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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347章 懸崖上建瓷窯?
  第347章 懸崖上建瓷窯?

  月色清冷,刮著一絲風,樹葉“嘩啦啦”的響。

  湖邊燃著篝火,架子上的羊腿滋滋冒油,混合著炭火和油脂的香氣,四處飄散。

  旁邊是葡萄長廊,藤蔓遮的嚴嚴實實,架子下擺著長桌,男男女女二三十位,嘻嘻哈哈,嚷嚷鬧鬧。

  不是說很忙嗎,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但看這會,挺愜意啊?
  左朋讓司機停下了車。

  “哎,左局?”

  “左局來了?”

  “左局長……”

  “李老師、馬所、姚組長……坐坐……不用起來……”

  “左局,來的巧?”

  馬獻明咣當就是大半杯白灑,“先來一杯!”

  “謝謝馬所……李老師,搞得挺不錯?”

  “忙了兩個多星期,休息一晚上!”

  左朋接住酒杯,又頓了一下:什麽叫休息“一晚上”?
  意思是平常晚上不休息?
  “小田,拿套餐具!”

  正愣著神,李定安又拉著他坐了下來。

  五點鍾從市裡出發,開到項目組臨駐在青龍山下的度假山莊,現在已是九點,中間就沒停過,更別說吃飯了。

  確實有點餓。

  左朋沒客氣,撈起一塊羊排啃了起來。

  啃幾口,就和馬獻明碰一下,不多時,四五塊羊排和兩高腳杯白酒就下了肚。

  李定安陪在旁邊,一點一點的抿。

  “左局怎麽這麽晚?”

  “到旗裡辦了點事,順路來看看,再給你們送點物資!”

  送物資?
  李定安笑了笑:“謝謝了!”

  “應該的!”

  左朋又想了想,“李老師,下面的人都還聽指揮吧?”

  “都挺好,也挺配合!”

  “配合就好……進度怎麽樣?”

  “快了!”

  左朋頓了一下。

  怎麽和我聽到的不一樣?
  隊裡一半人是京城來的,剩下的一半是他從市文物局調來援助的,所以左朋很清楚:堪探了半個多月了,連疑似范圍都未確定。

  換種說法:和進駐之初相比,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李定安卻說快了?
  是下面的人吃不了苦,從而誇大其辭,還是李定安年輕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他試探了一下:“找到窯址的大致范圍了?”

  “暫時還沒有!”李定安搖搖頭,“不過快了!”

  左朋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不還是等於沒進度?
  不好細問,他岔開了話題,想著待會找底下的人好好問一問。

  馬獻明勸酒,左朋又喝了一杯,說是明天還有點事,不敢喝太多。

  明天還要做實驗,研究人員也不敢多喝,三個組也要繼續出野外,差不多到十點,聚會就散了。

  已經很晚,左朋說是要住這,明早再走。

  安頓了下來,李定安和馬獻明回了房間。

  “左局長來的挺突然?”

  “說是來送物資!”

  馬獻明搖搖頭。

  這裡是度假山莊,左右都毗鄰高速,又不是在山裡,哪需要送物資?
  “會不會有人告狀了?”

  “可能吧。”

  “不是……你別這麽無所謂?”

  “那怎麽辦……人家已經夠配合了!”李定安笑了一下,“既便現在全部撤走,我們也得感謝!”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連著半個多月連軸轉,卻看不到一點眉目,擱任何人都會有想法:天天當驢一樣使喚?可以,那你倒是給點希望呀?

  馬獻明猶豫了好久,悵然一歎:“我覺得,不再能再這樣瞎碰了,而且都累的夠嗆……實在不行,先停兩天?”

  “誰告訴伱我是瞎碰的?”

  “那好,你就說還要多久?”

  “別急,快了……再堅持堅持!”

  馬獻明呲了呲牙:又是這句?

  ……

  四五個人,圍著沙發坐了一圈。

  有負責後勤的肖主任,有負責野外調查的萬隊長、有負責資料收集的卜副所長,還有負責交通的余師傅。

  全是左朋從市文物局調過來的支援人員。

  “說一說,怎麽回事?”

  “我覺得李老師好像……嗯,沒什麽目標:他先是讓野外組鑽探東西兩麓的古河岸、然後是南段北段的山岰、再然後是山頭山尾的陽坡陰坡……現在又說是要探山腰……”

  左朋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在半山腰找瓷窯?

  我就問你,拌漿、陳腐、漚泥的水怎麽運上來?
  既違背常理,又違反常識……

  “堪探結果呢?”

  “沒有一處符合的,全是無用功!”

  “啊?”

  “領導,我一講你就明白了:第一周,三個野外組圍繞山體與古河道,在兩岸以百米為單位鑽探,前期深度為一米,後期又加深到兩米……第二周是南北山岰,這一周又是陰坡陰坡……

  但不論是哪一塊區域,無論鑽多深,無論是文化層、間歇層、以及倒裝層,都沒有發現與製瓷相關的痕跡……”

  “之後又做了電法和磁法堪探,結果還是一樣:所有區域,無論是地電阻、地電斷面,還是電磁測深、地磁感應,都沒有探查到地表之下有窯、坑、池之類的遺跡……清朝的古墓倒是找出了好幾座……”

  左朋愣了一下:“還有呢?”

  “同時又做了地質化學分析,但土質、土色和標本數據都對不上。更有甚者:各層取樣土壤與有機殘留中也沒有找到任何與陳腐泥、燒土層相關的痕跡……”

  “連點煤渣和炭渣也沒有找到?”

  “沒有。”

  怎麽可能?

  其它都不提,不用柴、不用煤,那你拿什麽燒的瓷器?
  既便是新石器時代的人類遺址,至少也會留點炭屑、骨片,蒙古瓷窯距今才多少年?

  關鍵的是,土質和土色竟然也不符?
  換種說法:就不是用這兒的土燒的。所以怎麽看,都像是李定安找錯了地方?
  “還有沒有?”

  “有!”

  萬隊長往後一靠,輪到了卜副所長。

  “我負責收集資料,包括史料與實物……先說史料:市博物館、圖書館、咱們局,以及區相關單位、旗志、舊縣志等等等等,都沒有發現在青龍山周邊建窯燒瓷的相關記載。不過抗日時期旗、縣各衙署都遭到過破壞,而且數次搬遷,也可能因此遺失……”

  “但這只是其次,重點是,我們按照李老師圈定的范圍,實地走訪、征集,以及田野調查,均沒有發現與燒瓷相關的遺跡及實物資料,包括瓷片、窯磚、窯瓦、胚車、燒結物……”

  左朋愣了一下。

  大的不說,遠的也不提,就比如青龍山主峰老道山,那兒有一座距今約六千年左右,大概建於紅山文化時期的祭廟遺址,裡面都還留存有不少陶片。

  李定安找的是專門燒瓷的窯址,左近周邊卻找不到一丁點兒的瓷片?

  這根本說不過去……

  之前只是覺得可能,但現在,左朋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李定安找錯地方了……

  他歎了口氣:“很辛苦吧?”

  “還行,也能理解:畢竟李老師比我們還辛苦,一天也就睡四五個小時!”

  左朋驚了一下:“他這麽忙?”

  “對,很忙……但是……”

  萬隊長稍頓了一下,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沒有目標,每天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豈不是忙都忙的毫無意義?”

  確實是這個道理。

  左朋點點頭:“我明天找李老師談談!”

  ……

  聊的很久,又逐組安撫了一下,就到了一點左右。怕睡過頭,左朋特意定了七點半的鬧鍾。

  但正睡的香,左右房間就傳來起床的動靜,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出了房間。
    他蹬上褲子,連忙追了出去。

  是萬隊長和兩組出野外的隊員。

  衝鋒衣、防寒帽、軍綠棉大衣,手裡提著保溫杯……

  幾人停下腳步,打了聲招呼:“局長!”

  左朋又看了看表:離六點都還差著五分。

  再往外看,黑漆隆冬,東邊剛剛翻出了魚肚白。

  “現在就出發?”

  “不,先吃飯,六點半出車……”

  “怎麽這麽早?”

  “路上就要近一個小時,到堪探位置,剛好太陽出山!”

  “下午幾點回來?”

  “太陽落山後收工,等收拾一下,到山莊差不多八點半!”

  左朋怔了一下:太陽出山開工、太陽落山收工,這是一秒鍾都不願意耽誤?

  “每天都這樣?”

  萬隊長笑了笑:“每天!”

  “老卜呢?”

  “也一樣……包括化驗組,每天也是六點半準時集合!”

  好家夥,每天十四個小時,已經連著幹了近二十天?

  怪不得有人找他訴苦……

  “行,路上小心!”

  他歎了口氣,進了房間,收拾了一下,大概十來分鍾,又出了房間。

  過道裡的人更多了,有的急匆匆的往餐廳跑,有的慢悠悠的出了酒店,窗外就是車場,十多輛車開著大燈,亮如白晝。

  “馬所,吃過了?”

  “左局也這麽早?”

  “還行……李老師呢?”

  “他待會吃。”

  待會,意思是還沒起?
  “左局,快到時間了,我先去點到……”

  “嗯?好好……”

  你是所長,這裡你職級最高,去晚點也沒關系吧?

  馬獻明急匆匆的離開,肖主任又迎了過來,手裡還端著兩個餐盒。

  “左局!”

  “這誰的?”

  “李老師的……他每天起的比較早,五點之前就進實驗室,一做實驗就停不下來,一般都是給他送過去……”

  五點之前?

  昨晚上和自己分開,那會又是幾點?
  “晚上呢,他一般到幾點?”

  “最早也要到十二點。”

  “忙什麽忙那麽晚?”

  “當天所有的堪探和化驗數據都要經過他分析對比……特別是化驗,經常有誤差,他一般會放在第二天早上複試……”

  “早上試驗,晚上分析……他白天幹嘛?”

  “出野外啊?”

  左朋不知道說什麽了。

  十二點之後睡,五點之前起,刨開吃飯上廁所的時間,他每天至少要工作十七個小時?
  怪不得昨天他說:休息一晚上?

  更怪不得下面的人只是找自己訴苦,而不是抱怨?
  標杆在這立著呢,怎麽抱怨?
  但這樣,就是鐵人也受不了?

  “我去吧……”

  “唉,謝謝左局……正好要去安排一下中午的菜單和送餐……”

  肖主任一點兒都沒客氣,轉身就進了廚房。

  左朋看著手裡的飯盒,愣了好半天。

  以前她哪有現在這麽乾脆利索?
  搖搖頭,他端著飯盒去了會議室。

  臨時讓山莊騰出來的,現在成了實驗室。

  走廊裡很安靜,進去後依舊很安靜,進了防護門,才隱約聽到說話的聲音。

  左朋放下飯盒,隔著玻璃瞅了一眼。

  男男女女八九位:包括三個組長,馬獻明、程永權、兩個資料員、以及他從局裡調來的三個實驗員,整整齊齊的站成兩排。

  實驗台上,李定安實驗,舒靜好協助,邊做邊講:
  “我再強調一遍:土壤樣本一定要現采現驗,堅決不能過夜,不然會受溫度影響,使微生物活性、細胞質流動、有機質分解產生變化,進而影響到化驗結果……

  其次要注意順序:先測酸鹼度、其次土質黏性、其次矽鋁率、最後再測重金屬百分比……前三樣測不準,重金屬即便精確到小數點後十位,也沒有任何意義……”

  左朋聽的似懂非懂,台下的九個人卻頻頻點頭。

  又過了幾分鍾,李定安直起腰,摘下手套:“對比!”

  舒靜好忙報數據:“土色7.5YR 6/6,PH值4.3、粘粒矽鋁率為1.7、細土遊離氧化鐵為1.5%、1mm以上礫石含量16%,成份為高嶺石、伊利石、蒙脫石……”

  馬獻明愣了一下,臉上浮出喜色:“凍了幾晚上,土壤數據和瓷片樣本更接近了?”

  姚川搖搖頭:“只是接近,而非一致……無論是酸性值、還是黏重,或是富鋁化數據都還差很多……燒不了瓷,至多也就能燒點磚和瓦!”

  “但已經最接近了!”

  “再接近也不可能拿來燒瓷,燒陶都不行!”

  “先別吵!”李定安擺擺手:“土壤樣本來自於哪裡?”

  “是邢隊長送來的……”方志傑翻著記錄,“取自喬家仗子村瓦盆窯子組與牤牛營子組之間的峽溝……”

  “瓦盆窯子組!”姚川一拍手:“看,果然燒過瓦!”

  馬獻明陡然一歎:猜的真準!

  李定安想了想:“周邊環境呢?”

  “南北均為峽溝,名東溝,長度2.6公裡,兩岸為村組,西村組往西1.5公裡為青龍山主峰老道山,海拔740米……”

  “峰頂與地面落差多少?”

  “105米!”

  “豈不就是斷崖?”

  李定安嘀咕著,“斷崖之下的地型呢?”

  方志傑敲了幾下鍵盤,調出照片:“有三處窪地,分別為下窪、東溝窪、西窪……均呈不規則圓型,面積為6500平方、4200平方,2800平方……”

  “間隔多少?”

  “最窄80米,最寬210米……”

  李定安皺了一下眉頭:從地層學而言,這三處窪地跟連起來的有什麽區別?
  “崖下與窪地植被情況?”

  “屬草甸植被類型,植物種類以禾草、莎草、豆科類為主。”

  長這麽多草,還有豆科類,應該不是。

  但看土質和地形,就這裡最接近了……

  “知不知道窪地形成原因?”

  “啊?”方志傑愣了一下,“資料中沒有記載!”

  李定安拍了一下額頭:問順嘴了。

  面積才萬來個平方,也只是村組,哪種地理資料中都不可能記載這麽小的地理單位。

  他想了想:“通知邢組長,不用去青龍山窪了,去老道山!”

  馬獻明拿出手機:“繼續探東溝,還是三處窪地?”

  “不,探老道山!”李定安搖搖頭,“先取峰頂土樣!”

  馬獻明頓然愣住,其它人也是一臉懵逼。

  探老道山的峰頂?

  那裡是青龍山主峰,還是斷層崖地貌,而且峰頂與地面落差高達百米以上。

  換種說法:懸崖利壁中的懸崖利壁。

  就想不通,怎麽在這上面建瓷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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