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過，身為清澈夢境的熟練使用者，對於夢境和現實的切換，敏感度還是很高的。

  從另一側進入迷霧時，並沒有察覺到的變化，剛才赫然出現了。

  此行果然別有深意，不僅路途上有自證清白的考驗，目的地也是頗有玄機。

  感歎並沒有影響付前的動作，意識到異樣的瞬間，他就絲毫無礙地做出了配合。

  連續督促下教團的特殊反應，他怎麽可能錯過。

  乍一聽似乎是在岔開話題，為阿米拉解圍，但鑒於提問者的身份，明顯很難想象他會做這種事情。

  被迫上位的阿米拉稍一猶豫，終於道出此行目的。

  付前神秘一笑，激流勇退，把答題位讓給阿米拉。

  終於明白付前的意思，阿米拉目光微微閃爍，終於還是忍住沒有看其他人，點頭稱是。

  至於阿米拉二人稍顯異樣的反應，其實也不難理解——他們同樣也意識到了眼前並非現實。

  “萊爾汀？你們穿過了迷霧？”

  而看著一改前面牧羊人姿態，悠閑四顧的付前，阿米拉終於是難抵古怪的氣氛，嘗試著解釋一句。

  ……

  作為剛才的敲門者，付前並沒有推辭，回答的同時，甚至還打量了一下對方腰間。

  對方明顯早就注意到幾人的衣著，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是太奇怪的樣子，略一斟酌，就示意把門打開。

  雖然跟萊爾汀的宏偉建築不能比，但鑒於小鎮的規模實在不大，站在這個位置，都可以一眼看到教堂的獨特尖頂。
    “不用，我們自己過去就好。”

  似乎是為了表示歉意，阿米拉解釋得比較細致。

  果然阿米拉給出了同樣回應。

  付前依舊是那副悠閑姿態，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奇怪。

  付前面帶奇怪。

  付前看著不遠處。

  甚至隔著這樣的距離，仿佛都能聽到其中傳出的詠歎。

  阿米拉也是表情僵硬，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麽要嘗試解釋。

  付前看上去比她還疑惑。

  “每個方向都是，我們不確定發生了什麽，被迫關上大門，所以你們是專門來確認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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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對這個地方，安可先生還有什麽其他感受嗎？”

  應該不用。

  考慮到目前不想讓對方意識到這一點，這似乎是唯一的合理解釋，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了。

  並沒有勉強，因為眼角余光裡，因為之前的敲門聲，已經有人迎上前來。

  “是的……作為聖堂一員，按理說小鎮這邊不需要他這麽高級別的人主持，但普勞特閣下已經主動在這裡待了很多年。”

  付前擺擺手，示意不必放在心上。

  嗯？
  迎著眾人的目光，付前指著四周解釋。

  “是啊，你們沒有穿過？”

  “明白了。”

  什麽？
  而面對他的點評，阿米拉明顯稍有些愣。

  考慮到這一個月來高強度夜巡，他們對於噩夢不會陌生。

  “所以萊爾汀現在還存在？沒有變成霧裡的樣子？”

  “路的另一邊。”

  “……是的。”

  “……我們要去教堂那邊，拜訪普勞特閣下。”

  對方說的當然是沒錯的，但其中原因，明顯比為什麽不驚喜還難搪塞。

  果然是跟自己剛才使用的同款配槍。

  “沒關系，那位普勞特閣下常駐在這個小鎮？”

  付前點點頭，十分敬業地扮演著自身角色。

  持槍警員說話間，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你們可能還真找不到早餐。”

  “你們……從哪裡過來？”

  “對，那霧……簡直就像噩夢一樣，曾經有人進去過，但很快就被嚇得退了回來，有些甚至沒有回來。”

  “所以你們去過霧裡，但是沒有穿過？”

  其中身著經典製服，警員模樣的一位年輕人，從鐵門縫隙間打量著四人，相當警惕地問道。

  白石鋪就，地面稍有些傾斜的廣場一側，一座小巧的教堂矗立在那裡。

  而他們明顯想在自己面前掩飾自身的發現。

  付前聽得認真，下一刻感歎一句。

  “……沒有。”

  清奇的點評角度，一時間提問者西蒙甚至都沒有回應。

  只不過稍一細聽，這聖歌似乎有那麽點兒不莊重。

  “鎮上的人明顯有點兒喜歡睡懶覺，一路過來除了門口那兩位，都沒見到十個人。”

  吃驚大概率是真的，也就是說他們原先並不知道旅途盡頭通往一個夢境，但緊接著忍住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姿態上就已經可以看出些端倪。

  “感謝你們帶來的好消息，教堂在廣場那邊，應該不用我帶路吧？”

  稍有些尷尬的氣氛裡，卻是一直沉默的西蒙突然插了一句。

  “你們不是早就知道這邊情況嗎？前面竟還一直保密，剛才我就奇怪，你們看到小鎮沒事兒居然一點兒都不驚喜。”

  ……

  再加上阿米拉前面提到的，與群星的感應問題，察覺到異樣應該並不困難。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不是普勞特閣下設法取得了聯系，通知萊爾汀那邊小鎮一切正常？”

  “抱歉安可先生，因為聖堂的要求，到達目的地前我需要保密。”

  終於進入小鎮，一行人快速接近教堂方向。

  “有些時候就是這麽奇妙，如果不是那位閣下在這裡，遇到這種事情，怕是很難跟萊爾汀建立聯系。”

  好在似乎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隨著隊伍最後一個拐角，眼前豁然開朗。

  倒是很盡職盡責，就像西蒙閣下一樣。

  剛才沒有驚喜，當然是因為她知道眼前並非真實，沒想到竟是被留意到。

  “好得很，不久之前我還在那裡吃過早餐。”

  “有啊。”

  微微搖頭，對方打量得非常仔細，似乎在確認付前是不是說謊。

  相比之下，對方卻是明顯沒有拉法地穩重，瞬間就大呼小叫。

  某種奇特的喘息夾雜其中，讓它充斥了詭異淫靡……

  “這邊好像也沒起床？”

  傾聽數秒後，還是付前第一個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