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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447章 活下來了
  “赫兒……赫兒……赫兒……赫兒……”

  李定安使出了吃奶的勁,探釺彎成了弓。

  汗一茬一茬的往外滲,喘的像一口氣耕了八十畝地的老牛。

  但石墩子還是那個石頭墩子,沒有挪動哪怕一絲。

  這玩意怎麽這麽沉?
  “李定安,要不算了吧!”

  怎麽可能算了?

  這可是陳倉石鼓,武王征商簋(西周利簋)之下,秦以前唯二帶字的文物。九大國寶之中,它排第三。

  再仔細看:好多床……

  其次,建風水法陣哪需要這麽多的法器?
  就裡面的石室裡,所有文物加一塊,估計上萬了都。更用不到那麽多的銅錢銀錠,瓶瓶罐罐、書畫字帖。

  “那就一起弄死它……要弄不死,咱們就一起死……給!”

  三下五除二,撬了將近一米方圓,李定安猛吐一口氣:“走吧……小心別碰著頭!”

  肩膀上,鮮血的“呲呲”的往外冒……

  “我喜歡你!”

  “噢!”

  “來啊……來啊……”

  “對,得讓老王看看,回去後也得讓館長和書記看看,省得他們不重視……”

  “我下輩子還喜歡你!”

  突然,李定安腳下猛停,轉身、揮釺,“啊”的一聲大吼。

  如果是猞猁窩,得有多少隻,才能臭到這個程度?
  不對……

  就算力氣大,你還能大的過阿珍?

  李定安急的冒火:“你幹嘛……鑽啊?”

  “熬……熬……”

  抽了個結實,探釺上還有火,甚至燎到了毛,但母熊躲都沒躲一下。

  到時候,天知道會有什麽變故?
  所以,夜長夢多,越快弄回去越好……

  李定安臉色猛變,抓住了於徽音的手:“回去,快走……”

  看吧,它媽是不是也在?

  出去的路也得拍一下,如果下次自個來不了,也能給來的人提供一下路線和坐標。

  鋼釺一下接一下的捅進了熊脖子,血一股接一股的往外冒。

  他悵然一歎,看了看於徽音。

  “你也小心,外面可能有野獸!”

  暗暗嘀咕,李定安又看了看陡利的坡道:一噸半……那還撬個屁?

  “愣個毛……鑽啊?”

  渾善古城是因地製宜,拿來就用,但這兒卻完全是人為開鑿……關鍵在地下,要開山,要挖洞,就這工程量,在山頂上建座城都比這裡省事。

  李定安加快了腳步,於徽音緊緊的牽著他的手,前面也越來越亮。

  不知是疼的發瘋,還是本性如此,母熊猛的張大嘴,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問題是,衣服總有脫完的時候,火不可能一直著下去,到時候怎麽辦?
  遲早都要拚命……

  “喜歡十輩子都沒問題……”他緊緊的握住探釺,“自信點,先把這輩子活完……還七八十年呢……”

  前後三座石室,加起來有四五千平方,抵十個青龍山法陣,半個渾善古城。

  有大熊……追過來了,速度還那麽快?

  衝向於徽音……

  磚一塊塊的撬了下來,洞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說明這裡離出口很近。

  李定安默無不語。

  “哈哈,看吧,我都說了有出口……拐過那個彎,應該就能出去了!”

  李定安猛往後仰:我怎麽沒想到?
  尼龍面料的衝鋒衣,一點就著……

  疼……真特麽疼……

  轉念間,兩頭熊追的越來越近,離他們不超過五米……

  不一定就弄不過……

  再目測一下,撐到頭兩百斤……不,估計也就一百五六。

  我特麽……該你聰明的時候你不聰明?
  “放屁,我能弄死它……”

  母熊就地打了個滾,頭一歪,熊嘴照著大腿就啃。

  這畜生的膽子越來越大,離的越來越近。

  那就一起拚命,大不了一起死!

  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腿上針扎似的疼。

  於徽音嚇的一個激靈:這哪是叫,分明是咆哮?

  他精神一振,接過來三兩下纏上探針。

  一人一獸,徹底被激起了凶性,母熊像是狗一樣,用力的撕碎,瘋狂的甩頭。

  戈壁熊!
  但這玩意瀕臨滅絕,整個蒙古也才幾十隻,國寶中的國寶。怎麽就這麽衰,讓自己碰上了?
  李定安頭皮都麻了,拉著於徽音就往回跑。

  那是肯定的。

  風也越來越大,甚至隱約能看到光。

  到現在,兩個人才看清大熊長什麽樣:小耳金毛,又髒又醜,長度大概一米五,身形瘦長,腰還沒李定安的粗。

  “王八蛋,這種時候還騙我……我鑽進去你怎麽辦,喂熊?”

  風就是從這裡吹進來的,好像也是一道門,但從外面封死了。不過牆基下有個洞,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刨開的。

  李定安愣了一下。

  於徽音只是不愛說話,又不傻。

  況且熊還追這麽近,後面的人可能剛爬到一半,熊嘴就啃到腿了……

  話音剛落,李定安突然就撲了上去。

  李定安的動作更快,頭一低躲了過去,探針如電,用力猛刺。

  當時,他以為於徽音說的是氣話。

  兩人衝過山洞,衝進砌有火炕的石室,路過兩座圓倉時,李定安念頭一動:要不要爬到這上面去?
  不行……熊會爬樹,更會爬牆,連房頂都能上得去……

  母熊“熬”的一聲,剛要往上撲,背上突的一痛。

  很小,直徑不到五十公分,人肯定鑽不過去,只能撬大點。

  李定安猛呼一口氣:看到小熊那一身黃毛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黃色的熊,不就是棕熊?

  去特麽的猞猁……這特麽是熊?

  “咯嘣……咯嘣……”

  明明嚇的要死,但她仍舊咬著牙給李定安打輔助:手裡拿著磚,一下一下,作勢要往前撲。
    熊不敢過來,圍著兩個人繞圈。

  可能馬上就要死了,怎麽可能不怕?
  她用力點頭:“怕……但我不後悔!”

  “啪……”

  你還脫了?

  “三千斤,通史中有講過啊?”

  “嗷嗚……”

  於徽音聞了聞:“好像是?”

  但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她一直在堅定的履行著諾言:無論多麽辛苦,無論條件多麽差,甘之如飴,義無反顧。

  突然,前面傳來怪異的叫聲,然後“沙沙沙沙沙”……好像有東西走過來了?

  不跑,等著給這母子倆當午餐嗎?
  果不其然,剛跑了沒幾步,身後突然“轟隆隆”的一陣。

  但正因為小,才危險……這擺明是幼熊,撐死了一歲多。所以,它在哪,它媽就在哪……

  猞猁是這樣的叫的?

  於徽音臉色灰白,心臟“咚咚咚”的跳,仿佛要蹦出來,腿更是嚇的發軟。

  李定安悚然一驚,一鋼釺抽了過去。

  鋼板靴頭準準的撞上熊眼。

  一點兒都不比裡面的那間石室小。

  “啊嗚……”

  貓科動物都比較乾淨,住是住的地方,尿有尿的地方,再多也不可能這麽臭。

  稍一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別管我,也別管大熊,看那頭小的:這熊玩意估計要啃我的腿……如果撲過來,你照著腦袋砸……”

  包括現在……

  “疼疼疼疼疼……我特麽弄死你……弄死你……”

  但為什麽沒把財寶運走?
  想不通……

  牆不厚,也就一米,兩人爬了出來,眼前豁然開朗。

  李定安也軟耷耷的躺著,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氣,說不出的困,說不出的乏……

  “為什麽?”

  李定安感覺掉進了漚了三十年的旱廁。

  破盆瓦罐四處可見。

  腦袋渾圓,四肢粗壯,皮毛又厚又長,氈片一樣裹在身上,還反射著金光。

  “我發過誓:你上山我上山,你跳崖,我也跳崖……”

  李定安紅著眼,幾乎用起的渾身的力氣,左手緊緊的抱著熊腦袋。

  關鍵的是,那玩意是獨居動物……

  “茲”的一聲,血像水似的,從李定安的大腿上噴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風水法陣,不應該建在這種絕龍之地……

  火光映射,臉上一片水色,像是洗出來的一樣。

  念頭紛雜,兩人繼續往外走。

  將將走到拐彎的地方,李定安抽了幾下鼻子:“是不是有臭味?”

  突然間,他想起了撕碎的字畫,木箱上的抓痕,以及嚼碎的木頭渣……恨不得給自個一巴掌。

  終於找到了沒骨頭的地方……

  既便是玉的,好歹有點刃,就算砸碎了,腳下還有磚頭……

  但哪能逃得掉?
  將將三五步,石室就到了頭,避無可避。

  “你鑽進去我就鑽……”

  多少年前的知識了,哪能記那麽清楚?

  石室越來越小,地勢慢慢升高,空間漸漸逼仄,直到石室變成了山洞。

  李定安頭一偏,熊嘴咬上了肩膀,鋒利的熊牙再次刺進了肉裡。

  “嗤……嗤……嗤……”

  就李定安這體格,一腳一個……

  不弄回去,得後悔三輩子……

  那繞著圓倉逃出去?
  更不行……自己不一定能跑得過熊,但於徽音絕對跑不過熊。

  於徽音咬著牙,手背上青筋暴起,掄著斧頭,眨眼間就是十幾下。

  “我知道。”

  那玩意,成年公熊能長到大半噸,既便是母熊,小的也有六七百斤。

  轉著念頭,李定安又順著台階,爬到糧倉頂上看了一眼:裡面空空如也。

  “嗷嗚……”

  兩人離撬開的洞口也不足五米……

  快,太快……李定安根本來不及躲,只能用力的把鋼釺扎下去……

  他猛的頓住:“多少?”

  這畜生在試探?

  扯淡。

  啥,衣服?

  但只是嚇了一跳,就往後退了幾米,仍舊瞪著豆豆眼,凶狠的盯著他們。

  首先,太大了。

  “昂嗚……”

  重中之中,當然是作原石鼓。

  驟然間,“嘩”的一聲,一股火光冒起。

  熊崽子松開了嘴,跟頭絆子的跑到了母熊身邊。

  熊明明很怕火,但這兩頭一點跑的意思都沒有,還這麽瘦,肯定是餓急眼了。

  它還揮了揮手:“昂嗚……”

  再看這隻,頂多一半的一半。

  “我是說這裡不像法陣。”

  她掉著眼淚,飛快的脫下衝鋒衣。

  再看這糧倉、火炕、爐灶,以及三座石室,反倒像是藏寶的地堡,更或是避難所?

  我操你大爺……

  雌性特征還那麽明顯,絕對是成年母熊……換種說法,這兒只有這母子倆,不會再有第三頭。

  好機會……

  李定安像瘋了一樣,渾然不顧,探釺再次扎了下去。

  “嗯?”

  大熊不閃不避,人立而起,突然抬起一隻胸臂,就像人掄圓了胳膊扇耳光,爪子上閃爍著寒芒,鋪天蓋地的拍了過來。

  於徽音臉色煞白,一個激靈,轉身就想逃。

  “點火啊……熊怕火……”

  但不會太大,看這洞,頂多也就能鑽進來一隻狼。

  “李定安,你做什麽?”

  於徽音輕輕的給他擦著汗:“這尊石鼓至少有三千斤……就我們兩個人,弄不出去的……”

  洞口將近一米大,把這兩頭熊綁一塊都能鑽過去。而裡面除了破木箱就是爛磚,再不就是古董文物,堵都沒辦法堵。

  母熊疼的一甩頭,松開了嘴。

  確實不大,站直了也才六七十公分高,撐死不過五六十斤。

  李定安不信,見到這東西,館長和書記能不動心?
  前後拍了十分鍾,他又把手機掛在脖子裡,但沒有關攝像頭。

  眼淚“簌簌簌”的往下掉,但她並沒有哭出聲,而是從李定安的腰裡取下了那把斧頭。

  “熬……”

  兩頭熊嚇的往後一跳。

  於徽音緊緊的咬住了牙。

  一聲嘶吼,把李定安拉回了現實。

  一聲咆哮,震耳欲聾。

  完了,看崽子受傷,這畜生徹底瘋了……

  但那熊玩意竟然追了過來?
  於徽音也被嚇了一跳,她還抽空瞅了一眼:“李定安……好像不大?”

  越往前走就越臭,拐過那個彎,惡臭更是撲面而來,完全就是進了動物園的那種感覺。

  如果弄不死呢?

  時間不多了。

  刹那,耳中又傳來一聲咆哮。

  “好!”

  於徽音的心跳的越來越快:“李定安!”

  “你媽……”

  “熬……”

  李定安一個激靈,右腿猛踢。

  從來沒想過,危急的時候,她會這麽鎮定,這麽堅強……

  蒙古當然有狼,戈壁也有,李定安還見過。但木板上的抓痕很深,狼爪沒這麽利,所以十有八九,還是猞猁。

  估計是沒糧了,建陣的人材匆匆撤走。但又怕工匠泄露位置,所以才一勞永逸,全部毒死。

  “什麽?”

  “嗷嗚……”

  “熬……嗷嗚……嗷嗚……熬……”

  頭髮上冒起了煙,嘴裡乾的像和泥。

  迎著光,看不清是什麽東西,只能看到大概輪闊:不高,也就六七十公分,但很壯。關鍵的是,這玩意好像是直直站著的?
  乍一看,就像一個粗壯的小孩。

  他剛要踢,“咚、咚、咚、咚、咚……”

  白出了一身汗……

  石室靠外的位置還有兩座橢圓形建築,看著像糧倉。

  才一百多斤?
  老子也有一百多斤。

  “茲”又是四道血槽……

  熊又往前走了兩步,李定安揮了一下火把,但兩頭熊只是縮了一下脖子,並沒有往外退。

  李定安突然就有了信心,也開始脫衣服。但他並沒有纏上火把,而是引著後扔到了地上。

  “茲”四道血槽……

  這次不再是人立而起,母熊竟然直直的衝了過來。

  固定好手機,李定安提著探釺,跪到洞口前。

  兩人一前一後,圍著石室轉了一圈,銅錢、銀錠、汝瓷、十八羅漢、字畫,以及帝璽。

  平時柔柔弱弱,從來沒見她生過氣,不高興的時候也只是抿抿嘴,有時候還有點呆。

  而且裡面也是死胡同,既便鑽過去,還能往哪逃?
  只有死路一條。

  漸漸的,母熊的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掙扎了沒幾下,終於停止了咆哮。

  再一看……熊玩意頭都被砍爛了?

  刹時,熊嘴像是鍘刀,照著脖子就啃,拇指粗的尖牙宛如鐵刺。

  “怕不怕?”

  不對,這是炕……還是爐炕?
  一座座,一列列,中間有過道,外端砌有泥爐,鍋圈燒的漆黑,炕上的麻布毛氈早破成了一縷縷,一條條。

  鋼釺只是刺進去了個尖,但李定安用起全身的力氣,硬生生的把母熊按的趴了下來。

  “我弄死它……”

  這裡靠近邊境,左右兩邊又是礦區,誰敢保證邊防巡邏和探礦隊的無人機飛不到這裡來?
  那麽大個坑,除非眼瞎,不然肯定會派人來實地察看。

  “啊,要拍一下嗎?”

  明白了,死在裡面的那一百多人,活著的時候就住在這裡,也吃在這裡。

  糟了,扎骨頭上了……

  巨痛襲遍全身,皮膚陣陣戰栗,好像無數的鋼針刺進所有的毛孔。

  母熊疼的直呲牙,再次人立而起,照著他的脖子咬了過來。

  怎麽可能?

  厲害了小於……

  李定安舉起手機照了過去:綠光一閃而過,兩隻眼睛又小又亮,像兩隻燈炮。

  “嗷嗚……”熊終於退了兩步。

  “嗤……”

  轉了兩個半圈,突的一停,像是要撲上來。

  狗熊松開了嘴,四隻熊爪猛刨。

  猝然一肘,熊嘴只是偏了一下,李定安又奮起一膝。

  早該想到的:狼和猞猁都是肉食動物,嚼個毛線的木頭?

  於徽音把燈光調到最亮,也打開了攝像頭。

  也不是狼,狼的聲音沒這麽粗。

  好像被嚇住了,兩頭熊竟然也停了下來。

  都抬起了腳,李定安又轉過身,打開了攝像頭:“你幫我打光!”

  再是玉的,好歹也是石頭,關鍵是還有刃。

  果然,熊崽子在咬他的腿。

  但再看,這玩意也不大啊?
  頓然間,信心如潮水退去,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李定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嫌熊吃你的時候不爽口是吧?

  於徽音帶著哭腔:“你怎麽辦?”

  “噔……”

  但隨即,李定安又皺緊了眉頭:“不是法陣!”

  稍喘了一口氣,他又霍然起身:“走,去叫人!”

  剛要轉身,一個黑影映入眼簾,又停了下來。

  不然木箱上的牙印,那些撕碎的字畫是怎麽來的?

  “倏”的一聲,好像出完了最後一口氣,嗓子裡發出一身怪響,母熊軟耷耷的趴在李定安身上。

  疼的刺骨,但李定安的左臂如同鐵鉗,右手的鋼釺不停的捅,不停的捅……

  右手的鋼釺用力的往上捅:“讓你咬……我讓你咬……”

  再仔細聞:尿味、屎味、騷味、腥味……

  好大?

  活下來了!

  真特麽不容易……

  頭一歪,李定安暈了過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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