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喚醒妖猴
  從欲界破滅之中，李啟得到了大量的信息。

  與此同時，李啟還清楚的認知到了另一個事實。

  那就是……探索。

  沒錯，想要認知到三品的隱秘，所需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探索。

  接觸，戰鬥，或者交談，反正就是以一切和三品有關的事物產生關聯，那之後，就能讀取到更多的信息。

  “嗯，我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不對，也不能說告一段落吧，是我要做的事情，恰好和你撞在一起了。”李啟如此說道。

  妖猴並沒有準備和他們溝通，在被攻擊激怒之後，將周圍的文明盡數滅絕，只剩下一些零星存在的個體，還在世界之中苟延殘喘。

  聞言，妖猴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放松的擺手笑道：“哈哈，好奇這個做什麽？殺了我就死了唄，還能怎麽樣？”

  “那麽我就要給你起名了，並且，我還準備解開你的封印，希望你鎮定一下。”

  所有的死魔道韻都被死魔三品們拿走了。

  “想什麽呢，我要是殺你，根本就不會和你廢話這些，怎麽搞的像個女人一樣多愁善感？我是讓你動腦子，思考一下封印存在的原因！”李啟錘了妖猴一拳，把對方的身體連帶著那一臉愁容打飛。

  三品之後，就好像知道自己被人安排工作了一樣，他並不是不知道背後有什麽，而是清楚的知道有人希望自己如此做。

  因此，他就高興的和李啟結拜，純真無比。

  妖猴飛到了李啟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是不是這裡壞了？封印就是為了放我出來，把我殺了，封印不就沒意義了嗎？到時候解不解開有用嗎？”

  李啟已經完全明白了。

  當初，李啟給了猴子猴孫們一把魔劍，用來反抗妖猴，但事情並沒有如李啟所想的那樣發展。

  高興了就笑，悲傷了就哭，如果憤怒了，那就趕盡殺絕，盡一切可能傾瀉自己的惡意。

  漏內法愕然。

  盡管這個分類其實完全不對，就好像用牛頓力學來描述運動一樣，好像是沒問題，可實質上謬之千裡，但用在普通的低速環境下，就能達到‘近似’的效果。

  很顯然，所有的三品本身，都攜帶著某些可怕的信息。

  怎麽說呢……很符合‘魔念’的特性。

  而李啟和死魔們所做的，就是將‘樹枝’剪掉了一支，讓這整棵樹失去了一種可能性，那種可能性已經完全喪失了變化，失去了一切生的性質。

  魔念的特性就是單純嗎？有時候，這種性格還真是麻煩。

  [ 1. 2. 3.]
  [ 4. 5. 6.]
  這樣的表現形式。

  “啊？打你？你做什麽了，他們要打你？”李啟明知故問，走上前去，如此問道。

  而欲界，此時已經恢復如初。

  “嗯？！”妖猴立刻激動起來：“名字？你給我想了什麽好名字？你之前可是離開了好多萬年啊，肯定想到了很棒的名字吧！”

  妖猴突然愣住了，然後不知所措的問道：“兄弟，你要殺我？”

  如果李啟是想解開封印，那殺死妖猴的確是一種可能的嘗試。

  死魔一脈的三品們消失，他們看起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但李啟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足夠了。

  妖猴被一拳錘飛了數千萬裡，下一刻又飛了回來，這下他嘻嘻哈哈了起來：“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兄弟了，那兄弟你搞完事情了？是準備回來給我起名字？”

  兩邊順利達成了協議，李啟將所有的死魔道韻贈與了死魔一脈的三品們，而他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識。

  而那妖猴看見了李啟，原本有些頹喪的精神突然一振，拿著魔劍對李啟揮舞抱怨道：“老弟你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他們的東西，他們居然敢拿來打我，而且這個東西，打起來好疼！”

  唉，明明都三品了。

  方向，其實就是這些三品所定義的。

  由此，這就是‘三品’們能夠操縱時空的原因，能夠隨意回溯，能夠定義沒有實在性的事物的原因。

  那麽，每個三品都會沿著‘自己的方向’前進，也就是說，空間將會多出=三品數量的維度，或者另一個說法，正是因為他們的‘前進’，空間才有了‘方向’。

  這麽想著，李啟心念一轉，肉身也隨之消散，接著來到了當初見到妖猴的地方。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就和往日一樣啊，拿來解悶，結果他們解悶到一半，突然就拿出這個東西來砍我，好在還是我技高一籌，現在已經沒事了。”妖猴大大咧咧的說道，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那些。

  看著對自己釋放善意，打著招呼的妖猴，李啟突然說道：“猴兄，你說，如果我把你殺了，會發生什麽？”

  恩，這些暫且不說吧，留作以後再談，現在還有正經事要做呢。

  妖猴對李啟的態度，是坦率，真誠，他看起來真把李啟當兄弟，毫不懷疑，並且也願意鼎力相助，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啟剛剛和他見面的時候，給他講故事，說明歷史，用了很多年的時間與對方講道，這些事情甚至把妖猴感動哭過。

  不過，李啟還是敏銳的察覺到，欲界雖然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凋亡也確確實實對欲界造成了一些損耗。

  對應的，再加一個，就會變成十二個數字，維度就再度提升一段，時空的複雜度開始飛速的前進。

  這二者都是妖猴的表現，這也讓李啟了解了妖猴的性質。

  李啟還真想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充滿惡意和算計的魔頭，那樣反而沒那麽多負擔。

  他真正的毀滅了一種欲界發展的‘可能’。

  盡管對欲界本體這棵大樹而言，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樹枝，有很多很多的可能，甚至未來也會萌發更多的可能，也能夠在斷枝上繼續開出新芽。

  而原因，李啟已經從欲界破滅之時的信息之中得知了。

  “不過沒關系，雖然是天才，但總有些地方是遲鈍的，我們也都習慣了，那麽，想要破局的話，閣下還請看看自己手中的那隻猴爪吧，對了，在那之前，請將死魔道韻，交給我們吧。”死魔三品們如此說道。

  此刻，李啟已經成為了完全的三品，數百萬年的積累被一瞬填平。

  這就是三品的力量源泉。

  而兩個基本單位，就能夠誕生最基礎的時空。

  因為沒有什麽邏輯系統能包含足夠多的簡明算術公理從而變得完整，所以從公理中總是能推演出既不能證明也不能證偽的陳述。

  可與此同時，他對這些猴子猴孫卻是極端的狂暴酷虐，滅種滅族時有發生，反正都是隨時可以催生出來的雜草罷了，他們的痛苦就是妖猴的樂趣來源。

  然後，海量的信息從李啟腦中流過，他突然釋然一笑，然後說道：“的確的確，燈下黑啊，我居然忘了這個，那麽交易完成，請吧。”

  他們的前進，構成了空間各種不同的方向本身，他們的運動，則構成了時間。

  於是，他看向了四周的死魔三品們，說道：“不，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我們說的好是‘破局’點，光是這些，可不夠。”

  而且，這一切恰好也符合李啟的利益，所以，李啟也就順著對方的意思來了。

  是啊，恰好撞到一起了。

  至於李啟當初給出去的那把魔劍，則在妖猴的身邊。

  “不，那是現在這麽想的，你仔細思考一下，這座封印，真的是為了封印你的嗎？”李啟反問道。

  重新來到此處。

  那麽，這個宇宙，有多少個三品呢？
  這個宇宙的時空，到底有多複雜呢？
  李啟都不敢想，甚至都他都測算不出來。

  李啟一眼就看見了，妖猴身上有傷，而且不輕，周圍的猴子猴孫則滅的差不多了。

  就比如現在。

  這就是妖猴的本體魔念所在，妖猴的性子。

  也就是類似於：

  天魔是真的不在乎嗎？
  還是說，有別的原因呢？

  用凡人們的話說，這就是‘末日方舟’，在注定的末日之下，只有被方舟庇佑的眾生才能夠度過大海，來到彼岸。

  而李啟環顧四周一圈。

  這其實蠻奇怪的，李啟已經做好準備大打一仗了，可魔道真就懶得理。

  就和當初，禍鬥身上的信息與李啟的‘前置知識’組合，然後誕生了妖物的隱秘知識一樣。

  這也是好事吧，到了三品之後，最起碼有選擇的余地了，他完全可以不來的，只是那樣的話，就完不成李啟自己的目的了。

  果然，妖猴的‘解悶’，就是一如既往的毀滅世界，製造黑暗的現實，用魔障折磨這些猴子猴孫，讓他們用自己的苦難來給妖猴提供一點點樂趣。

  魔念這種東西，其實可以簡單的理解成‘極端’，雖然沒有善惡之分，但大體上都是相當極端的認知才能夠形成魔念。

  此前就曾經說過，空間維度的本質，是‘方向’，可以朝著三個方向移動，就是三維。

  是的，李啟已經注意到了，就在欲界破滅的時候，李啟身上的信息，再度和欲界破滅的信息組合在了一起。

  然後，他長歎一口氣：“啊……所以說，你完全沒有理解我們的深意，是嗎？”

  “不，不是，我只是好奇的想問問，如果我殺了你，會發生什麽？你知道嗎？”李啟更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

  不對，也不能說損傷吧……應該說是，李啟的的確確消亡了欲界的一種‘可能性’。

  就連李啟自己也不例外。

  但是，就像是數學的解一樣，基於同樣的算術公設，但由於不可判定的假設而產生了不同的，甚至是完全不一樣的解。

  “所以，你還是要殺我？”妖猴馬上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滿臉不可思議，還有些悲傷和彷徨。

  越多的基本單位，就越是複雜。

  啊，果然，應驗了嗎？
  李啟飄搖而行，飛了過去：“猴兄，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因此，由於存在這種不完整性，無窮多種數學變體會像樹的分支一樣伸展開來。

  時空的本質，是‘基本單位’之間的交互產生的。

  二者都可以成立，但他們互相在各自數學的符號系統裡是錯的，但是卻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為了將這些“錯誤”強行掰正確，就不得不去做拓寬無窮求和的定義。

  “我在想，如果你死了，這個封印，是不是就解開了。”李啟看了看那根金棒一樣的‘山’，正是從這上面延伸的鎖鏈，才把妖猴鎖在這裡。

  這並不是無消耗的，這樣的凋亡確實會損傷真正的欲界本體。

  這也是妖猴被囚禁在此處的娛樂方式。

  而李啟這邊，被這樣提醒之後，突然愣了一下。

  在李啟的設想裡，猴子猴孫們或許能夠借此和妖猴達成‘理解’，因為只要持有和妖猴一樣的力量的話，那麽溝通也沒什麽問題了吧？
  不過，很顯然，失敗了。

  這裡沒什麽變化，畢竟這個地方其實是有三品庇佑的。
    也就是妖猴本身。

  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那一種可能性已經完全消失，變成了李啟和死魔一脈們的食糧，給他們提供了巨大的好處。

  不過……好懸是起碼三品了。

  完全放縱的內心，不受拘束的自由念頭，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無論是善是惡都只是隨心而動，不肯接受半點束縛。

  而能夠做到這一切……是因為，魔道沒有干涉，所有的魔道三品以上都選擇了無視。

  妖猴的修為只是四品，但他的本體是三品，因此，在三品本質的庇佑下，這附近的猴子猴孫們並沒有被‘凋亡’。

  而邏輯系統必須通過將那些或真或假的陳述作為附加公理來充實自己，因此所以加上這些真假公理之後，可以產生出很多不同版本的算術，舉例而言，就好像1+2+3+4+5……＝-1/12，以及1+2+3+4+5……＝正無窮，這兩個等式的區別。

  四個‘基本單位’間的距離就需要六個數字表示。

  然後，李啟來了，他又若無其事的，高興的和李啟搭話。

  “是很棒的名字，叫‘安心’。”

  當！話音剛落，封印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妖猴身後浮現無數金鎖！甚至朝著李啟蔓延而來！

  之前對李啟不管不顧的魔道，也在這一瞬間，出現了七個三品，同時朝李啟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