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卡麗妲王后，攥拳。

  “有人是你的懷疑目標嗎？”

  卡麗妲王后，攥拳。

  “他們都是你認識的人嗎？”

  卡麗妲王后，立起大拇指。

  恩雅盡可能地詢問她，有關這次事件的線索。德洛莉亞姐妹也會時不時說出自己想問的話。隨著她們不斷地問她，恩雅也感覺到，在王后優雅的表面下，藏著說不出的憂傷。

  死者都是和卡麗妲王后有關的人，之中就包括她與國王的女兒。

  恩雅盡量避免提及被害者，怕會讓王后回憶起她的女兒。

  可她又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恩雅沉默了，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正在這時，紅德洛莉亞說：“卡麗妲王后，您覺得法師有沒有可能是凶手？”

  卡麗妲王后一愣。

  恩雅卻發現她沒有立起大拇指，或者攥拳。

  “這麽說……你懷疑他？”恩雅沉聲說道。

  卡麗妲王后，很快地攥拳。

  “可你猶豫了。”恩雅繼續說，“卡麗妲王后，為什麽？”

  卡麗妲王后沒有說話，紫色魅影的雙眸慢慢地眨了眨，表情有些憂傷。

  恩雅有些困惑。她覺得王后似乎認識法師，或者至少他們之間有秘密。

  “謝謝您，卡麗妲王后。”紅德洛莉亞柔聲地說，“我們今天打擾您了，時候不早，我們就先告辭了。”

  恩雅與德洛莉亞姐妹離開卡麗妲王后的寢宮，在王城的宮殿區慢步走在一條金碧輝煌的路上。

  “法師這人絕對有秘密。”恩雅說，“卡麗妲王后或許知道些有關他的情報，可看起來她無法告訴我們。”

  她表情認真起來，說：“我們必須自己搞清楚。”

  當晚，恩雅她們在宮殿休息。天蒙蒙亮的時候，恩雅就走出房間，來到窗外透透氣。她看著蒼白的月，懸在清澈的夜空上。四下無聲，這座王城披上藍色的幽暗光芒，只有宮殿區燈火明亮。

  當紅德洛莉亞起床的時候，月仍在夜空上，可恩雅已經將Ruby製服從木架上拿起。

  “我們去見法師，紅德洛莉亞。”恩雅說，頓了頓，“你妹妹人呢？”

  “她去找吃的了。”紅德洛莉亞說，“如果我沒猜錯，她現在應該已經吃早餐了。”

  “嗯，我們去法師那裡吃。”恩雅說著，打開房間的門。

  法師在王城宮殿區的一座尖塔。塔的四周有綠茵茵的草地，恩雅和紅德洛莉亞到達的時候，看到已經有人在整理花草了。

  他們看到她們的到來，詢問目的後，法師的一個侍從就引領他們去房間等候法師。恩雅說她們還沒吃早餐，侍從就立刻讓人給她們準備了豐盛的美味早點。

  “紅德洛莉亞，你覺得法師會不會睡懶覺？”恩雅在一邊吃早點的時候，一邊說道。

  “我覺得應該不會，法師給人的感覺很認真不是嗎？”紅德洛莉亞一笑，小口吃著早點。

  “實際上，法師很少睡覺。”一個聲音傳入進來，法師隨之到來。

  “你不睡覺？”恩雅抬起目光，一邊往嘴裡塞吃的。

  “對法師來說，休息只有冥想。”法師說，“睡覺這個詞，對我們來說是一種興趣。法師有時候會選擇用睡覺來打發時間。”

  “說來，我們怎麽稱呼你？就叫法師嗎？”恩雅說道，一點也沒有當客人的禮儀，或者說此刻沒有一點少女的姿態。

  “沒錯，法師就可以。”法師說，“在米迦列拉只有我這一個法師。”

  “喔，好。”恩雅將早點吃完。

  紅德洛莉亞溫柔地一笑，對法師說：“還請原諒我們的忽然到訪。”

  “不，我說過你們可以來找我。”法師說，“那麽，這次來，你們有想問的嗎？”

  他說著，在房間的軟墊上盤坐起來，保持著優雅，朝著她們看過去。

  恩雅已經吃完了早點，爽快地呼出一口氣：“謝謝你們給我們準備的吃的，很好吃。”

  “謝謝。”法師應道。

  “首先，你需要知道，我們去過卡麗妲王后那裡了。”恩雅繼續說，“你對此有話想說嗎？”

  “是嗎，她是否安好啊？”法師一笑，說道。他的笑仍然是一種禮儀的笑，他的內心此刻絕對沒有在笑。

  我知道你藏著秘密，法師，哼。

  恩雅也一笑，說：“當然，盡管卡麗妲王后的心情受到了事件的影響，可她很堅強，她能夠照顧好自己。法師……”她停頓了幾秒鍾，仿佛在推測著法師冷酷的表面下的內心，“你不想知道我們從王后那裡找到了那些線索嗎？”

  “那麽，你們有找到哪些有用的線索呢？”法師冷靜地說道。他的情緒一點也沒有被恩雅擾亂。

  “嗯……暫時保密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恩雅想了想，說道。

  法師露出不明含義的笑，說：“不會，我不介意。那麽你們來我這兒，目的是？”

  紅德洛莉亞也不知道恩雅與她來這兒的目的，此刻，她避免法師察覺，輕輕一瞥恩雅。

  恩雅安靜了片刻。這瞬間，房間也非常安靜。然後，她說話了，仿佛剛才的對話只不過是問候。

  她說：“我們知道被害者裡有卡麗妲王后和米迦列拉國王所生的女兒，對我來說，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王后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你覺得呢？法師。”

  “天底下確實不存在會傷害自己孩子的母親，可……事無絕對。”法師表現得同情又無奈，不知道是不是假裝，“作為米迦列拉的法師，我必須保持理性，我個人情感上當然相信卡麗妲王后不會那麽做。”

  “那麽，那些大臣們呢？”恩雅說，仿佛捉到了光芒裡的一縷黑色空隙，“他們一起覺得是卡麗妲王后殺害了那些人，包括她的女兒，你不覺得奇怪嗎？據我所知，無論在凱撒還是你們的米迦列拉，如果能讓達官貴族做出這種沒有證據又整齊的回答，才是最奇怪的事情，而理由……我猜，會不會是幕後有一個有名望有權勢的大人物讓他們這麽說的呢？或許這個大人物給他們提供了利益，或者他知道他們的秘密，用此來控制他們。啊，我說，法師，你覺得呢？”

  法師禮儀的一笑，說：“我覺得……如果存在那個大人物，假設國王的大臣們也確實被他控制，那麽這個人這麽做的個人理由呢？讓國王處決卡麗妲王后，從你來看，是這個人的目的，那麽，王后的死，對這個你所說的有名望有權勢的人會有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