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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將軍》第七十八章 皇城風雨
  ——酉時三刻,永安門——

  冀京,作為大周國都所在,全城共設有九處外城門,除西直門、西便門兩處歸東軍神武營駐守,以方便四鎮之一的東軍能夠出城訓練外,其余七處城門,其余皆歸衛尉寺城防司士兵值守,這是大周數百年來的體制。

  然而今日,冀京正南城門永安門,卻來了一群陌生的客人前來交涉,這讓衛尉寺轄下城防司署永安門守備將領向元頗有些意外。

  “什麽?北鎮撫司錦衣衛?”望著那些衣飾鮮豔的原北軍士卒,向元眼中露出幾分懷疑之色,皺眉問道,“內廷的大人物們,這般天色到我永安門來做什麽?”

  話音剛落,對面那些衣飾鮮豔的錦衣衛中走出一人,抱拳說道,“在下衛陽,任北鎮撫司錦衣衛都統,從眼下起,接管永安門城防!”

  “接……接管永安門城防?”向元身後衛尉寺城防司士兵滿臉驚愕,面面相覷。

  望了一眼自己吃驚的部下們,向元朝著那衛陽抱了抱拳,皺眉說道,“錦衣衛這般倉促欲接管我永安門城防,不知所謂何事?”

  他剛說完,錦衣衛中站出一人,不悅斥道,“我等北鎮撫司錦衣衛乃辦理機密事物之衙門,你等無權過問,還不速速照辦?”

  此言一出,連帶著向元在內,衛尉寺城防司眾衛兵面露不忿之色,敢怒不敢言,畢竟根據前幾日的皇榜公文,他們也知曉北鎮撫司錦衣衛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衙門,那是集緝捕、審查、問刑等職權於一身的朝廷特殊衙門,直接向大周天子李暨交秉,地位不在朝廷六部之下,職權不可謂不重,縱然是向元亦不敢得罪,何況是尋常士卒。

  然而,永安門乃冀京九處外城門之一。關系甚大,說什麽也不好隨隨便便將值守的事務交予對方,想到這裡,向元抱了抱拳,皺眉說道,“倘若如此,恕向某難以執行!”

  “你……”那名錦衣衛聞言大怒。站前一步,正要呵斥。卻被其北鎮撫司錦衣衛都統衛陽攔下。

  只見衛陽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遞給向元,沉聲說道,“此乃城防交接公文,上蓋有兵部與中書省印璽,向將軍且過目!”

  向元驚疑不定地接過公文,細細一瞅,果然見公文上印著兵部與中書省的印璽,遂皺眉又問道。“我衛尉寺城防司,可不在兵部、或者中書省管轄之內……需上蓋天子玉璽,或者刑部以及我衛尉寺印璽……不知諸位可有我衛尉寺憑證?”

  聽聞此言,衛陽伸手又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說道,“我等有你衛尉寺下發通關令牌!”

  向元聞言面色微驚,連忙接過那塊令牌細細一瞅。見果然是他衛尉寺通關令牌,可眼中的疑慮之色,卻絲毫未見消退。

  搖了搖頭,向元皺眉說道,“有我衛尉寺通關令牌也證明不了什麽,前些日子我衛尉寺城防司下有數位各城門的守備將領遭遇暗殺。其身上所攜帶通關令牌至今下落不明……”

  衛陽聞言皺了皺眉,頗為不悅地說道,“向將軍的意思,是認為我等圖謀不軌咯?”

  向元聞言面色一滯,連忙說道,“向某不敢,只是……恕向某需先行將此事上稟卿正大人。請大人定奪此事!”他口中的卿正大人,即正卿,也就是衛尉寺卿荀正。

  聽聞此言,衛陽皺了皺眉,朝著向元招了招手,低聲說道,“向將軍,請借一步說話!”

  向元聞言一愣,跟著衛陽來到偏僻處,卻聽此人壓低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北鎮撫司錦衣衛今夜接管永安門,乃是為方便冀州軍入城警戒京師……”

  “方便冀州軍入城?警戒京師?”向元面色微驚,錯愕問道,“這是為何?”

  只見衛陽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含糊說道,“具體之事,衛某不方便透露,向將軍只需知曉,皇宮內廷出了件大事,眼下急需引我冀州中央軍入城穩定局勢,以免人心不穩……”

  “皇宮內廷出了件大事?”向元聞言一愣,待細細一想後,眼中露出幾分驚駭之色,震驚說道,“莫……莫非陛下他……”

  “噓!”衛陽急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向將軍知曉便好,莫要外傳!——眼下北軍已控制住皇宮內局勢,暫時控制住這個消息外傳,但即便如此,倘若有絲毫消息走脫,冀京必生動蕩,為此,朝廷特命我等引冀州軍入城,穩定局勢!”

  “原來如此……”向元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繼而輕歎一口氣,沉聲說道,“末將明白了,既然是此等大事,萬不敢阻擾大人,請衛大人接管永安門城防事宜!”

  衛陽聞言松了口氣,抱拳說道,“多謝向將軍合作,待明後日,在下定當向朝廷替向將軍表奏此功!”

  “不敢不敢!”謙遜說了一句,向元當即吩咐城門附近的巡防司衛兵撤離,將值守城門的任務交接於錦衣衛,繼而騎著馬匹緩緩朝著城中而去。

  望著向元等一乾人遠離的背影,衛陽眼神一凜,吩咐左右低聲說道,“雖說順利騙過那廝,可倘若叫其回去後與荀正說起此事,殿下謀劃必遭泄露……當務之急,叫冀州軍速速入城,控制京師,以免夜長夢多!”

  眾錦衣衛點了點頭,悄然打開城門,手持火把奔到城外,在城外揮舞著,仿佛是某種不知名的訊號。

  這邊剛打出訊號,城外遠處已有了反應,只見在無邊夜幕之下,有一支人數眾多的軍隊迅速朝著永安門方向而來,領頭有兩位騎馬的將領首當其衝,乘馬奔至城門之下。

  此二人,正是早前借口前往太行山剿滅練兵的將領,前將軍辛明與車騎將軍董堯。

  “兩位將軍此行可順利?”衛陽壓低聲音問道。

  前將軍辛明與車騎將軍董堯對視一眼,後者點點頭,說道,“萬幸不曾被軍營內其余將領懷疑……不知城內情況如何?”

  衛陽抱了抱拳,低聲說道,“暫無差錯。兩位將軍速速入城!”

  “好!”前將軍辛明點了點頭,忽然,他好似注意到了什麽,朝著衛陽身後的眾錦衣衛望了一眼,疑惑問道,“太子殿下不曾派人接應我等麽?”

  “這個嘛……”衛陽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動聲色地說道。“此事太子殿下已全權委托我主李承殿下……眼下事急,未防夜長夢多。兩位將軍還是先行入城,待拿下皇宮之後再細說不遲!”

  與車騎將軍董堯對視一眼,前將軍辛明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說著,只見他右手一揮,頓時,無窮無盡的冀州軍將士湧入城內,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而與此同時。早該遠離永安門的守將向元不知為何卻並未走遠,仍帶著幾名心腹左右,騎馬站在距離永安門僅僅一裡之遙的地方,皺眉望著永安門的方向。

  “說什麽皇宮出現變故……真敢說啊!”

  說著,向元抬起左手扣擊身旁那一棵樹的樹乾,壓低聲音說道,“三位。魚已上鉤,有勞三位轉告,末將已完成諸位大人吩咐,依照計劃,將永安門城防交予北鎮撫司錦衣衛,誘冀州軍入城……”

  只見在那棵樹的樹乾上。有三名全身裹著黑衣的黑衣人正靜靜地觀望著永安門的方向,聽聞此言,其中一人低聲說道,“方才,那些人有懷疑麽?”根據聲音判斷,說話的黑衣人,正是金陵危樓刺客丁邱。

  向元聞言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應該沒有!——末將是按著謝二夫人的意思應對,不曾出現差錯……”

  “很好!——既然如此,向將軍不便久留此地,以免節外生枝!向將軍且暫回衛尉寺,等待諸位大人下一步指令!”

  向元點了點頭,朝著四周望了望,見四周寂靜無人,遂駕著馬匹,朝衛尉寺的方向而去。

  望了一眼向元離去的背影,丁邱將目光放在永安門的方向上,語氣莫名地說道,“當真被二夫人猜個正中啊……”

  話音剛落,在他身旁的蕭離聳了聳肩,說道,“怎麽辦?——要不我去向二夫人稟告此事,你等留下這裡繼續監視?”說著,他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漠飛方才所躺的位置,卻愕然發現,方才還躺在那根樹乾上觀瞧夜空的漠飛,早已不知去向。

  好本事,竟然在自己二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悄然離去,不愧是能與大姐鬥上數十回合的東嶺眾殺人鬼,[鐮蟲]漠飛……

  懷著心中諸般忌憚與驚意,蕭離與丁邱對視一眼,被漠飛這來去無蹤的本事略微有些嚇到。

  不過嚇到歸嚇到,對於漠飛這種丟下他二人獨自前去邀功的行徑,蕭離對此感到極其不悅,雖說他方才也抱著這個打算。

  “他娘的,一沾到有功的事,這小子跑地比兔子還快!——還什麽東嶺眾殺人鬼……”

  聽著蕭離話中的不悅語氣,丁邱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低聲說道,“行了行了,本來就是漠飛負責監視永安門,如今魚已上鉤,自然該由他向謝大人回稟此事……”

  “嘁!”蕭離撇了撇嘴,頗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照我說啊,分明是二夫人徇私……”

  丁邱聞言皺了皺眉,低聲斥道,“莫要胡說!”

  “難道不是麽?”歪了歪腦袋,蕭離不甘說道,“明明已算到那幫逆賊行事步驟,卻叫漠飛負責此地,分明就是白白送個功勞給那家夥……嘿,我看漠飛那小子平日裡沒少討好二夫人!”說到這裡,他微微歎了口氣,惆悵說道,“也不知此刻大姐身在何處,倘若大姐再不出面,我等危樓可要被那些東嶺眾的家夥壓地抬不起頭了……喂,丁邱,大姐不至於當真無法脫身吧?”

  瞥了一眼蕭離臉上的古怪神色,丁邱失笑著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覺得呢?”

  蕭離歪著腦袋想了想,繼而搖了搖頭,頗為信任地說道,“我想,大姐應該是被什麽事耽擱了……我可不以為天下有人能困住大姐!”

  “說的也是!”丁邱聞言微微一笑,繼而抬起頭望了一眼夜空,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大姐。你在哪呢?

  與此同時,丁邱口中的大姐、[鬼姬]金鈴兒正在五皇子李承府上挨個地尋找著李承的蹤影。

  竟然敢將老娘關在那種地方,李承那個混帳東西……

  還有那個叫什麽耿南的家夥,前幾日要不是老娘身體不適,豈會那般輕易被你擒拿?

  一想到此事,金鈴兒便恨地牙癢癢,那一日。初遭破身的她本打算潛入李承府上,先殺了李承。再到皇宮東宮殺了太子李煒,以結束這場由她引起的變故。

  說實話,當時金鈴兒並沒有太將五皇子李承或者李承身邊的侍衛放在眼裡,畢竟她身處冀京多時,除梁丘舞外,也不曾碰到過能與她匹敵的高手。

  正是由於這份輕敵,才導致她失手被擒,雖說她已被謝安抓到兩次,但唯有這次。她深以為恥。

  該死的李承,藏在哪啊?

  挨個房間尋找著李承的蹤跡,卻始終找不到此人,金鈴兒心中的怒氣越來越盛。

  那個該死的家夥,莫非逃了?

  唔……算了,要不先去向小賊告知李承欲加害於他的這件事?

  只是……那日自己再一次不告而別,又有何面目去見他呢?

  無助地站在府內庭院。金鈴兒咬了咬嘴唇,頗有些左右為難。

  而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府門方向走來一隊衛兵。

  只見這些衛兵一個個身強力壯,眼神凌厲,不像是尋常侍衛,但是他們身上那赤金色的官服。卻叫金鈴兒略感疑惑。

  赤金色官服,上繡飛魚花紋……這些家夥是什麽人?難道冀京還有自己所不知的衙門?

  事實上,那些人正是北鎮撫司錦衣衛,但由於初建不久,金鈴兒不曾見過,因此不認得對方究竟是何身份。

  可不認得歸不認得,直覺卻告訴金鈴兒。這幫人來此,必定有什麽緊要之事。

  想到這裡,金鈴兒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著他們來到府上一處守衛森嚴的房間。

  守衛這般森嚴,難道李承府上除了自己以外,還關著什麽另外的大人物?

  懷著心中諸般疑問,金鈴兒悄悄掠上屋頂,撥開幾塊瓦片一看,頓時,她滿臉震驚。

  太子李煒?

  被關在那間屋子內的,竟然是當朝太子,李煒!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強忍著心中的驚駭,金鈴兒屏住呼吸,窺視著屋內。

  只見在屋內,一乾錦衣衛站在門處,神色莫名地望著正坐在屋內手握書卷看書的太子李煒,其中,有一人抱拳說道,“太子殿下,請隨我等走一趟!”

  “……”在金鈴兒驚異不定的目光注視下,太子李煒眼中露出幾分怒意,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太子哪也不去!——小承呢?他眼下身在何處?叫他來見我!”

  眾錦衣衛相識一眼,默然不語。

  見此,太子李煒眼中怒意更甚,將手中的書卷狠狠甩在其中一名錦衣衛臉上,怒聲斥道,“本太子那個蠢弟弟,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趁著眼下尚未釀成大禍,你等速速將他給我找來!——在他親自來見本太子之前,本太子哪也不去!”

  聽聞此言,眾錦衣衛對視一眼,竟一擁上前,將太子李煒製住。

  仿佛是不曾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如此對待自己,太子李煒又驚又怒,怒聲罵道,“你……你等這些該死的家夥,竟然般這般對本太子無禮?欲犯上作亂不成?!”

  面對著太子李煒的質問,眾錦衣衛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在對視一眼後,其中有一人抱拳歉意說道,“承殿下吩咐,倘若太子殿下不從,便叫我等強行將太子殿下帶走……太子殿下恕罪!”

  “是承?”太子李煒眼中閃過幾分難以置信之色,咬牙切齒說道,“那個蠢才,他以為此事能成麽?——這般急功近利,連本太子都騙不過,如何騙得過冀京城內眾人?速速叫他來見本太子,倘若他就此罷手,本太子還可保他無恙,再這麽下去,就連本太子也保不住他了!——你……你等竟敢用繩索捆住當朝太子?”

  “太子殿下恕罪……”

  “你……你等這些該死的家夥,全部該處以極……嗚、嗚……”說到這裡,太子李煒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嗚嗚的支吾之聲,因為,他已被人用布條塞住了嘴。

  望著身旁那些錦衣衛諸般無禮舉動,太子李煒心中又急又怒。

  就在這時,異變驟生,只聽撲通撲通幾聲動靜,太子李煒身旁的錦衣衛,竟然一個個莫名其妙地栽倒在地,生死不明。

  這是……

  眼瞅著方才還生龍活虎的眾錦衣衛竟然一個個倒在地上,太子李煒眼中露出幾分驚愕之色,忽然間,他望見屋外走出一個女人,一個臉上有兩道刀疤的女人。

  “好久不見了,太子殿下!——老娘找你兄弟二人找地好苦啊……”女人冷笑一聲,臉上浮現出幾分殺意。

  望著那個異常熟悉的女人,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之色。

  金鈴兒?

  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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