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的化形是相當神秘而且高深的。

  這似乎是刻在所有妖道修行者的‘法門’之中的事物，你只要是修行的妖道功法，那必然是有完備的化形之法。

  這種化形之法，簡單易學，非常方便理解，操作起來也是白癡都能進行，可以說但凡有點思考能力都不會出錯。

  但就是這種簡單方便的東西，卻能夠做到四品以上的變化之術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此前曾經說過很多次，變化之術可不是障眼法能比的。

  再說了，禍鬥有什麽不好的？

  欲界的眾多世界，已經接受了‘宇宙必亡’這個理念了，於是……宇宙真的開始衰變。

  “那麽，見證吧，真正的欲界。”

  李啟了然，然後馬上改口：“多謝……師娘。”

  比如最典型的，人造衛星定位系統就必須考慮到時間膨脹，因為繞地球運行的衛星會經歷基於速度和引力的時間膨脹，進而導致衛星上的時間和地球上的時間不一致，如果不用時間膨脹公式消除這個誤差的話，衛星定位系統的誤差就會非常大。

  沒錯——即使時間不同步，即使因為光速和相對性原理導致大家此刻的時間不同步，所有人都不處於一個時間面上，可依然在‘同時’產生了一個念頭。

  可以看見，他的修為……突飛猛進，氣勢不斷攀升，那股隱隱的寂滅之意幾乎要壓過李啟的氣勢了。

  這麽想著，李啟身體從禍鬥身邊消失，然後從遠處走了過來。

  萬般迷惑，千般困苦，到頭來不過一句‘原來如此’。

  這就是‘死’。

  而真正的變化之術，就和化形一樣，能夠徹底改變本質，變成巫覡就能真的拿出實體的內天地來，就是這個程度的變化。

  自由能量在漸漸減少，越來越趨近於零，時間不斷拉伸，漸趨無限。

  經過了數萬年的努力，漏內法和死魔一脈的目標達成了。

  海洋……沉默了。

  那麽可想而知，全宇宙的那麽多天體，那麽多世界，那麽多奇觀，甚至還包括了主觀意義上的各種

  而這個‘同時’的參考系，就是李啟。

  只不過，區別在於，三品們普遍都心智更加強大，而且也更加的堅定，他們探索起來成功率更高。

  借助自己受到天魔的注視，以及魔道如今的態勢，漏內法和其他死魔一脈策劃了凋亡如今欲界的計劃。

  意識的大河正在流失、乾涸。

  這樣的認知，被嵌入了欲界眾生的認知之中。

  這裡連一點形狀也沒有。沒有輪廓，沒有顏色，沒有時間，沒有秩序。

  化形作為一個九品級別的基礎能力，妖物們人手一個，居然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可以想象的到，妖族大聖們在其中到底出了多少力。

  超星系群的黑洞快速蒸發，它們的視界已被扭曲，可以看到，外圍物質向中心坍縮的時候，在它們的表面掀起了冰冷的滔天巨浪。

  這裡所包含的絕望的能量，總是以量子力學的方式隨機地沸騰著。有時候，在那些純屬偶然噴發出的碎片中，會有一絲秩序的痕跡，一個量子泡沫的耀眼扭結，一個時空統一性已被扯破，成了一團沸騰的概率泡沫。

  那麽，就漏內法完成剩下的李啟所需要的‘破局’點了。

  長得也好看，雖然有些年幼，但氣質到位就行了，年齡什麽的不成問題，大不了變化一下嘛，都是小事。

  宇宙就像個被時間不斷灌入的熱氣球，不停膨脹，這一物理性進程無情地持續進行著。

  這次明白了一些妖族的隱秘，李啟低頭拱手行禮：“多謝禍鬥前輩。”

  要知道，時間本身是不同步的，即不同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時間段。

  李啟的道基是什麽？
  毫無疑問，是天下本身。

  雖然他變強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

  這就是結婚早的自信！
  想著這些，李啟身體也隨之消失，重新回到了欲界。

  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對於逐道者來說，突然的晉升，他們寧可不要。

  也就是說，可觀測宇宙將會被細分到最低，無法再組織出任何‘變化’，沒有半點信息可以留存，宇宙空間將在普朗克尺度下陷入‘靜止’，因為沒有信息，也就沒有能量，這裡將會成為絕對零度，並且被光速上限徹底鎖死。

  李啟開始營造那最終的寂滅。

  在宇宙無窮無盡的膨脹中，沒有任何溫暖的寬慰，隨著空間的不斷擴張，就連最後的質子也會解體。

  但那些都無所謂，會平息的。

  這就像是組一套自己的卡組一樣，每一張卡，都必須清楚的知道用處，才能發揮出卡組的實力。

  是的，一定范圍。

  但在欲界這個范圍內，勉勉強強還能做到。

  而對於三品來說，也是如此。

  “那麽，最後，你想要的東西，所需要的前置，你也已經拿到了吧？”漏內法說道。

  道則和道韻的區別，天下這座一品世界的支撐……

  所謂的‘根基扎實’，其實就是指的是你很清楚自身力量的構成，明白這個地方是要這麽做，那個地方要這麽做，明白我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未來能夠發展出更好的結果。

  禍鬥當著他的面，完成了‘兩次變化’。

  此前曾經說過，第九福地，是‘蕩魔天尊’的道場。（詳情見第七百八十九章）

  所有人的思維都同步了，整個欲界的生靈在一瞬間想到了同一件事。

  禍鬥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妖身褪去，化作人形。

  要說所有地方，那李啟可遠遠不夠格，想要成為真正的‘絕對參考系’，不是三品能做到的。

  “欲界的死，還有對死魔道韻的踐行，讓你收獲不小啊。”李啟笑笑。

  所有生命，所有力量，所有意志，所有的‘高等智慧’，在這一刻，認為宇宙會滅亡。

  欲界的宇宙，在這一瞬間，開始了變化！
    僅僅一刹之間，宇宙開始凋敝。

  漏內法回以笑容：“這也是當初說好的不是嗎？那麽，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萬億世界的共同‘念想’，開始在欲界掀起風浪。

  再次來到欲界，四周都是無垠虛空以及動蕩不安的時空，因為之前的戰鬥，欲界此刻還散發著大量的余波。

  這些信息，原來一直鐫刻在欲界的深處。

  不是‘變什麽像什麽’，而是‘變什麽是什麽’。

  “看在你之前叫我師娘的份兒上，就不收你報酬了，去吧，你應該在欲界有事情要做吧？正好，我最近很閑，如果有事需要幫忙，就叫我吧。”禍鬥說道。

  這就是漏內法想要的東西吧。

  萬事萬物，都沉默了。

  那樣的修為，有用嗎？
  突然給一個凡人五品修為，他最終只會踏入自毀的終途，或許只有極少數例外才能探明自己力量的來源。

  為什麽呢？為什麽自己三品了？為什麽自己突然變得這麽強？力量是從何而來？

  道場，原來是這麽運轉的。

  李啟擔任了這個‘絕對參考系’，他以自身作為時間的調盤，然後讓全宇宙處於不同時光，不同速度，甚至是不同時間軸，不同世界線，不同物理規律的地方，同時達成了‘一致’。

  海量的信息被李啟解讀。

  此前說過……

  而當所有的變化都窮盡的時候，就是‘死’的真意。

  這是一場巨大的‘實驗’，通過這樣的凋亡，他們可以收集到很多的數據，而這些數據都將會用到他們的逐道之旅中。

  這就是根基扎實，對自身有著系統而全面的了解，對未來有著長久而穩重的規劃，而不是想一出是一處。

  而在日常生活中，這點也需要注意。

  這就是三品的偉力。

  漏內法突然施展了一個術法。

  可以看見，‘道場’這種晉升道基，其實是相當普遍的，所借助的，其實就是天下這座一品世界的位格。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欲界崩壞之後，湧現了出來。

  李啟將心思沉入其中，肉身也隨之化去，成為了一道顯著的‘域外奇觀’。

  但是這樣的晉升有一個弊端。

  但那些也不是李啟考慮的了，等老師有需求了來找他再說吧。

  李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抓住了什麽東西。

  甚至足以在一定范圍內擔任‘以太’的重任。

  一顆星球上的衛星和地面，都能夠產生時間差。

  李啟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道基’，產生了某種感應。

  保持這個這個姿態，沉浸進入欲界之後，李啟繼續自己的工作。

  而根基不扎實的，就好像只是抄了一套強力卡組，連鎖都搞不明白，卡組的combo也不會玩，怎麽繼續加新卡也不知道，甚至卡組的隱藏大哥都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召喚出來……

  尋常的幻術，障眼法之類的，雖然能夠變化外形，或者生出幾個胳膊腿，但本質上是沒有改變的。（詳情見第八百四十四章）

  總而言之，這一瞬間，整個欲界達成‘一致’。

  所有的物質都變成了一團無法形容的，難以理解的，又極其微小的‘氣’所組成的雲團，而宇宙膨脹會繼續將這些殘余物也拉開，最終，每一縷氣都會被徹底拆碎，拆分到無法形容的地步，拆分到空間本身都無法存在，他們將成為自己宇宙視界中的唯一存在。

  “差不多吧。”李啟點了點頭。

  而到了這個時候，宇宙的複雜度將降為零，一切的一切都將歸零，所有的事物都會停止，宇宙將會永無變化。

  每個人都好像能看見自己面前出現了倒影，每個人都有兩個，從而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金光閃亮的網。

  象形而發謂之生，化窮數盡謂之死。

  如果沒有李啟的話，想來已經有人來干涉了，不過因為李啟的緣故，這些都被擋下了，就算來了一個靈道三品，也被擊退。

  在那位靈道撤退之後，之後，引導整個欲界歸亡的過程顯得極為順暢。

  質量會扭曲時間和空間，而在這種大質量天體附近移動的物體的時間也會因此受到影響，從而導致時間膨脹現象的發生，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黑洞附近的時間流逝速度遠慢於地球上。

  就是李啟之前所經受的那些疑問……

  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

  夢想之城的一半地方，都是李啟的道場。

  而且，還不止這些……

  時間的河流，慢慢地流入了無人標記的海裡。

  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你很舒服的睡了一覺，但你事後不會記得很舒服地睡著時你是什麽感受。

  因此，對他們來說，直接賦予‘道場’這種危險的晉升方式才能成為可行的方法。

  “你看，還是很懂事的嘛。”禍鬥大笑，然後化作火焰消失，隻留下扭曲的空氣和四散的火星。

  這是因為光圍繞著中央的時空扭結無盡止地反覆反射，光速屏障環繞了每個人，那些互相糾纏的影子漸漸變幻為藍色或紅色。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借此，他突然多出了一些明悟，解開了一些往日的謎團。

  欲界這一刹那步入了死亡，萬物都消散了。

  當一切產生變化的時候，就是‘生’。

  李啟煉化了天下的十八分之一，也就是夢想之城的一半，然後作為那裡的‘地祇’和‘天神’，再加上巫覡的力量，調和之後，得以晉升。

  因為從五品到四品巔峰，本來就會只會剩下億萬分之一的人，留下來的都是精英，是有資格晉升三品的偉大者。

  “道場的原理，原來如此啊。”李啟心中感歎道。

  三品的位格，是這樣的啊……

  不過，盡管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想來禍鬥能夠告知自己的也就這些了。

  李啟很輕松的就繼續推進整個進程，無人干擾，還有漏內法進行策應，魔道們也不理睬李啟。

  這算不算把老師給賣了？
  算了，不考慮這個，反正成不成也不是自己說了算，愛怎怎地吧，自己又不能幫他脫褲子。

  這是很難的。

  不是李啟吹噓，在這方面，他是自己師父的前輩。

  倒是李啟苦笑。

  於是，漏內法出現在了李啟的身邊。

  然後……一萬五千年就這麽過去了。

  要知道，強調過許多次了。

  欲界，是‘一切現實的總和’。

  他已經了然，三品為什麽無法言說，這力量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