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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九十六章箬溪之戰(二)
李伯陽的一念心軟,孫傳芳得以從炮群下逃脫,待孫傳芳乘軍艦黯然離去,九江戰事遂告結束。

接下來,李伯陽無意和周鳳岐爭功,他命各團退出九江,將九江城防讓給改稱國民革命軍第十九軍的周軍,隨即乘軍列向德安進軍。

原本在沙河與第三師交火的盧軍援兵聞之九江失守的消息後,向德安縮退卻,而瑞昌的陳調元見勢不妙,也緩緩退兵,隨即發了一封電報給李伯陽,說他即將退回江北,與第二十七軍互不相犯,李伯陽回電說可!

……

箬溪。

第七軍的兩日猛攻,箬溪已然成了焦土,雙方傷亡都很大,尤其是第七軍,連日的作戰讓官兵都很疲憊,部隊的補給斷絕,已經開始喝稀粥,彈藥也所剩不多,李宗仁決定再攻一天,若還沒有進展,則南下栝林,防止劉鳳圖等追兵趕到。

就在此時,第七軍電台收到了李伯陽發出的通電,李宗仁獲電後又驚又喜,以他的軍事眼光很清楚九江之變對整個江西戰局,乃至北伐進程的重要影響,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與第二十七軍在瑞昌交過手,有一種半敵半友的感覺。

很快,蔣介石的電報緊接而來,說第二十七軍已經派出一旅援兵到來,並告訴援兵和第二十七軍的電台波段頻率,讓他自行聯絡。

李宗仁急命譯電員和馳援而來的韓百航旅取得聯絡,在確實韓百航旅已經抵達箬溪東北十餘裡時,李宗仁迅速擬定了前後夾擊的作戰命令,即由第七軍在正面發動傾力猛攻,待守軍力量向正面轉移,頭重腳輕之時,由韓百航旅於後方發動突襲,突破箬溪防線。

韓百航收到聯合作戰命令之後,即發電向李伯陽請示,李伯陽直接與李宗仁通電,將韓百航旅臨時劃撥給第七軍指揮,並說有硬仗,難仗隻管命令,保證堅決服從。

李宗仁對李伯陽此舉大為讚揚,複電說保證還給他一個編制完好的旅。

當日下午兩點四十分,李宗仁下令全軍出擊,與各旅指揮官親臨前線督戰,所屬的炮兵亦不計損耗的向箬溪陣地射擊,第七軍衝殺勇猛,數度衝到箬溪鎮前的小溪,謝鴻勛陣地大受衝擊,為加固正面防線,他抽調受攻擊較小方向的守軍到前線,攻擊持續一個半小時,雙方傷亡極大,但第七軍仍無法強渡小溪,就在戰況膠著,沒有進展的時候,李宗仁意識到戰機到了,立即命令韓百航旅出擊,攻擊箬溪右翼後方的一座山崗高地。

由於這座高地地勢險要,謝鴻勛在這裏抽調兵力也較多,因而這裏雖有地利,但兵力十分空虛,韓百航接到攻擊命令後,派特務連隱蔽前進到山腳下,同時架起火炮,以步炮協同猛攻該山崗,炮火瀰漫中,特務連清一色花機關,如猛虎上山攀爬而上,未等守軍從炮擊中回過神,便已經奔到守軍面前,一時間上百桿機槍同時傾瀉彈雨,手榴彈亂飛,守軍被殺傷大半潰不成軍,特務連一擊得手,迅速追擊擴大勝果,其後面第二旅官兵奮勇而上,瞬間突破箬溪防線。

韓百航登上高地後,正指揮兵力進攻時,從望遠鏡看到一隱蔽的民屋處暴露的天線,他馬上斷定那裏就是謝鴻勛的指揮部,即命令特務連向那裏展開狂風暴雨的進攻。

謝鴻勛聞之箬溪後路被北伐軍突破,大驚失色忙派兵搶回,可這時第二旅官兵已經向各處陣地衝殺,守軍前有第七軍猛攻,後有第二旅這支生力軍猛打,陣線立即動搖,而這時正面的第七軍早已聽到箬溪後面傳來的槍炮聲,知道韓百航已經攻入,李伯陽當機立斷命令全線吶喊狂攻,箬溪的防線全面奔潰,第七軍得以突破小溪,攻入了箬溪鎮內,與守軍激戰。

就在此時,特務連已經攻擊到謝鴻勛指揮部百米遠的地方,謝鴻勛的衛隊和特務連激烈交火,雙方的武器都是花機關、盒子炮類武器,抵近射擊下的猛烈火力使敵我傷亡直接上升,成片的士兵被掃到,手榴彈爆炸的衝擊波將附近的民房炸的轟然倒塌。

「師長,快撤吧,敵軍的攻勢太猛,已經受不住了。」

甘士俊連滾帶爬的跑進指揮部,見到謝鴻勛後驚慌的說。

謝鴻勛面如土色,將手中的一份電報遞給他看,甘士俊狐疑的接過電文一看,臉上的血色徹底沒了,電文是盧香亭發來的,說九江丟失,馨帥退到湖口,援兵已無,望貴部自行突圍。

「師長,我們怎麼辦?」甘士俊沒了主意,冷汗直流。

謝鴻勛失魂落魄的說:「突圍去德安,和盧香亭回合。」

甘士俊立刻招呼衛隊保護謝鴻勛突圍,謝鴻勛這一跑,箬溪戰線徹底瓦解,浙軍第四師兩萬士兵丟棄陣地奪路躥逃,韓百航親率追擊,將謝軍潰兵堵截在修水河北岸,謝軍士兵多是浙江人,水性極好的士兵很多,他們跳入修水河試圖泅渡到對岸,而第二旅士兵在後瘋狂射擊,一時間修水河內死屍滾滾,血水染紅了河水。

倉皇之中,謝鴻勛策馬下河,企圖淌水而過,便在這時,一顆流彈不知從哪竄出,正中他的右腿,集中了腿骨,好巧不巧,第二旅官兵使用的都是製式毛瑟步槍7.92口徑的子彈,威力不小,而這顆子彈恰恰形狀不規格,子彈頭擊中他的腿骨後,翻滾產生的巨大威力瞬間將腿骨擊斷,隻留皮肉相連。謝鴻勛痛呼著一頭栽倒下馬,險些被河水淹溺,所幸衛隊撲上去將他從水裏救出,隨後用行軍床抬著他往九江方向逃去。

一度混戰後,謝軍群龍無首,潰兵滿山遍野逃竄,韓百航追至修水河對岸四五裡便停下,轉而命令全旅搶抓俘虜,謝鴻勛軍隊士兵都是精銳,兵員素質沒的說,抓到的俘虜能立即補充軍隊形成戰力,他沒傻到拱手把這近兩萬的俘虜讓給李宗仁的第七軍。

李宗仁抱著同樣想法,第七軍從大治進兵以來苦戰旬日,部隊減員嚴重,武器彈藥貧缺,急需俘虜和戰利品恢復。

一時間箬溪槍炮聲驟停,雙方默契的劃分了界限,搶佔漫山遍野丟棄的槍支彈藥等軍械以及俘虜。不過好在俘虜夠多,戰利品堆積如山,以第七軍的兵力很難收容所有人,兩軍並非因俘虜和戰利品發生摩擦。

與過慣窮日子的第七軍不同,第二旅前身是教導旅二團,是皖南軍最精銳的部隊,所用的武器裝備清一色德械,韓百航直接下命令:「雜牌槍一律送給友軍,優先繳獲火炮、機槍。」而且還對俘虜說:「俘虜你們的是第三師,誰能帶來一班的俘虜,做班長,帶來一個連的做連長,帶來一個團的做團長。」

俘虜們都聽說過第三師的大名,況且以前同屬五省聯軍,感情上自然比起語言不通的第七軍強,俘虜們中間很快走出參謀長、旅長、團長等軍官出面,自願收攏了部隊投降,倒省了第二旅官兵去抓,而且有的俘虜成建制的投降,其中有謝鴻勛部的重機槍三個連,足足十七、八挺馬克沁重機槍向第二旅投誠,而且其中一個炮兵連長還未韓百航指明了謝軍炮兵陣地的位置以及軍火庫。

韓百航大喜過望,沒有食言,將俘虜新編一個加強團,足有四千人之多,上下軍官都是帶著成建制俘虜投降的人。

打掃戰場一直持續道晚上九時,等天色徹底暗下時,僅第二旅就統計戰利品計有:重炮三門,山炮十二門,野炮兩門,迫擊炮十門,馬克沁重機槍二十七挺,手機關槍八十挺,步槍兩千桿,以及堆積如山的軍用物資。

謝鴻勛指揮部裡,韓百航第一次見到了李宗仁,李宗仁對他很客氣,親自出門相迎,口稱感謝。感謝的原因有三,一則是幫助第七軍拿下箬溪,二則是聽從命令,服從指揮,三則是韓百航送來的兩千桿步槍。

李宗仁看到韓百航後很是驚嘆道:「不想韓旅長如此年輕,沒到三十歲吧?」

韓百航道:「沒有,二十五了。」

「二十五歲便是一旅之長,英雄出少年呀。」李宗仁讚歎了一聲,對左右第七軍將領笑著說:「想當初咱們這把年紀的時候不過是一介連排軍官,後生可畏呀。」

一眾將領都笑了,韓百航不卑不亢道:「李長官過謙了,說起來我們軍長才是英雄出少年,比起我尚小5歲。」

李宗仁愣了半天神,方才搖頭苦笑道:「大開眼見,我有些迫不及待要見貴軍長了。」

隨後一眾人進了指揮部裡,裏面鴉片煙燈猶明,文電狼藉,外面衛兵搬進來凳子給諸位將領坐下,所有人入座後,目光聚會在李宗仁身上,他輕咳一聲,振奮道:「箬溪之役大獲全勝,殲敵謝鴻勛部浙江第四師全部,俘虜一萬一千人,繳獲輜重無數,統帥部通電嘉獎,蔣總司令勉勵,這一仗能取勝,官兵革命士氣旺盛,捨生忘死是其一,再就是友軍全力協助,我代表第七軍所有將士,感謝韓旅長及貴部所有官兵,這一仗辛苦了。」

指揮部裡響起一片掌聲,韓百航刷的起立,對李宗仁行軍禮,道:「李軍長客氣,援助友軍是我軍的本分。」

李宗仁請他坐下,環視在座將領說:「箬溪戰事平定,在箬溪修整一日,明日十點,全軍向德安開進,與友軍第二十七軍會師。」

「是。」

所有將領起立,轟然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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