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

  宋佐和一群人湧進屋子。蔡之佑也站在他的一邊。

  他四處看看，疑惑地對飄在空中打坐的耶夢說：“希芙剛才進來了對嗎？”

  耶夢無表情地睜眼望著他，沒有說什麽。

  “你們的朋友呢？”宋佐說，“我想知道他們的打算，幫助我們，或者離開彼岸國。”

  “他們去了國王的宮殿。”

  “他們打算支持國王？”奚澈從宋佐背後擠過來，怒聲道。

  “不。”耶夢看著她，“從我看來，他們想勸說國王停下戰爭。”

  “如果國王那麽好說話，就不會有戰爭了。”宋佐哼笑道，拿起了槍，“蔡之佑，耶夢，你的朋友們背叛了我們，他們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

  “他們隻想幫忙。”蔡之佑看向宋佐，又朝耶夢望去，“讓我過去，耶夢，打開空間門。”

  “正好。”坦克王抱著機槍站在門口，喊道，“讓我直擊他們的本部。”

  “我的力量無法把你們都送過去。”耶夢說道。

  宋佐往前走出幾步，來到耶夢的跟前：“讓我們這幾個人去就夠了。”

  耶夢和他對視：“我，為什麽幫助你們殺死更多的人？”她的雙眸被頭髮擋住，可仍讓人覺得目光直射過來的氣勢、

  “那麽，你們可以死在這兒。”宋佐抬起槍，對準了耶夢。

  此刻，奚澈也拿起一把手槍，指向蔡之佑。

  “讓我們過去。”她說，“你們就可以活著離開彼岸國了。”

  “別衝動，”坦克王對蔡之佑說，“選擇跟我們一邊，就沒有人會受傷。你明白的不是嗎？拯救彼岸國，必須打倒國王。”

  “你知道嗎，”蔡之佑始終瞪著宋佐手中指去耶夢的槍，“我在想，你們推倒國王后會做什麽？”

  “做什麽？”奚澈說，“將貴族們趕出去，讓彼岸國回到人們的手中。”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星粉，或者國王和貴族們的物質資源？”

  “讓彼岸國的人都能夠享用彼岸國的物質資源和星粉。”宋佐瞥了蔡之佑一眼，“你在懷疑我們的動機？”

  “有那麽一會兒。”蔡之佑沉聲道，“假設你們贏了戰爭，宋佐，你會是新的國王對嗎？”

  “沒有國王。沒有人會成為統治者。”

  “真的嗎？國王的宮殿，你們也不會去住？”蔡之佑哼笑一下，“犧牲了很多人，你們也拚盡全力在每一次戰鬥中生存下來，你們真的就這麽灑脫地散去了？不，我覺得你們想當彼岸國的新統治者。可能起初你們的打算是給彼岸國人們爭取權利，然後，你們經歷了那麽多拚殺，那麽多的生死徘徊，你們就萌生了一個想法，我們應得彼岸國的統治權，我們應得用勝利得來的物質來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閉嘴！”奚澈怒道，將手槍按在了蔡之佑的腦門上，“胡說，你想說那些犧牲的人，那些我們盡力所做的，都只是我們自私的貪欲？”

  見她即將開槍，蔡之佑走開一步，又迅速地一掌劈在她的手腕，然後靈活地從她手中奪來了槍。

  他將槍扔在地上，對愣住的奚澈說道；“我們是來拯救彼岸國的英雄，而你們卻想要殺了我們！任何除了讓你們贏得戰爭勝利的辦法之外，你們都覺得荒唐。所以，回答我，如果希芙他們能夠說服國王，你們會放下手中的武器嗎？”

  “你說得已經夠多了，殺了他們。”宋佐冷冷地說道。

  門口的人群都將槍口對準過來。坦克王也悶聲將機槍瞄了過去。

  “再見了，英雄。”宋佐朝耶夢按下了扳機。

  槍聲四起！

  “沙爾亞森多。”

  一道飛竄黑色能量的鐵幕擋住了所有飛來的子彈。

  耶夢和蔡之佑佇立在鐵幕的後邊，只聽他的聲音響起：“你們——是不是小看了英雄。”

  機槍橫掃過鐵幕，火星飛濺，卻一點兒也沒有碰到耶夢與蔡之佑。

  見此，宋佐和奚澈從門口走出房屋。奚澈問：“我們怎麽做？”

  “不能被利用，就不能冒險讓他們做我們的敵人。”宋佐朝街的兩側望去，“用星粉，用鐵炮，用任何可以消滅他們的手段！”

  高地城堡裡，希芙、李黎、以利亞三人走出城門，在廣袤的草地上朝宮殿的方向望去。

  忽然，一道空間門嗡嗡地閃現。

  蔡之佑和耶夢走了出來。

  “我能拚過他們。”蔡之佑喊道。

  “你想對彼岸國造成更多的混亂嗎？”耶夢無表情地說道。

  “哼。”蔡之佑側過去，不再說話。

  “耶夢，蔡之佑！”希芙招手喊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還不是你們，讓我們被宋佐認作成敵人。”蔡之佑沒好氣地說，“他們現在隻想殺死我們。”

  “那些人可能已經瘋了！”希芙叫道。

  “宋佐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們想殺死國王的想法可能早已經超過了拯救彼岸國。”以利亞朝城堡望去，“現在，我們拯救彼岸國就只有國王這一個選擇了。希望他還能保持理智。”

  “國王對此有什麽看法？”耶夢說道。

  “我們還不知道。”李黎說，“艾麗婭公主正在努力讓國王允許我們的幫助。”

  巨牆的另一側，宋佐他們的住區。合金大門打開了，一輛輛裝甲車駛出，還有兩隊人馬，肩膀扛槍，緊緊地跟在後邊。

  宋佐和一小隊人，往自己撒落些星粉，然後從隊伍上空倏地飛行過去。

  風，吹著他凌亂的短發。他的墨鏡映著灰色的城市：“前往國王的宮殿！”

  奚澈和坦克王分別從宋佐的兩側飛過來。奚澈看了看下方的隊伍，又望了望城市廢墟的地平線：“蔡之佑他在胡說對嗎？宋佐，我們不是為了自己的貪欲，而是為了彼岸國人們……對嗎？”

  “別讓他攪亂了你的思緒，奚澈。”宋佐說，“我們當然是為了彼岸國。”

  不知道是不是奚澈的思緒被蔡之佑引導了，她注意到宋佐用意沒有將“人們”這個詞說出來。

  可她沒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