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佐他們那些人知道嗎？”李黎對以利亞說道。

  以利亞沉默地望過來，李黎一下子就知道他打算私自行動。

  “還有誰知道？”李黎壓著聲音說道。

  “除了我們兩個，我還會告訴耶夢。我需要她的空間門。”以利亞說，“可希芙不能知道我的打算，蔡之佑也不能。”

  李黎拉住以利亞的手，走進兩座房屋間的胡同。“你確定這麽做？”他說，“宋佐會以為我們投靠了國王，或者，我們被國王的軍隊殺死。”

  “李黎，你可以讓我一個人去。”

  “說什麽呢，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送死。”李黎激動地湊近他，又左看看右看看，確保沒人在偷聽，才繼續說，“希芙不會同意你這麽做，以利亞。”

  “我已經決定這麽做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國王的宮殿。”

  以利亞捧住他的雙手：“謝謝你，李黎。”

  李黎沒再說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們趁著耶夢自己一個人飄在椅子上打坐，將這個打算告訴了她。

  耶夢對此沒有任何看法，隻說道：“我不知國王在什麽地方，如果你們知道，我可以幫你們。”

  “彼岸國某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或者……問問亡靈？”李黎在門口對房間的耶夢和以利亞說道。

  他悄悄地望了望門外，保證不會讓這次談話被希芙或者其他人聽到。他看到蔡之佑和宋佐在不遠處的桌子前談論著什麽。而希芙也在另一條街道上和奚澈聊著什麽。

  街道上空有一條條彩色的繩子，每條繩子都系著緞布，隨風擺動。不知道這對彼岸國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可對李黎來說，它們讓城市廢墟有了生機。

  那或許是絕望中的希望。

  以利亞輕輕地喊了喊李黎，讓他過來。他們看到耶夢已經從亡靈那兒得知了彼岸國國王的所在地。

  海島邊的一座高地城堡。有著在日光下明晃晃的白漆牆，還有紋著飛鴿的旗幟。它有三道護牆，每一道牆都有十米厚，堅不可摧，城垛上有瞭望塔，有不停巡邏的軍隊。

  可以說，任何出現在城堡外幾裡的東西都會被立刻發現。

  以利亞琢磨了一下，說道：“我們不能直接出現在城堡，最好在門外對他們說明來意。國王還不知道我們跟宋佐有關系，他或許會見我們。”

  “……或者讓城牆放箭。”李黎沉聲說道。

  說話間，耶夢打開了空間門。在街上的希芙瞥見從房間綻放出的純白亮光。

  空間門？她心中疑惑。

  屋裡，李黎看看以利亞，緊張地說道；“準備好了嗎？”

  “嗯。”以利亞用力點了點頭。

  他們準備走進空間門的時候，耶夢無表情地說道：“別忘記對彼岸國國王行禮，你們或許就能幸存。”

  “耶夢，謝謝你。”以利亞說，“我會記住的。”

  他們邁入空間門。一會兒，空間門也從房間消失了。

  腳步聲傳來，希芙走進屋子，看看四周：“剛才你打開空間門了嗎？耶夢。”

  “嗯。”耶夢應道。

  “對了，你有看到以利亞和李黎在哪兒嗎？我看到他們在聊什麽來著。”希芙說，“耶夢？”

  高地城堡的大門，李黎和以利亞從空間門走出來，佇立在連綿不絕的草地上。他們看到氣勢恢宏的大型城堡仿佛擋住了海天一線，成群飛禽在空中盤旋，厚雲在上方凝聚。

  他們離城堡還有一千米，就看到了城牆上一件件盔甲閃爍的光澤。

  “我們到了，以利亞。”李黎感覺心跳加快了，手也跟著輕顫起來，“過去嗎？”

  “嗯，他們也已經發現我們了。”以利亞猛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看到，從三道護牆上的瞭望塔傳來喊聲，隨後，金屬盔甲的撞擊聲傳遍了以城堡中心的三裡之地。

  至少十幾人朝他們飛行過來，李黎看到他們的盔甲上都撒有星粉。

  看到這架勢，李黎就想跑起來，朝他們去的方向跑。

  可他知道，現在不能慌亂。

  以利亞比李黎更冷靜些，他望著他們的到來，大聲說道：“我們是凱撒都市的英雄，想跟你們的國王談談。請讓我們見他！”

  他們沒有停下飛行的速度，轟然落在他們的幾米之外，在草地上激起圓環浪潮。

  “你說你們是凱撒都市的英雄，可你們卻為何在此？”他們中有一個人說道。

  “有彼岸國人想讓我們來拯救彼岸國。”以利亞說道。

  他們有人將劍指了過來：“彼岸國不需要你們英雄，我看你們是叛民派來的刺客！”

  “我們不是刺客。”李黎喊道，“請讓我們跟你們的國王談談，我們是來幫你們的。”

  “國王豈是你們想見就見的？”他們都將刀劍瞄了過來，“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李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以利亞：“我們沒拿武器。”

  “少廢話。”他們說，“這是例行公事。沒武器，就給我舉白旗。”

  “我們也沒有白旗！”李黎說道。

  “例行公事！”他們齊聲說道，“你們束手就擒，我們會將你們鎖進城堡的地下。”

  “地下？不，我們隻想來見你們的國王。”李黎叫道。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他們吼道，將刀劍抬起，刹那間就可能攻過來。

  “都說了，我們沒拿武器！你們這群人——”李黎指著他們，說，“就不知道英雄是什麽嗎？”

  “他們不束手就擒，殺了他們！”他們中有人大喊。

  李黎和以利亞立刻準備好了戰鬥。

  就在這個時候，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停止進攻，讓我們去見你們的國王。”

  他們望過去，看到希芙在這瞬間從空間門跑出來，將光芒閃爍的手按在了一個人的腦門上。

  “希芙？”李黎和以利亞齊聲說道。

  “以利亞，李黎，你們怎麽敢私自行動。”希芙一邊控制著那個人的意識，一邊生氣地對他們說道。

  “抱歉，希芙。”李黎聲音小了一些。

  “這或許是能停止戰爭的辦法。”以利亞對希芙說，“它值得我們去做。”

  “所以你們打算瞞著我，悄悄來到彼岸國國王的城堡？”希芙怒聲道，“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你們很可能死在這兒。”

  “我只知道這比幫助宋佐打贏戰爭更好。”以利亞說著，放下了雙手，“請原諒我，希芙……我只能這麽做。”

  希芙松了口氣：“幸好你們沒事，幸好我來得及。算了，既然都到這裡了，我也控制了國王的一名手下，我們就去見見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