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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特衛傳奇》第330章首領的美麗徒弟
第330章首領的美麗徒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個江湖,並不是指武林,而是社會圈子。.要在圈子裏混下去,就總會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連首領和沈默然這樣的人物,冥冥中也為氣運所迫,不得已的做一些事情。比如沈默然要受製於首領,首領要苦心積慮的培養陳凌。

而在生物鏈下面的陳凌,那就是更多的身不由己。

天光漸漸大亮,晨曦透過樹葉窗戶照射進大廳裡來。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那樹影陽光在屋子裏奇異的流轉,看起來斑駁流離。這樣的天氣,並不會熱,讓人看一眼就從心裏覺得很明媚,很舒暢。

陳凌穿著雪白的襯衫,衣衫如雪,氣質高貴。他的眼神中有一種無言的悲哀,這樣的悲哀對無知少女來說卻是致命的吸引力。

安昕並沒有去問陳凌到底有沒有愛她?到底一切是不是都在做戲。因為不需要問,因為她已完全懂他。如果他沒有愛,他不會這麼痛苦,不會有這麼多的左右為難,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全部坦誠出來。

對於只有十天生命的安昕,這時候也看開了。她不想去計較那麼多了,有限的生命裡,何不快樂一些。

「我想去見一見那位邱道長。」安昕對陳凌說。

陳凌點頭,又看向她關切道:「你累不累,要不先去睡一會兒。我做好早餐再喊你。」

安昕嫣然一笑,道:「還好,我現在不想睡。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死後自會長眠,生前·····」她說到這兒卻已說不下去。因為這句話對她自己是多麼的不合時宜。無端的就覺得格外傷感。

陳凌看到她的黯然,便即將她擁入懷中。靜靜的,給予她最大的安慰。

「安昕,你恨我嗎?」良久後,陳凌問道。

「不知道。」安昕道:「應該是恨的,但是恨好像也沒用了。我如果執著去恨,只會更不開心。」

「對不起·····」陳凌除了這三個字,沒有別的任何話能說。

安昕在他懷裏,隨後自嘲的一笑,道:「大概是我的命吧,也怪不得你。」

半晌後,陳凌前去做了早餐。不管他心裏有多難受,但是他身上總是透出一種沉穩冷峻。他做起早餐來有條不紊,做出來的食物也非常可口。

安昕吃了一些,便是沒有胃口。陳凌也沒勉強。

「你今天穿風衣出門吧。」安昕在換好衣服後對陳凌說。

陳凌點頭,道:「好。」

這件黑色風衣是安昕給他買的,居然還一直沒穿。這時候安昕找出來,陳凌伸展手臂,穿上。

他清秀的面容,冷峻的眼神,配合著這件拉風無比的黑色風衣。頓時產生了一種驚艷的視覺刺激,安昕看的呆了一瞬。

陳凌回過頭對安昕溫溫一笑,颳了下她的鼻子,道:「看傻了,丫頭?」

「你叫我丫頭?」安昕覺得心中有種異樣的暖。她明白歸明白他的心思,但是聽他說出來,還是會歡喜。

這種對他的愛意,即使知道生命因他而終止卻也無法熄滅。

尤其是在聽到他說了他所有的故事後,對他的了解更加的立體。她覺得陳凌就是她想像中,那個乘著五彩祥雲來接她的孫悟空。

仔細想想其中的事情起因,安昕自然也覺得無法去怪罪陳凌。當時陳凌看著自己吃什麼吐什麼心下著急,不顧他自己也是剛剛失血,堅持要給自己輸血,這才有了這般下場。但陳凌的出發點還是好的。

大概是冥冥中天意如此。如果不是因為此,在他背後那位首領的逼迫下,如果真要逼到他不得不親手殺自己,那場面只怕更讓人心痛欲絕。

安昕對死亡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釋然,但是她不會去表露出來,空自傷悲。陳凌擁住安昕,吻上了她的嬌艷香唇。

安昕看著陳凌清秀英俊的面容,他的氣質,等等結合一起。這時候居然有些花癡,恍惚間覺得自己就像是言情小說裡的花癡女。而陳凌就是那個完美的男主角,王子級別的人物。

陳凌攬住她纖柔的腰肢,舌頭探入她的口腔裡。這個吻,甜美沉醉,令兩位當事人都是流連忘返。

每個女孩子心裏都會有一個王子夢。但是過了年齡段,就會回歸現實。其實在男人心裏,同樣也希望有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善解人意又氣質出眾。

如果形容貼切一些,那就是希望娶一位美麗城堡裡的公主。她美麗,動人,善解人意,還能給自己帶來財富,權力。

陳凌吻畢後,安昕的臉蛋已經紅透。嬌羞之中,更是讓人愛煞。

隨後,陳凌和安昕出門。陳凌先給邱一清打了電話,問明了邱一清所在的酒店地址。當即開著別克車載著安昕前去。

在陳凌的車子開出去後,一輛白色的雪鐵龍轎車悄然跟了上去,神不知,鬼不覺。即使以陳凌的敏感,也絲毫沒有察覺出不對。

這輛小車裏,自然藏的就是弗蘭格與費爾多。

那天陳凌被首領刺中,倒在地上一副垂死的模樣。把他們兩也嚇了一跳,那情況,他們幾乎都以為陳凌要死了。還想著要不要去急救一番,幫忙送進醫院。畢竟心淚這個任務還要靠大哥你呀。

好在安昕總算碰到了丁春香,這才讓兩人長鬆一口氣。

弗蘭格與費爾多自然不會就此放過,又悄然跟蹤到醫院。最後讓暗線血影潛入醫院去查陳凌的情況,在陳凌脫離危險期後,兩位大哥這才放心。

隨後,弗蘭格與費爾多想想又不對。尼瑪,陳凌是強大的敵人啊,自己這麼操心他的生死不對啊!又不是他的好基友。

他既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現在傷勢沒恢復。咱們是不是可以去給他下個暗手,讓他無法恢復。到時候動手也方便啊!這樣一想,兩人微微興奮起來。

就在他們準備潛入醫院動手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是危險的感覺,他們感覺暗地裏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這個強大的存在明顯的鎖定了他們兩人,只要他們一想進醫院,這種危險的感覺就越發明顯。最後,兩人聯想起陳凌被人刺傷,聯想起那個神秘的蓑衣人。那傢夥可是一舉手就幹掉了陳凌的。會不會是他在守護陳凌,是不是這是陳凌的計策,想引自己兩人上鈎呀?

弗蘭格與費爾多最後選擇離開了醫院,畢竟任務重要,但是生命更可貴啊!

遠東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首領鈍天安靜的閉眼養神。靜靜的與整個房間都融為了一體。

天人合一,物我兩忘!

便也在這時,門鈴的聲音響起。

「師父!」一個悅耳的女人聲音傳了來。雖然隔著門,但是聲音卻很清晰的成一條線傳到首領的耳裡。

「進來!」首領盤膝而坐,這時睜開了雙眼。

他穿著黑色的大褂,很是樸素。

進來的是一名看起來二十二歲左右的女孩兒。這女孩兒臉蛋精美無雙,眉宇間有著一種眼高於頂的冷傲之意。她穿著黑色小西服,頭髮束起,顯得幹練冷冽。

她的胸很飽滿,將小西服襯托起來,很是壯觀。而她的腰肢又格外的纖細,這女孩兒的身材簡直就如魔鬼了。腰肢盈盈可握,胸器卻又壯觀。更要命的是這股冷傲,目高於頂。要麼就讓男人卑微,要麼就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誰若是有本事讓這個女人在身下臣服,那絕對是巨大的成就感,虛榮感。

女孩兒關上門後,收斂臉上傲意,對著首領恭敬的喊了一聲師父,隨後肅然而立。

「坐吧!」首領微微抬眸,淡淡道。

女孩兒便即入座在首領的對面。

「師父,按照您的吩咐,我一直守在醫院那裏。現在陳凌傷勢恢復,我來向您復命。」

首領嗯了一聲。

女孩兒道:「師父,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您可否為徒兒解惑。」

「說吧。」首領道。

女孩兒道:「徒兒縱觀陳凌此人,婆婆媽媽,千絲萬縷,凡事纏身。不似是有大作為的人,而且如今徒兒如今已成就混元。有徒兒和沈默然在,為何您還要對陳凌如此上心?像他這樣的廢物,殺掉更好。」

首領淡淡的看了一眼女孩兒,道:「宋嫣,你入門多久了?」

「五年!」宋嫣回答道。

「五年!」首領道:「我遇見你時,你已是化勁修為。你的天資非常高,靈性更不用說。而且你的心很高,這也是為師收你為徒的原因。五年,我培養了你五年,你在萬鬼窟中苦修兩年,上個月方才突破混元。你這個速度,不慢,跟沈默然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但是你可知道陳凌修鍊到如來巔峰,一共用了多長時間?」

宋嫣搖頭,道:「徒兒不知。」

「他從化勁到如來巔峰,一共用了兩年。」首領道:「之前的他,無名師指點。而一旦被指點後,所表現出來的天資,你和沈默然都比不上。甚至是為師當年的速度,也沒有他來的快。當然,不是為師不如他。當年為師是在探索,而現在這條路已經鋪了出來,你們算是走了捷徑。」

宋嫣精美的臉蛋上微微閃過不服氣,道:「但是師父,如來巔峰與混元看起來只有一線之隔,實際上其中有著不可逾越的巨大鴻溝。徒兒兩年前也已是如來巔峰。陳凌心中諸多束縛,無法超脫,這樣下去,要到混元可說是癡人說夢。」

「大道三千,皆可成仙!」首領淡淡道:「宋嫣,每一條道路都是大道。並不是你我所走的道是唯一的道,這一點你必須明白。沒有誰說過,要到達混元必須絕情絕性。鞋子,要合自己的腳才行。那一條道能到達自己的大道,就是正道。」

「但您所做一切,依然是在逼他絕情絕性。」宋嫣疑惑道。

首領道:「我在逼他到達彼岸,怎麼到達,看他自己。時間已經很緊迫,若然不行,死了便也死了。」

宋嫣若有所思,隨後道:「師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不過,為什麼將來的大計,非他不可?徒兒難道就不能助您一臂之力?」

首領道:「你沒有他的命格,氣運。一個人,有再厲害的本領,若是沒有氣運,一樣會被粉碎在因果之下。當然,如果你的本領真已經到了我現在的地步,氣運便是沒有那麼相對的重要,因為你已經可以粉碎因果。目前來說,無論是沈默然,陳凌,你,你們都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我只能依仗他們兩人的命格和氣運。」

首領說到這兒,又道:「什麼是氣運我可以給你形容的貼切一點。就比如一挺機槍裡有六十發子彈,前方有六十五個人。你要用槍將他們全部眉心點射,槍斃掉。而最後你六十四發子彈打完,剩下的一個人,就是氣運所在。你如果仔細去發現,會發現這個人在平常的生活中,危險事故中,這種氣運都會一直跟隨。但是這個氣運並不是無限,而是會隨時一次一次的消耗而被敗光。那麼這個人如果不在氣運在身時,利用氣運去發一場大財,下半輩子,必定淒慘。而沈默然與陳凌這兩個人,他們的命格是皇者,他們的氣運要敗光,並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的。將來大氣運降臨,他們如果不在這場氣運中奠定根基,一旦氣運敗光,同樣也會面臨淒慘下場。」

「師父,按您這麼說,難道徒兒就沒有一絲氣運?」宋嫣忍不住道。

「你當然有氣運,否則你如何能成為我的弟子。」首領道:「你的根基,為師已經為你奠定。將來會如何,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但是在氣運降臨的大舞台上,真正的主角是陳凌,沈默然。其餘的勢力,大抵都會以為自己是主角,他們就像是野心勃勃的臣子,意圖沾染王位。而到最後,極大的可能就是粉身碎骨。你在將來的氣運之爭裡,不要妄圖去爭這個王位,而是要順氣運,追隨那個最終的王者。如此,便可保你一世順暢。」

「那如果徒兒退出這場氣運之爭呢?」宋嫣蹙眉問道。

「退出?你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你有一身本領,如果要退出,就像是揣了巨寶隱居。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不會放過你。要安寧下來,不是躲起來,而是強大起來,就在那萬人中央,卻無人敢惹。這才是真正的安寧。」首領淡淡說道。

宋嫣若有所思,道:「那您難道不是氣運的主角?」

「為師是看戲的人。」首領說道:「龍不與蛇居,凡人的爭鬥,為師不會插手。」

「我懂您的意思了,您就可以安然的站在一邊。雖然您懷了巨寶,但無人能撼動您,因為您有了粉碎一切因果的能力。」宋嫣說道。

「是這個道理!」首領道。

「多謝師父為徒兒解惑。」宋嫣恭敬的道,隨後又道:「不過徒兒覺得,陳凌比起沈默然來,差了太多。如果要追隨王者,徒兒想沈默然應該是那個王者所在。」

首領不置可否的抬眼,道:「到底誰是王者,為師無法看透。所以也無法來為你提點,但是你也不比太快下決定。先靜,靜兒後動。」頓了頓,道:「沈默然性格契合天道,但為免太過無趣。陳凌雖然不夠狠辣,若要交朋友,還是陳凌來的好。」

宋嫣道:「可是師父,王者並不是朋友。古來成大事者,如嬴政,劉邦,李世民,朱元璋,成吉思汗,那一個不是狠辣之輩,手下人命千千萬萬。誅戮功臣,殺兄奪嫂。」

「也許吧!」首領這次卻不辯解了。

隨後,首領起身,道:「你留在這邊,為師要離開了。也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解決,這是對你的一次歷練,好自為之。」

宋嫣當下也不敢再多問,親自送首領到樓下。樓下已經準備了一輛布加迪威龍的車。首領上車,車子啟動。而宋嫣則恭敬目送,她對首領的尊敬是發自內心。在宋嫣的心裏,師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對,且永遠強大的存在。

除師父之外,宋嫣唯一看的起的就是沈默然。而陳凌,對於陳凌的婆婆媽媽,懦弱行為,她則是極度鄙視。

其實要說起陳凌來,還真不是婆婆媽媽的主。殺的人比沈默然還要多,對於敵人,他一向都是心狠手辣,斬草除根。只不過,他心中有一桿是非的尺子。越過了這個尺子,才會痛苦。

但陳凌的人格魅力所在,也正是因為他還有一顆正義熱血的心腸。否則他與沈默然無異,海青璿,流紗,道左,那麼多的高手,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幫助他,跟隨他。

沈默然是一心朝高處走,這樣的人生,未免無趣。擯棄了人性,我們為什麼要成為一個人呢?

且說陳凌與安昕見到邱一清時是上午十點。

邱一清起來的遲,陳凌到了之後便要喝酒。地點是在邱一清所住的總統套房內。這酒店正是東方君悅大酒店。小屁孩住在另外的房間。

邱一清嚷著要喝酒時,剛好打開門。打開門後便看見了陳凌和安昕。他看見安昕時,嘴巴立刻合不攏。老神棍欺騙了安昕,這時候見到安昕,多少有些尷尬。也搞不懂陳凌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葯。

「邱師傅!」陳凌淡淡喊了一聲。邱一清便連忙道:「快進屋坐。」

邱一清此時還穿著睡衣,鬍子拉渣,沒有一點世外高人的樣子。陳凌和安昕在客廳的沙發上入座後,邱一清也坐了下來。他恨不得給陳凌打眼神,神馬情況啊,哥?

陳凌正色道:「邱師傅,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安昕。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安昕妹妹的事情。」

「什麼?」邱一清吃了一驚,道:「包括·····?」

「包括任務,血淚。」陳凌肯定的回答。

邱一清不由微微暴躁,低聲道:「陳凌,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陳凌淡然道:「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做,你一定是瘋了。」邱一清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生死存亡。你居然感情用事?」頓了頓,發現安昕面色不對,他便掃了安昕一眼,道:「女娃兒,我知道我這話你聽起來刺耳。你的劫數,在你生下來的那天我就算到了。陳凌不來,你也會應這個劫數。但陳凌不同,他是天煞皇者,將來的大氣運中,還需要他來力壓群魔。而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安昕聽的臉色煞白,先是覺得邱一清說的莫名其妙,跟神話小說似的。但是隱隱的,她也更加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從妹妹的存在,以及陳凌的述說中,安昕直到了她認知以外的一個天地。

但現在邱一清這麼說她,她心裏還是委屈。絕對的委屈,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這點修養她還是有的。我命都要沒有了,難道我還有錯嗎?

陳凌伸手握住安昕的柔夷,他的安慰總是恰如其份,讓安昕心中溫暖。

「邱師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安昕····」陳凌沉默一瞬,艱澀的道:「其中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便細說。現在安昕只有十天的命,我希望你能幫忙妥善安排她的妹妹。」

邱一清聽到陳凌說安昕只有十天的命時也是周身一震,他的眼神變的複雜。半晌後,對陳凌道:「把你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

陳凌微微啊了一聲,他是戴了一枚玉佩。這玉佩卻是莫妮卡送的,這邱一清是怎麼知道的?

不及細想,陳凌拿出了玉佩,遞給邱一清。

邱一清便道:「陳凌你先出去,我要單獨跟女娃子談談。」

陳凌微微皺眉,道:「邱師傅,你····」

邱一清有些惱火,道:「難道老子還會害她不成?」

陳凌深吸一口氣,握安昕的手加了一些力道,示意她別害怕。當即起身,離開了房間。

邱一清待陳凌離開後,忽然又起身前去開門,對走廊上的陳凌道:「知道你耳朵靈,給我走遠一點,別偷聽。」

陳凌無奈,當下隻得下樓離開。

邱一清關上門,回到安昕的身前坐下。安昕微微緊張的看向邱一清。

邱一清拿出玉佩,道:「這塊玉佩你收下,這玉佩我能感覺出它的清氣,這也是說明這塊玉佩最是純凈。」

「做什麼?」安昕不解,但還是收下了玉佩。邱一清喟然一嘆,道:「人的一生,命數,因果,全部在冥冥中自有定數。時間一到,誰也無法逃過。你的命數,註定在你這一年要終止,這也是因為大氣運即將要降臨。而你的生辰日子特殊,導致你的身體陰冷純凈。你的血淚,乃是至陰至純之物,這在道家裏,一滴血淚都是寶貝。你身體裡有這麼大的寶貝在,又怎麼會不惹人覬覦。」

安昕心中複雜無比,多的是難受和無辜。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而厄運卻無法阻止。

「什麼是大氣運?」安昕忍不住問。

邱一清微微一怔,隨即道:「任何事物的發展,到了一定的極限都會出現破滅。在道家上來說,是天地滅亡,重開五行,再造天地。形象一點說,水桶裡的水已經滿了,還有別的水想要進入水桶安身立命。於是這個時候,所有的水注入桶中。這就是一場生死廝殺,最後水桶裡還是只有這麼多水,沒有搶到氣運的人,就會在這場爭奪中滅亡。在平常的時候,外面的水因為某些因果的製約,是不能對水桶發起攻擊的。而這時候,因為因果的變幻,也就是老天爺覺得這桶水太安逸了,要換了。於是,外面的水就會全部瘋狂的注入進來。這也就是大氣運的降臨,很玄妙的東西,說起來神神叨叨,但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那麼陳凌,你,我,就算是水桶中的水。要保存下來,就要靠陳凌這樣的人去生死搏殺。他有這個命格,氣運,所以他有這場氣運爭奪的入場券。」

安昕聽的似是而非,也有些不寒而慄。隨後道:「外面的水,您指的是什麼?外星人?」

邱一清頓時翻了個白眼,又耐下性子解釋道:「我們所存在的世界裏,有許多無法解釋的存在。雖然科學破除迷信,但迷信一迷上下五千年,不可能全部是假的。就說你妹妹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還有一些道家人,天生異稟的人,死後靈魂不滅。以及一些生靈在吸收足夠的日月精華後,修鍊出靈魂神識。你應該也聽到老一輩的人說過,關於走蛟的傳說。那也是靈物修鍊大成後,要度雷劫的一個形式。不過天地之間有其生物運轉的規則存在,這些有神通本領的人一旦出來,就會容易遭到天劫。因果不爽啊!這些靈物被困數百年,乃至千年,一旦大氣運降臨,有了名正言順出來享受的機會,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安昕頓時驚呆,這很好想像。就比如一群武林高手被困在牢籠裡幾十年,突然被放出來,他們會怎樣?後果不敢想像。

「邱師傅,不管如何,您一定要保全我的妹妹。」隨後,安昕誠聲向邱一清道。

邱一清道:「這個是自然。我一直待在北京,也是想幫你這個忙。你妹妹是天生的靈物,與其他靈物不同,將來若得機緣,成就不可估量。我本來是想跟陳凌建議,將你妹妹扼殺。因為他畢竟是要對你下手,他若殺了你,你妹妹會視他為大仇人。這對他來說,非常危險。但是陳凌執意不肯,也才有了我來用藥讓你妹妹陷入沉睡這件事。」

安昕呆了一呆,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心中對陳凌的感情又產生了一種變化。

「你的身體是至陰至純,所以是你妹妹棲宿的好地方。你若不在後,她便沒了棲宿之地,目前當務之急,就是要為你妹妹找一個棲宿之地。」邱一清說道。

安昕急急道:「邱師傅,您一定要想辦法。」她覺得自己不能活了,一定要讓妹妹活下去。自從知道妹妹是真的存在後,她便感受到了那種骨肉相連的親情感。

邱一清道:「棲宿之地,還是要靠你自己。你的血淚有限,陳凌要拿去完成任務。而且血淚始終還不夠純凈。血淚之後,你身體裡還有一樣寶貝,那就是心淚。血淚流過之後,便是心淚。你將心淚用這枚玉佩接住,然後你妹妹便可以棲宿在這玉佩之中。」

「要如何才能流出血淚?」安昕不禁問道。她自己實在是沒有一點的譜。

邱一清道:「本來是要讓你大喜大悲,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流出。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了。這件事,看你們自己的機緣了,沒有任何人能幫忙。但你要謹記一點,你如果流不出血淚和心淚,陳凌會完蛋,你妹妹也會完蛋。所有的責任都在你身上,你自己·····哎,好自為之吧。」

安昕離開時,邱一清給了她一粒藥丸。是可以讓她妹妹蘇醒的藥丸。

陳凌與安昕離開了東方君悅大酒店。在別克車上,陳凌不免問起安昕,邱一清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安昕便將玉佩和心淚的事情說了出來,陳凌便也明白了邱一清的心思。邱一清這是在將所有壓力放到安昕頭上,逼她流出血淚。

陳凌看著安昕擔憂焦急,不禁為之心疼。

「陳凌,你為什麼不選擇殺了我妹妹?你不怕她找你報仇嗎?」安昕忽然問陳凌。

陳凌呆了一呆,隨即低沉的道:「我來對你不利本就不該,只要日後能夠救出傾城她們。我可以讓你妹妹報仇,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

安昕眼眶泛紅,忍不住道:「你好傻!」

在等待安昕的時候,陳凌跟海青璿和李紅淚聯繫過。問及弗蘭格的情況,情報顯示弗蘭格之前是躲在車庫裏,後來殺了車庫一家的全家。但是目前弗蘭格在哪裏,並未查出來。像弗蘭格這種高手,下定決心潛伏起來,實在很難找到。

且不說這些,陳凌載著安昕回到了家中。回家後已是下午四點。陽光西斜,充滿了溫柔的氣息。

陳凌給安昕煮了粥,安昕勉強吃了一些。對於現在的安昕來說,確實沒有多少胃口。看著安昕愁眉不展的樣子,陳凌將她擁入懷中,握著她的柔夷勸慰道:「你別想太多了,量力而為,實在不行也沒什麼。這幾天,我們好好珍惜這幾天。」

「我不想你出事,更不想妹妹有事。」安昕語音充滿了愁苦。

陳凌沉吟一瞬,覺得安昕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當下道:「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流出血淚,但是我一直不忍心這樣做。因為一旦做了,你就會沒命。」

「是什麼辦法,你快說,我都已經這樣了。只要你和妹妹沒事就好。」安昕眼睛一亮,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生命無望,只希望愛的人和妹妹能夠平安無恙。

陳凌道:「會有些痛苦,等到第十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但是這幾天,你不要想這件事了好嗎?」

「真的,你沒有騙我?」安昕忍不住狐疑。

陳凌道:「我不會拿我的命和你妹妹的命來開玩笑。」

陳凌這麼一說倒顯得很是慎重嚴肅,安昕便也沒有理由懷疑了。

隨後,陳凌道:「安昕,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安昕眼神一黯,道:「不用了,我去之後,你把我骨灰送回去就可以了。」她不禁想,如果父親看見自己死後,會不會心痛掉淚了?他不會再繼續恨自己了吧。突然之間,她心底似乎有種報復的快意。這麼多年,父親的冷漠,她縱使理解,又怎會沒有一絲絲的怨恨呢?

陳凌見了安昕的神色,便也沒再勉強。又道:「你想去哪兒,想做什麼,都告訴我。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去辦。」

安昕呆了一呆,隨後突然覺得心裏有種火焰在燃燒。她這一輩子壓抑了太久,現在她想全部釋放出來。想要大叫,大吼,想要不再淑女。

「我想去飆車,想看黑拳,想去露營····」安昕一口氣說了出來,道:「先只有這麼多,我還要慢慢想。」

「好,今晚我帶你去飆車。」陳凌握住她的柔夷,道:「我帶你去贏冠軍。」

安昕不禁一怔,隨即微笑,道:「你開車難道也很厲害?」

陳凌一笑,道:「當然!」

安昕又道:「對了,我只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沒見過你出手,你給我表演表演吧。」

陳凌現在當然不會對安昕說,我隻殺人不表演這麼臭屁的話,當下道:「好!」隨後又道:「你看過武俠小說吧?」

安昕一怔,道:「看過金庸大師的一些,怎麼?」

陳凌道:「你覺得武俠小說裡,一個高手最厲害應該是什麼樣子?」

「飛花摘葉,握鐵成泥,鐵掌水上飄,飛來飛去,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痕。」安昕如數家珍的說道。

「好。」陳凌笑笑,道:「我就給你表演這些,不過我們得去買兩個鐵球。鐵球你來買,免得說是道具。」

「你真可以?」安昕有些不敢置信。

陳凌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乾就乾,陳凌當下和安昕開車出去。同時,陳凌給李紅淚打電話,安排一輛好車,在北京附近找一個飆車的場地,約一些飆車高手。

李紅淚當即答應。

為了買兩個鐵球,陳凌開車跑出三十裡路。安昕一夜沒睡,終是忍不住睡著了,陳凌便也沒打擾她。

安昕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天色已黑,今晚卻是有月亮。安昕看了一眼外面,卻是在湖邊。

「這是哪兒?」安昕揉了揉眼,問。一醒來看見天黑,她心裏就有種恐慌,因為死亡又逼近了一些。但安昕極力掩飾這種情緒,不想讓陳凌看到她的軟弱。

「是佐羅公園。我上次全身冰冷,就是因為在這裏跟那個監視你的血族高手過招,他的真氣進入我的身體裡。」陳凌說道。安昕嘴巴啊了一下,注意力被這神奇的真氣轉移開了。

之前陳凌有說過,不過都是一筆帶過。現在安心來到陳凌激鬥過的地方,感覺又自不同。

「好了,丫頭,現在我給你表演。我們下車吧。」陳凌親昵的捏了下她的臉蛋。

安昕嫣然一笑,道:「嗯!」

下車後,陳凌在月色下對安昕道:「你給我摘一片樹葉。」

安昕來到樹下,卻發現這棵樹有些高,她身高不夠。陳凌當即上前,將她抱起。她穿的是藍色仙女裙,氣質優雅出眾。陳凌抱起她,她臉蛋微紅,也立刻摘了一片新鮮的樹葉。

「給!」安昕被陳凌放下後,眼睛微微興奮,樹葉遞了過去。

雖然死亡是一直在恐嚇,但是安昕還是會被陳凌的這些新奇手段而吸引一些注意力。

陳凌接過樹葉,深吸一口氣,隨後罡勁灌注在樹葉上,瞬間讓樹葉堅硬如鐵。隨後揚手射出,啪的一下,樹葉激射到了樹桿之上,嵌入進少許。

這一手功夫頗難,主要是樹葉太不承受力道。陳凌還要保證樹葉不被罡勁摧毀。真正用樹葉來殺人還是絕對不行。

雖然如此,卻也足夠讓安昕驚訝了。一片柔嫩的樹葉被陳凌射出這麼遠,並且射進樹桿一絲,本身已經是奇跡了。陳凌便也解釋道:「樹葉不著力,很難用,我最大的程度只能這樣了。真要殺人還是不行,也不科學。」

「已經很厲害了。」安昕眼睛有些泛光。

陳凌到車裏拿出兩枚小鐵球,道:「你檢查一下。」

兩枚小鐵球光亮渾圓,正是許多老人喜歡拿在手裏把玩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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