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探索欲界
  妖猴似乎沒有在意那些猴子猴孫，而是衝向了李啟。

  “哈哈，兄弟，我找到了！”他揮舞著一道‘裂口’，高興的回到了李啟的旁邊。

  至於他手中的東西，很難評價啊……

  那是一道裂口。

  就好像是切開了欲界一樣，當這道裂口出現的時候，他所處的空間內，欲界的那些妄念都消散了。

  這一次觀測，整整持續了七百五十年。

  他就這麽憑空出現了，就好像在虛空中憑空產生了一次宇宙大爆炸，無盡的能量暴漲而來，李啟也就這麽複原了。

  的確是死魔道韻，而且完全一致，這玩意兒和李啟手中的那個，在性質上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點而已。

  肉眼可見的是，李啟如果將自己的道韻和眼前的死魔道韻融為一體，那麽其強度還會暴增，甚至可能會再多一個次方。

  妖猴拍著胸脯，豪爽的說道：“你我兄弟，談什麽借，送你了，隻管拿去，只可惜我被鎖在這裡，不能陪伱一起去，不然你我兄弟二人一齊，還有誰能阻擋？”

  “嗯？這表情是，這玩意兒對你沒用嗎？”妖猴看見李啟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不追求探查的密度，隻追求探查的廣度，盡可能讓感知遍布最大的面積。

  甚至連力量都是憑空出現的，就好像這個宇宙最初也是憑空爆發的一樣。

  兩縷道韻像是對食之蛇一般，相互噬咬對方的尾巴。

  沒用的時候，想找有用的東西。

  不過，下一刻，李啟就憑空複生。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但死魔道韻不管這些，無論何種存在，都會被直接推向‘死亡’。

  “好，你先忙，我琢磨一下怎麽突破。”妖猴說著，又鑽進了那座金山底下。

  不過……對方說的也有道理，妖猴的真假他本來就分辨不出來，留個心眼就好了，沒必要瞻前顧後。

  而在欲界，這種表現就是‘變化停止了’。

  七百五十年而已，對他來說太短暫了。

  天地之間，象形而發謂之生，化窮數盡謂之死。

  “這東西，和你那個一模一樣對吧？就是大了點，我是在那邊拿到的。”妖猴把死魔道韻遞給李啟：“不過那地方好像會動，現在跑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你可以去找找。”

  他的感知甚至重新覆蓋了之前的妖猴所在，和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朝著更遠的地方蔓延。

  看起來他似乎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聽見這話，妖猴哈哈大笑：“兄弟你瞻前顧後的，怎麽那麽不爽利？若是有人故意設計，難道還能設計到我頭上？這東西我拿著不知道有多久了，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拿到的而已，什麽人能跨越時光，在這個尺度下同時算計你我兩個？如果那人真有這般本事，他做什麽你攔得住？”

  如果是四品的時候進行推演的話，李啟大概會被對方的位格給弄死吧。

  如今的李啟不需要慢慢的搜集信息，和凡人一樣四處打聽，他搜集的信息的方式是……擴張真知。

  宇宙大爆炸是因為本身就存在‘道’，李啟此刻也是一樣。

  “嗯？！”妖猴提高了語調：“此言當真！？”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問題在於，這個看法的前提是“妖猴沒說謊”。

  然而，推算到一半的時候，李啟突然腦門像是被人敲了一下。

  只要活著，思考就是必然不斷的，甚至睡著了也會做夢，你的思維活動是不會停止的。

  畢竟，對很多年輕的世界而言，他們真正探索這個宇宙也不過一兩百年時間而已，說不定才剛剛踏出自己的世界呢。

  畢竟，道韻的本質是大道殘片，只要多一點，就能多還原一點威能，而越是靠攏整條大道，其威能就越是恐怖，如果把所有道韻集齊，本質上就是擁有了一道類似於死魔全力出手的超級神通。

  當一切產生變化的時候，就是‘生’。

  但如今三品了，他復活了。

  但是，在此刻的死魔道韻面前，這些變化都被壓製了。

  “多謝猴兄。”李啟伸手拿下了死魔道韻，觀察著上面的情況。

  “那麽，告辭。”

  其原因也很簡單。

  欲界就是這樣的象征。
    但在旺盛的死魔道韻面前，就連欲界都靜止了。

  死魔的殘骸，這種東西，應該是位格極高的寶物吧，怎麽會就這麽擺在李啟面前的？
  那麽，需要搜集一下信息了。

  復活之後，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觸碰到了什麽東西。

  下一個刹那，他手中的死魔道韻突然膨脹！

  這一刻，李啟沒有再顧慮‘影響他人’，也不管別人能不能察覺到，直接放開手去做了。

  等他走後，李啟又看向了旁邊的猴子猴孫的飛舟。

  如此種種，世間之死，何其多也？

  既然有這樣的‘道’，就會有這樣的‘事’，因為二者本來就是緊密相連的，穩固的就好像是蘋果會往下掉一樣，因為有‘引力’，所以物體沿著時空的測地線前進就成為一種必然。

  他如此說道，拿著兩縷死魔道韻，瞬間跨越無數光年，離開了此處。

  同理，物質內能的傳遞也是一種必然，損耗也是一種必然，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因為‘道’是如此，所以萬物會遵循這個原則進行運動，甚至能夠憑空產生物質進行，就好像是真空之中無數憑空誕生的虛粒子一樣。

  李啟見狀，也微微頜首：“嗯，那猴兄加油，既然拿到了這個，我也就先去找找地方了。”

  甚至在很多無法離開自己世界的文明來說，他幾乎是和‘文明’本身等同，乃至於成為了神話的一部分。

  於是，隨著真知的不斷擴張，李啟也在不斷窺探欲界的眾生。

  這是另外一條死魔道韻，而且看起來比李啟手裡的這條強得多！

  這就是三品的不死性。

  “原來如此，死魔道韻，可以將萬物都推向‘死亡’，無論這種死亡是何種形式的。”李啟觀察著力量不斷膨脹的死魔道韻，得出了結論。

  在裂口所處的位置裡，欲界的規則都退散了，隻留下了空洞的虛無。

  這讓李啟皺了皺眉。

  而當所有的變化都窮盡的時候，就是‘死’。

  但是，他的思考器官完全可以承受，似乎不管有多少信息他都可以清晰的處理。

  “不對，死魔已經是死亡的象征了，他的殘骸，真的是死了嗎？還有，剛剛到就能找到死魔殘骸這種東西……這合理嗎？”李啟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一次，比李啟之前做過的所有探查都要長久。

  “啊……死魔的——遺骸？”李啟推算之後，發現順著因果線往前，竟然看見的是……在欲界，一塊屬於死魔的遺骸。

  這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器量’，而是李啟已經超越了‘有限’，成為了一種抽象意義的‘趨勢’了。

  這種情況下，不管有多少信息，本質都是一樣的，他已經不再受尋常的‘多少’限制了。

  雖然他不是卜人，不過作為巫覡，基本的佔卜和推算手段都還是有的。

  他的確是有點別扭。

  什麽都怕這怕那，還來欲界幹什麽？他做的最危險的事情，其實就是來欲界啊，這次來，本身就是打算了結自己和魔道的關聯。

  在這七百五十年之間，無數的文明都觀測到了李啟的存在，他們的各種儀器或者神通，亦或者某些強者的直覺，都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注視’。

  天魔所創造的欲界，是魔道的大本營，其中無盡變化就是欲界依然充滿活力的象征，正如同人的思想一樣。

  如果妖猴本身就是在騙人，那他若是輕信，那可就慘了。

  盡管不可能及得上死魔本身，因為道韻哪怕集齊了，也只不過是死魔的一部分外在表現而已，如果真的是完整的死魔大道的話，都不需要集齊，僅僅只是放在那裡的時候，死魔就該復活了，而不是以道韻的形式存在。

  只要人還活著，就必然有思想。

  在這樣的力量下，李啟的死亡只不過是他肉身的衰亡罷了，他的道毫無損傷，所以他能直接原地復活。

  真空的量子之海，也是憑空而生的，不為什麽，只因為‘道’是如此。

  “呃……這恐怕有點難，猴兄，你雖然本質三品，不過現在的修為還是四品，說實話，就算你能去……估計也幫不上我什麽忙。”李啟突然說道。

  對於李啟的內天地來說，李啟，就是‘自然’。

  欲界作為現實世界一切欲念的投影，應該是具備無盡變化的才對。

  生命，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不思考’。

  這些信息，存在於宇宙之中，說明……宇宙能夠容納這些信息。

  ‘道’告訴物質如何運動，如何誕生，於是，在‘道’的指引下，以四品的眼光已經死透了的李啟便就這麽憑空而活了。

  李啟觀察著這一幕。

  於是，李啟將死魔道韻拿在手中，說道：“既然如此，那猴兄，這個我就暫時借走了。”

  尤其是李啟早在很久之前就能夠看見因果線了，順著道韻的因果線進行追溯，應該是能夠找到道韻出自何方的。

  為什麽會有這一次爆炸？
  因為‘道’是這麽說的。

  這股注視無法追溯，無法溝通，甚至都難以形容這到底是‘注視’，還是某種奇怪的自然現象，比如引力波什麽的。

  他從未接受過這麽多的信息。

  “不是，有用，但是……太有用了，以至於我有點懷疑。”李啟拿著道韻，苦笑著說道。

  真知按照李啟所排布的那樣，在欲界瞬間展開。

  但他對這些完全無所謂。

  他不斷的延伸，大概在第四百年左右，他所遇到的，不再是和現實世界一樣的‘虛空’了。

  增強了五個次方的真知，完全擴張，全力全開。

  李啟感受著這一切，然後開始推算。

  他的內天地凋亡，肉身也隨之毀滅，所有修為直接被磨滅，好似在石磨之中被人反覆推拉，變為肉糜。

  等到離開這裡之後，李啟才將手中的兩縷道韻，合在一起。

  李啟聽見，只是苦笑。

  幾乎是瞬間，李啟就‘死’了。

  四周的欲界時空開始磨滅缺落！
  四大離散，令離世間，入三摩地，霎時間，萬物好似歷經俱胝那庾多劫，十惡四重，五無間業，頓時消滅！

  而李啟已經三品，其本身就已經是和宇宙本身並行，那麽，李啟自然也能夠容納這些信息，只要不超過三品，他的容納限度就是‘無限’。

  但不管怎說，這可都是媲美一品的，由死魔死後所化的道韻啊。

  所以，七百五十年，已經足夠讓李啟在他們的文明之中烙印下位置，李啟的神祇本質都能夠察覺到有些產生了對自己的信仰。

  李啟本來以為妖猴要發怒，不過，沒想到的是，妖猴只是蹦跳了幾下，似是羞惱，然後卻又說道：“可惡，那兄弟你先去著，我琢磨一下怎麽突破，下次，下次定然不會這般！”

  等到找到了有用的東西，反倒是會覺得這是不是有詐，不會是有人故意讓自己找到的吧？

  李啟，成為了域外奇觀本身！

  這是……死魔道韻的性質。

  他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規則本身，自然也可以做到所有規則能夠做到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無中生有，容納萬物。

  許多存在都朝著李啟這個方向發來了觀測，想要看看這擾動究竟是怎麽回事。

  霎時間，李啟都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不過，就和真知一樣，這玩意兒……多一點，就是按次方翻倍算上去的，所以這看起來只是多了一丟丟，實際上性能差距有好幾百倍。

  死亡有很多種形式，有的是物質身體崩散，有的是真靈湮滅，有的是‘熵’到達最大，而三品則是‘道則消亡’。

  他們是抽象的，超脫的，自在的。

  欲界，開始在他面前展露出真容。

  隨心所欲，時刻變化，無節製之混沌在這裡展現，朦朧的混亂漩渦開始旋轉，佔據李啟的思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