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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九十八章吃講茶
就在宋春陽回家掉頭去往張公館的時候,一輛不算新的福特轎車停在宋公館旁邊的必經之路上。

熄了火的汽車裡,王亞樵平心定氣的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在副駕坐著的是一個乾瘦的漢子,與他同在後座上的是何守鼎。

過了一個小時,何守鼎伸出手,接著月光看了一眼時間,皺眉道:「樵哥,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宋春陽那孫子怕不回家了。」

王亞樵輕笑一聲,淡淡道:「兔子驚了,換窩了。」

何守鼎雖然帶著眼睛,可並不是什麼文明人,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寒聲道:「咱們進去把宋春陽的老婆孩子綁了,不愁他不露面。」

王亞樵一聽這話,眼睛倏忽睜開,冷冰冰的掃了何守鼎一眼,一字一頓道:「禍不及家人,這是規矩。」

何守鼎直覺自己面上如同刀片刮過一樣生疼,他本人粗魯,說話也不會過腦子,憑性子說出的話卻是犯了王亞樵的大忌,他馬上尷尬一笑,岔開話題道:「既然宋春陽不回來,咱們就先回去,這邊讓弟兄們盯著。」

王亞樵收回目光,語重心長的告誡道:「老五,咱們能在上海灘立足,一來同鄉團結一處,弟兄們能賣命廝殺;二來就是咱們做事總歸佔著道義兩字,旁人雖然看不慣咱們,總還留著一份餘地,你若是今天綁了宋春眀的家人,那麼明天咱們安徽人在上海灘的名聲就臭掉了,離人人喊打的局面就不遠了。」

上海灘人都道王亞樵是殺人如麻的粗魯漢子,豈不知他早前還是前清有功名的秀才,斧頭幫能在他手上發揚光大,與他滿腹的錦綸不無關係。

何守鼎漲紅著臉,剛才口不擇言說出那番話看似與土匪無二樣,可實際上他卻是一個仗義行俠的好漢,聽著王亞樵的一席話,他不由掌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道:「樵哥,你知道我是個粗人,說話不經腦瓜子,我那話也就是氣話,說說而已。」

「嗯。」

王亞樵突然推開車門下了車,何守鼎以為出了什麼狀況,一把掏出駁殼槍也鑽下了車,低聲道:「樵哥,出什麼事了。」

王亞樵道:「你下來做什麼,回去。」

何守鼎剛鑽出一般,又把身子移回去,納悶道:「樵哥你要幹嘛?」

王亞樵扶了扶眼鏡道:「我要去宋公館。」

何守鼎瞪大眼珠子道:「樵哥,宋春陽在家裡養了十幾個保鏢,你一個人去成麽?」

「怎麼不成。」王亞樵整了整長衫下擺,微微笑道:「我又不是去打架,上門說幾句話就回來了。」

何守鼎一聽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道:「樵哥你小心點,有事招呼一聲我們就殺進去了。」

王亞樵道:「沒事。」

宋公館外,伴著長明的路燈,王亞樵緩步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很快走到宋公館大門外,聽著裡面傳來的犬吠聲,他按動了側牆上的電鈴。

伴著刺耳的電鈴聲,從公館裡面傳來幾人的腳步聲,很快鐵門從裡面拉開,兩個穿著黑色衫褲的漢子探出頭來,警惕的掃了幾眼四周,皺著眉對王亞樵呵斥道:「儂幹什麼的,看不到這是宋公館麽?」

王亞樵道:「我知道這是宋公館,我找宋春陽。」

兩個漢子上下打量著王亞樵,卻見王亞樵個頭不高、身穿著馬褂帶著舊式圓框跟鏡,像是個文弱先生樣子,緩了緩神色道:「宋探長還未回家,有什麼事先留下拜帖吧。」

王亞樵微微一笑道:「我曉得宋探長在哪裡,勞煩幾位回去給他帶個話。」

「什麼話。」漢子問。

「就說王亞樵找他,躲得了一時,能躲得了一世麽?」

王亞樵道:「你告訴他,明日上午十點,鼎豐茶樓見面,最好趕早一點。」

這兩個漢子也是青幫門人,怎麼會不知道斧頭幫主王亞樵的名頭,兩人當時就蹬蹬的退了兩步,一個個慌慌張張的從後腰拔出手槍,驚疑不定的瞧著面前這個矮個頭的王老九。

王亞樵說完話,其中有個漢子咽下一口唾沫,壯起膽子道:「九爺,你說的話我們一定帶到。」

王亞樵點了點頭,轉身正要往外走,又停住步子扭頭道:「哦,你們順道再給我帶一句話,就說我王亞樵說了,禍不及家人。」

兩個漢子聽了這話一陣心驚肉跳,忙不丟的低頭哈腰,連說一定帶到。

目送著王亞樵走遠後,兩個漢子慌忙把鐵門鎖死,手忙腳亂的跑進公館,慌道:「太太,太太,大事不好了。」

公館內,宋春陽的太太馮芸微正在與一雙兒女等待宋春陽回家,就被保鏢的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忙花容失色的站起身子道:「賈三,出什麼事了。」

賈三是宋春陽的徒弟,平時在家做保鏢隊長,他哭喪著臉道:「太太,快給老爺打電話,王亞樵尋上門了。」

馮芸薇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知道王亞樵的名聲,她迷惑著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賈三睜著雙眼,用恐怖的語氣道:「斧頭幫幫主,殺人如麻,就是黃老闆遇見了都要讓三分。」

馮芸薇雖然不清楚江湖事,可黃金榮這個青幫龍頭她還是知道的,能讓黃老闆讓三分的人,那絕對不是等閑人物。她不由用手捂著嘴道:「快給老爺打電話,讓他不要回家。」

賈三難住了,為難道:「太太,這個點巡捕房已經下班了,老爺去哪了咱也不知道呀。」

馮芸薇一時慌了神,忙道:「那怎麼辦。「

就在一大家子人驚惶無措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猛地響起。

馮芸薇的小女兒正在電話旁,一把接起來,聽了幾聲扭過頭對她說道:「媽咪,是爸爸。」

馮芸薇一聽是老爺的電話,心裡頭鬆了口氣,連忙跑過去接起電話,急促道:「老爺,剛才有個叫王亞樵的人尋上門了。」

「王亞樵找上門了?」

正在杜公館打電話的宋春陽額頭一跳,慌了神道:「他沒有把你們怎麼樣吧。」

杜月笙與張嘯林也是眼皮子一跳,這王亞樵可真是找上門了。

馮芸薇道:「沒有,是賈三在門外面見得他。」

宋春陽鬆了口氣,忙道:「讓賈三及電話。」

馮芸薇扭過頭,對賈三招了招手道:「賈三,老爺叫你接電話。」

賈三走過來接起電話道:「師傅。」

宋春陽問:「怎麼一回事,你從頭到尾告訴我。」

賈三道:「剛才我聽著鈴響就出去看了看,來人自稱是王亞樵,先是問師傅在家沒有,後來聽說您不在家,便要我給您帶一句話。」

宋春陽道:「帶什麼話?」

賈三道:「他說王亞樵找你,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麽?」

宋春陽聞言沉默住,而電話裡頭話也停在杜月笙與張嘯林的耳朵裡。

杜月笙擰著眉頭似是在想什麼,張嘯林拍桌而起,勃然怒道:「去他娘的,老虎不發威,以為老子是病貓。」又對宋春陽道:「你不要怕,我馬上派人把你老婆孩子接到我哪裡,我倒要瞧瞧,一個合肥土包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說吧,怒氣沖沖的就要往外走,一副要開戰的樣子。

杜月笙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勸道:「嘯林老哥,先聽聽他後面怎麼說。」

張嘯林面上怒色不減,可還是停住腳步。

賈三在電話裡面聽的清楚,心知師傅恐怕是躲到了張老闆的家裡,連忙一口氣說完道:「王亞樵還說,明日上午十點,鼎豐茶樓見面,而且他讓我向您轉告一句:禍不及家人。」

宋春明聽完之後,心裡鬆了口氣。既然點名要自己去茶館,那就是要吃講茶,這場爭鬥暫時是免除了,而且王亞樵也保證不會尋仇親屬,免除了他的後顧之憂。

宋春陽轉過頭,對張嘯林道:「師父,王亞樵明天上午讓咱們去鼎豐茶館。」

杜月笙皺起眉頭道:「鼎豐茶館在哪?」

宋春陽想了想道:「我記得是二馬路上,就在安徽會館附近。」

提起安徽會館,他有些擔憂道:「把吃講茶的地方放在他的地盤上,會不會是鴻門宴。」

張嘯林余怒未消,冷笑道:「他算是個什麼玩意,不去。「

「嘯林兄,王亞樵肯邀咱們去茶館,這表示有的談。」

杜月笙老謀深算道:「現在這情勢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卅慘案過後,咱們在租界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三鑫公司正開張,和氣生財才是正道。」

張嘯林皺著眉道:「談是可以談,就怕王老九不識相,以為咱們好欺負。」

杜月笙淡淡道:「放心,如果王亞樵不識相,也活不到現在。」

張嘯林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道:「嗯,那就先讓王老九一步。不過將來有了機會,我饒不了他。」

「好。」杜月笙定下主意,對宋春陽道:「明天把你的朋友也叫上,能把話說開皆大歡喜。說不開的話,見機行事吧。」

宋春陽面沉如水,緩緩點點頭。

隨後幾人又商談了一下明天的細節,談到十多點鐘時,張嘯林帶著宋春陽告辭回到家。

杜月笙送張嘯林到門口,目送兩人走遠後,他不由嘆了一聲: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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