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萬億舔狗金》第759章 待客之道(謝打賞!)
新年佳節。有人背著行囊回歸故裡。
同樣。
也有人不遠萬裡去往他鄉。
一樣的是。
都是為了親人。
雪白色的空客劃過天空。
即使這顆地中海的明珠氣候比國內要溫暖,可駱漢走下飛機時,還是情不自禁攏了攏黑色的大衣。
沒有前呼後擁的排場,這位生殺予奪的大佬輕車簡行,和弟弟一樣,只是帶了兩個下屬隨行。
畢竟這是西西裡。
是黑手黨的大本營。
而黑手黨,是他親密的合作夥伴。
“駱先生。”
這麽久的利益往來奠定的交情值得信賴,對於遠道而來的駱漢,黑手黨高級頭目費爾南多給與了極高的禮遇,派出氣勢逼人的車隊接機,本人更是親自到場。
數十位西裝猛男負手而立,面容冷峻,形同雕塑。
進出的旅客無不側目而視,心弦緊繃,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作為這片土地的無冕之王,費爾南多昂首提胸,無視旁人,笑容滿面的朝駱漢走去。
駱漢同樣揚起燦爛笑容,與此同時,抬起雙手。
兩位在各自地盤呼風喚雨的大佬熱情的擁抱在一起。
“歡迎來到西西裡。”
“費爾南多先生,好久不見,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英俊。”
雖然有著密切的利益往來,但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要不是駱龍“失蹤”,恐怕也不會造成這種契機。
“駱先生,你倒是老了很多啊。”
擁抱過後,費爾南多退後半步,上下打量了駱漢一圈。
駱漢爽朗一笑,“歲月催人老,費爾南多先生要是有什麽能保持容貌的良方,可不要吝嗇。”
“如果駱先生需要,那些藥物我們都有賣,不過得提前聲明,效果不太好。”費爾南多風趣回應。
駱漢笑而不語。
“想要保持年輕,最重要的,是良好的心態。”
駱漢深以為然,笑著點頭:“有道理。”
費爾南多伸手。
雙方上車。
在四面八方敬畏的目光下,彪悍的車隊相繼啟動,逐漸遠去,半個小時後,來到費爾南多的酒莊。
沒錯。
就是那座被炮火洗禮的酒莊。
並且最關鍵的是。
酒莊呈現著最真實的面貌——還保持著當天被襲擊的模樣。
車隊穿過破敗的種植園。
駱漢的目光從窗外收回,面色自然,像是看不出外面異常,“費爾南多先生,這是葡萄園吧?”
同乘一車的費爾南多望向窗外,惋惜的輕歎口氣,“曾經是。過去每到秋季,這裡就會相當的忙碌和漂亮。”
駱漢當然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沒有莽撞的深問。
原以為外圍的種植園只是修飾,可哪知道到了裡面,莊園的主體建築更加慘烈。
牆體四處坍塌。
玻璃全部不知所蹤。
短時間或許不容易將酒莊百分百恢復原貌,但如果費爾南多願意,至少能起到一定程度的掩飾效果。
可是他沒有。
將待人以誠奉行到極致。
“駱先生,到了。”
車門被黑手黨教眾拉開,駱漢邁腳,踏足這片被蹂躪過後的土地。
站在淒淒慘慘戚戚的酒莊主體建築前,這位東方的梟雄級角色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波動。
“費爾南多先生,你這裡的裝修風格,真是別致。”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挺好的。請。”
雖然外面滿目瘡痍,但是建築內部還是經過了基本的修繕,不然即使關系再為親密,費爾南多也不可能把待客地點選在這裡。
賓主落座。
駱漢坐在駱龍曾經坐過的位置。
下人開始上菜。
“這是新開發的一款酒,駱先生,嘗一嘗。”
費爾南多親自斟酒。
駱漢端起酒杯,品嘗了一口。
“怎麽樣?”
“費爾南多對我們神州人的口味,越來越有研究了。”
駱漢簡單一句話就表達了自己態度,繼而利落的問道:“這款酒售價多少?”
親兄弟音影全無,居然還有心思談生意。
不過這就是大人物與普通人的不同。
有利益進行鋪路,再拜托人幫忙,效果比直接開口肯定要強上許多。
“50歐元。”
費爾南多也頗為爽快。
以兩人的層面,談這樣的生意看似比較掉價,可要知道,不僅酒水行業,所有領域,中低產階級,才是消費的主力軍。
所以二人間的跨國貿易,一直以來也都是著重於這個龐大的市場,50歐元,在二人的合作裡,已經算是高價。
駱漢又嘗了一口酒,這次貌似認真仔細了些。
費爾南多面露滿意。
做生意就該這樣。
對自己負責,才能對別人負責。
“我覺得50歐的定價低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介意為這杯酒支付更高的帳單。”
駱漢直白道。
費爾南多露出笑容,“駱先生原意支付多少?”
“100歐肯定沒有問題。”
駱漢直接抬高了一倍。
50歐,對兩人看似都微不足道,可如果將數量放大呢?
這只是一瓶酒水的價格。
作為首屈一指的人口大國,並且洋酒更是備受追捧,面對那麽龐大的市場,50歐的單價差異,得造成多恐怖的利益懸殊。
“駱先生,你願意,不代表神州人民願意。”
費爾南多貌似存在質疑。
賺錢不寒磣。
但是也不能太過……貪婪。
“費爾南多先生,我們合作這麽久,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的判斷。”
駱漢平靜而篤定,“100歐,我們神州人肯定有無數人願意為此買單。”
作為經銷商,本應該為消費者爭取更多的實惠才對。
可駱漢卻反其道行之。
或許這就是他事業如此成功的原因。
成本價低了,如何去心安理得的抬升售價?
羊毛終歸出在羊身上。
當然。
這也表現了駱漢的誠意。
作為全權代理商,在和費爾南多的合作裡,駱漢其實一直擁有自主定價權。
也就是說,不管這款酒他拿到的成本價是多少,最終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售價。
打個比方。
費爾南多賣給他100歐一瓶酒,他可以在國內賣5000RMB。
費爾南多賣給他50歐,他一樣可以賣5000!
反正神州現在富裕的人越來越多,只要營銷做得好,絕對不缺舍得為洋酒掏錢的人。
“那駱先生拿回去,打算賣多少?”
費爾南多罕見的問一句,在以往的合作裡,他從沒問過類似的問題,畢竟他隻賺他的錢,別人回去後能賺多少,與他無關,是別人的本事。
“定價這個問題我說了不算,需要讓相關方面的人士去調研然後決定。”
駱漢教科書般的完美回答。
這個“合適”,用的無疑十分巧妙。
想必無非是割韭菜和殺豬的差別。
“其實我很羨慕駱先生。”
費爾南多莫名的道。
“何出此言?”
“你們那裡的民眾實在是太闊綽,太豪爽了。”
費爾南多意味深長的感慨。
“費爾南多先生,神州現在還是發展中國家。”
聞言,費爾南多啞然失笑。
“cheers。”
駱漢主動舉杯。
氣氛已經進行了必要的鋪墊,見差不多了,駱漢終於提出正題。
“我弟現在有消息了嗎?”
費爾南多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有感而發般道了句:“駱先生,你真是一個稱職的兄長。”
“我只有這一個弟弟。他要是有什麽事,我沒法和地下的父母交代。”
駱漢說話的口吻沒有刻意渲染,但其中透露出來的兄弟情義感人至深。
這個世界上確實不存在絕對的善與惡。
費爾南多點頭,“我也有一個哥哥,不過他啊,就是一個酒鬼和賭鬼,完全沒法與駱先生相提並論。”
停頓片刻,這位黑手黨大佬繼續道:“駱先生,我說過,在意大利,你完全不用擔心。”
駱漢聞弦知意,低沉的心情終於有了些許好轉。
他盯著在意大利相當於上帝存在的費爾南多,“我弟現在在哪?”
“駱先生吃好了嗎?”
費爾南多莫名的問。
駱漢猝不及防,面對費爾南多的目光,點了點頭。
“喝好了嗎?”
費爾南多又問。
駱漢難免古怪,但還是又一次點頭。
見客人已經吃好喝好,盡到待客之道的費爾南多慢條斯理放下餐具。
“龍找到了,我本來打算告訴你,可是當時你已經上了飛機。”
聞言,駱漢的心終於落下。
看來自己還是多慮了。
輕松過後,難抑的怒意旋即不由自主提了上來。
將這個任務交給他時,自己特別叮囑過,結果置若罔聞,甚至害得在一年一度的新年都得丟下女兒跑到西西裡來。
已經決定好感教訓對方的駱漢沉聲道:“費爾南多先生,他在哪?”
“就在這裡。”
駱漢一怔,驚訝的看著對方。
費爾南多微笑點頭,“如果吃好了,跟我來。”
兩人相繼起身,
駱漢隨行的兩個手下想要跟隨,結果卻被費爾南多的人攔住。
對此,駱漢表示理解。
入鄉隨俗。
既然是做客,就得對主人保持基本的尊敬以及信任。
“你們留在這裡。”
費爾南多帶路。
當時逃生時是向上,可是今天,費爾南多領著的人從弟弟變成的哥哥,方向也由向上變成了向下。
兩人來到一條地下走廊,
走廊兩側擺著精致的雕塑,一動不動,除了藝術氣息外,隱約給人一種陰森恐懼感。
可駱漢何等人物,毫無波瀾,可是看著前面費爾南多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是隱隱約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
穿過走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門,門內是一條蔓延向下的台階。
兩個暈黃的燈掛在門的兩邊,
門裡靜悄悄。
“我弟呢?”
費爾南多轉身,就這麽看著駱漢,“在下面的酒窖。”
在酒窖?
在酒窖幹什麽?
駱漢微微皺眉,看向費爾南多。
費爾南多露出一抹微笑,也不催促,一言不發。
駱漢收回目光,看向陰暗的門,面色沉靜,邁開腳步。
他從費爾南多身邊經過,率先走下台階。
站在門邊的費爾南多轉身,遮住光線,不慌不忙的跟在身後。
“踏、踏、踏……”
台階其實並不長,畢竟是酒窖,能有多深,可或許是心理作用,感覺好像走了很久。
這個酒窖很大,總體是圓形,四面牆壁都被打造成嵌入式的酒架,塞滿了各種酒瓶。
可好像發生過地震,一些酒瓶已經掉了出來,摔破成渣,也沒人清理。
駱龍環視一圈,然後回身。
“我弟呢?”
的確。
他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駱龍的蹤跡。
或者更確切的說,整個酒窖空無一人。
費爾南多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臉上依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再仔細找找。”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原因,他的嗓音在昏暗死寂的地下酒窖,顯得有些詭譎。
好在駱漢是個大心臟的人物,重新回頭,視線再一次在周圍一寸寸梭巡。
終於。
費爾南多沒有耍他。
在酒窖的一個隱秘角落,駱漢視線定格,發現了不對。
那裡更為昏暗,但不是發現了駱龍,而是看到了——
那好像是一個籠子。
因為實在是看不清楚,駱漢眯著眼,邁步走去。
一步。
兩步。
距離越來越近。
視線逐漸清晰。
沒錯。
這個地下酒窖居然藏著一個鐵籠。
隨著鐵籠全貌的展現,駱漢發現,籠子裡赫然還有一個人!
因為籠子太小,籠子裡的人只能憋屈的縮坐著,不知道是在籠子裡待了多久,可能已經疲憊的睡著,低著頭,一動不動。
惡臭的味道飄來。
是排泄物的味道。
雖然像個畜生一樣失去了自由,但好歹算是給予了基本的生存保障。
籠子裡擺了一碗水,以及一碗……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食物。
駱漢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瞳孔猛然收縮。
盯著籠子裡看不清臉的人,這位在國內叱吒風雲的大佬臉皮緊繃,不由自攥住雙手,試探性喊了一句。
“駱龍?”
嗓音比較低,甚至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駱先生,你應該大點聲。”
身後。
費爾南多的聲音響起,音調就要高昂許多。
籠子裡的人終於被驚醒,抬起了頭,露出一張肮髒的臉,以及呆滯的眼睛。
籠裡籠外。
四目相對。
駱漢大腦一片空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