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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223章 對什麽呀對?
  第223章 對什麽呀對?
  捫心自問,自己如今在古玩界既便還沒有到“人神共憤”的地步,至少也是人人喊打。

  現在又說:要重點宣傳自己,以提升文博會的“品質”和“形象”?
  敢不敢先征詢一下同行們的意見?
  李定安就覺得這事挺不靠譜,當然,工作還是要支持一下的,反正就是拍幾張照,講幾句話的事情。

  至於有沒有效果他就不知道了。

  ……

  一晃眼,又過了一周,文博會如期舉行。

  跟著開了兩次會,又做了一次實地彩排,最後主辦方把李定安安排在大柳樹鬼市的中心商場。

  這是本次展覽會的“民間收藏品”的展銷區之一,另外兩個展區當然在潘家園和琉璃場,其它兩處李定安沒去,具體怎麽樣不知道,但大柳樹就主打一個特色:雜。

  幾千個平方的展廳裡,東西那叫一個五花八門,那叫一個琳琅滿目,小到錢幣到大到石獅子、羅漢床,凡是文物百科中收錄的,就沒有在這裡找不到的,可謂是原汁原味的呈現了大柳樹鬼市的特色。

  當然,沒樓下市場裡那麽亂,畢竟是展覽,至少東西不是一攤一攤的擺,大都擺在展櫃裡和貨架上。

  參品大都來自民間收藏家,各省市哪個地方的都有,由市文物局下屬的文物交流中心征集,再由主辦方邀請的專家海選,至少能保證參展的東西有一定的價值,而且全都是真品。

  價格也相對合理,所以,到這裡你沒必要“淘”,也不可能有漏給你撿,只要看對眼,買就行了。

  而李定安和其余五位專家就被安排在展區的一角,他們的工作內容主要有兩點:一是為購賣展品又有點不太放心的這部分顧客進行二次鑒定,二是為那些因為離得遠,或是聽到消息晚沒有來得及參加海選的藏友的藏品進行甄選。

  宣傳工作做的比較到位,既便才是開展第一天,既便大柳樹的知名度相對潘家園和琉璃廠要低不少,但剛剛八點半,展廳剛剛開門,就湧進了上千賓客。

  而且這才是第一批,已提前在線上預定門票,這會兒正在樓下排隊,或是被主辦法分流到市場內的客人更多。

  大部分都是買家,抱著東西來甄選的也不少,包括李定安在內,六位專家將將坐定,已經開始有人往這邊來了。

  怕引起混亂,主辦方一次性放進來的人不多,大概三十來位,不是提著箱子,就是抱著盒子。應該是提前看過專家資料的,很有目的性,大都是來了後就直奔心儀的專家。

  所以,有的專家桌子前人多,有的桌子前人就少。就比如李定安,三十多位藏友竟然沒一個來找他的。

  不過這賴不到他,是主辦方的宣傳問題:就像坐他左右的謝原平和張副教授,樓梯口就有個人海報不說,還提前拍過視頻,更是在展覽會的發布會中露過臉。

  李定安也拍了,不知道為什麽沒放,包括這會兒,別說水牌,他面前的台卡上就寫了單位和姓名。

  他估計舉辦方應該憋著什麽招,況且真沒宣傳也沒關系,李定安巴不得這次能低調一點。

  他一點都不急,不緊不慢的取出手電和放大鏡,也就剛剛擺在桌子上,對面傳來“咦”的一聲。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一位五十左右的大媽,穿的很普通,臉色有些黑,皮膚稍嫌粗糙,手上密密麻麻,“長”滿了褐色的斑點,身上還隱約有股油煙和調料味。

  李定安輕輕的抽了一下鼻子,心裡就有了判斷:這位大媽應該是擺攤賣炸串的,而且十有八九是京城本地人。

  再往下一看,手裡沒提箱子,也沒抱盒子,就胸前斜掛著一隻人造革的皮包,估計東西就在裡面。

  他溫和的笑了笑:“阿姨,你要看什麽?”

  大媽卻沒吱聲,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銘牌:京大文博學院,李定安。

  除了這九個字,再多余一個都沒有。

  “娃兒畢業沒有?”

  李定安愣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沒有!”

  “噢~~~”

  聲音拉的極長,但就這麽一聲,她剛剛挨到椅子的屁股就抬了起來,抱著包就走。

  謝原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隨即,又引來旁邊幾位專家的哄笑聲。

  李定安好不鬱悶。

  雖然現在讀的是研究生,但大媽問的是“畢業沒有”,而不是“大學畢業沒有”,那怎麽辦?
  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攝像機就在旁邊拍著呢,而且是現場直播。

  所以更不好吹牛:阿姨,我名氣特大,不信你上網搜搜……

  大媽也挺機靈,趁旁邊的人樂呵的功夫,她“哧溜”一下就坐到了謝原平的面前。

  排在後面的是位年輕人,也不在意,一邊笑著,還一邊幫她扶了扶椅子。

  大媽再一看介紹,這位就靠譜多了:謝原平,京城玉石協會知名鑒定專家、京城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曾擔任京城電視台大型尋寶欄目《紫禁之巔》特約專家……

  她拘謹的坐了下來,又拉開包,取出一隻約摸巴掌大小的盒子:“謝專家,這東西您給看一看!”

  “好!”謝原平接過東西,“哪來的?”

  “撿的!”

  “您這運氣不錯!”

  隨意調侃著,謝原平打開了盒子,慢慢的,臉上就浮起了玩味的笑:“還真是撿的!”

  反正也是閑著,李定安歪著頭瞅了瞅:是一枚玉石印章,頂鈕是一隻臥獅,底下四四方方。印不小,高大概有六公分,底印約有三公分方圓。

  也是巧,綠色質地,碧玉。

  只是一眼,謝原平就搖了搖頭,然後拿出了印,當看到印文時,他“哈”的就笑出了聲。

  李定安就在旁邊,看的也很清楚,當看到陰刻楷體的“曾文正印”四個字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古怪。

  好家夥,曾國藩的印,而且刻的還是“曾文正”?
  正暗暗好笑,謝原平就把印和盒子往前一推:“假的!”

  “專家您都沒仔細看,就說是假的?”

  “不用看,就是假的!”

  謝原平沒一丁點客氣,“下一位!”

  大媽有點不樂意,但估計也知道點什麽,不情不願的收起東西,又站了起來。

  然後,她就看到了正咧著個嘴在旁邊看熱鬧的李定安。

  大媽先是一板臉,然後眼珠一轉,又順勢坐到了他面前。

  他頓時就笑不出來了:不是,您是覺得我年輕好哄對不對?
  “小夥子,您給看看……”大媽把東西往前一推,還討好的笑了一下,“雖然是撿的,但請行家看過,說是真正的好東西……”

  李定安都懶得看:“阿姨,這印是假的,不對的地方太多:銀、銅為印,金、玉為璽,既便是清代,也只有皇帝才會用玉石刻章。石質的私印雖然也有,但只能用壽山石、雞血石……
    文為飛禽,武為走獸……清代四品武官的兵符印章倒是獅印,但是銅製,而且絕沒有這麽大……‘文正’是曾國藩死後皇帝賜給的諡號,不可能用來刻章,哪怕是用來賠葬的私印……”

  “還有,材質也不對,這是青海碧玉,說準確點:這是芒崖碧玉,2000年左右才面世……更關鍵的是,這是後做舊的……”

  李定安稍一頓,又拿起印章聞了聞,笑的更古怪了:“好像就是從你攤上那口鍋裡炸出來的……”

  大媽愣了一下,然後臉一胯,拿起東西就走,還邊走邊嘟囊:“什麽破專家!”

  四周排隊的藏友“轟”的笑了起來。

  也有人不解,湊到李定安的桌子前:“小夥子剛什麽意思,這印是炸的?”

  李定安點點頭:“對,先冷凍,後油炸……典型的仿古玉做舊手法。”

  “但怎麽又說‘她攤上那口鍋’?”

  “噢……你離得遠,沒聞出來:這位大媽身上油煙味和醬料味挺重,十有八九是賣炸串的……”

  “真的假的?”

  “估計是真的,沒看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嗨喲,這都能聞得出來?小夥子屬啥的……”

  “甭管他屬啥的,看來是有點真東西的……”

  “廢話,沒點本事能坐到這兒?”

  旁邊的人一想:還真就是這個理。

  都沒上手,就能看出製式不對、材質不對,印文也不對,還是後做舊的,說明眼力確實高,但放在這裡,好像不是特別的難。

  比如剛才的謝原平,也只是瞅了一眼就坦言,這印是假的,說明這些他也看出來了。

  也由此說明,這位年輕的有點過分的專家,可能並不比謝原平差。

  這麽想著,頓時就有人從其他隊伍後面挪了過來,坐到了李定安對面。

  看到這位手裡抱著的東西,導播眼睛一亮,給攝像師使了個眼色。

  攝像師微微一點頭:放心,拍著呢……

  箱子比較大,但好像不是很重,至少這位抱在懷裡並不是很吃力,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動靜也不大。

  大爺大概六十出頭,穿的挺整齊,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又特地瞅了瞅台簽。

  “李定安,這名字有點熟?”

  “是吧?”李定安笑吟吟的,“估計您在哪裡見過同名同姓的!”

  大爺想了想:“有可能!”

  其實認不出來很正常,雖然遼省的事情鬧的比較大,但影響最大的只是古玩界和鑒定界,最多再加上一個文博界。

  社會中引起的轟動也挺大,還上了熱搜,但並非人人都看新聞,就比如剛才的那位大媽:炸串賺錢都來不及,誰有功夫看那玩意?

  像這位大爺,對李定安這個名字有印像,就說明經常看視頻,刷抖音,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很時髦了……

  他點點頭,煞有架勢的打開箱子:“小夥子,你給好好看看,絕對的好東西:宣德爐!”

  什麽玩意?
  霎時,李定安就睜大了眼睛,盯著大爺從箱子裡抱出來的東西。

  別說,乍一看還真有點像:撇口、腆腹、圈足,整體像隻大缽。而且紫中帶黑,黑中透紅,上面還帶著稀疏的金色飾紋,符合典型的“茄皮暗金無耳爐”的造型。

  而且極大,高有三十公分,腹徑約有二十五六,真正的宣德爐至多只有這一件的七八分之一大小。既便在“以大為尊”的乾隆仿宣德爐中,也絕對屬於“重器”。

  也先別管是不是仿的,只要是銅的,至少就應該在二十斤左右,但奇怪的是,這位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時候,卻很輕松?

  狐疑著,李定安伸出了手,剛一摸,他就呆住了:什麽銅的,這玩意就不是金屬。

  就比如現在,他三根指頭捏著邊,就翻了過來。

  再一看底款,眼珠子差點蹦出來:這樣的玩意也能拿來甄選?
  主辦方是怎麽放進來的?

  下意識間,他抬起了頭,才發現攝像機正懟著自己拍。再一看,導播就站在攝影師旁邊,正呲著牙衝自己笑。

  明白了,故意的!
  他歎了口氣:又順口問:“大爺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大爺一臉的理所當然:“祖傳的呀?”

  啥?
  李定安愣了愣,好久才說:“大爺,我說句話你別生氣:這玩意,估計還沒你孫子的歲數大!”

  大爺一下就惱了,“年輕人會不會說話,眼睛是瞎的吧?”

  李定安也不生氣,無奈的把盆翻了過來,指了指底:“您給念念!”

  “202……嗯,不對……這是銘文符號,我哪認識?”

  “大爺,這不是銘文,是數字:2022年,去年才造的……”

  “你別管是哪年造的,我就告訴你:前年保力在香港就拍過一件,和我這隻一模一樣,拍了一點五個億……”

  “不是,大爺,這還有:看,廣東東莞常樂玻璃鋼工藝品廠……綁綁……”

  李定安又敲了兩下:“你再聽這聲音,是不是塑料的……明朝哪有這玩意?”

  “這個塑料和玻璃鋼咱先不談,咱先看這個:是不是成化時特有的‘撇口石叟大爐’的形製,是不是‘茄皮暗金沙漆金銅飾紋’?”

  “確實是石叟爐的形製,確實是茄皮暗金色……”

  “這不就對了?”

  大爺壓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其它的你別管,你就說這兩處對不對?”

  李定安人都麻了:這上面這麽大的“玻璃鋼”和“2022”你看不見,拿在手裡搖一搖,皮軟的都直晃蕩,你照樣看不見,你就說對了?

  對什麽呀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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