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主觀實驗
  繭，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危機。

  所以，她鼓動凡人們進行了工業化，用無邊的廢氣遮蓋了天穹，以此遮蓋凡人們仰望星辰的能力。

  同時，她的‘正教’也大力打壓甚至是抓捕那些想要仰望星空的凡人。

  而且她還成立了現在這個機構，培養執法者，抓捕其他怪異，壓製因為工業化而產生的大量魔念顯化。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存續。

  於是，這棟樓就真的不會倒，能一直存在下去，而如果有人發現了這棟樓的力學結構不對，告訴了大家，並且說服了大家，那麽這棟樓就會馬上塌掉。

  在他旁邊，是已經退休成為執法者高官的‘老兵’，還有繭。

  反正，不管怎麽說，李啟現在很好奇，在這個世界的學者們自己努力下探索出來的宇宙，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又與死魔覆蓋的區域能碰撞成怎樣的。

  他想要一個自主的世界，以自己的視角去觀看天空，而非操控一個傀儡。

  同理，在工程學上也是如此，他們建了一棟樓，這棟樓的力學結構是錯的，如果在現實宇宙肯定會倒塌的，不過因為設計者是很厲害的建築師，他算錯了公式沒發現，他自己相信不會倒，所有人也都跟著相信這棟樓能夠屹立不倒。

  只是……結局如何，李啟自己也不知道。

  “噢……所以說，你其實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李啟微微頜首：“那怪不得我讀不出來，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肯定找不到。”

  執法者三人組，在一次行動之中，老兵重傷，三無少女失控暴走，剩下那個青年把三無少女救了出來，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將失控壓製了回去，但也讓三無少女失去了異能，不過也不再是那副三無臉，數年後他們就結婚了，李啟還參加了婚禮，婚禮上她已經具備了表達情感的能力，還對李啟表示了歡迎，笑容很漂亮。

  就好像魔君們讓李師薇擊破李啟道心一樣，如果直接洗腦李師薇，根本就沒有用，不會影響到李啟的。

  而另一邊，另一個堅持認為光是波的科學家做實驗，他做一千次，一千次看見都是波。

  力量來源於扭曲，想獲得力量，就不可能當個正常人，這也是欲界的一種體現吧。

  “有的，如果你們不願意，我會離開。”李啟如此說道。

  這對於凡人來說是不可能的，凡人們根本做不到控制雜念，但對於李啟來說很簡單，控制念頭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這話讓老兵無話可說。

  “好，請看吧，隨你的心意，我會為你提供權限。”繭立刻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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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他開始在這個世界推動一些事情，比如……他開始在密教裡和加洛林教授，通過這個世界的科技樹，順著研發一些科技，但主要都是炮火方面的，似乎真的在鑽研怎麽用大炮把人發射出去。

  她就是‘繭’，是幼蟲想要爬出去，所必須要克服的障礙，但與此同時，也正是‘繭’的存在，保護了幼蟲。

  聽完之後，繭有些艱難的說道：“伱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

  “我們，有拒絕的權力嗎？”繭問道。

  四周觀察的人群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在他們的記錄之中，這兩隻怪異相處的相當融洽。

  那就慢慢來吧，反正時間還多。

  這就是欲界的情況。
    現實如何無所謂，重要的是大家怎麽想的。

  “是，但還不夠詳細，我想聽聽真正的故事和原因。”李啟如此說道。

  “所以……你就是那必滅之未來的化身嗎？”繭看著李啟，語氣之中情不自禁的帶上了強烈的恐懼。

  每個因素的發生可用“概率”來描述，即大數定律，這兩點合起來創造了滿是高斯分布的世界，就好像假如真的有功德和大家的‘信賴’存在，那麽大概率滿足正態分布，這麽說來幹了這個功德加一，幹了那個功德減10，功過可相抵，最後無數因素匯合也成了正態分布，構成了一個相對穩定的世界。

  李啟對此表示感謝，接著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此刻，李啟正在‘執法者總部’裡坐著，幾十年裡，為了不妨礙這個世界的凡人，他一直是住在這裡的。

  轉眼之間，就是二十年過去了。

  靜止時間，這種事情……

  為什麽要阻礙這些凡人衝向天空。

  關於這點，李啟至今都覺得非常的驚異。

  “不是，準確的說，我是一個過客，不過，你應該知道，有時候一個普普通通的過客，其實能帶來許許多多的好處，能為人生增加很多好的變數。”李啟說道：“我想從你們這裡得到答案，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配合，我也會主動離去。”

  “圍剿任務，一個人都沒死是不是有點……雖然你製服了雙方，打暈了所有人，不過，戰爭並不會因此而結束啊。”老兵歎了口氣。

  加洛林教授在一次事件之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正教抓住，燒死了，大炮發射計劃也只能擱置了，但他有個學生，繼承了大部分藏起來的手稿。

  當三無少女變的正常之後，她自然失去了通過精神扭曲現實的能力，可以說一切異能本來都來自於‘精神病’，當精神病被治好了，異能也會消失。

  無法不恐懼。

  “李啟閣下，那麽，上次關於戰爭的圍剿任務——”老兵對李啟撓了撓頭。

  換而言之，當你發自內心的相信光是粒子的時候，那麽你做實驗，做一千次雙縫干涉實驗，一千次看見的都是粒子。

  他給壓抑的科學大樓打開了一絲縫隙，讓這些密教學者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觸碰更高程度的技術，甚至可能造出真正意義上的‘天文望遠鏡’。

  四十年的時間，李啟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她的名字，起的真的很恰當。

  那就是，將矛盾轉移到國外。

  為什麽要支持工業化。

  盡管看起來有些自相矛盾，但這都是她為了這個世界能夠繼續存在而做的努力。

  這背後的道理就是，多數現象的量度總由無數因素‘相加’決定，看起來是個廢話，但這個相加就是普通意義上的相加，1+1＝2的那個＋，而不是乘或者其他什麽運算。

  欲界，是可以靠主觀認知來改變世界的，這本來就是一個完全的主觀意識所構成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客觀事實’可言。

  而且這一段時間，他也不是全在做這些事，空閑時間，他一直在穩定自己三品的能力。

  破繭成蝶，是幼蟲必須要做的一步吧。

  就算她能破壞一整座城市，也做不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李啟就這麽一邊緩慢的影響著這個世界，一邊等待著自己的變化。

  他完全尊重這個世界自己的選擇，盡管他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推動某些事情的發生，但如果其他存在表示了抗拒，那麽李啟並不會固執己見。

  “做的不好嗎？一個人都沒死啊。”李啟笑道。

  或者說……囚禁著文明。

  不然的話，就變成了他控制這個世界去觸碰死魔了，那毫無意義，不如直接全世界洗腦，來的更方便。

  如果是在現實宇宙，那麽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不會有任何的波瀾，觀測宇宙，踏入星空，本身就是大部分文明的必經之路。

  他知道自己不是完整的三品，還需要等待修為穩固，這個過程甚至可能持續上百萬年。

  戰爭爆發，‘正教’的影響力急劇下跌，繭也陷入了極度的虛弱狀態，她已經無法掌控人類文明，不過通過執法者和提前的布局，她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存在，在黑暗中默默保護著文明。

  “死了，就結束了嗎？未必吧。”李啟反問道。

  周圍的工作人員秘密商量了好一會，他們無法想象為什麽繭會對眼前的怪異如此親密，但根據繭以往的情況，最終機構選擇了信任，沒有強製收容李啟，而是給予了對方獨立行動的權限。

  繭在這期間依然在做她的事情，甚至數次對李啟表示了抗拒，而李啟全部都選擇了退讓。

  關於觀測死魔殘骸的正事這方面，他一直在謀求這個世界之中的職位，並且資助加洛林和其秘密教會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為了做到這點，李啟甚至收攏了自己的雜念，讓自己不去思考任何有關於宇宙空間的事情。

  那之後又過去了二十年。

  而眾所周知……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最終落實的結果就是所有人的‘最大公約數’，即——所有人想法的綜合。

  “暫時是這樣，請放心，我對你們的世界沒有半點覬覦的意思，我並不想入侵這裡，也不想干涉你們的生活。”李啟強調道。

  然後，李啟再度重申了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三個問題。

  但是總體上的穩定並不代表某些特定區域的波動，在這個世界裡，主觀研究的成果或許真的可以影響到死魔對周圍星域的壓製。

  甚至，繭還要求大家盡量配合李啟。

  所以，高斯分布似乎也能被用於檢驗一個欲界的量度是否合理的量規，調分往正態分布調，那麽不同人的分數差總能恰當的反映他們之間的勤奮、智商、能力等因素的差異，無數人想法的總和構成了欲界的基本穩定態勢。

  時間重新流動，繭也恢復了平和。

  世界爆發了大戰，各個國度因為工業化產生的各種問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樣的解決方法。

  在自己的世界內部孤立的修行到終點，這是極少數世界極其廣大的文明才會遇到的情況。

  但是……從四品到三品，差距真的有這麽大嗎？
  就某種意義上而言，每一天過去，李啟都能一招秒掉昨天的自己。

  他不願意用天降的技術去幹涉這個世界的原本技術進程，不過……用資源稍微推一把倒是沒有問題。

  繭則說道：“所以……配合就是，回答你的問題，對吧？”

  他的力量在不斷攀升，盡管他只不過是在‘穩固修為’而已，可就像是宇宙大爆炸之後的暴漲一樣，每一分每一秒，他的進步速度都駭人的快，李啟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程度的變化。

  這無關於光的性質，他們的‘堅信’本身就足以改變實驗的結果。

  傀儡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並不一定得是這個世界，李啟甚至可以當場搓一個世界出來讓其觸碰死魔，但這沒有任何意義。

  “謝謝。”李啟微笑點頭，表示感謝。

  但這些只不過是李啟的興趣而已，和他真正要做的事情沒有關系。

  這也是欲界這個地方也能保持‘平衡’和‘穩定’的原因。

  因為，這並不是一個‘科學的世界’。

  為什麽要組建這個機構來獵殺其他的精神現象。

  三品作為一個質變的品階，其中的秘密還是李啟所不了解的，甚至連太子長琴都說了，不能告訴李啟，只能讓他自己去找。

  但這裡是欲界。

  他還會時不時前往正教，觀察正教的信徒組織，偶爾也會加入執法者們，幫他們處理一些棘手的怪異。

  “不過，還好，我的時間還很多，那麽，能不能讓我自由行動，我想在這個世界走走看看，大概幾年時間就夠了，你們的世界很小，想要摸清楚並不困難。”李啟如此說道。

  李啟住宅中看這個世界，觀察他們的日常生活，同他們談談具體的狀況和疾苦，然後目睹他們為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而進行的鬥爭。

  所以，李啟就這麽慢慢等著，在這個世界踱步，和各種人交談，作為被收容的‘怪異’幫助執法者們處理一些難辦的事情，了解信息和他們的想法，等待他們主動去窺破天空的迷霧，接觸到上面的宇宙。

  不過，這個時候，繭說話了。

  她突然插話道：“我快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