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玻璃照進來的日光，將房間的一堵牆映得黑白兩色。有一個花瓶在房間的角落，房間的空氣飄散著閃爍的灰塵。

  卡夫卡用健碩的臂膀打開門，走進這個房間，看著坐在桌前的納爾西斯說：“剛才是他們嗎？”

  “嗯。”納爾西斯正在看著桌上打開的文件。

  “耶夢在忘度城做的事，我猜你沒有和他們提起對嗎？”

  “我們需要她的力量。”納爾西斯說，“不能在這個時候拋去一個英雄，讓北鬥會得逞。”

  “她在那兒或許傷害了無辜的人，這對Ruby來說是不能原諒的。你打算對她破例嗎？納爾西斯校長。”

  納爾西斯此刻看文件的目光，頓了頓，朝他看了過去。“我會查清楚她在忘度城具體做的事。現在，就當她沒有那麽做好了。”他說，“副校長卡夫卡，我們的敵人不是我們自己的英雄，而是北鬥會和寒鐵宗，你需要知道我們能夠多一些力量最好。”

  Ruby英雄學院裡，一座明亮在湛藍天空下的白色廣場上，李黎他們正在看著耶夢打開的空間門。

  空間門，蒼白，充滿著秘密。

  “所以，我們要去附近的一座海島？”李黎說道。

  “沒錯，找一個女人，據說跟北鬥會有關。”宋摩西說，“應該會很快完成，我猜。”

  “我們會的。”希芙說，朝著耶夢的空間門走去，“我們走。”

  “好的，隊長。”宋摩西笑著跟過去，“呀，沒有恩雅在，我相信這次會很輕松的。”

  在江國北方的阿密特裡，有一座大廈，那座最上方有著停機坪的藍色玻璃大廈。

  一襲藍色西裝的賈爵，沒穿襪子地穿著名牌鞋。他被酒肉環繞，迷醉般地躺在泳池邊上。

  領帶被他用手亂扯了幾下，在日光下綻放著珠光寶氣。

  他的幾個保鏢，紋絲不動地站在一道道玻璃門前，仿佛只是某種大廈奢華的裝飾。

  賈爵抖了一下，猛地從椅子上滾落在了被太陽曬得火熱的玻璃板上。

  他激靈地爬起來，大叫起來。

  門開了，他愣了一下，朝他的幾個保鏢看過去：“我不是說過禁止訪客嗎？”

  “我猜或許是他們覺得應該讓我來見一見你比較好。”說話的聲音從藍色的玻璃門傳出來。是有著黑胡子的程錦。

  “你……”賈爵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仿佛還有點兒醉意，“你來這兒幹什麽？”

  程錦一襲黑色服裝，稍顯緊致，利落襯托出他的智慧。

  “當然是來見你，賈先生。”他說道。

  賈爵愣了一下，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哇哦……現在你見了，如果沒有別的——”

  “你聽說過江國的艦隊墜落在凱撒都市的事嗎？”程錦雙手放在背後，看著椅子邊上撒落的酒肉。

  “啊？嗯……我是說當然，這種國際新聞，誰會不知道？”賈爵用手抹了抹腦門，仿佛想擦拭。

  “你覺得原因是什麽？”

  “原因？”

  “沒錯，飛艇墜落的原因，似乎不是因為飛艇上的問題。”程錦說著，目光瞬間朝著賈爵看去，仿佛是瞄準了獵物準備吞噬的猛獸，“你對飛艇很了解不是嗎？賈先生，我覺得或許你知道原因。”

  “那是江國的事，我是說，你知道，江國沒有讓我去找出飛艇墜落的原因。”賈爵的視線避開了他，朝著四周望去。

  “哼，是嗎。”程錦說話的聲音很輕，仿佛根本沒有去在意他剛才說的話。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程先生——”

  “你知道嗎？”程錦挺了挺肩膀，“我覺得你知道。”

  “哼？程先生，不要以為會飛艇的人，就一定會對每一艘飛艇都有所了解，我說過我不知道。”

  “你知道，賈先生，我如此確信。”程錦說，“這也是我來此目的，我推測，你是艦隊墜落事件的幕後操控者。”

  這個地方安靜了下來。

  賈爵的幾個保鏢的手放在了武器上，朝著程錦走了過去。

  可他們也巧妙地控制著距離，不會太靠近，可也不會啥也不做。

  “程先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賈爵表情陰沉下來，仿佛醉意消散而去。

  “是你，對嗎？賈爵，是你讓江國的艦隊墜落在了凱撒都市。”程錦不慌不忙地說道。

  “夠了。”賈爵怒聲道，“離開這兒，程先生，我猜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理由了。”

  “回答我，賈爵，只需要回答我，是你做的嗎？”

  “不。”

  “我不相信你，賈爵。”程錦頓了一下，說道。

  “那你讓我回答你還有意義嗎？既然我說的，你不信。”賈爵吼道，“夠了夠了，來人，將他請出去。”

  幾個保鏢沒有立刻走上來，相互看了看。

  “沒聽到嗎？我說讓你們將他請出去！”賈爵指著他們，叫道。

  他們這才走上去，一個人來到程錦的一邊說：“請跟我們來，程先生。”

  程錦一瞥他，又對賈爵說：“既然我打算離開了，就回答我好了，是你做的，對嗎？”

  “怎麽？你好殺回來，讓江國知道我背叛了江國？”賈爵說，“你以為阿密特的賈爵蠢嗎？”

  “不，你當然很聰明。只是，有些時候，聰明的人總會聰明地害死自己。”

  程錦拋下這句話，就朝著藍色的玻璃門走去。

  幾個人跟著他，給他打開了門。

  “你知道你在我的地盤，程先生。”在他走出幾步後，賈爵沉聲說道。

  “所以呢？”

  “如果我想讓你死在這兒，我可以做到，就算有你的人在阿密特，他們現在也無法來救你。”賈爵的聲音寒冷無比。

  “哼，是嗎。”程錦笑了一下，“那麽，在你殺死我前，總該將答案告訴給我不是嗎？”

  “哼。”賈爵拿起了槍，對準著程錦的後腦杓，“啊，沒錯，是我做的，我讓江國的艦隊墜落在了凱撒都市。”

  “我知道了。”程錦吸了一口氣，冷靜地說，“謝謝你的坦誠。”

  “謝謝你來送死。”賈爵說著，按在扳機上的手指用了用力。

  槍聲響起！

  一個人倒了下去，帶著驚愕的表情。

  槍滑落在程錦的鞋邊，他看到四周，賈爵的保鏢們正在四處躲藏地朝著城市的高樓大廈望去。

  賈爵趴在地上，淌著鮮紅如酒。

  程錦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大廈望去，狙擊手的槍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