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
  熊凱幾人看著沒有月色在的群聊，隻感覺原來的指南針不見了。

  畢竟——

  原來的月色，可是給大家夥出謀劃策的，事實上他的建議的確不錯，也著實讓抄襲這事兒的熱度炒得很大。

  想要的東西都有了，唯一超脫於計劃外的，只有
  路揚他們沒抄襲。

  這是一開始的失誤，跟月色的建議無關。

  畢竟有沒有幫到自己，熊凱幾人還是看得清楚的。

  「能不能找到月色的聯系方式？」

  熊凱在群聊裡問：「感覺現在這情況，我們這幾個人的腦子是想不明白的了，還不如去問問月色，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幫助。」

  「找不到啊！」

  「我後來也嘗試著去加了一下月色的好友，但是人家直接注銷帳號了。」

  「可能是不想沾這件事那麽多吧，畢竟我們的事兒本來就不光彩，人家能提點我們幾句，就已經算得上幫助了。」

  「確實。」

  「.」

  群聊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但這並不代表熊凱幾人找到了應對的方式，他們此刻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直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手下員工們的慘報頻頻傳來。

  都是解約，都是虧錢，最關鍵的是，現在這種狀態還沒辦法中止，只能等待他人的指點。

  現在，原來指點的人不見了。

  難受。

  「要我說，該不會是你們被人家玩得團團轉了吧？」

  有人突然開口，熊凱等人知道這人的信息，他沒有參與到這次的炒作之中，甚至沒有下場。

  現在的娛樂圈雖爛，但不是所有人都跟熊凱他們一樣，全都用偶像來斂金。

  始終有那麽一部分人，依舊堅守初心。

  「老徐，你這家夥之前不說話，現在跳出來了？」熊凱想都不想，直接回復道：「我們都知道這次你沒有下場，可以當看客，看我們的笑話，之前不說話就算了，現在，我們遭重了，你過來說句風涼話，這是人能做的？」

  「你這腦子，我建議重新投胎，換個腦子算了。」

  那個被稱為老徐的家夥打字回復道：「你們自己想想，這個月色，是不是幫到了你們？」

  「是啊，人家月色就是幫到了我們啊。」

  「我覺得老徐這人說話就是搞笑，先前跟我們說，月色是來坑我們的，現在又說月色幫到了我們，這不是前後矛盾麽？」

  「老徐想說風涼話，想到腦子已經蒙了？」

  「.」

  聊天群裡，一堆人在圍攻老徐。

  畢竟大家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都受到了影響，而老徐這家夥一直置身事外，現在又過來陰陽怪氣。

  明顯就是找罵的節奏。

  「你們這幫人的嘴臉，是真被人家玩弄啊。」

  老徐直接在群聊裡打字怒噴：「首先，我們做個假設，如果月色一開始就是路揚那邊的人，那他做的這些東西，是不是能夠理解？」

  眾人沉默。

  緊接著，老徐又說：「你們看哈，如果路揚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本身是不構成侵權的，然後你們以為他侵權了。

  這時候該做些什麽？」

  熊凱看著電腦上的信息，愣了好一會。

  他娘的，他好像真沒有想到這一回事兒。

  這時候，老徐又開始發言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月色是路揚，而且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侵權行為，而且你們要這麽搞了，你說他會不會指點你們怎麽炒作？

  一群沒長腦子的家夥，我是路揚的話，我現在都在家裡笑死了，正愁《華國好聲音》這節目沒熱度呢，結果真有人過來送熱度。」

  「！！！」

  「？？？」

  「艸！」

  「不會是真的吧？」

  「.」

  熊凱的話說完，群聊裡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而且，主要是，老徐這家夥說得話實在太有理了，完全沒辦法反駁。

  他們以為路揚要翻車，所以肆無忌憚地給《華國好聲音》熱度，因為知道這個節目不會好好地播出下去。

  但如果月色是路揚呢？
  他知道自己不會翻車，然後又有人想借此攻擊自己，還上了熱度，那他會不會
  教人怎麽宣傳？

  「不玩了，老子不玩了！」

  熊凱很生氣，生氣到直接發上了一條語言。

  點開一聽——

  “我公司想轉手了，現在名下還有幾個藝人比較值錢的，你們誰想要？直接估個價吧，價錢合適我直接賣了，這娛樂圈就不是我老熊能混的，他娘的，本來以為會大勝一場，誰知道這都能翻車，而且還很有幫別人數錢的樣子。要我說，論心眼子，我實在玩不過路揚那些，我老熊認輸！”

  老熊隻發送了一條語音。

  但是足夠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
  這他娘的怎麽玩？
  本來就是一次攻擊，原來還以為什麽事兒都沒有，現在錢投進去了，熱度吵起來了，最後自家公司還損失了。

  這事兒能找誰說理去？
  「路揚這小子反正老子是服了。」

  「不想玩了！」

  「我和老熊一樣，你們誰想收我公司的，收了就收了吧！」

  「.」

  聊天群裡一堆人心態崩了。

  而這時，老徐悄咪咪地退出了群聊。

  和當初的月色一樣，說完幾句話就走，像是沒來過。

  顧清寒把手機拿給路揚看，輕笑著說：“這幫人發現了。”

  “發現什麽？”

  路揚正疑惑著呢，直接就看到了顧清寒手機上的聊天信息，一幫娛樂公司老板的心態全都崩掉。

  “你有內鬼在那個群裡？”路揚睜大了眼睛，“那幫人該不會被刺激成什麽樣子吧？”

  “應該不至於吧.”

  顧清寒輕聲說，轉而介紹起老徐起來，“其實這個群聊，最開始是老徐拉我進去的，當時我差點就和他的公司簽約了，他和我爸爸是朋友。”

  “這麽說，他一直知道.是你在那邊指點？”

  “要不然呢？”顧清寒聳聳肩，“老徐就是我的內鬼。”

  “.厲害。”

  路揚豎起大拇指稱讚。

  這一來一回的，硬生生把娛樂圈都玩成什麽樣子了。

  “不過.”顧清寒突然說，“老徐應該是有點想法，不然也不會給我發信息。”

  “什麽想法？”路揚眼睛稍稍眯上。

  “等吧。”顧清寒看著手機說。

  酒店裡，路揚和顧清寒默默地看著微信聊天界面，老徐不愧是老徐，年紀略長，所以打字速度也很慢。
    老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上面還顯示著「正在輸入中」

  又過了好一會。

  文字終於發來。

  “同意吧。”路揚突然說。

  上面的文字洋洋灑灑數百字，大致意思無非是——

  老徐公司以後想和路揚公司合作，可以分點股份給路揚，然後大家成為夥伴，以後路揚公司有什麽項目，盡量考慮一下他們公司的人。

  就是一投誠令。

  “要多少股份？”顧清寒眨巴著眼睛，“老徐他們公司雖然不算大，但也存在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最近有點養生的狀態，因為公司裡的藝人們都上了一些年紀，現在正流行的偶像和練習生幾乎沒有。”

  “要個百分之一，意思意思一下。”路揚輕聲說。

  顧清寒劈裡啪啦打出文字，發送，轉頭又看向路揚說：“然後呢？”

  “然後就學模式吧。”路揚聳聳肩，“他們公司裡的藝人，雖然有一部分老戲骨，但這多年都沒怎麽演戲，想必會有些生疏，所以讓他們跟我們公司一樣，平時沒事乾的時候就上課，到時候會考慮他們。”

  “我覺得可以。”顧清寒點點頭，又問：“那到時候你怎麽安排？”

  “先練。”路揚淡淡道：“那麽多的老戲骨，只要劇本足夠精彩，導演有自己的實力，總會慢慢佔據市場。”

  “砸飯碗了？”

  “我們不是一直在砸？”路揚眨了眨眼。

  “也是。”

  顧清寒笑笑。

  他們兩人一開始就想著砸人飯碗，事實證明娛樂圈裡有部分人的飯碗的確被砸掉了。

  不然之前的熊凱等人，也不會想著潑髒水抹黑。

  而且
  前兩年市面上常見的偶像生選秀節目，已經很少很少了，近乎沒有的樣子。

  這已經是成功了，只不過還差最後的幾腳而已。

  “你說.那一天還要多久？”

  夜深人靜了，顧清寒和路揚躺在床上，房間裡的窗簾沒拉上，他們可以透過窗子看向夜空，星星和月亮都在，他們兩人也都在。

  “不久吧。”路揚聳聳肩，“最後乾完這一票，我就收手！”

  “收手！”顧清寒點點頭。

  “最後再跟老徐說一句。”

  “說什麽？”顧清寒拿著手機問。

  “讓老徐幫問問熊凱那幾個，有沒有想法合作一下。”

  路揚回應這事兒鬧得很大。

  今天一大早，微博都被熱搜給轟炸掉了。

  「路揚回應。」

  「抄襲熱度的由來，是一場有計劃的圍獵。」

  「藍鑫、張韻、計非凡、」

  「炒起抄襲熱度公司的有——.」

  「.」

  全是熱搜。

  今天的熱搜就跟不要錢的一樣。

  一堆網友在互聯網上打成一團，有的是某個偶像的腦殘粉，有的是路見不平的路人，有的是原先跟著風口一起罵抄襲，然後現在又跟大部隊跑到那些公司或藝人評論區裡罵的網絡鍵盤俠。

  熊凱對此表示很受傷。

  他今天，到達公司的時候，出乎意料地早。

  以往情況下，他都要等到太陽曬到他和模特的屁屁才會起床，可今天不行。

  找上門的太多了。

  “肖總.什麽？你也想來解約代言嗎？這事兒.我覺得我們還能有個機會，現在網上又沒有石錘，基本都是網友的猜測，而且，我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兒呢？”

  “什麽？還是要解約？”

  “真不行啊.肖總，你看我們公司的藝人，和你們的合作不是挺開心的嘛，沒必要沒必要。”

  “啊如果不解約就法庭見？”

  “好吧好吧，解約。”

  掛斷電話了。

  熊凱重重地歎了口氣。

  “誒！”

  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在接電話，連覺都沒睡好。

  所有人都是過來終止合同的，性格好的還能磨上那麽幾下，性格不好的，直接就解約了。

  不服？

  不服我們就開告了嗷！
  這事兒有點讓人難受。

  培養一個偶像明星，又或者說頂流，本來就需要時間和大把大把的金錢。

  你別看屏幕前就是那麽一個人模狗樣的家夥在蹦蹦跳跳。

  背後，跟著的團隊多了去了！
  營銷的，公關的，衣食住行，還有化妝什麽的，甚至連演戲時的替身都算團隊裡的人。

  而且一個頂流的誕生，也是要從千軍萬馬裡面殺出來的，不是所有人都有火的潛質。

  要不然熊凱他搞了那麽久，也不會才營銷出這幾個所謂的頂流。

  有投資就必定要有回報，商人們不會做不賺錢的生意。

  所謂回報，就是頂流的各種走穴。

  可是現在，頂流已經沒有斂財的功能了，而且看起來.
  更像是被抵製。

  這事兒能找誰說理去？
  代言代言沒有，活動活動沒有，原來一個開業儀式能報價一百萬，現在.二十萬！
  那還是別人心善，給得多的！

  這時候又有電話打來。

  說實在話，老熊已經不想接了，給人當孫子的感覺很難受，可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
  他還是接了。

  “老徐，怎麽了？”老熊的眼睛微亮，“是不是想收購我們公司？都是兄弟，這事兒我不跟你吹牛，我們公司雖然現在沒啥能搞錢的地方，可如果公關得好，翻個身，又是一條好漢！”

  老徐：“.我還沒說話呢，你就以為我要收購你公司了，說明你這公司不好做啊。”

  熊凱：“.你說呢？代言和活動都沒了，有什麽好做的？”

  “現在兩條計。”老徐淡淡地說。

  “好嘞，我聽著。”熊凱亮起了眼睛。

  能有人幫忙出謀劃策就不錯了，而且一來就是兩條，這絕對能讓人激動。

  “你等下啊.”

  電話的那邊，老徐推了推眼鏡，“我看看路揚那邊是怎麽跟我說的。”

  “誰？”

  “路揚啊。”

  “嗯？”熊凱黑人問號。

  “他說的。”老徐淡淡地說，“你們這幫好人，給他的《華國好聲音》貢獻了那麽大的熱度和流量，必須要想個辦法好好感謝一下你們。”

  “嘶——”熊凱捂著太陽穴，“老徐，我叫你一聲哥，你別說了，行不？”

  “路揚說是合作，你也不聽？”

  “那必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