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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九十二章勸進
病房中,中年男人在許副官的服侍下津津有味的吃了一小碗參粥後,把寫好的求親信交給許副官,像是交代後事一樣,對許副官道:「你是看著伯陽長大的,今後要替我好好照看他,我是不行了,等不上結婚生子那天咯。」

許副官眼睛流露著傷感,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比哭還難看道:「司令你長命百歲,還要抱孫子吶。」

中年男人瞧了許副官一眼,爽然道:「你不要哄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能不清楚麽?戰場上能活到現在,閻王爺夠給我面子了。」

許副官帶著哭腔道:「司令。」

中年男人面上的紅潤漸漸退去,露出了青黑的病態,眼中的神光慢慢斂去,他呼吸冗長,眼皮似是撐不住,慢慢閉攏起來,口中喃喃道:「我有些累了,睡一會。」

許副官面色痛苦的側過頭,淚流滿面。

他有滿心腹的話要說,有滿懷的委屈要傾訴,苦撐局面的彷徨無助又能對誰講。

病房之中靜悄悄,他屏住呼吸,終於再也沒有聽到一絲喘息。

「司令~」

病房之內傳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原本處在樓道的衛士一起湧進病房,卻看到許副官四十多歲的剛毅男人跪在床前,像個無助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衛士們齊齊脫帽敬禮,默哀。

……

收到電報的時候,李伯陽瞬間就明白了點報上這寥寥數字中所含的意思,他衣服都來不及換,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衝下來樓,衛士們從未見到波瀾不驚的團長會有這樣的慌張反應,一時都愣住了,還是劉穩反應最快,他抄起鏡面匣子緊追下去。

等劉穩緊趕慢趕的追出新都酒店門口,卻見李伯陽正從一輛福特小轎車上揪下司機。

司機長得魁梧有力,以為見了劫道的,沖著李伯陽就動起拳腳來。李伯陽正好胸中憋著一口氣,當下就拳來腳往的迎了上去,總歸是軍校國術訓練打下的基礎,一陣打鬥後將司令一個掃堂腿踢翻,司令怒吼著就要站起來拚命,劉穩這時候趕了上來,一腳踢在司令的腿彎,司令吃痛跪在地上,正要反抗時,卻見一個冰冷的槍口頂在腦門上。

劉穩冷冰冰道:「再動一個試試。」

李伯陽這時候恢復了幾分清醒,快步鑽進汽車,正要發車,卻有想起自己並不知曉上海交通,便又探出頭來沖司機道:「去公濟醫院。」

司令懵懂間有些不知所措,劉穩倒提著司機的後領將他拉到汽車旁,冷道:「去公濟醫院,聽到沒有。」

司機忙點頭,慌張的坐進駕駛室。劉穩對著追在門口的衛兵隨手點了幾人,說道:「其他人留守。」

被點的衛兵迅速的攀上汽車,在劉穩的催促下,司機歇了幾次火,排氣筒發出噗遝聲,緩緩的走開了。

一路風馳電掣,在二十分鐘後,汽車停在了公濟醫院的門口。

李伯陽沒等車停穩就奔了下去,劉穩從兜裡抓出一把大洋丟給司機,連忙跟了上去。

汽車上,司機愣怔了十多秒,回過神來連忙一腳油門溜走了。

公濟醫院門口,站崗的衛兵一眼就看走在最前面的李伯陽,這個衛兵剛好是在蕪湖宅子裏給李伯陽當過差的,連忙迎了上去,哭腔道:「少爺,司令走了。」

李伯陽一聽這話眼淚瞬間流了出來,甩開大步往醫院裏面闖。

站崗的衛兵連忙跟了上去,在身後叫道:「少爺,從這邊走,三樓。」

三樓樓道裡,所有的數十名士兵豎立兩旁,他們目光閃爍著,免不了思考以後怎麼辦。

李伯陽等著台階進了樓道,迎面的一個衛兵橫著眉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冷道:「誰讓你上來的?」

李伯陽猛地一抖肩膀,劈手住衛兵的手腕,猛地一翻腕子將他擰在牆上,怒道:「滾開。」

嘩啦一陣拉槍栓聲。

樓道裡的衛兵瞬間反應過來,掛在肩膀上的步槍迅速的端起來,槍口瞄準李伯陽的身子。

緊跟著上來的劉穩不甘示弱的舉槍護在李伯陽身前,兩群人就這樣怒目而對,一觸即發。

緊跟在最後上來的站崗衛兵一見這情形,魂都嚇掉三分,急忙喊道:「都把槍放下,這是伯陽少爺。」

整個樓道的衛兵聞言一愣,都有些不知所措。李伯陽面無表情的放開按在牆上的衛兵,冷道:「許副官呢?」

這時有認識李伯陽的衛隊軍官擠上前來,趕忙把前面衛兵的步槍按下去,怒斥道:「這是伯陽少爺,都把槍放下。」

軍官走上前來,對李伯陽敬禮道:「少爺,長官在病房等您。」

李伯陽跟著軍官走進病房,軍官在病房門前立住腳,為李伯陽輕輕推開門,對裏面說道:「長官,伯陽少爺回來了。」

李伯陽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床單,把病床上的人遮的嚴嚴實實,他沉重的挪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許副官就跪在床前,一動不動,既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李伯陽走到床前,俯下身子撩起白布,他的手顫抖的厲害,幾乎捏不住這沒多少分量的布角。

白布撩開,露出了表舅慘白的臉龐,他兀的一陣目眩頭暈,重重的跪下,呢喃道:「表舅……」

「他是你爹!」許副官挺直了背,怒聲吼道:「是你親爹。」

李伯陽臉上的肌肉跳動著,艱難的扭過頭,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許副官道:「他不是你表舅,是你親身父親。」

李伯陽猛地站起來,怒視著許副官,目光凌厲道:「你騙人。」

許副官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冷道:「從小到大你都在問你的生身父親是誰,怎麼?今天告訴你了,你不敢認了?」

李伯陽眼角抽動著,冷笑道:「現在我表舅走了,你跟我講這個,你以為我會信!」

許副官道:「信與不信,事實如此。你以為司令養了你十六年,僅僅是養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侄子麽?」

李伯陽眼光閃爍著,回憶起從小到大表舅對自己的關懷之情,確實不像是表親的關係。十六年了,他以為自己是父母雙亡的可憐人,卻不想親生父親一直在身邊,而且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上。可現在這麼突然地告訴自己這個消息,他根本接受不了。

李伯陽倒退著靠在牆上,喃喃道:「為什麼!」

許副官搖頭道:「我只知道夫人因生你難產而死,卻也不知道司令為何讓你稱他表舅。」

李伯陽猛然抬頭:「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許副官沉默了一下,說出數個人名:「高福三、劉登明、趙希遠。他們是司令的把兄弟,或許知道舊情。」

李伯陽五味雜陳,苦澀的露出一抹淒慘的笑。

許副官站起來,用力抓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少爺,你是司令唯一的骨血,司令的基業你要守住。」

「等高福三殺了我麽?」李伯陽甩開許副官的手臂,露出一絲嘲諷。

許副官道:「事到如今,想必少爺應該清楚高福三的野心,只要你活著,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伯陽冷笑:「許副官,我在廣州已經是一團之長,只要我回到廣州,任憑他高福三有天大的本事,能奈我何。」

許副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讚歎道:「我在申報上常見革命軍李伯陽之名,以前我總以為是同名人,現在少爺你一講,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您與司令都是人中豪傑。」

李伯陽一聽到許副官說起表舅,不由心中一痛,痛失親人的悲痛湧上心頭,熱淚奪眶而出,他側過頭掩飾自己的悲痛,小聲問道:「我舅,臨走前說了什麼?」

許副官道:「司令為你訂下一門親事,還說……」

李伯陽道:「還說什麼?」

許副官緩緩道:「司令希望你能繼承他的事業,併發揚光大。」

「做個軍閥麽?」李伯陽喃喃道。

許副官瞧了一眼李伯陽,輕聲道:「少爺,蕪湖是司令拚了大半輩子才掙下的地盤,讓你回去是司令臨終前的心願。」

李伯陽有些煩躁,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麽,哪有這樣的事情,他一言不發,用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滿。

「少爺,你是打過仗的人,應該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許副官苦口婆心道:「如今高福三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你即使與他講無心繼承司令的位置,可他會信麽?」

李伯陽想起沙面租界裏被自己除掉的聶達山,一顆心沉了下來。是呀,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

許副官凝視著李伯陽,面帶慈祥的說道:「少爺,老爺臨終前囑託我照看你,不過我是沒有辦法見到你結婚生子那天了。」

李伯陽不明白許副官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便寬慰道:「什麼話,許副官你才四十多歲。」

許副官搖頭苦澀道:「我們這群人一直想扶你上位,與高福三勢如水火,我想好了,給老爺入土為安後,就跟高福三拚了。」

李伯陽沉默,高福三豈是易與之輩,許副官此舉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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