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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五十二章爭風吃醋
城北府東街,這裏是南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方。天還未徹底黑下去,隔著老遠,就從宋家衚衕裡傳來了鑼鼓之聲。今天是宋家老爺宋鵬關的五十大壽,專門請了京滬兩地的京劇名家,在宋家大院裏辦堂戲。

要說這宋鵬關可不簡單,不僅是南京首屈一指的富豪,號稱城南半邊天,生意興隆不說,底下三個兒子,大兒子在省政府任副秘書長,二兒子是警察廳的局長,三兒子更了不得,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浙軍的一團之長。

衚衕裡擠滿了人,老百姓愛看熱鬧,別管這戲唱的好與不好,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雖大多人進不到宋家大宅裏面,可時不時的聽到裏面傳來的喝彩聲,人們都好似面觀,跟著鼓掌叫好。

戲台上演的是《穆柯寨》,穆桂英由名動金陵的谷瑞玉演,而演楊宗保、佘太君的人都是京滬的京劇大家。台上精彩紛呈,戲裝抖擻,隨著穆桂英的極有腔調的說白、和身段工架,台下叫好聲一浪接著一浪。

看台下面,宋鵬關穿著嶄新的紅色團花緞子馬褂坐在主位,兩邊分坐著他的兒女和夫人,他雖年至五十,可身板硬朗,皮膚保養的極有光澤,瞧上去說是三十也有人信。

他捏著鬍鬚,搖頭晃腦,目光緊盯著身段苗條的穆桂英,忽然鼓起掌來,大叫一聲:「好!」

壽星公叫好,堂下的賓客配合著轟然鼓掌叫好,緊接著矮胖的管家站直身子,大喊道:「宋老爺打賞!」

隨後有家丁端著兩盤子裹著紅紙封的大圓上去,戲班主走出來領賞,對著宋鵬關鞠躬謝賞。

台上戲繼續,一場完了,剛要休息的谷瑞玉正要回後台,就聽一人喊道:「宋老爺點戲,《扈家莊》。」

谷瑞玉隻好回戲台,匆匆的化妝,換裝,顧不得休息,又出台表演。

沒等演幾分鐘,管家喊道:「宋老爺打賞!」

這次賞錢直接送到谷瑞玉面前,她隻得停下戲,對台下坐著的宋老爺鞠躬謝賞,這剛算完,沒等演幾分,又聽管家喊打賞,這一下台上台下的人們明白過來了,這宋老爺敢情是看上谷瑞玉了,否則不會這樣打賞。

好不容易等這場戲結束,谷瑞玉已經是香汗伶俐,正回到後台卸妝休息,忽然一陣吵雜聲,宋老爺竟然帶著家丁走進來,依舊是財大氣粗,帶著幾盤子大洋。

宋鵬關不理其他人,徑直步入了谷瑞玉所在的戲班,也不管裏面的女戲子是否換衣服,挑開門簾走進去,見到正在卸妝的谷瑞玉後,眼睛亮了一亮,笑眯眯道:「瑞玉姑娘,你唱的戲我很喜歡,百聽不厭,回味無窮呀。」

說著話,家丁走上前,把賞錢呈上來,宋鵬關笑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周圍響起了吸氣聲,谷瑞玉低頭一瞧,這次的賞錢比前幾次更為豐厚,大概估計,也得有幾百塊,再加上前幾次打賞的錢,這個宋老爺果真是財大氣粗,出手就是上千大洋。

「謝宋老爺的賞。」谷瑞玉盈盈下拜,宋鵬關哎呦了聲,忙伸手攙住了谷瑞玉,咧嘴笑道:「瑞玉姑娘,使不得,使不得。」一雙手握著谷瑞玉的柔夷,再也捨不得鬆手了。

「瑞玉姑娘,聽說你唱完這場戲,就要回北京了,我宋某人捨不得呀。」宋鵬關道。

谷瑞玉自幼唱戲,戲班子裏的醃臢事見多了,豈會不曉得眼前這個宋老爺是醉翁之際不在酒,她不留痕跡的抽手,臉上雖掛著笑,可卻是拒人千裡之外,笑而不語。

「胡班主!」宋鵬關叫了聲。

「哎~宋老爺有何吩咐?」戲班班主一臉堆笑的提著長衫下擺進來。

宋鵬關捏著鬍鬚,笑眯眯道:「胡班主,瑞玉姑娘許配人家了嗎?」

戲班班主一愣神,賠笑道:「宋老爺,已經許配了。」

宋鵬關呵呵一笑,道:「是哪家呀?」

戲班班主正要說:「李大帥!」

「表舅!」谷瑞玉一跺腳,不讓戲班班主往下說,俏臉微寒,道:「許配給哪家,就不勞宋老爺關心了。」

宋鵬關也不惱,含笑對戲班班主道:「胡班主,原來你是瑞玉姑娘表舅,失敬失敬。」

戲班班主暗叫不好,果然宋鵬關話鋒一轉道:「既然瑞玉小姐說不出婆家是誰,那我就當沒婆家,呵呵,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宋鵬關與瑞玉姑娘一見如故,胡班主既然是長輩,我就和你商量,你做主,把瑞玉姑娘許配給我做妾吧。」

胡班主臉色一變,沒有撕破臉皮直接拒絕,委婉道:「呵呵,瑞玉家有雙親,豈能讓我這個表舅說親,宋老爺休莫再提了。」

宋鵬關只是笑,一招手,管家上來,從袖筒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胡班主,胡班主低頭一瞧,面額頗巨,足有三千塊。

「這算是訂金,彩禮錢另算。」宋鵬關直勾勾的看著谷瑞玉,瀟灑的說道。

胡班主與谷瑞玉齊齊色變,胡班主不接銀票,頗有怒容道:「宋老爺,我們雖是唱戲的,可掙得是明白錢,賣藝不賣身,錢還請收回吧。」

宋鵬關笑容一滯,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背著手沒有說話。

「兩位,我家老爺在南京,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唱戲唱的再好,也不過是下九流的行當,還有瑞玉姑娘,早晚不得嫁人,嫁給什麼人,能比得上我家老爺,你嫁到宋家來,從此吃喝不愁,富貴終身,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情。」管家冷笑著軟硬兼施道:「呵呵,再說句傷和氣的話,在南京城,我老爺咳嗽一聲,甭管軍警政商那一屆,你們都吃不消。」

谷瑞玉銀牙狠咬,有心發作卻不敢,她心知管家說的句句不差,在南京城,宋家雖說不能操掌生殺大權,可要想對付一個戲班,簡單的很。

胡班主給谷瑞玉使了個眼色,點頭哈腰的賠笑道:「宋老爺,就算是要娶,我也得先準備不是,我家瑞玉即便做妾,可也要大花轎明媒正娶,這媒妁之言是樣樣不能少的,還有,怎麼著也得通知她家父母,稟報一聲。」

「好呀,我樣樣都準。」宋鵬關是打心裏稀罕谷瑞玉,心裏癢癢的恨不得今晚就成親入洞房,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急不得,況且胡班主提的要求也不是太高,不過就是多花些錢,他宋老爺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過嘛,瑞玉姑娘就不要回三慶園了,我們宋家大得很,我今天就劃出一處院子給你住,使喚丫鬟一應俱全。」宋鵬關老奸巨猾,笑眯眯的說。

胡班主心中叫苦,正焦急如何回答時,聽到後台有人喊道:「哪位是谷瑞玉小姐?」

胡班主抱歉一笑,忙道:「宋老爺,我去瞧瞧。」

宋鵬關擺了擺手,也好奇是誰叫谷瑞玉,便一同出去看。

待兩人出去,谷瑞玉身子晃了晃,臉上沒有了血色,一同唱戲的女伴連忙扶住她。

……

胡班主走出去一瞧,見喊話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看他的肩章是一名少校,穿一身灰色華達呢的軍服,袖子裏露出雪白的襯衣,武裝帶束的精神,馬靴錚亮,極有派頭,正探頭問著話。

「長官,我是戲班班主,您找瑞玉有何事?」胡班主迎上前去問。

軍官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啪的靠腳立正,敬禮道:「奉李省長之命,特來接姨太太回家。」

胡班主遲疑道:「長官,您說的姨太太是誰?」

「谷瑞玉,谷小姐。」軍官道。

胡班主有些無措道:「長官,你恐怕是認錯了,我家瑞玉,還不曾嫁人做姨太太。」

軍官道:「錯不了,就是瑞玉小姐,她在哪裏?」

胡班主有些暈,正要說話,卻被一人拉後,扭頭見是宋鵬關陰沉著臉走上前,問副官道:「你是誰的兵?」

軍官瞟了他一眼,不甚理會。

宋鵬關強壓怒氣,質問道:「這是我辦的堂會,你是誰的兵,這麼沒有禮貌?」他滿以為這個軍官是今天赴會哪個大官手下的兵,況且他的兒子是上校團長,穩壓這個少校一頭,並未對當兵的有所懼。

軍官橫了他一眼,淡淡道:「無可奉告。」又丟胡班主說:「請瑞玉小姐出來,省長等著呢。」

「省長?」宋鵬關眉頭一皺,江蘇省長陳陶遺與他是舊識了,心道若是陳陶遺也看上谷瑞玉,他隻得忍痛割愛了,面色緩了緩,有些埋怨道:「陳省長太不夠朋友,早說看上谷瑞玉,和我說一聲便是……」

軍官打斷道:「什麼陳省長,是李省長。」

宋鵬關愣住:「浙江還有李省長,怎麼我未聽說過?」

軍官道:「誰和你說是浙江省長,我家省長是安徽省長。」

宋鵬關頓時不高興,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安徽省長來浙江有什麼神氣的,便黑著臉道:「就算是省長,也不能強搶民女吧,還有王法沒有。」

一旁的胡班主見機,趕緊去內屋見谷瑞玉,見面苦笑道:「瑞玉,你說怪了,外面有一個軍官,說你是什麼安徽省長的姨太太,非要你去見他。」

谷瑞玉狐疑道:「認錯了吧。」

胡班主道:「我也說了可能認錯了,可人家名字叫得就是你,你快出來看看吧。」

谷瑞玉走出來時,就聽將外面的叫嚷聲,宋老爺正和一個軍官爭執。

「這是私宅,誰讓你進來的,馬上出去,要不然我報警了。」宋鵬關怒容滿面。

軍官淡淡道:「別生氣,我只是找人,完了就走。」

宋鵬關厲聲道:「你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我新納的姨太太,管家,給我把這些人轟出去。」

管家正要招呼家丁,軍官眼神凌厲的掃了一眼他,淡淡道:「我勸你最好要想清楚的好。」

忽然有人冷笑道:「我看誰這麼大的口氣。」

眾人聞聲去看,宋鵬關見了來人臉色一喜,指著軍官道:「老三你來得好,看看這是誰的兵,來咱們家撒野。」

來的人是宋家老三宋培鑫,他一身蘇軍草綠色的上校軍裝,身後跟著一溜持槍的大兵,極有派頭,聞言看向軍官,上下打量一眼,皺眉道:「皖南的兵?你來我家作甚。」

軍官敬禮道:「回長官的話,奉李省長之命,特來接谷瑞玉小姐回家。」

宋培鑫是軍界的人,自然知道李省長是何人,臉色變了變,語氣緩和下來:「既然是奉了李長官的命,我就不追究你擅闖民宅了,不過這谷瑞玉,明明是雲英未嫁,怎麼就成了李長官的姨太太了。」

軍官呵呵一笑道:「說來話長了,這還是前陣子楊宇霆督蘇的時候,與陳暄帥一道做的媒,谷小姐答應做我家省長的姨太太,只是那時省長領兵打仗,兒女私情只能放一邊,現在打完了仗,自然要接姨太太回家。」

宋培鑫唔了聲,楊宇霆雖然敗走了,可陳調元現在可是晥軍總司令,是馨帥面前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有人家做媒,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己的老父縱然再喜歡谷瑞玉,難不成敢和一省之長搶女人,話到嘴邊就要應下。

一旁的宋鵬關也認清了形勢,楊宇霆和陳調元南京誰不認識,一個是前督辦,一個是前幫辦,能讓兩人同時保媒的人,他怎麼得罪的起。

父子二人相互交換了眼色,宋鵬關打了個哈哈,乾笑道:「原來有如此內情,險些誤會了。」

軍官淡淡一笑,道:「省長還等著,就不叨擾宋老爺和長官了,還請瑞玉小姐出來。」

「我不去。」谷瑞玉在後面聽得仔細,她面色平靜的走出來,眉宇間帶著一股倔強,挽著額前的一縷秀髮道。

眾人都愕然,胡班主忍不住拉了她一把,低聲道:「瑞玉……」

谷瑞玉淡淡一笑:「表舅,我雖然是一個戲子,可也知道廉恥,人家是貴人,我高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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