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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331章 隻提供技術支持
  世上有沒有不怕死的人?

  當然有,但絕對不包括溫有全。

  臉色煞白,白裡透青,額頭上的血管根根隆起。兩條腿軟的像面條,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站都站不穩,只能讓兩個警察架著他……

  老二從來不提,東西是從哪掘的,從誰身上扒的,盜洞是怎麽挖的,又是怎麽遮掩,如何隱蔽的。

  溫有全從來不問,也不敢問,但至少知道,老二明面上有哪些生意:管道安裝、管道維護、地下送風通氧、地下照明……與李定安推斷的一模一樣。

  他確實沒有參與盜墓,隻管按照老二的安排,把東西從國外買回來,然後請專家鑒定,上拍、竟拍、再請專家鑒定,再上拍,再竟拍……

  但有這一條就夠了:所有的東西,都是他低價買回來,又高價賣出去的。

  也就是李定安所說的洗白和銷贓……妥妥的主犯之一。

  所以,出不來了……

  溫有全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溫曼: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又看了看付彬:哆哆唆嗦,顫顫巍巍,戰戰兢兢……

  完了……全完了……

  世代發丘,積年倒鬥,百年累之,卻一朝毀之?
  只是因為一場誤會?
  不!
  和女兒任不任性沒任何關系,自己貪不貪那一個億,都是一樣的結局。

  早就被他盯上了……

  他猝然一抖,咬緊了牙關:“你是誰!”

  李定安沒說話,狐疑的看著他。

  “京大的學生?”

  “對!”

  不可能!
  溫有全目光急掃,眼眶不停的顫動:法杖、瓷像、花觚、骨灰罐……這些東西,哪件不是荒誕詭奇,冷門文物中的冷門文物,生僻物件中的生僻物件?

  在別墅裡擺了多少年,又打了多少專家的眼?
  省博、國玉鑒、國古鑒,以及故宮……

  見過這些東西的客戶、同行、收藏家更是多到數不清。

  都說只是普通的密宗文物。

  換成他,就成了國寶?
  還有陀羅尼衾:沒揭到第三層,在場的警察、教授、研究員、申館長、馬獻明、何安邦……所有的人,都以為就是一道門簾。

  最後卻成了雍正的裹屍布?

  那麽多的頂級專家,卻不如一個學生?
  學生不可能做到,只是通過一塊被鉛汙染過的絲織物,推斷出盜洞的走向、長短、深度,甚至能給出明確的偵察方法。

  別說學生,專業的警察都不行,至少不會這麽快。

  不然老二不會安安穩穩、無驚無險的幹了這麽多年。

  學生更不可能指揮著國博的研究員如臂使指,不可能讓堂堂處級研究所的所長像跟班。不可能指著公安部處長的鼻子想罵就罵,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

  栽了就是栽了,好像沒有必要再糾結這些?

  但真的很不甘心……

  溫有全看了看窗外,悵懷著最後的時光,又惆然一歎:“小曼,記住他!”

  溫曼淚流滿面,用力的點頭。

  李定安不為所動,張漢光卻冷笑了一聲。

  丫得罪的人多到數都數不清,你排都排不上號。

  和林子良比,你這只能算小兒科,你見他皺一下眉頭沒有?
  他揮揮手,曲中書點點頭,兩個警察架著溫有全出了會議室。

  溫曼跟在後面,淚眼婆娑,一眨不眨,仿佛要把李定安的模樣刻在腦子裡。

  李定安只是搖搖頭。

  帝陵被盜掘,還是建國後的第一起,可想而知案件的性質?

  從重從嚴,以儆效尤,既便是脅從,溫曼也輕不到哪裡去。

  等她出來,早已物是人非……

  歎著氣,曲中書和段處長又走了過來:“李老師,何館,時間緊迫,還要辛苦你們,能不能幫忙鑒識,對物證進行分類登記?”

  李定安和何安邦齊齊點頭:“應該的!”

  “張處長,案情重大,必須盡快向上級匯報,必要時候還會申請部裡援助,希望你諒解。”

  “沒關系!”

  張漢光無所謂的擺擺手,“江西那邊都還沒結案,你就是想讓我插手,我也騰不出時間!”

  “好,謝謝!”

  兩人松了口氣,張漢光也歎了口氣。

  想想之前:案子都還沒開始查,都還沒有給案件定性,質問曲中書的電話倒先打來了七八個?

  這那是功勞,這特麽是雷,而且是好多雷!

  就留給當地自己去頭疼吧……

  兩人雷利風行,該匯報匯報,該審訊審訊,該調查調查。

  李定安戴著手套,又扎著耳朵聽了聽:
  曲中書竟然先安排了一隊人,順著他提供的思路連夜去調查了:管道安裝公司、養護公司、鉛合金建材廠、地下送風設備及照明設備供應商……

  他想了想:“我就是隨便一猜!”

  這逼裝的?
  隨便一猜,都能把溫有全嚇成那副模樣,你要認真點,是不是不用警方調查,就能把案給破了?

  溫有全是什麽都沒說,但曲中書又不是睜眼瞎,當然是他越怕什麽,警方越該查什麽……

  下意識的,張漢光又想起了江西那一次:他查了三年,連點頭緒都沒有,李定安只是隨隨便便一詐,又隨隨便便的一猜,竟把公海的那夥武裝份子給挖了出來。

  更離譜的是,死了十年的林子良被他猜活了不說,又被他給挖了出來?

  一想起匯報時,部裡領導和總署領導的表情,張漢光就爽的不行。

  當時副署長拍著他的肩膀,一臉的不可思議:張漢光,三年了,第一次見你這麽靠譜……

  也是第一次,他欺上瞞下,弄虛做假,忽悠領導,但事後沒受處分,更沒挨罵,反倒要給他升職?

  福星啊……

  可惜,這小子不上道?
  張漢光轉了轉眼珠:“我看你是越乾越順手……要不我再向部裡申請一下,把你調過來?”

  李定安瞪著他,滿臉古怪:“腦子有坑?”

  “這叫什麽話……你有沒有點社會責任心?”

  李定安懶得和他爭:“我是說你腦子有坑:只要你過了老何那一關,我隨便你調!”

  張漢光頓時就泄了氣:只是一個何安邦?

  是他後面的書記和館長,還有保力的領導,以及後面的國資委:沒李定安,保力的百億項目就得黃。

  就感覺,這小子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

  而且越來越賊,越來越難忽悠……

  歎了口氣,張漢光也來幫忙。

  李定安、何安邦,馬獻明負責鑒別,國博的研究員和省博的教授負責分類,舒靜好和方志傑負責記錄,張漢光和幾位物證科的警員標記、裝箱,再運到物證室。

  輪到陀羅尼衾,看到上面巴掌大的窟窿,張漢光不由一頓:說剪就剪,這下好了吧?

  我都替你小子發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就到了子夜時分,曲中書安排人送來了夜宵,並在局裡安排好了房間。

  入鄉隨俗,沒那麽多講究,幾人吃了一點,相繼休息。

  天剛蒙蒙亮,李定安就起了身。到了食堂一看,張漢光、何安邦、馬獻明已經開吃了。

  “怎麽這麽早?”

  “局裡非要給我升職,我不得回去打報告?”

  “呵,三天的事!”

  張漢光丟過來一顆包子,李定安順手接住,塞進了嘴裡。

  何安邦遞過來一雙筷子:“館裡一堆事,我和老馬也得走,你呢?”

  “我也得走:保力的考察還沒個頭緒,學校也要馬上開學!”

  “不是……你們都走了,那些東西不要了?”

  “少嚇唬我!”

  李定安“呵”的一聲,“這兒又不是豐城?大不了我再建座博物館!”

  張漢光冷笑了一下:“我說的是案子:沒結案之前,東西就只能躺在證物室裡吃灰,你建個嘚兒?”

  唏……把這個給忘了?
  確實不怎麽好處理:建國後的不用說,肯定要交由當地文物部門處理。
    當然,該退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建國前的也肯定會有爭議:畢竟出自泰陵,不是李定安想轉給誰就能轉給誰,國博都不行。

  搞不好就會像豐城一樣。

  關鍵是涉案,案子不結,東西就只能扣著……

  李定安想了想:“一年破不了,三年五年呢?吃灰就吃灰吧……”

  我靠,丫的不上當?

  張漢光愣了一下,又豎了個大拇指:“你有錢,你牛逼……”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曲中書和段處長聯袂而來。

  但只是陪在一側,前面還有幾位,正中的那位穿著白襯衣,肩上一枚橄欖枝,一顆四角星花。

  三級警監!

  張漢光愕然起身:“伍局……哦不,伍市長?”

  “張處長,久違……何秘書長,馬所,幸會……申館,辛苦……”

  段處長挨個介紹,伍市長一一握手,最後是李定安。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好奇中帶著探究,好像還有一點兒驚歎。

  雙手握住,又手力的搖了兩下:“李老師,感謝!”

  張漢光的嘴角不由的扯了一下:我們只是辛苦,到了李定安,就成了感謝?

  確實得感謝,因為他出的力最多,但直接說出來,多少有點不含蓄。

  正腹誹著,曲中書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張處長,李老師,早上五點左右,一隊找到了盜洞,及盜掘贓物的隱藏窩點……因為太晚了,就沒有向你們通告。”

  好家夥,直搗黃龍,直擊要害?
  張漢光一個後仰:保定的同事,突然就這麽厲害了?

  倒不是他帶著有色眼鏡看人:關鍵是反差太大。

  想想之前,為了抓溫有全,曲中書費了多大的勁?
  再看看現在:只是一夜的時間,就有了這麽大的突破?

  用曲中書的話說:這不科學!

  但隨即,張漢光恍然大悟:“管道安裝公司?”

  “對,集礦井管道生產、安裝、維護,排風、通氧設備銷售為一體的工程公司。公司地址毗鄰淶淶高速,與西陵的直線距離不到兩公裡……”

  “很深?”

  “對,從下到上挖的,最深處距地表十五米!”

  “鉛鉍管道?”

  “對,壁厚兩公分,可屏蔽所有磁波類輻射信號!”

  “地下水位之下?”

  “對,橫穿易水河與地下暗河……可以完全隔絕聲波與地震波!”

  張漢光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和李定安說的有什麽區別?
  何安邦與馬獻明也面面相覷。

  之前就想過,李定安的推測可能與事實很接近,但真的成了事實,心裡依舊說不出的震憾。

  有了李定安,還要什麽警察?
  怪不得張漢光卯著勁的想把李定安挖到緝私局……

  但最受震憾的,還是曲中書、段處長、伍市長,以及參與調查的警員:李定安怎麽說,盜墓賊就怎麽乾?
  感覺他才是那個幕後主使,團夥首腦?

  不誇張,冒出過這種念頭的警察,不是一個兩個……

  “所以得感謝李老師,也感謝張處長、何館長、馬所長及各位研究員、教授……謝謝!另外,還要麻煩一下李老師和何館,小曲!”

  “好的局長!”

  曲中書忙拿出手機,“李老師,何館,這是一隊的同事在現場拍的,麻煩您們給看一看!”

  李定安定神瞅了瞅:是一段視頻,好像在一間倉庫裡,亂七八糟的堆著好多物件,許多都沾著泥,像是剛挖出來的。

  黃傘、青旗、青扇、飛虎旗、兵拳、刑杖、朝服、吉服、常服、行服、雨服、花翎、頂帶、朝靴、朝帶、朝珠……

  標準的清代官員的禮服與儀仗,而且挺全,該有的都有。

  何安邦瞅了瞅:“青色朝服,五蟒四爪,無爵!”

  馬獻明也瞅了瞅:“海馬補子,鏤素金頂冠,是武官,但補內無紋,屬未入流!”

  “無爵與未入流的武官哪來的儀仗?”姚川皺起了眉頭,“看這些東西,至少也是皇子規製!”

  程永權補充:“確實挺怪?有沒有可能,這些不是從同一座墓室中盜出來的!”

  “有可能!”申館長想了想:“但無爵和未入流葬不到西陵!”

  幾人愣了一下:對啊?

  西陵當中,等級最低的也是阿哥,最低爵位奉恩將軍,等同於武官正四品,哪來的未入流武官的墓?
  張漢光連想都懶得想,捅了捅李定安:“誰的!”

  “是弘時!”

  李定安的語氣很平靜,也很篤定,

  “雍正第三子,二十四歲時被雍正除爵,收回玉冊,削除宗籍,兩個月後抑鬱而終……雍正未做任何批示,宗人府只能以無官無爵的‘閑散宗室’入斂……”

  我去……把弘時給忘了?
  閑散宗室,不就是無官無爵?

  但畢竟是皇帝的兒子,既然葬入皇陵,該有的儀仗必須得有,所以才會造成這種不倫不類的局面。

  “阿哥園也被盜了!”

  “早就被盜了,忘了法杓和骨灰罐了?”

  “哦對……”

  幾人有點尷尬,岔開了話題,伍市長和曲中書對視了一眼,又衝張漢光點點頭,走到了旁邊。

  張漢光若有所思,跟了過去。

  “張處長,有件事情必須要征詢一下你的意見:案情重大,必須向部裡申請援助……你看?”

  “啊?”

  昨晚上就說了,我沒時間。

  他搖搖頭:“抱歉,江西那邊還沒結案,委實抽不出時間。”

  “理解!”伍市長笑笑,又瞅了瞅李定安:“那李老師能不能留下來幫幾天忙?”

  張漢光愣了愣,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伍慶山,你大爺?
  說話不說清楚,害老子表錯了情……

  就說案子幾乎破了一半,唾手可得的功勞你不要,卻拿來送給我?
  原來是瞄上了李定安?
  確實。

  主要嫌疑人落網,又查抄了重要窩點之一,並找到了關鍵線索……說直白點,只要有李定安協助,給王成功或孫懷玉,都知道這案子怎麽破。

  所以地方同事現在著急的不是怎麽破案,而是沒有具有專業鑒識能力和分析能力的專家。

  要有超強的文物鑒定能力,以及足夠的文物知識儲備,還要夠專業,夠權威。

  這個該見識的都見識了,老伍可能不信,剛剛還試了一下,結果不用說。

  最關鍵的,是李定安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從一塊鉛汙染的錦段,推斷出罪犯明面所從處事的職業,捫心自問,他反正推斷不出來。

  至少推斷不了這麽快。

  所以,保定的這些同事,都被震住了。

  很正常。

  連部委和總署領導都被他震住過,遑論地方上的同事?
  他們邀請李定安繼續參與偵破,也是人之常情。

  但說實話,很難……

  張漢光很光棍:“伍局,說了你可能不信:不是我不放人,而是我做不了他的主!”

  “哦……需要找鄧局長申請?”

  “我們局長也不行!”

  伍慶山愣住了,曲中書和段處長也愣住了:難不成還得找部長?
  張漢光又搖頭:“我們……哦不是,咱們部長也不行!”

  啥?
  三個人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神都很奇怪:張漢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是局裡特勤沒錯,那是特殊原因造成的,至多算是高級顧問……你們如果非要請他幫忙,只有一個辦法!”

  伍慶山精神一振:“什麽辦法?”

  “請部長幫忙,請他協調,不過提醒一句:成不成不一定!”

  三個人眼睛都快突出來了:請部長協調,竟然都不一定能把人借來,還能找誰協調?
  比部長還大的領導嗎?
  張漢光,你不想借就直接說,瞎扯什麽淡?

  張漢光歎了口氣,又攤了攤手:“看吧,我都說了,你們不會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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