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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我喜歡!》138.137.1
?把現在這個時代的普遍生產力水平放到安敘所在的那個世界,時間點大概比黑暗中世紀好那麼一點點。第一台蒸汽機還未問世,電力取暖卻不合理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當異能的天然外掛遇上一顆攜帶著未來文明的頭腦,再加上一片適合的土壤,本該間隔了無數波折、好幾百年的螺旋式上升後才能看見曙光的電氣時代,在先行者們的有生之年到來。

安敘作弊一樣帶來了躍進的知識,鍊金術師們努力分析並且完善技能樹上缺失的部分,儘管電燈已經亮起,物理學理論的補完註定還要花費不短的時間,這就是幾代人的事情了。

鍊金術師的物理分支已經成熟,「第一個物理學家」加文是他們的領導者,而物理小組中的每一名成員也不可缺少。這一年高等學院的物理分部報名者一下子上升了很多倍,物理學家們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們看著那些報名的學生,就像農業組的人看著試驗田上一茬茬長出來的新作物。

知識終將薪火相傳。

宣傳部大肆宣傳了這一成果,其實不必他們多費口舌,四處亮起的電燈本來就是最好的宣傳板。風力和畜力發電廠被建起,一些地方用水力,一些地方用沼氣、地熱或煤,電熱可以驅趕寒冷,電燈能驅趕黑夜,觸手可及的死亡漸漸變得越來越遙遠。晚歸的人不用提著燈前行,路燈已經把道路點亮,人們也可以改變天黑不久便入睡的作息,把入夜而未眠的時間用到更有意義的事情上。人類的聚居地處處有光,就像福音中神的天上之城。

他們真的把神之城建立到了地上。

克裡斯總是情不自禁看著燈笑起來,要不是仗著恢復力好,他的視力肯定要一落千丈。電燈剛在春城普及起來那陣,燈泡這個小妖精簡直奪走了克裡斯八成的注意力,搞得安敘都有點醋。她啪嗒關掉了燈,啪嗒捂住了克裡斯的眼睛。騎士笑起來,笑聲的震動通過安敘的手心傳過來。

「那個燈,和你的世界看起來真像。」克裡斯說,「看著它就像看著亞默南向前行走的軌跡,好像能看到亞默南的未來一樣。」

一根根電線桿被豎起來,長長的電線網絡被拉起來,包裹電線的橡膠和橡膠樹養殖加工業也隨之興起。每一項新事物的出現都會推動一系列新興產業的誕生,如同多米諾骨牌,而安敘這個最開始的推動者,已經不必再去多做什麼了。

哦,她還是去參加了一下新學院落成的剪綵和命名活動的。

那座新學院並不在春城、雷霆堡或者艾博裡城,它甚至不再汶伽羅防線、提比斯邊境或艾博裡郡裡。新學院佇立在裡錫比平原上,就在商業之都特文城外,位於整個亞默南的腹地。那個位置原先屬於貴族普蘭家,在不幸的普蘭家族被上一代國王殺得一個人都不剩後,那兒就被收回成托蘭王室的領地。固然有貴族對此垂涎三尺,可烏爾堡的約翰四世和安娜伯爵——在協議達成後,是「安娜公爵」了——簽署和平協議的時候,它就為了表達「對安娜公爵白白蒙冤的歉意」割給了她。

那份後來被稱為「聖安娜赦免協議」的和約進行了為期不短的探討,王后伊芙派去的使節團和安娜公爵的官員們(有趣且不為人知的是,其中一半官員都曾是伊芙的家臣)你來我往,進行了頗為精彩的炫技式談判,帶回一份讓雙方都相當滿意的協議。貴族們不需要割地賠款,但必須敞開自己的領地,在自己的領土上撥款建設醫院和學校,必須讓異能者修路和傳送陣,不得迫害安娜公爵的公民,不得阻撓福音教會傳教等等。

想要快點結束這團亂局的貴族們沒花費多少工夫就接受了這份協議,在他們看來,這些補償無非是舊教會要供奉建教堂的路數。安娜公爵要這麼乾,他們就把給舊教會的供奉拿去修學校、醫院和道路。反正有公爵大人頂著嘛,讓她和舊教會掐去吧!

貴族們都覺得自己相當聰明。

新學院距離亞默南各地的相對距離最近,兩條邊界到達那裏的路程都差不多,再加上道路四通八達(那些對王命各種推脫的貴族們,討好自己孔武有力的鄰居好避免戰爭之際,動作倒快得讓人嘖嘖稱奇),特文城邊的選址無疑相當合適。各地都有掃盲學校,通過基礎教育的學生倘若還對鍊金術感興趣,他們就能通過考核進入這所新學校。

國王的大清洗後,減員眾多的學徒讓曾說過不會再教學生的阿爾瓦動搖了。他最終同意去新學院任教,帶上一批願意參與教學的鍊金術師。任教的鍊金術師們不像教認字的老師一樣辛苦,他們被劃分為四大專業,各個專業的老師輪流執教,其他時間依然能進行自己的研究,還能讓自己帶的學生成為助手,可以說是雙贏的局面。

四大專業分別是:以阿爾瓦為院長的醫學系,以加文為院長的物理系,以羅莎(與阿爾瓦一起研究出抑製劑的那名omega鍊金術師)為院長的化學系,以佩科(推動了沼氣利用的那個鍊金術師)為院長的生物系。

後兩個專業的名字也是安敘命名的,她如此解釋這兩個名詞:萬物變化之學和生命之學。

化學系和生物系的院長都對此非常滿意,安敘也對自己胡謅的能力非常滿意。

新學院會分門別類進行高等教育,學生根據自己的選擇上不同老師的課,走讀,並在四年學習後前往崗位或爭取跟著嚮往的老師深造。這一新形勢打破了一個鍊金術師老師帶四五個學徒的傳承方式,會降低鍊金術學習的門檻,讓鍊金術的傳播變得更加廣泛。

當然,這是確定了新授課方式後鍊金術師們所期待的結果。真正實行起來一定還會遇到不少困難,具體如何,還要等開始實踐才知道了。

他們把方案呈給安敘看,讓公爵大人裁定新學院的名稱。「大學!」安敘脫口而出,呈上新學院計劃書的那個鍊金術師一臉一言難盡,嘴唇哆嗦了半天,終究沒能說出「這個名字合適極了」。科研人員就是這麼耿直。

「加上你的名字吧?」克裡斯解圍道。

「也行。」安敘點點頭,「『安娜鍊金術師學院』?」

那所新學院被定為「聖安娜鍊金術師學院」,與阿鈴古的「聖安德魯神學院」相映成趣。在某個建築物命名時往前面加個「聖」是亞默南不少見的命名規律,不過這次的安娜公爵既不是王室成員,也不是教廷承認的聖徒,流落在外的舊教會教士和腦子僵硬的遺老們不免嚷嚷幾句。

他們覺得安娜公爵太往自己臉上貼金,聖安娜?嚇!她怎麼敢去貼神學院的名聲呢?這可真是大大的不規矩!遠在烏爾堡的貴族們忌憚傳說中兵強馬壯還有點瘋的安娜公爵,在她領地附近的人反倒不怕她,因為這位公爵大人實在是個很不在意名聲的領主。這一帶的遊吟詩人、歌手、畫家、作家等等都知道,針對領主本人的玩笑和對國王、教廷指桑罵槐的諷刺都不會招致牢獄之災,更不會有殺身之禍。這讓公爵領下的文化藝術前所未有的題材豐富、靈活多彩,也不免招來一些難聽的言論。

安娜公爵的官員們每天都忙忙碌碌,沒有半點閑心去管這些只會動動嘴皮子的蒼蠅。反正他們也只能動動嘴巴了,忙得一臉冷艷高貴的工作人員表示,就喜歡看你們看不過領主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呵呵。福音教會的牧首倒率先出了手,愛絲特沒闢謠或安撫民眾,她直接挑了個良辰吉日,給安娜.蘇利文封了聖。

現在符合規定了吧?:)

那天安敘又在和克裡斯一起適應著他們新得到的力量,具體表現形式為手拉著手試著在空中行走。鑒於他們正在心意相通的蜜月期,哪怕沒有摟摟抱抱,相視一笑時也很閃瞎單身狗的眼睛——當這手牽手漫步在天上發生,簡直是在對外發射虐狗光波,輻射範圍可以涵蓋半個城市。忙碌而心累的夏洛特拜託他們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練習,儘管安敘充滿了「我也有今天」的揚眉吐氣,但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他們還是逛遠了一點。

從春城,一路逛到福音之城。

熱戀期情侶真可怕。

他們一路走到福音之城附近,發現下面熙熙攘攘的滿是人影。克裡斯和安敘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天是什麼日子,索性下降到有空位的地方。不下不知道,一下嚇一跳,他們倆剛落地,旁邊的人就發出了驚呼,人群呼啦啦轉了過來,紛紛低頭行禮——對神像而不是貴人行的那種禮。

安敘一探測分辨,才發現這居然是安娜.蘇利文封聖的儀式。她傻了好半天,面色古怪,覺得這和湊熱鬧的時候發現前方是自己的追悼會一樣。

封聖儀式並不需要被聖人本人參與,它是用來昭告神靈而不是表彰個人的。別說,某種程度上風聲意識的確和追悼會差不了多少,除了第一任教皇烏爾班一世,幾乎所有聖人都是死後被追封,不如說一半以上的聖人被追封都是因為他們五花八門的死法。比如一直不吃不喝跪著祈禱把自己作死啦(安敘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殺是重罪,這樣搞死自己就是美德),比如讓別人吃自己的屍體啦,唉,真是不太懂你們信教的人。

順帶一提,另一半封聖的人是因為殺了別人,比如巫師狩獵者某某某,異端焚燒者某某某,聽起來倒是有一番中二的帥氣,但要是與這些中二的聖人不幸處於同一時代,大概沒多少人能笑得出來。

人群向兩邊分開,高台上的牧首愛絲特走了下來。她微笑著向著他們行禮,手中托著代表純凈的銀絲與代表光明的金絲纏繞而成的荊棘花冠。

這種荊棘花冠一般被放在聖人的遺骸上、棺木上或者神像前面,如今愛絲特托著它,要給安敘戴上。安敘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不準備拆小學妹的台。她低頭讓愛絲特戴上那頂象徵聖徒的荊棘頭冠,聽見歡呼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封聖的消息在這一天的早上才傳出來,僅僅半天時間,附近前來觀禮的人們已經能擠滿福音教堂。每一個安娜公爵領地上的公民都由衷認為,帶給他們新生活的公爵大人,比誰都更配得上「聖人」的頭銜。

「哎呀!」安敘想到了什麼,急忙小聲對愛絲特說,「聖人要『把一生獻給主』吧?我有戀人了!我要結婚的!」

這話一說出口,被放置了好一陣子的念頭霍地跳了出來,而且變本加厲,在她腦中用加粗紅字刷屏。對啊結婚!結果忙著為刷教廷最終boss做準備和蜜月忘了這茬啊?!安敘唾棄了自己的記性,很想往自己腦袋上揍幾拳。她連忙轉頭去找克裡斯,首席騎士退到了人群之中,含笑看著她,與人們一起歡呼。安敘對上他自豪的眼神,覺得心口一熱,比得到一個國家的讚美還高興。

「結啊。」愛絲特一臉聖潔,嘴唇不動地說。

「我真結了哦?」本來就蠢蠢欲動的安敘說。

「剛好這裏是教堂呢。」愛絲特回答。

於是安敘一把抓住了克裡斯的手,把他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克裡斯看上去吃了一驚,但還是跟著她走了出去。等他們都走到空地,安敘才猛然想起自己沒戒指,那讓她再次想捶胸頓足。克裡斯詢問地看著她,她氣沉丹田,急中生智,把頭頂上的荊棘花冠哢吧一下掰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半拿了下來。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她捧著半邊花冠,對克裡斯說。

他們並不站在台上,距離這讓人下巴脫落的展開傳開來還要好一陣子。前排的觀眾齊齊抽氣,不過這都和兩位當事人無關。安敘只看到克裡斯宛然一笑,他說:「是的。」

這就是安敘此刻唯一在乎的東西。

「今日我們聚集在此處,在天主面前,見證聖安娜的誕生,以及安娜.蘇利文和克裡斯.菲爾德神聖的結合。」愛絲特不知何時走到了高台上,用莊嚴的聲音宣佈道。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人群產生了一點騷動,不少人面面相覷,不知封聖儀式怎麼突然多了婚禮。

「這是神從創#世之初留下的寶貴財富,在這神聖的時刻兩位可以結合,」愛絲特抬高了聲音,「如果任何人對此有異議,請說出來,或者永遠保持緘默!」

她的聲音並不嚴厲,但語調中的某些東西和輕輕下壓的手勢讓教堂裡重新鴉雀無聲,安敘心中「哇」了一聲,覺得自己近距離看到了教主的氣場。

「在開始之前,我須問兄弟姐妹們一件事。」福音教會的牧首放緩了語調,佈道般說道,「我們因何讚頌聖安娜?聖安娜身上,有什麼值得我們像天主稟明?」

她停頓了一會兒,讓人們自己思考。

「她像聖瑪格麗特一樣,整整三天祈禱不斷,最後得到了神的青睞,蒙主恩召了嗎?她像聖蘇利文一樣,拋卻凡間之軀,用犧牲換取天國大門的敞開了嗎?又或者,她像聖納撒尼爾一樣,用巫師的鮮血鏡浸透了教堂?還是如聖亞歷克斯一般,與魔鬼附身者戰鬥,直至戰死沙場?」愛絲特在一疊聲的追問後緩緩搖頭,「不,聖安娜並沒有這麼做,她沒有將自己獻給天主,身為神眷者卻沒有儘快進入樂土的大門,而是留在了這個塵世當中。」

「她沒有拋棄我們。」

剛才還為安敘折斷聖人花冠驚疑不定的人,在愛絲特的訴說下改變了神情。

「難道我們要因此責備她嗎?責備她沒有儘快回到神的樂園中,而是留在這裏與我們同甘共苦?難道我們因此認為她不夠神聖嗎,因為她走下了神壇,與我們同行?」

「不!」人群中有人喊出了聲。

「難道我們不曾受到這位地上聖人的恩典嗎?難道她沒有為我們支起屏障,讓我們得以免於瘟疫致死和屠刀?兄弟姐妹們啊,難道我們收下了能吃飽的糧食,能穿暖的衣物,能遮風避雨的溫暖房間,能帶來美好未來和證明我們價值的工作之後,反倒要嫌棄帶來這一切的人,像我們一樣擁有*,像我們一樣希望裹著美好的生活嗎?」

「不!」幾乎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安敘滿懷敬意地看著愛絲特,覺得她自己都要被說服,覺得自個兒真的應該被封聖了。

「天上的主將看到一切。」愛絲特張開雙臂,「而我們能做的只有見證。來吧,神注視下的愛侶。」

克裡斯與安敘牽著手,一起走了上去。

牧首對安敘說:「你是否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收聖騎士克裡斯作為你的丈夫,你唯一的omega,從今以後愛他,尊重他,忠誠於他,至死不渝?」

「我願意。」安敘說。

牧首對克裡斯說:「你是否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收聖安娜作為你的妻子,你唯一的alpha,從今以後愛她,尊重她,忠誠於她,至死不渝?」

「我願意。」克裡斯說。

這場突然的婚禮簡化了很多很多過程,亞默南的婚禮習俗一樣非常冗長,貴族更是如此。即便到了念結合誓詞的部分,也穿插著長長的經文,還有唱詩班在其中唱個沒完。為聖安娜封聖的場合,唱詩班也在旁邊準備著,不過愛絲特並沒有走婚禮的流程,她明白這對新人並不需要那樣。

他們應該說,無論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敬你並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他們應該乞求主,請求我不離開你,你不離開我,你到哪裏我就會去到哪裏,因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可他們不需要這個。安敘有著傲慢的自信,她相信自己能保證他們不會貧窮,不會有疾病,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他們自願自發地在一起,不需要乞求誰將他們硬生生綁定,他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也是一對選擇了彼此的愛侶。

素來謹慎的克裡斯,也忍不住發自內心地這樣相信。

安娜成了聖安娜,她的封號是「人類同行者」。在有史以來這麼多外號中二兮兮的聖人當中,只有她的封號與神和屠殺都不沾邊。安敘意外還挺喜歡這個,她覺得自己的中二病程度減輕了一點。

「其實我想叫你『竊光者』。」事後,愛絲特私下告訴她,「還記得你以前給我講的故事嗎?竊火者普羅米修斯……我覺得你在做一樣的事情,謝天謝地,沒有啄得動你的鷹。」

「也不是沒有,那隻鳥可大了,啄起人來超狠。」安敘為回憶笑起來,「但是它啄完我的內臟,我就啄回來了,還是它比較慘。」

火鳥帶來的陰影已經遠去,倒是它帶來的好處至今沒有消化完畢。安敘心口的靈核與小半塊肉長在一起,內視自身時相當不像樣。她研究了一陣子,發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強到了一個限度,雖然能感覺到自己精神力變強了,能感應的範圍大了一點,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質變。

真是奇怪,安敘覺得自己增強的程度應該不止如此。

她無法感應到阿鈴古那一代的情況,像有什麼東西把她擋在了外面。她又不能直接飛去阿鈴古,這段時間安敘和克裡斯都得全力消化得到的能量,戰鬥很容易導致它捲土重來,又搞得到處血糊糊一片。對能量的梳理和使用練習可以說相當成功,然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纏繞在安敘心中,卻找不出頭緒來。

最後她放棄了,心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好升級就是,最終boss總會自己跳出來的。

但boss沒有在她面前跳出來。

出現異變的,是莉迪亞。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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