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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三百八十三章錢教官
汽車『咕』的一聲停穩在淞滬警備司令部門前,杜漢山推門下車,為李伯陽拉開車門,李伯陽鑽出汽車,便看到司令部門前正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含笑望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陣激動,上前兩步,啪的打了個敬禮:「錢教官,黃埔一期學兵李伯陽前來報告。」

「好小子,來了上海這麼久不來看我,是不認我這個教官了嗎?」錢大鈞假裝搵怒的在李伯陽胸前打了一拳,眼中卻蘊著笑意。

李伯陽挺直胸膛,一本正經道:「老師新婚燕爾,學生怎敢打攪。」

錢大鈞再也綳不住臉了,哈哈大笑起來,與李伯陽狠狠來了個擁抱,拍著他的後背道:「禮物收到了,你師母很喜歡,價錢恐怕不菲吧。」

「一點心意,老師莫要掛懷。」李伯陽誠摯的說,這還是在去年9月份與日本作戰期間,他從俞濟時獲知錢大鈞將要迎娶老同盟會員,名士歐陽耀如的女兒歐陽藻麗,但軍人俸餉微薄,難以在上海置業成家,新婚之所還是住在丈人家,這總歸不太體面,便特意吩咐當時在上海留駐的劉穩為錢大鈞在靜安寺路買了一處豪宅,汽車傭人一應配全,又在婚禮時奉上禮錢1萬大洋,讓錢大鈞在外人面前保住了面子。

錢大鈞自然清楚當時李伯陽的處境,濟南城都快被日本人打下一半,這時候還惦記他這個老師,感動不已,將這份情誼記在心中,常對身旁的人講李伯陽是個念舊的人,身居高位,可對老師同學沒有半分倨傲,不改初心,誠難可貴。

這話自然也傳入蔣介石耳中,蔣介石那時正氣憤於李伯陽的不聽命令,考慮免去李伯陽新一軍軍長之職,也是在錢大鈞、顧祝同這些對李伯陽好感頗佳的教官勸說下,才打消了念頭。教官的請求固然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李伯陽的確是個恪守黃埔精神的好學生,對他忠心不二,視他這個校長為領袖,誠難可貴。

「在上海多來老師家坐坐,讓你師母給你做幾個小菜,再喝幾盅酒,咱爺倆好好坐坐。」錢大鈞誠心實意的邀請,對於太太他可是寶貝的不得了,就是平日裏都不肯讓太太下廚,也就李伯陽可以破例。

李伯陽笑著答應,打趣道:「記得在黃埔時,老師的酒量可是差得很啊。」

錢大鈞狡黠道:「要不怎麼是喝幾盅,而不是幾杯。」

兩人哈哈笑了起來,齊步往司令部裏面走,路上談起了黃埔往事,十分悠閑。

進了辦公室,卻不見熊式輝,李伯陽奇道:「怎麼不見熊司令?」

錢大鈞給李伯陽沏了杯茶,道:「哦,正要告訴你,熊司令他調第五師了,現在司令由我擔任。」

「恭喜老師高升了,雙喜臨門啊!」

李伯陽臉色一喜,熊式輝畢竟和他關係隔了幾層,關係不近,平日調動起警備司令部的人很不方便,現在換成了錢教官,日後辦事就方便多了。

錢大鈞矜持的笑道:「沒什麼可喜的,都是幹革命,反倒是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以後沒有時間陪你師娘了。」

「老師待師娘真好,柔情將軍是也。」李伯陽笑著恭維說。

「哈哈。」

錢大鈞擺手笑著,道:「伯陽,聽說你卸職以來忙於經商,蔣校長讓我轉告你,經商是小道,平時還是要多學習三民主義和軍事嘛。」

李伯陽道:「是,學生明白了,謹遵校長的吩咐。」

錢大鈞笑道:「校長復職的時間已經定了,2月22日。」

李伯陽一琢磨,眼睛一亮道:「龍頭節啊,這個日子選得好。」

錢大鈞點頭道:「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樁大事,就是蔣校長和宋美玲小姐的婚事,時間定在這月8號。」

8號就是後天,李伯陽驚訝道:「這麼突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錢大鈞道:「快要臨年了,之後沒有什麼好日子了,再說結婚選復職前,是有好處的。」

李伯陽瞭然於心,蔣宋聯姻,意味著蔣校長與孫總理有了血親上的聯繫,兩人互為連襟,繼承革命衣缽也就在情理當中了。

「說起來,我去年時有幸見過宋三小姐。」李伯陽輕笑一聲道。

錢大鈞來了興趣,問:「哦?說來聽聽。」

李伯陽將當日的情形說了,又說起宋家姐妹言辭犀利把自己逼得在飯桌上隻得埋頭吃飯得情形,至今心有餘悸。

「哈哈。」

錢大鈞笑的前仰後翻,道:「你師母和宋三小姐是好朋友,常言她巾幗不讓鬚眉,見識氣度都不弱於男子。」

李伯陽笑了笑,忽然斂去笑容,低聲道:「那潔如師母呢?」

錢大鈞一怔,說不出的表情道:「校長安排去美國留學了,這件事是校長心裏的一根刺,你最好省著點心。」

李伯陽微微一嘆,師長的對錯不是他能夠評說的,他暗暗記在心底,決定想辦法往美國寄些錢,也算讓陳潔如明白,在自己和黃埔同學心裏,是一直將她當做師母尊重的。

「不說這個。」

錢大鈞感覺氣氛不對,轉移話題道:「伯陽,有沒有想過在南京任職,校長復職後,肯定要重用我們黃埔的人。」

李伯陽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難得清閑下來,我可不找這個麻煩。」

錢大鈞笑道:「也好,你也老大不小,是該抽時間考慮終身大事了,我可聽說了,上海灘大名鼎鼎的阮玲玉小姐是你的太太,是打算娶她嗎?」

李伯陽道:「不是,老師知道董思白先生嗎?他的女兒董幼儀和我情投意合,也就在今年完婚。」

錢大鈞恍然道:「原來你們有這層關係在,我還納悶怎麼董思白能一躍成為山東省主席,不想是你的泰山老大人,對了,良辰吉日定下了嗎?」

「沒有,定好了會告訴老師的。」

李伯陽苦笑道:「不瞞老師,我有些恐婚了。」

錢大鈞道:「說起來我結婚時也有這個念頭,不過事到臨頭就好了,你我是軍人,再大的陣仗都見過,何況對付女人。」

李伯陽暗笑起來,誰不知道你錢教官為情所困,顯然在武漢大街上舉槍自殺,這等魄力誰能比得上。

師生倆在司令部歡聲笑語一下午,中間視察了三十二軍,到了晚上在軍營中與兵同樂,吃了大鍋菜,這才驅車回返。

「咕!」

汽車顛簸了一下,李伯陽忍不住打了個飽嗝的,揉著滾圓的肚子道:「還是部隊的飯菜最香了。」

杜漢山坐在副駕駛回頭笑道:「先生,偶爾幾次是香,吃多了肚子裏就沒油水了。」

李伯陽深以為然道:「是啊,我們軍隊的夥食太差了,將士們只能填飽肚子,營養沒法保證了。濟南打仗,你應該見過日軍士兵,一個個膘肥體壯,良好的身體素質才能適應高強度的作戰需要,同樣的長途奔襲,咱們的軍隊至少要掉隊1成,必須想辦法增強夥食標準,強健其體魄、野蠻其精神,才能締造強軍,你回頭想辦法搞清楚各國軍隊的夥食標準,做個參考,讓軍需處研究一下,完了給我個書面答覆。」

杜漢山點頭稱是。

安玉允一直聽著,這時候忍不住道:「日本人的情報我們可以搞到。」他口中的我們,自然就是韓國流亡政府了。

李伯陽頗感興趣的看向她,道:「看來日軍裏面有你們的間諜。」

安玉允道:「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不是要合作嗎?我們給你提供情報,你給我們報酬。」

李伯陽笑了:「雇傭關係?那我得先試試你們的本事,我想知道日軍對接下來國名政府北伐的態度。」

安玉允道:「我會轉告金九先生的,不過你又能付出什麼報酬?」

李伯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會幫助韓國訓練一批合格的軍人,他們將會成為韓國復國的種子。」

「好,一言為定。」安玉允說。

……

行至法租界一個路口時,安玉允要求下車,李伯陽知道她是要回韓國流亡政府的秘密據點,便讓司機停車,不忘提醒她:「記住,每天早8點上班,給我帶大公報、申報、齊魯日報的報紙過來。」

安玉允瞪起杏眼,攤開白皙的手掌:「拿錢來?」

「你先疊上,月底給你一結。」

李伯陽裝作給安玉允拿錢的樣子,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攥緊在自己手掌心裏,這隻小手當真是又白又嫩,軟綿綿的熱乎乎的,好像稍一用力就會掐壞了。

安玉允嚇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李伯陽的手勁大的要命,俏臉騰地一下紅了,兩隻手的扳著李伯陽的手指頭,生氣道:「放開我。」

李伯陽瞧著安玉允羞怒交加的樣子便忍不住想去逗弄他,故意揉捏起掌心的小手,笑道:「不放。」

「你!」

安玉允氣的直跺腳,用指甲便去抓李伯陽的手,一下子就抓出了兩道血印。

「放肆!」

杜漢山忙呵斥道。

「哎,沒事。」

李伯陽擺了擺手,又見她要上嘴,連忙收回了手:「你屬狗的呀!」

「流氓!」

安玉允怒視著,啐了一口便走了。

「呵呵,小野貓。」

李伯陽望著安玉允腰肢動人的背影,感覺到手背上的刺痛,不覺笑了。

杜漢山遞上一個手絹:「先生,沒事吧。」

「沒事,回家。」

李伯陽用手絹將手背的血跡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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