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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日歷》第228章 神燈與提審賈詡
  第222章 抵達舊歷監獄
  “白榆……周白榆。”

  秦澤輕聲念出這個名字。這一刻,他有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人完成了復活的第一步。

  一個本該被徹底遺忘的人,又一次被一個人記起。

  像是無邊的黑夜裡,有了一點零星的火沫子。

  它絕無可能於這樣的黑暗裡,熊熊燃燒。

  但至少,這一刻,所有的黑暗都在害怕它。

  就如同天空中的雷。閃電瘋狂追擊著馬車的身影。

  秦澤驅使著馬車,看著馬頭頂上的意外概率,不斷通過這種方法來避開雷電。

  但雷電越來越頻繁了。

  哪怕開啟臨陣磨槍,強化了自己從霍橋身上學來的基礎佔卜,配合著精算映射能力,甚至在安全沙漏的作用下……

  也很難徹底避開雷電的波及。

  麻痹的感覺已經開始讓秦澤的身體有些僵硬。

  好在這堅固的馬車,以及藍彧畫出的駿馬……似乎免疫這種雷電。

  “開啟了安全沙漏,都無法阻擋雷電……這個名字,讓世界意志那麽害怕嗎?難以想象,如果安全沙漏的時間結束,我卻沒有抵達監獄……”

  “那一定會屍骨無存吧?”

  “現在我已經確定了……舊歷始祖之二,就叫周白榆。”

  “原本我不敢保證的,畢竟,王阿姨起的名字,未必真就是那個始祖的名字。”

  “但現在看這樣的反應,就是周白榆了。”

  什麽樣的存在,連僅僅一個名字,都完全不能提及?
  秦澤越來越好奇,當年那批舊歷主宰們,到底做了什麽樣的事情?
  埋下了怎樣的火種?
  他內心其實有了一個想法。

  就像是大衛·伊格曼的《生命的清單》裡提及的……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當你的心跳停止時,

  你的呼吸消逝了,你的心臟不再跳動,伱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當你下葬時,
  人們穿著黑衣出席你的葬禮。他們宣告,你在這個社會上不複存在。

  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

  那時候,你就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你有關。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記得凌寒酥……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記得周白榆……

  那麽也許他們就會真正的死去,整個宇宙,舊歷世界也好,現實世界也罷……

  都不再有他們存在的痕跡。

  這一刻秦澤忽然明悟了。

  有一個舊歷主宰,成立了信使部門。

  舊歷始祖之二的周白榆,則建立了一個遊戲世界。

  而舊歷主宰凌寒酥,讓一個人永遠的記住了她。

  秦澤的手有些顫抖。

  是因為激動,也是因為巨大的電負荷帶來的麻痹感。

  他徹底明白了。

  不管是遊戲世界,還是信使運送的黃金歷手稿,又或者是父親腦海裡的執念……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不會與整個宇宙徹底斷聯。

  都是為了被人記住,為了讓第三層面的自己活著!

  但為什麽呢?

  秦澤深入思考著,像是要揭開那個最為禁忌的秘密。

  無數道雷電落下,駿馬被巨大的雷霆正面擊中。

  但駿馬並無大礙。

  因為承受了這一切的,是秦澤。

  藍彧竟然早就聊想到了這一幕,他所畫出的馬車與駿馬,所有的傷害,都是由車夫承受。

  這麽做是對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用最快的速度去驅趕駿馬。

  藍彧是相信秦澤的。

  他堅信自己可以斷後,防止舊歷者追擊秦澤。同樣,他也堅信秦澤可以完成任務,將二老送往監獄的所在。

  秦澤沒有辜負藍彧的信任。

  他的意志仿佛如鋼鐵澆築,這一刻的秦澤,身上的衣物已經呈現出破碎的狀態,皮膚也出現了焦黑感。

  異人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體質,加上各種能力,秦澤的確可以承受住雷電。

  但這樣的轟炸下,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他的身體越來越難以掌控,可就是腦海裡的興奮感,驅使著他,不斷朝著某個地方前進。

  車內的王淑芬和周澤水,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

  王淑芬莫名的就流下了眼淚。

  她和周澤水,都想不起任何關於周白榆的信息。

  二老依然想不起來,有關任何孩子的信息,也始終覺得,自己不曾有過孩子。

  但王淑芬就是忍不住掉眼淚。

  這是遊戲,只是一場遊戲,可她能感覺到,這是一個與自己的孩子有關的任務。

  他們雖然不被雷電波及,但那種仿佛就落在自己耳邊的驚雷,還是能讓他們感覺到……

  那個孩子,正在拚了命的帶他們逃離。

  當周白榆的名字被確定的一刻,遊戲的難度似乎陡然間提升了一個台階。

  “小秦……你,你還好嗎?”

  這樣的問候,秦澤聽不到的。

  雷聲掩蓋了世間的一切。

  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怒號,而這樣的怒號,此起彼伏,層層疊疊。

  人類的輕聲細語,都注定被淹沒。

  但就像是心有靈犀,在王淑芬顫顫巍巍的關心時,已然被雷電波及的秦澤,也強撐著說道:

  “王姨,周叔……別怕,我們就快……抵達……目的地了。”

  舌頭都開始麻痹了啊。

  秦澤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這麽費勁。

  這明明是夜晚,但卻亮如白晝。

  此起彼伏的雷電,將世界照的慘白。

  遠處的火光,反而因此而黯淡了。

  監獄外的高牆,一點點浮現。

  這就像是馬拉松最後的一段距離,明明能看見終點了的輪廓了……

  卻又感覺比前面的百分之九十還漫長。

  讓秦澤支撐著,不斷前進的,就是腦海裡的信念。

  “神。”

  “為什麽一個人需要讓自己從第三層面保持活著?”

  “或者說,這個世界,到底有誰需要讓自己被人銘記?”

  “這個答案,是神吧?”

  在遊戲世界裡,秦澤就記住了那些奇怪的神。

  什麽縫合與吞噬之神,什麽抄襲與複製之神。

  這些神,他連聽都沒有聽過。

  曾經有一部影視作品,講述舊神們逐漸變得弱小,新神變得越來越強大。

  因為信奉者,在不斷變化。

  新神的信奉者在增多,舊神的信奉者在變少。

  只有當一個神,徹底沒有信奉者的時候……

  這個神才會死去。

  但倘若,這個世界,有一個人真真正正的還記得這個神……

  這個神,就不會死亡。

  他也許會很虛弱,但他的神力,一定還會照耀信徒。

  世界意志,害怕那些隕落的神。

  舊歷時代,並沒有將那個名為先遣時代的“余孽”們,徹底清除乾淨。

  哪怕過了很久很久,它始終害怕著。

  它將那些先遣時代的強者們,改名為舊歷主宰,它將一切他們的名字與信息抹除,將所有存在的痕跡,稱之為bug。
    但他們還是頑強的保留著蛛絲馬跡。

  無垠的黑暗裡,始終有那麽一點點的火沫子。

  這些推斷,與真相相差多少,秦澤不確定。

  但迎著滅世的雷霆,他的意志前所未有的頑強。

  駿馬不斷飛馳,監獄外的高牆,越來越近。

  ……

  遠處的藍彧,紋身獸已經被撒旦和霍迪尼突破。

  刺青重新生成的間隙裡,藍彧只能不斷閃躲。

  他一邊閃躲,一邊作畫。

  疾風已經死去,霍迪尼這個雜耍大師,也被斬斷了胳膊。

  傳教士撒旦的臉,血肉模糊。

  鬼神級對抗兩個天人級,竟然不落下風,甚至呈現出隱隱的壓製之態。

  撒旦與霍迪尼,如果放在往日,只要發現對手是個硬茬子,就會果斷選擇離開。

  但這個世界,有沉沒成本一說。

  他們已經在這場戰鬥裡,失去了太多。

  雜耍大師沒有了手,實力會永久性削弱。

  失去了一隻眼睛,面目被毀掉的撒旦,不再慈眉善目,而是面目猙獰。

  這對他的傳教而言,也有極大的弊端。

  他們的損失過於慘重,如今只能搏命,希望能夠從世界意志想殺死的人手裡……找回這筆損失。

  只要能夠得到更大的饋贈,他們不介意豁出命來。

  藍彧也不好受。

  即便開啟了深度模仿,扮演了那個他眼中最為完美的簡一一……

  但獨自面對兩大董事會水準的強者,藍彧也已經見底。

  他的身體千瘡百孔,傷勢很重。

  俊美的臉龐,呈現出瀕死時的虛弱與慘白。

  藍彧的失血量,換做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

  但他還能戰鬥,那雙眼睛,還能如最初時一樣銳利。

  在刺青恢復的過程裡,他只能以血為墨,一邊閃躲,一邊作畫。

  撒旦帶來的人已經死絕了。伴隨著鬼神境的疾風死去,如今就只剩下撒旦和霍迪尼。

  截至目前為止,藍彧尚未追平在那個暴雨夜裡,簡一一的戰績。

  但如果能夠斬殺一個天人級,他就可以含笑退場了。

  藍彧咬著牙,虛弱疲倦的臉上,擠出一抹狠厲。

  他的手還在作畫。

  雙方都在繃著。

  就看誰的意志先見底。就看誰的身體,先支撐不住。

  ……

  ……

  臨襄市,郊外。

  雷雨之夜,聖誕老人騎著玩具質感的馴鹿,在天空中飛馳。

  如果說藍彧所在的位置,是前線的話,那麽聖誕老人歐冶子所在的位置……便是前線的前線。

  藍彧攔截的,是最先不顧生死,衝入雷雲之中想要搶先的殺手與英靈殿成員。

  而歐冶子攔截的,則是逐漸回過神來,意識到堪比暴雨夜降臨的超大事件發生的……後來者們。

  司馬懿在很遠的位置,瞥了一眼那個身高兩米四的魁梧肌肉老人。沒有前進。

  殺手四大皇帝之一的月瞳,以及殺手七大大師裡的鷹眼,又一次相遇。

  二人的射程很遠,但面對聖誕老人,沒有開槍的勇氣。

  雷雲已經遠離了臨襄市,所有有分量的人,都意識到了……

  雷雲最終會消失,因為雷雲已經無限接近舊歷者監獄了。

  所以可以推斷出,一旦抵達舊歷者監獄,這次的事件就結束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無緣分一杯羹。

  粟業很詫異,那個傳說中,似乎與只在五神之下,或者說,位格其實不輸給五神的歐冶子……

  居然會攔截眾人。他多少覺得有些掃興。

  因為這樣一來,這場天誅之戰,就少了很多戲劇性。

  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很多。

  愛麗絲也在其中。程晚,杜克,愛麗絲,都準備去支援。

  但因為這個奇怪的聖誕老人,沒有一個人敢越過某條線。

  漆黑的夜晚裡,偶爾雷電會讓周圍變得明亮。

  除卻這些人,還有一個包裹在一團黑霧裡的存在。

  粟業注意到這個人的時候,立刻有了退意。

  濕婆。

  傳聞濕婆擁有好幾顆頭顱,那些頭顱漂浮在他自身頭顱的旁邊,整個人被黑色的霧氣籠罩。

  粟業覺得太有趣了。

  他很好奇,這個世界到底會發生什麽變化。

  歐冶子的目光沒有落在眾人身上,他盯著的,就是濕婆。

  如果說這些人裡,有誰是他絕對攔不住的,那就是濕婆。

  但濕婆沒有前進。

  濕婆只是看著天空的雷雲。或許他也意識到了……

  今晚,他們來遲了。

  濕婆開始離開,往後退卻。

  聖誕老人歐冶子知道,不久之後,這個家夥一定會來拜訪自己的玩具廠。要一個解釋。

  隨著濕婆的離開,其他各個勢力的頂級強者,也在不斷退場。

  月瞳和鷹眼對視一眼:
  “你我間的對決,看來只能是下次了。”

  鷹眼點點頭。

  一場巨大規模的大混戰,最終因為歐冶子的震懾,沒有發生。

  ……

  ……

  舊歷監獄,這座全世界規模最大的監獄,有著堪比影視劇裡那種誇張城牆一樣的巨大高牆。

  高牆之外……一個全身焦黑,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年輕人,從駿馬上跌落。

  他的意志終於是支撐不住了。

  駿馬也因為他的跌落,開始一點一點消散。

  兩個老人,隻感覺一陣耳鳴。就像是從極度刺耳的環境裡,陡然間來到了安靜的環境裡。

  那種耳鳴與震顫,讓老人意識到了——任務結束了。

  他們平安抵達了終點。

  遊戲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

  直到此刻,二老還真以為這是遊戲。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秦澤筋疲力竭倒下的一刻,王淑芬還是哭著一把抱起了了跌倒在地的秦澤。

  “小秦……我的好孩子,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監獄高牆之下,七米厚的超級合金巨門,緩緩開啟。

  眼淚滴落在秦澤的臉龐上,秦澤緩緩睜開眼睛,擠出了一個笑容。

  戰場的彼端。

  隨著雷雲消散……藍彧的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他因為失血過多,無力再戰。或者說,早就無力再戰了。

  而藍彧的身前,霍迪尼與撒旦,戰死。

  微弱的呼吸裡,藍彧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簡一一,我這算是,一個合格的副組長了吧?
  他露出笑容,昏死過去。

  五月十三日,一切的風暴起於凌晨,也散於凌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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