件事被查出來吧？」

聽到凌若晚的回答以後，周毅松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

「外祖父，這一次的事情，我本來就沒打算要對太子府怎麼樣。」凌若晚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開口道，「太子只要把事情查清楚，就絕對會知道這一點的。」

聽到這話，周毅松不禁顯然了沉思之中。他看人還是很準的，現在的若晚，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慌張。顯然，事情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她根本就不擔心被別人知道。還有，她說，她並不是為了要對上太子府，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東西是在雅兒的房間裏面發現的。要是若晚針對的不是太子，難不成是雅兒。

想到這裏，周毅松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凌若晚，艱難地開口道，「你……你這是為了警告雅兒？」

「沒錯。」凌若晚毫不猶豫的開口回道，「我這一次的事情，就是為了針對周雅兒的。不過，這並不是一次警告，而是一個預告。」

「雅兒她……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周毅松對於凌若晚還是很了解的。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孫女雖然手段很強硬。可是，對於雅兒，她還是一直在忍讓著的。他很明白，若晚為什麼會這樣做，不過就是看在他們的面子上而已。

現在若晚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只怕是因為雅兒做了什麼事情吧！而且，雅兒這次做的事情，還不是小事。

「她派了一個女子混進暗王府，想要勾引龍熠。」說到這裏，凌若晚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不僅如此，她還要那個女子在我的飲食裏面下絕育葯，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生孩子。」

聽到凌若晚的話以後，周毅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真的很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這是真的嗎？雅兒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嗎？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雖然這樣說，可是周毅松的心裏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要是以前的雅兒，是肯定不會做這樣歹毒的事情的。現在的雅兒，他卻一點信心都沒有。他知道雅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就是因為若晚嫁給了暗王。

只是這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在暗王的心裏，就只有若晚一個人而已。

「外祖父，你覺得這樣的大事，我會拿來開玩笑嗎？」凌若晚不答反問，「一直以來，我對於雅兒表姐都沒有真正要動手。可是，這一次她真的觸及到我的底線了。我沒有辦法繼續容忍了。」

「唉，都是我的錯。」周毅松低下頭，愧疚地開口道，「是我沒有教好雅兒，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外祖父，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凌若晚輕輕地搖了搖頭，「當初你也是曾經阻止周雅兒嫁給太子的。只是她一意孤行而已。現在她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她自己的選擇，有沒有人逼著她。」

「我真的沒有想到雅兒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周毅松語氣很是低落，「我一直都知道，她處處針對你。只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孫女。所以，我除了不管她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沒想到，她現在居然變本加厲，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

就連他，都沒有辦法原諒雅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知道，要是雅兒的計劃成功，那毀掉的可是若晚的一輩子。要知道，一個女子要是沒有辦法生出孩子，那她就沒有未來可言了。尤其是若晚嫁的還不是一般的人家，而是嫁入皇室。

要是若晚沒有辦法生出孩子，那暗王勢必要納側妃的。到時候側妃生下孩子，那若晚的處境就會變的很艱難了。

「外祖父，今天我過來找你，就是為了先和你說一聲。」凌若晚抬起頭，看向周毅松的眼神裏面充滿了不可退讓的光芒，「周雅兒這次做的事情，我是絕對沒有辦法容忍的了。所以，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看著凌若晚認真的神情，周毅松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看得出來，若晚這一次是真的打算要出手對付雅兒了。以前的那些，都只是小打小鬧而已。這一次，若晚顯然是不可能再退讓了。雖然他不知道若晚打算怎麼做，可是他看得出來，若晚是不會讓雅兒好過的。

雅兒是他的孫女，要是可以，他真的很想開口為雅兒求情。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他對於雅兒的事情，都是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可是他的心裏還是有這個孫女的。

只是，現在面對著若晚，那些求情的話，他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外祖父，你還想要替周雅兒求情嗎？」看著周毅松欲言又止的樣子，凌若晚淡淡地開口道，「要是真的是這樣，那你就不必開口了。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我都不會放過周雅兒的。否則，下一次，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麼樣的手段。」

「唉——」良久以後，周毅松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開口道，「我的確是想要求情。只是，我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雅兒這一次的事情，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就連我，都沒有辦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我知道，你今天過來，其實不過就是想要先和我打聲招呼而已。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了。」

「沒錯。」凌若晚承認道，「就算外祖父你求情，我也不可能放過她的。」

「罷了，罷了！」周毅松揮了揮手，開口道，「你既然都決定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的。」

「外祖父，雖然我是不會手軟的，可是我還是可以答應你一點。」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雖然會對付周雅兒，可是我會留她一命。這也是當初我曾經答應過舅母的。」

凌若晚的這一番話，對於周毅松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意外之喜。其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若晚要了雅兒的性命，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可是，他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若晚居然還會答應饒雅兒一命。

「這就足夠了。」周毅松的語氣裏面帶著一絲的感激，「若晚，真的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們，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外祖父不必這樣客氣。」凌若晚輕輕地搖了搖頭，「以前的時候，我就曾經答應過舅母的，現在不過就是履行承諾而已。」

的確，她不會要了周雅兒的命。因為，很多時候，讓一個人死，並不是最大的懲罰。只要死了，那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什麼痛苦都不會有了。

周雅兒這樣三番五次的針對她，她又怎麼可能讓周雅兒這樣輕易就解脫了呢？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讓周雅兒死的，她要周雅兒痛苦的活著。

這樣一來，她既可以發泄心中的怒氣，也不會因為周雅兒的事情，和相府鬧得太僵。

「若晚，你的確是個好孩子。」周毅松長嘆了一口氣，開口道，「要是雅兒有你一半懂事，今天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外祖父，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凌若晚淡淡一笑，開口道，「打擾你這麼長時間了，我也該告辭了。」

「要走了嗎？」聽到凌若晚要走，周毅鬆開口挽留道，「難得來一趟，不如就留下來用晚膳吧！」

「不了。」凌若晚輕輕地搖了搖頭，「王爺還在府裡等著我。我要先回去了。以後等我有時間了，我再來陪外祖父。」

「那我等著你。」周毅松笑著點了點頭，看向凌若晚的眼神裏面充滿了慈愛。

凌若晚起身，笑著開口道，「那我先走了，外祖父，你繼續辦公吧！」

「好。」周毅松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對了，你回去以前，還是先去看一下你外祖母吧！她應該很想你的。」

「我知道了。」凌若晚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

凌若晚離開了書房以後，就去了周陳氏那裏，說了一會兒話以後，才離開的。周曾氏也一直陪著，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話。只是，她看向凌若晚的眼神有點怪異，很多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既然周曾氏沒有開口，凌若晚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