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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九十四章岡村寧次
李伯陽萬萬沒有想到孫傳芳的複電會是要他去九江,不覺愣了神半天,第一個想到的是孫傳芳已經察覺到他的異動,心頓時提起來,他很清楚聯軍在九江附近的部署,陳調元在江北的武穴,盧香亭在德安、這兩路大軍即有近十萬之眾,一旦孫傳芳示警,兩路夾攻,第三師必敗無疑。

李伯陽顧不得許多了,決心先下手為強,進攻九江。為麻痹孫傳芳,他馬上給孫傳芳複電說交代軍務後起身,隨即召集第三師團以上將領,宣布反孫。

第三師的軍官多由安徽講武堂和黃埔軍校一、二期軍官組成,安徽講武堂系將領受李伯陽一手提拔,雖然詫異他毫無徵兆的投向北伐軍,軍官們一陣騷動後還是表示服從,至於黃埔軍官早就舉雙手贊同。

軍官們的態度讓李伯陽徹底放下心,隨即進行部署,道:「第一旅一團為全軍先鋒,即刻奔襲九江,二團搜羅渡船,沿江而下,三團為側翼截斷南潯路,阻敵援兵。」

「第三旅七團為左路軍,八團為右路軍,九團為中路軍。」

「電令,戚子超向彭澤、湖口進攻。」

「師直屬部隊作預備隊增援。」

「各路軍需放膽進攻,突破防線後立刻擴大勝果,攻下九江後,各軍掉頭南下,會攻德安。」

一系列命令快速的從李伯陽口裡說出,將領們大出意外,很多人清楚李伯陽曆來打仗都強調集中優勢兵力,為何今天把軍隊分散的如此散,全然不像是他的風格。

面對將領的疑惑,李伯陽胸有成竹的說:「以往集結優勢兵力對敵,地形上多是平原、丘陵,適合大軍團決戰,現在不同,九江附近是淤泥地,河網密布,大軍施展不開,以分散兵力進擊,一則我軍戰力較強,我認為團規模作戰能力可低孫軍一個旅,二則多面進攻,敵疲於防守,處處是破綻漏洞,一點破全面破,還怕拿不下九江嗎,好了,那個團先攻入九江,我給他加官晉級。」

眾將領喜笑顏開:「少帥英明。」

作戰命令下達,第三師這個戰爭機器全速發動起來,第一旅一團先行出發,帶隊團長是黃埔二期的武志超,為提高行軍速度,他命令全團輕裝上陣,隻攜帶三天的乾糧和彈藥,團屬山炮連和師屬炮團換成便於攜帶的輕迫擊炮,消息在了山林間。

各團陸續出城後,李伯陽留下一個連的騎兵把守瑞昌城,命令指揮部轉移,在無線電台移動時,從江西高安發來的一封密電被錯過。

……

九江。

孫傳芳接到李伯陽的複電後很是欣慰,對一眾人笑著說:「伯陽是坦蕩之人,來了九江我定要和他浮三大白。」

楊文愷道:「該是我先罰酒三杯才是。」

孫傳芳哈哈一笑,道:「玉帥的三師不成樣子,這回要讓南蠻子看看我孫傳芳第三師的厲害,還是那句話,李伯陽若能解了武昌之圍,我就讓他做湖北督辦。」

一眾幕僚都吃了一驚,他們面面相覷,還是楊文愷猶豫著說:「馨帥,您讓他做武漢督軍,玉帥能讓嗎?」

孫傳芳霸道的一揮手,冷笑道:「到時就由不得玉帥了,他擋不住北伐軍,就讓能打的人上。」

楊文愷默默地點頭。

孫傳芳又吩咐說:「讓人準備歡迎會,我要親自迎他,以表榮寵。」

楊文愷讓人去做了,這是忽然有人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聯帥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

孫傳芳皺起眉頭側目看去,說話的是日本顧問岡村寧次,只聽他自顧自的說:「李伯陽這個人,狡猾的很,聯帥還是多做幾分準備的好。」

孫傳芳聽出了岡村寧次的話中有話,眉頭一揚道:「崗村顧問,有話直說。」

岡村寧次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冷厲,平靜的說:「據大日本帝國在皖南的觀察,李部顯然在隱瞞實力,雖不知他具體編制,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部隊絕不止表面上一個師。」

孫傳芳目光陡然變冷,細目中含著殺氣:「日本國監視聯軍的大將,有何用心?」

岡村寧次平靜的說:「聯帥不要急著發火,監視李伯陽是因為他敵視大日本帝國,我可以保證,帝國絕沒有在其他地方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孫傳芳怒色稍平:「下不為例。」

岡村寧次點頭,孫傳芳將剛才的事情揭過,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說:「崗村顧問應該明白,聯軍下面每一個將領都有擴充兵力的習慣,這沒什麼稀奇的。」

岡村寧次慢慢道:「可聯帥要是看到這個東西,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說著,他從口袋取出一張清單,上面都是洋碼字。

孫傳芳掃了一眼:「這是什麼?」

崗村寧次得意的說說:「李伯陽在禮和洋行的軍火訂貨單。」

孫傳芳心中一驚,看向崗村寧次的目光忌憚起來,五省裡面還有什麼事會是他不知道的,他思之極恐,給楊文愷使了個眼色,楊文愷從崗村寧次手裡接過清單,只看了一眼,額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匆匆走回孫傳芳身邊,低聲道:「馨帥,這可不是小數目。」

孫傳芳一愣神,拿過清單一瞧,眉頭頓時擰成一個川字,這是一份總金額高達600萬銀元的軍火清單,交貨日期是9月初,上面詳列著:

毛瑟98步槍三萬枝,

克虜伯75mm山炮70門,

克虜伯75mm野炮70門

奧式二十一倍口徑100mm輕型榴彈炮12門,

克虜伯105mm榴彈山炮8門,

丹麥式82毫米炮擊炮40門,

馬克沁重機槍100挺,

輕機槍300架,

毛瑟手槍500枝,

以及配備的彈藥,械具,觀察器械,軍用物品等等。

孫傳芳看完之後再也保持不了鎮定,額頭冒出了冷汗,這麼一大批軍火,再聯繫岡村寧次透露的皖南數目不詳的軍隊,即便保守來算,也能武裝近4萬人,再加上建制完全的第三師,皖南軍兵力恐怕要在七萬人以上,這可是一支鼎足輕重的力量,若真反戈一擊,絕對招架不住。

「立刻發電給皖南交界的浙、蘇、贛駐軍,讓他們提防皖南有可能的異動,再令周鳳岐多放探哨,監視瑞昌動靜。」孫傳芳不假思索的下達一系列指令,面色凝重的把軍火清單給其他幕僚傳閱,眾人看完後心中都有了不詳的預感,等傳閱到蔣百裏手中的時候,他失聲叫了出來:「壞了,已經打草驚蛇了。」

孫傳芳忙問原由,蔣百裡一臉沉重道:「李伯陽暗購如此規模軍火,其心必異,馨帥令他來九江,他心虛必不敢來,而他卻複電說聽命而來,我擔心李伯陽已然發兵打了過來。」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孫傳芳深吸一口冷氣,若真被蔣百裡所說中,九江附近只有周鳳岐的一個師,哪裡頂得住李伯陽虎狼之師的進攻,他急忙道:「再給李伯陽發電,詢問動向,讓周鳳岐瑞昌到九江的道路,處處設防,萬不能大意。」

譯電員動作起來,一時間指揮室響徹滴滴答答的電報聲,足足等了半個小時,譯電員起身回復說:「報告,瑞昌一直聯繫不上。」

到這時,孫傳芳知道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了,臉色由紅轉白,不由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大罵道:「李伯陽這個白眼狼,我對他可謂不薄,年紀輕輕就讓他做了一省之長,還想抬舉他做一身督軍,他卻反我,著實可恨,可惡。」

一眾幕僚聽著孫傳芳大罵,都一籌莫展,蔣百裡心中嘆息了一聲,李伯陽這一反,預示著聯軍已然不能支撐江西戰局。顧祖禹《方輿紀要》曾說:「江西有九江也,險在門戶間著也,江西之友贛州也,險在堂奧間著也。棄門戶而不守者敗,爭門戶之間而不知堂奧之乘吾後者敗;棄堂奧而不事者敗,爭堂奧之內而不知門戶之搗吾虛者敗。以九江戰,則局於水濱;以贛州戰,則崎嶇於山谷。以九江、贛州城高池深,苟得其人,雖疲兵敗甲,尤可守也。」這也是他曾給孫傳芳出上中下三策的原因,上中兩策都是戰於江西之外,可孫傳芳沒有戰略眼光,偏選擇了下策的打發。本來以下策打法,聯軍不見得會敗,尚能與北伐軍一爭長短,可現在李伯陽反來攻九江,九江勢不可保,九江若失,江西整個戰局則都崩潰了,當時北伐軍便把東南練成了整體,進而攻略江浙,輕而易舉,五省聯軍也將成為昨日黃花。

孫傳芳目光掃視著幕僚,最後把目光落在低頭沉思的蔣百裡的身上,問道:「百裡兄,你有何高見?」

蔣百裡頓了一下說:「我在想,陳調元是何立場?」

孫傳芳倒吸一口涼氣,暗道怎麼忘記這一茬,陳調元和李伯陽素來交好,李伯陽生變,難保他也參與其中,想到這裡,孫傳芳一顆心沉到底,沉重的搖頭,說:「恐怕不樂觀。」

蔣百裡道:「還是問一問的好,局勢已然變壞,索性全暴露出來,也好謀求對策。」

孫傳芳便親擬電報發給陳調元,說李伯陽在瑞昌有異動,問他是否也要背棄北洋。

陳調元接電後大為吃驚,一面給李伯陽去電勸他回心轉意,一面思考著究竟該如何自處,正想著,劉鳳圖和畢華東來電說已經翻過羊腸山,正向第七軍後路進擊,他思前想後,暗道第七軍在箬溪前有謝鴻勛死命阻攔,後有劉鳳圖抄襲後路,註定了失敗,而箬溪之圍一旦解了,孫傳芳可從容調集南潯線上的聯軍精銳圍攻李伯陽,李伯陽定然支撐不住,落敗在旦夕間,想到這裡,陳調元心中生出貪婪,有了奪下皖南的念頭,做出了決定,電令劉鳳圖、畢華東務必擊敗第七軍,命武穴方面軍即刻渡河攻取瑞昌,命皖北倪朝榮、高世讀等揮軍南下,進攻蕪湖,同時給孫傳芳發電,表示依舊聽從聯帥命令,並將兵力部署和計劃上交。

得到陳調元表態的孫傳芳鬆了口氣,對蔣百裡感激的說:「多虧百裡兄提醒,否則若等李伯陽打過來,陳調元的態度怕就截然不同了。」

蔣百裡眉宇間的憂色依舊沒散開,搖頭說:「陳調元僅僅是表態,隨時有反覆可能,為今之計是要商討對策,如何應對李伯陽來攻。」

孫傳芳有些發愁:「我已經急命香亭星夜馳援。」

「第一場仗怕是等不上德安援兵了。」

蔣百裡想了想,提了個大膽的建議,道:「馨帥,我以為守不如攻,可命周鳳岐在九江和瑞昌的必經之路上設伏,爭取殲敵一部挫其銳氣。」

孫傳芳一愣神,皺眉道:「周鳳岐遠不是李伯陽對手,李伯陽善於惡戰,機警過人,迎戰的話必敗。」

蔣百裡默默點頭,不再說了。

隨後孫傳芳定下了阻擊於九江外圍,死守九江城的計劃,孫傳芳認為九江城前有堅城之據,後有湖口之隘,在長江外還有軍艦可提供炮火,李伯陽不攻則已,只要攻城就會碰掉門牙,只需固守一日,到時援兵四面八方而來,他要把李伯陽趕下長江餵魚。

幕僚們都恭維道:「馨帥英明……」

只有蔣百裡臉上沒有一點喜色,散會後,蔣百裡走出船艙,在甲板望著西面的黃昏的紅雲,深深地嘆了口氣。

「前輩,聯帥的部署很出色,你為什麼看上去很不開心。」有人笑著說。

蔣百裡無需回頭聽出來人是誰,頭也不回的淡淡說:「崗村顧問,你何必明知故問呢?」

岡村寧次漫步走到蔣百裡身邊,望了一眼西邊天際的雲彩,陶醉的說:「好美,真像東京的雲彩。」隨後又向蔣百裡誠懇的讚歎道:「前輩不愧是帝國軍校第一名,軍事造詣讓人嘆服,聽說到前輩給聯帥出的三個計策,聯帥沒有採用,是他的損失。」

蔣百裡淡然道:「沒有什麼損失不損失,你是馨帥高薪聘來的軍事顧問,又是他的好朋友,為什麼不出些有用的主意。」

岡村寧次嘴角一動,微笑道:「前輩,早在聯帥坐視北伐軍攻下湖北的時候,勝負就已經分定,這時出的主意再好,不過是讓貴國多死一些人而已。」說完,他低吟了一句:「革命的火種燃燒起來,便很難再滅掉,為什麼不把他按滅在萌芽中呢……」

蔣百裡很清楚岡村寧次的意思,北伐軍席捲天下的氣勢已成,孫傳芳在江西做的,不過是螳臂當車。

他搖了搖頭,說:「就眼下九江所遭遇的危機,崗村顧問,你有何高見呢?」

岡村寧次微微鞠躬,臉色堅毅的說:「唯有發揮軍人之武士道精神。」

蔣百裡不置可否的一笑,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道:「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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