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機穿過湛藍天空的白色雲海，機翼跳閃著燈。

  在不遠處的天地線上漸漸浮現出一座城市，一片仿佛轟炸過的地方。城牆被某種大型東西扯開了。幾座塔倒塌在街道上，還有一座宮殿的四周有人們在搬木材運鋼筋。

  “找到什麽了嗎？”一個人的聲音在機艙裡響起。

  “長官，據我的觀察，這座忘度城似乎被超自然能力者襲擊過，不確定是否英雄，可……我確信能做到這種攻擊的人實力很強，有多人的可能性。”一個女人坐在機艙裡，雙手在屏幕上點來點去。

  “你，還有你，跟我下去尋找情報。”

  “是！”

  一瞬間，幾個人從飛機上跳了下去，在快要墜地的時候，一道空間門將他們吸了進去。

  不到幾秒鍾，空間門就閃現在忘度城的城門上方，這幾個人靈巧地用腳落地。

  某地，某時。

  在一間寬敞的房間裡，程錦從堆積文件的桌前走了過去，用手按了一下手機。

  牆上的大屏幕就浮現出了幾個人走在某座飄散灰燼的城市的畫面。

  “先生，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屏幕的聲音響徹房間，“有忘度城的市民告訴我們，那個襲擊者穿著Ruby製服，一個女性超自然能力英雄。”

  “知道她的名字嗎？”程錦正在整理文件的手停頓下來，朝著屏幕望過去。

  “不，他們似乎很害怕她。另外，我們發現忘度城的洛熏家族不知所蹤，城市的控制權也已經回到了王室。我們覺得那個女性超自然能力英雄幫助了忘度城的闞迅。”

  “好的，我知道了。這些線索足以讓我們找到那個女英雄，你們可以離開忘度城了。”程錦說完，背對屏幕，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

  一會兒，他嘴角翹了起來：“納爾西斯，這正是為什麽Ruby需要北鬥會來控制的理由。”

  凱撒都市裡，納爾西斯披著棕色大衣，用手捋了捋棕色胡子，從一家飾品店裡走了出來。他手上拎著一件貼著可愛小紙貼的禮物盒。

  他順著商店的櫥窗走了一會兒，拿出手機，壁紙是他和一個有著暖心表情的小女孩。

  他溫柔地一笑，將手機放了下來。

  正在這時，他看到商店櫥窗的玻璃上映著兩個人影。一個他的，一個——

  “程錦，”納爾西斯手從大衣口袋拿了出來，“我沒猜到會在這兒見到你。”

  “給你女兒買的禮物？”程錦穿著黑色大衣，拿著黑色手杖，還有一個黑色的帽子。

  “今天是她的生日。”納爾西斯看了看手裡拎著的禮物盒，“你來見我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對嗎？”

  程錦一笑，看了看從他們邊上走過去的一對父母，他們拎著走在中間的孩子的手，他們歡笑著，漸漸走去。

  他看向納爾西斯：“聽說過忘度城嗎？一座比凱撒更加古老的城市，我去過那裡，你知道嗎？在很久以前，我還沒有加入北鬥會的時候，我和我的朋友去過那裡。不錯，雖然沒有凱撒那麽繁華，可……很有一種令人能夠安靜下來的氣息。”

  “你想推薦我去那裡度假？”

  “現在的話，你沒法去那裡度假，你可能不知道，”程錦露出笑，那種令人防備的笑，“他們正在重建忘度城。”

  “嗯，是嗎？”

  “沒錯，還有忘度城的洛熏家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現在也似乎人間蒸發了，有人說他們被一個人殺死了，這個人還至少推倒了幾座中心區的塔，加上周邊城牆。”

  “你想說什麽，程錦。”納爾西斯的手攥緊了禮物盒的繩子。

  “那個人是你的人，納爾西斯，Ruby的英雄。”程錦嘴角翹了起來，“一個女性超自然能力英雄，她不僅襲擊了忘度城，還殺死了至少十幾個人。”

  “誰？”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納爾西斯，是Ruby英雄學院的英雄做的。”

  納爾西斯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已經猜到了程錦的目的。

  “我會搞清楚這件事。”他說著，從程錦的一邊擦肩而過。

  “不，納爾西斯。”程錦走上去，“你很清楚我的做法，將Ruby英雄學院交給北鬥會管理，就不會有人知道忘度城的事。”

  “Ruby不屬於任何人，尤其北鬥會。”納爾西斯繃緊了背，轉過來，冷冷看著他。

  “既然如此……那麽，北鬥會只能用另一種辦法了。”程錦的影子在商店櫥窗上此刻仿佛展開翅膀的黑色蝙蝠，而另一側的納爾西斯，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恍若咆哮的獠牙。

  “北鬥會得知Ruby英雄學院的一名超自然能力英雄襲擊了忘度城，殺害了洛熏家族等人，考慮到英雄強大的力量和以往英雄襲擊公共設施和市民的事件。北鬥會將召開國際大會，納爾西斯，不止江國，我也會讓其它加入北鬥會協議的國家選擇對抗你和你的英雄們。”程錦和納爾西斯對視，“你真的打算對抗我們嗎？”

  “是嗎？程錦，”納爾西斯攥緊雙拳，“既然如此，你們最好足夠強大，無論北鬥會還是江國或者別的什麽國，你以為——英雄是什麽？你以為英雄會害怕你們嗎？對抗，好啊——放馬過來，只是記住這一點，程錦，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力量。”

  片刻的安靜。

  “哼，”程錦笑了一下，雙手揣進黑色大衣的兜裡，往前走去，“這才是我認識的納爾西斯，還是那麽強勢固執，你選擇了對抗我們，就算不考慮你自己，其他英雄們，你替他們著想過嗎？如果我們進攻Ruby，你覺得會有多少英雄死去？”

  “會有多少北鬥會的人死去？”

  “我們會知道的，納爾西斯，”程錦走過納爾西斯，“……我們會知道的。”

  看著程錦離開，納爾西斯望了一會兒，就很快地朝著Ruby英雄學院的時空門走去。

  “靈狐，集合Ruby的英雄導師。”他一來到英雄學院的廣場，看著飄在草地上的穿著優雅的靈狐。

  “納爾西斯？”卡夫卡走了過來，困惑地看著他。

  “北鬥會，”納爾西斯穿過廣場，走進一座房屋，“他們準備進攻了，卡夫卡，我猜正義王會想知道，去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