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我們的愛

這事若真讓福爾摩斯來，還真沒陳凌這效率。因為陳凌的方式方法最是直接，但這種直接必須有他這種強大的本事做陪襯。

許爽深吸一口氣，鄭重的道：「陳大哥，我想知道，你如今打算怎麼辦？」

陳凌知道他問的是怎麼對許晴，沉吟一瞬，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許晴是真的失憶了，還是恢復了記憶？如果是真的失憶，怎麼會生下這個孩子？」

「我姐根本就沒失憶過。她之所以騙你，是因為····」許爽當下將所有經過說了出來。

陳凌劇震，他深深明白了許晴的苦心。當時自己的離開，她豈不是要更痛苦。

可是想想，更加不能怪大師，若不是大師。恐怕如今許晴真的已經香消玉殞了。

這當中因果關係太多，陳凌想，當時跟許晴如果回東江結婚。自不會跟葉傾城發生感情，也不會引起張美的注意，便不會惹來沈門。但這命運的線哪裏會有如果。想來自己命定的天煞皇者，即便不是因為張美。也會因為日本事件惹來伊賀真木。從而與塵姐認識。到最後還是會走上對抗沈門的道路。

「你想知道我想怎樣？」陳凌看向許爽。許爽點頭，道：「請你無論如何，不要傷害我姐姐。」

「這個是自然。」陳凌道。

「那你會跟葉傾城離婚嗎？」許爽滿含期待，儘管會對另一個女子殘忍。但為了姐姐，他不在乎葉傾城的感受。

「絕對不會！」陳凌毫不猶豫的答道。「你····」許爽氣極，惱道：「陳大哥，我一直敬重你，難道你想我姐姐做你的情人？」

「這件事情，我得到了喬老的同意。無論你姐姐還是傾城，都是我的妻子。」

「哪裏能有這樣的事情，我姐也不會同意。」許爽大覺荒唐。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們先上去，別讓你姐久等了。」陳凌不想跟許爽爭論下去。

見到許晴後，許晴自問許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被綁架。許爽索性將整件事情合盤托出。他一番苦心為的還不都是他這個姐姐。

許晴聽後想責怪許爽，卻又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生著悶氣。許爽見許晴不高興，便老實認錯，道：「姐，對不起，你要打要罵我隨你。」

許晴冷冷道：「我生我自己的氣，是我自己犯賤，才把事情搞成現在這樣。」

「我們單獨談談吧？」陳凌嘆了口氣，向許晴道。

許晴猶豫一瞬，咬咬唇，卻還是答應了。不管怎樣，不能否認妙佳是陳凌的女兒，兩人必須要靜下心來談一談。陳凌叮囑許爽照顧好許彤和妙佳，然後便與許晴出了酒店。

待許晴上了三菱跑車，陳凌啟動車子，一路疾駛出去。這個時候正是下午五點，夕陽美麗如畫，天邊彩霞絢爛。

許晴拉下了髮絲，這敞篷跑車開著，她的髮絲隨風飛揚。這一刻，心情終於好了一些，覺得好久沒有這樣的輕舞飛揚了。陳凌開著跑車，一言不發。車子漸漸離開繁華的市區，向一號公路開去。

許晴偶爾會悄悄看一眼陳凌，他的臉頰還是那樣的稜角分明，那麼的堅毅。這一張臉龐是那麼的熟悉，多次在夢中出現。常常會想起他的過往，那時候，他就像是一個蓋世英雄，滿足著她少女時期的夢。

一見楊過誤終生。許晴何嘗不覺得，只要認識了陳凌，愛上了他，又還有什麼能力，什麼可能去愛上別的男人呢？

到達一號公路時，涼風習習。

夕陽已經落幕，隻余美麗的彩霞還若隱若現。公路邊是山脈，蒼涼，美麗，壯觀。

陳凌停車熄火，許晴沉浸在這片美麗的景色之中。而在這個時候，陳凌喊道：「許晴！」許晴轉過頭來，陳凌二話不說吻了上去。

陳凌的吻太猝不及防，充滿了男性陽剛的氣息。許晴感受到他灼熱的唇時雙眼圓睜，有一瞬間的腦袋空白。

片刻後，許晴猛地推開了陳凌，髮絲微微凌亂，卻更顯淒迷。她惱道：「別這樣。」

陳凌凝視著她，卻沒有說話。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許晴沒有看陳凌，而是看向窗外的景色，繼續道：「你現在已經結婚了，縱使我還對你有感情有感覺，縱使我們有一個女兒，又能如何？」

陳凌緩緩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許晴深吸一口氣，道：「這樣，以後你如果想妙佳了，就來看看她。你可以讓傾城知道妙佳的存在，你如果想把她接過去玩，只要傾城願意，也可以。你想妙佳姓陳，可以。但是我跟你之間，絕對不能再有任何瓜葛。」

「不可能！」陳凌斬釘截鐵的道。

許晴惱道：「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說不可能，你倒是告訴我，你想怎麼辦？娶兩個嗎？這才是真的不可能。」

陳凌突然跳出了三菱跑車，許晴也打開車門下了車，奇怪的道：「你幹什麼？」

陳凌道：「我想讓你看一樣東西，你所說的那些道理，對一般人來說是正常的倫理，是不可能。但是對我來說，根本不起作用。你看好了，你覺得這又可能嗎？」說完，一個弓箭步刷的一下，一瞬間竄出十米遠，接著香象渡河身法展至極限。許晴隻覺陳凌一瞬間比之車子疾速還要快，竟然轉瞬消失在了眼前。

緊接著，前面閃現出黑點。接著黑點變大，陳凌電芒一般出現。凌雲大佛氣勢展露出來，氣勢吞天駭人，讓許晴覺得皮膚被這種氣勢刺得生疼，而且感覺自己瞬間非常渺小。

轟轟轟····陳凌在地上連踩三步。地面搖晃震動，所踩的三步全部窩陷龜裂。咿呀，一聲厲吼，須彌印施展出來，一拳砸在地面。

轟的一聲，地面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坑，而且直徑一米的地方全部龜裂。

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巨型碾壓機乾的事情。但事實上，做到這一切的是眼前清秀的陳凌。許晴一直知道陳凌很厲害，但從沒想過，他現在竟然到了這種逆天的地步。

許晴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做完這一切，陳凌收了氣勢。又恢復到清秀斯文的狀態，只不過腳上的鞋子算是廢了。

他拉住許晴的手，道：「我們上車再說。」

上了車後，陳凌坐在駕駛位上，許晴坐副駕駛。陳凌眼睛平視前方，醞釀半晌後，有些艱澀的道：「許晴，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想讓你明白。但是我說了，你只會覺得我想要三妻四妾。我不想，從來都不想三妻四妾，但是我想讓你幸福，讓你開心，我也想陪著你。」頓了頓，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的時間，我過的日子，每天都幾乎是在生死線上。只要稍微不注意，也許我就死了。你是不是一定要等我死了，你才會相信我的心意？」

通過剛才的震撼，許晴這時候已經完全相信陳凌的話。或則說，她從來也沒質疑過陳凌的心意。只是不能接受他還有妻子，更不能接受自己去做他的情人。外界所擯棄的小三，她許晴有她自己的驕傲。

「就拿過年前，我們接到曼谷的任務來說。後來遇上基地八強的美國隊，當時我們都絕望了，我以為死定了。即便後來取巧勝利，也是險之又險。就算今天來這裏，也是已經在執行任務，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待在這裏。」

說到後來，陳凌語氣裡多是痛苦無奈。痛苦許晴為什麼就是不肯理解，不肯懂。

陳凌說的雖然平淡，但是卻讓許晴覺得心驚肉跳。「為什麼要加入那個基地，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因為你外公需要我們成立一支中國隊。因為沈門的勢力已經大到影響國家政策的執行。裏面像我這種身手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日後，等沈門少主徹底煉化了玄龍蠱。他會真正的動搖國家社稷。這種情形，我不得不站出來。」

許晴雖然不懂玄龍蠱，但懂陳凌話中的含義。對於沈門，她隱約是知道一點的，總之是很讓人頭疼。她想到了大師說陳凌是天煞皇者，將來要鎮壓群魔。大師雖然說他不會有事，但大師也說了，他也許會隕落，想到這，許晴的心又揪了起來。

一陣沉默。

許晴在思考，在想，如果真的陳凌因此在任務中死了？自己會不會因為今天的堅持而後悔呢？她想了很多很多，突然感覺很後怕。

可是，要接受和另一個女人共享他，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包容。她無法做到坦然。

這時，許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側頭看向陳楚，問道：「你今天硬要闖隔壁的房間，你是不是以為裏面有我的新男人？」想起陳凌那股子醋勁，仍然還是會讓她甜蜜。

陳凌被她提起，也是微微尷尬，點頭道：「嗯！」

「如果真是我的新男人，你想怎麼辦？」

「殺了他！」陳凌說。這句話絕不是在開玩笑，許晴清楚的明白。

這話很是蠻不講理，但奇怪的卻讓許晴感動了。但嘴上依然不悅道：「憑什麼，你可以結婚，可以有傾城，我什麼名分沒有，還不許找男人？你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陳凌抓住許晴的手，道：「就是不講道理了。」他的表情語氣莫名的流露出一種孩子氣，但是感情卻是絕對的誠摯。

許晴沒有掙開他的手，兩人默默對視凝眸。最後許晴終於抵不住他的眸光，掙開他的手，道：「我還需要好好想一想，給我點時間。」

陳凌知道，這個事情急不得。便也不再逼她。

啟動車子開始往回程的路上開，陳凌不免奇怪的問道：「我今天躲走廊頂上，你怎麼知道要往上看？」這一點讓他很鬱悶，如果是躲避敵人，這下豈不完蛋了。

「我聞到了魚丸的香味！」許晴微微一笑，回答。陳凌無語。

許爽打電話過來，表示已經帶著蘭姐和孩子們回了九曲花街的公寓。於是陳凌和許晴直接回了公寓。當天晚上，許爽去買了菜回來。蘭姐做了一桌還算豐盛的菜肴。

吃飯的過程很安靜，不過許彤跟陳凌很親昵。陳凌吃過飯後就去許晴的臥室裡看熟睡的小妙佳，覺得這小傢夥怎麼看都不膩。

隨後許彤也輕手輕腳的進來，「爸爸，有了妹妹，你以後還喜歡我嗎？」許彤輕聲問陳凌，問的很認真。陳凌將她抱到腿上，愛憐的道：「當然喜歡，我都喜歡。」

「真的，不許騙人！」許彤咧嘴一笑，小孩子的歡喜愛憎總是很簡單。陳凌伸出手指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們拉鈎！」

許晴適時進來，看到這樣溫暖的父女畫面，她心裏也是暖洋洋的。她腦海裡始終想著陳凌那一句話，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明白我的心意？

許晴轉身離開，來到陽台處。

夜風有些涼，那前方是燈火輝煌。偶爾還能聽到隔壁公寓裏悠揚的音樂聲，還有鄰居說話的聲音。

她一直嚮往有這樣一個溫馨的家。

陳凌沒來時，她覺得有說不出的委屈，心傷。淚水總是要流出來，而現在，她依然有流淚的衝動。生活給她出了一個太大的難題。她又怎麼想得到，當時的推開陳凌，竟然會在一年後，知道他結婚了的消息。

這時候，許晴的手機響了。是喬老打過來的，這個自然是許爽通知了喬老，然後喬老打過來的。

喬老餵了一聲。

「外公！」聽到喬老的聲音，許晴心中一酸，淚水流了出來。

「你都知道了？」喬老沉沉一嘆。

「外公，我該怎麼辦？」許晴蹲了下去，淚聲問。

喬老嘆息道：「小晴，我知道你是個心氣高的孩子。要你和傾城分享陳凌，你肯定覺得委屈。我也不想跟你說，陳凌多麼偉大，為國家付出了多少。我隻說一點，如果你愛他，就不要去想那麼多，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因為外公也不知道，他在那條路上到底能走多遠。珍惜他還在的日子，不要給自己留太多的遺憾，好嗎？」

「您也這麼說？」許晴徹徹底底的意識到陳楚的處境已經危險到了那種地步。

如果有一天，忽然傳來陳凌死了的消息。而自己今天卻將他狠狠的推開，自己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恨自己呢？許晴一遍遍的問自己。

許久許久以後，許晴終於做了決定。她來到自己的臥室前，陳凌依然在凝視著小妙佳。而許彤已經去洗澡了。

許晴站在門口，陳凌抬頭看向她，忽然由衷的道：「真想看著她長大。」

許晴心裏一顫，道：「我們出去走走，我有話跟你說。」

陳凌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當下正色站起。出了臥室，陳凌向外邊等待的許爽道：「照顧好妙佳。」許爽點頭。

陳凌換上了許爽的一雙運動鞋，在下樓的時候，陳凌牽住了許晴的柔夷。許晴沒有掙扎，陳楚心中一喜。

九曲花街前是繁華的夜市，賣著許多玲瓏飾品。在這裏，各國人種都有，且相處得很是融洽。

兩人就像是戀人一般的漫步在這異國他鄉的街頭。

「我打算回北京！」許晴忽然說，又道：「我不想彤彤一直在國外，我也想妙佳從小在國內長大。她們都是中國人！小爽也不喜歡待在這邊。」

陳凌嗯了一聲，道：「我們一起回去。」

許晴沒表示反對，艱澀的道：「陳凌，我不知道傾城會怎麼看我，我很怕，你知道嗎？」

陳凌也多少理解許晴的心思，輕輕的擁住她的腰肢，兩人停住腳步，互相凝視。在這裏，不會有人為此而覺得驚異，從而駐足觀看。

「我會跟她說，她會理解。」

「不，你不懂。」許晴道：「女人如果在這方面大度，只能說她不愛你。傾城不會理解的。」

陳凌知道許晴說的是實話。當時問傾城，關於唐佳怡如果活著的問題，傾城是答應了。但答應的前提是因為唐佳怡不在了。

陳凌皺下眉頭，他不想傷傾城的心。也不想讓許晴傷心。這樣一個矛盾重重的問題，要解決好並不容易。

「暫時不要讓傾城知道我，好嗎？」許晴看出陳凌的為難，道。

陳凌搖頭，道：「讓你像我的情人，或是小三嗎？我做不到。我也不要妙佳成為私生女，我會給你們光明正大的身份。」

許晴皺起眉頭，也是憂愁無限。

「把所有的事情都讓我來解決，我會給你，給傾城一個答案。」陳凌目光堅毅，說。

許晴將頭輕輕靠在了陳凌的肩頭上，他的擔當讓她心頭一松。

或則說，從開始認識。他就一直在承擔應該有的擔當。上天入地下黃泉，從未退縮過。而自己，也不應該退縮。

珍惜在一起吧！許晴如是想。

「你什麼時候回去？」許晴問。

陳凌道：「他們給了我十天時間，今天是第一天。不過我給塵姐那邊打過電話，他們那邊的情況並不好，我怕出什麼亂子。明天再待一天，看處理好你們回國的事情，我陪你們到北京後，便去跟他們匯合。只要任務一完成，我先去北京看你和妙佳。然後再到西伯利亞跟傾城把一切說明。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所有的問題。」

「如果任務沒完成，會怎麼樣？」許晴想的卻是這個問題。

陳凌臉色一沉，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如果任務沒完成，陳凌想過，隊伍的凝聚力在塵姐。自己的本事也不及塵姐，所以被冰封的只能是自己。

這一晚，許晴和陳凌沒有回公寓。而是住進了一家酒店。

相擁而眠，陳凌突然想到了傾城。他想，有一天同時擁抱著許晴和傾城，那就是他人生圓滿之時。

六點，兩人起床。許晴穿衣服時，在鏡子前，發現脖子上都是吻痕，想起昨夜的瘋狂，不禁臉紅耳赤。

許晴穿上白色毛衣，米色風衣，毛衣領豎起，遮擋住吻痕。陳凌在旁邊偷笑，許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陳凌覺得穿上時尚風衣的許晴，真是漂亮極了，很有溫婉的氣質和動人的韻味。他從後面擁抱住她的腰肢，看著鏡子裏的兩人，覺得這畫面，真好。

許晴也很沉溺這種享受。她不敢去想要如何面對世人眼光，如何面對葉傾城。只有在當鴕鳥的時候才會開心，也寄了希望於陳凌。他一定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