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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三十六章林虎夜談
「哈!」俞濟時眼睛一亮,說道:「運東,我的腿瘸了,你快給我弄一截補補。」

藍運東一聽這話像火燒屁股一樣,往後退了幾步,斷然說:「去去去,你小子只是崴腳了,又不是多大的傷,別浪費東西,回頭讓老王頭弄碗雞湯給你喝。」

「運東,我怎麼覺得你小子這段時間成了伯陽的狗腿子了。」俞濟時打諢著說,這段時間藍運東老是以李伯陽的心腹自居,很是讓他看不過眼,同樣都是黃埔同窗,要論起親近來,自己與李伯陽公事的時間可是比藍運東早多了。

藍運東不以為意,反倒沾沾自喜的說:「我自入伍以來就在伯陽麾下,自然以上官馬首是瞻了。」

俞濟時擺了擺手,轉身對護士說道:「藍連長現在是三營最高指揮官,你帶著他去就好了。」

藍運東掃了小護士一眼,在部隊待得久了,母豬都會看成嫦娥,更何況眼前這個姑娘確實是個面容嫻靜的女子,不過出於革命軍人的形象,他沒有仔細的打量,只是挺起胸脯,沉著的說:「你好,我是藍運東,現在暫代三營指揮,請帶我去見營長。」

興寧縣城,連日都有大批的黃布軍服的士兵源源不斷的從東江各地擁進城內。

興寧縣林府,原先是前清縣令的縣衙,辛亥革命之後,林虎作為革命功勛理所應當的佔下這片好宅地,多年修容建設後,三層的洋樓看上去比廣州各軍閥的公館還洋氣。

林虎從棉湖敗退回來便一病不起,對外宣稱是偶感風寒,可府裡的人都知,林虎是大敗之後,羞怒之下病倒的。

回到興寧之後,林虎被副官送進宅內,手下的三黃散在穩住殘兵之後,趕緊來林府探望他。

林虎半眯著眼睛躺在床上,身邊是六姨太輕柔地給他用熱毛巾敷著額頭,腦袋中嗡嗡作響,悶疼之下讓他久久集中不了精神。

六姨太年方十六,是林虎開春剛從汕頭討來的小妾,她年紀雖小,可服侍人最貼心,加上兩人相差甚多的年紀,林虎對這姨太太最是疼愛,此次兵敗回興寧,林虎第一個想的就是她。六姨太將微涼的毛巾放進一旁丫鬟端著的臉盆中,又接過來一碗溫熱的參茶,柔聲說:「大帥,喝些參湯吧,過會藥效就散了。」

林虎緩緩睜開眼,酸澀的雙目讓他定睛之後才看清六姨太美艷的面容,苦澀的抽動嘴角,搖了搖頭,他心中和明鏡似得,自己的病不是藥石能醫的,能夠治癒的只有一法,那就是擊敗革命軍,將打輸的精氣神都贏回來。

歸根及底,林虎至今想不通自己是如何敗得,這一仗打的憋屈,敗得離譜,簡直就是笑柄。

這時,屋外的丫鬟低眉順眼的走進來,悄聲的對六姨太說:「六太太,黃師長在門外候著見大帥。」

六姨太是小戶人家出身,並不懂什麼軍國大事,不過聽嘴碎的下人們念叨,大帥吃了個大大的敗仗,革命軍不日就會打過來,這讓她心憂不已。六姨太底下頭,如蜻蜓點水般伏在林虎耳邊,說:「大帥,黃師長到了,正在屋子外面候著。」

林虎示意六姨太扶起他坐起,他要聽聽這一仗到底損失多少。

黃任寰、黃業興、黃定華魚貫進入屋子,六姨太對將軍們點頭示意也退出了屋子。

「總指揮身體無恙吧!」黃任寰最先打破沉寂,他腆著臉問。

林虎低垂著眼皮,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黃仁寰搖頭苦笑,與身邊的兩個同仁眼神交匯,他知道林虎這是怪他們棉湖之戰中指揮無能,可畢竟是老部下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總指揮,部隊損失統計出來了。」

林虎猛地睜開眼睛,直丟丟的盯著黃仁寰,只聽黃仁寰乾巴巴的說:「各部成建制退回興寧、五華的約有六千餘人,晚間依舊有潰兵陸續進城,末將特來詢問總指揮,城門關是不關。」

六千!林虎眼前一黑,這個兵力遠比他想像的一萬要少的多。

此前還僥倖的認為革命軍畢竟兵力薄弱,即使擊敗自己,可畢竟是擊破戰而不是殲敵戰,他打算在興寧歸攏部隊,到時死死控住學生軍退路,就是耗也能把學生軍耗死。

可現在手中僅僅有六千兵力,再回想學生軍那股亡命勁頭,林虎忽就覺得興寧一刻也不再安全,再一聽潰兵還在擁進城內,他生怕學生軍也跟著混進來,咬著牙叫道:「關,馬上關。」

黃定華現在是興寧的城防司令,聽到林虎的命令後,馬上就猜到了林虎害怕的是什麼,他皺眉說:「司令,退下來的士兵甚多,即使學生軍混在其中,也不過一二,與我大部隊而言,九牛一毛,嚴加防範即可。若是拒之門外,受益更多的會是敵人,且將士們的士氣也會大挫。」

林虎此時很難再相信敗軍之將黃定華的建議,他眉頭掃過黃定華,透露著不滿,冷道:「我軍新敗,部隊士氣已然大挫,如今更重要的是重振士氣,如果敵人真的混進來,你能保證防範的住?」

黃定華默然,他怎麼敢保證能一定防得住,畢竟戰爭瞬息萬變,就如棉湖之戰中,眼見敵軍指揮部就在眼見,誰料突然的被一股學生軍橫插一手,導致兵敗,他吶吶的點頭,不敢再多言:「屬下這就去吩咐關城門。」

林虎瞧也不瞧退出去的黃定華一眼,他把目光放在黃任寰身上,相比第一旅旅長黃業興,黃仁寰追隨他的時日最久,也最受他信任,況且棉湖之戰中,黃任寰作戰還是可圈可點的。林虎挺起身子,目光炯炯的對兩人說:「旭南、統才,我與你兩人拖個底,這興寧我考慮很久,在今日的局勢下是不利於據守的。」

黃仁寰與黃業興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沒有太大驚訝。

黃任寰是林虎多年的老部下,又是第一師師長,長官想的什麼他一清二楚,他在敗退之際就推想到死守興寧的方案,可他在統計戰後損失後,只在斷然否決了這個想法。

而黃業興更是心中冷笑,棉湖之戰前,他就建議林虎避開學生軍銳氣,扼守學生軍退路歸途,不消半月,任憑學生軍再如何能戰,必敗無疑,如今戰敗歸來,大敗之下的敗軍應對如狼似虎的學生軍,豈不是癡人說夢。

林虎見兩人都沒有說話,自說道:「段總理早前發來電報支持我入廣,如今雖敗,可段總理許諾的錢糧兵械已經在途中,我們此次放棄興寧,不是怕了學生軍,而是要保存實力。」

黃仁寰兩人頻頻點頭,他們倆個是不願死守興寧的,林虎願意撤退,他們倆人巴不得。

林虎見兩人沒有反對,心中不免有些唏噓,兩人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清楚,話講的好聽,撤出興寧是為保存實力,可幾人心中都知道,確實是讓學生軍打怕了,恐怕就是真給自己一萬兵力,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死守興寧。

林虎眼見面前的二黃萎靡不振,心中雖大恨幾人的無能,可畢竟還是需要二人領軍作戰,他出言寬慰道:「旭南、統才。勝敗乃兵家常事,莫要被這一敗打消了鬥志。國府的兵械不日就到,不出半月就能把此戰的損失補回來,況且……「

說到這,林虎面上帶著神秘,賣了個關子,黃任寰聽得認真,便問:「司令,況且什麼?」

林虎示意兩人走到床前,低聲說了一句話:「劉、楊回兵廣州。」

這句話無疑是重磅消息,直把黃任寰和黃業興震到。劉、楊指的是誰,不用二人多想,這個消息在黃任寰腦海裡掀起滔天巨浪,等他回過神來,心中湧出一股狂喜。他雖然不曾知曉司令與廣州劉震寰、楊希閔有過什麼約定,但他知道,革命軍就要自顧不暇了。

黃業興訝然,他沒想到林虎還留著這麼個底牌,滯留博羅、石龍一帶的楊希閔、劉震寰有四萬大軍,距離廣州不過咫尺,一旦生變,則學生軍成了無根之萍。

想到這,黃業興喜笑顏開,他對林虎伸出一個大拇指,敬佩的贊道:「不想司令還有此後招,這招殺手鐧一出,廣東局勢定矣。」

黃任寰也是頻頻點頭,附和道:「現在看來,學生軍處在揭陽反而有利於我,即使不勝,只要我軍能阻礙其回援廣州的速度,廣州一下,縱使學生軍有三頭六臂,也難逃敗途。」

林虎暢懷一笑,把心中吃了敗仗的鬱氣消去不少,不過他轉念又想起棉湖之戰中學生兵的表現,頗有些唏噓的說:「學生兵之勇猛,我雖敗於其手,可這麼能打的部隊,我還真不忍心滅了,有點可惜。」

黃任寰緩緩點頭,作為對手,學生軍的戰鬥力他心知肚明,所幸的是棉湖之戰中,他麾下一師所面的僅有一個營的敵軍,若是把學生軍的一個團當面對著打,後果不敢想像。他自嘲的說:「說起來,不怕您笑話,此戰抓了一個俘虜,一審才知道,我一師所面的學生軍竟只有不到一個營的兵力。唉,一個師對一個營,若是有朝一日學生軍真成了軍,那真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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