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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299章 開個價吧
  綠蘿伸展著枝條,葉兒翠綠,牙兒嬌鮮,繞著欄杆纏了一道又一道。

  窗戶一塵不染,地板鋥亮如新,桌面上擺著香爐與玉圭。

  爐蓋上有口,寬五分,長兩寸,與玉圭完美契合。玉圭背部有三個圓槽,剛好能插三柱香。

  《道門科范》、《上清金書》中都有記載:爐名如意,又名複爐,玉圭別名燒香筒,徽宗皇帝(宋)禦賜……左右龍虎、複爐納官,亦出三籙簡文。

  從那之後,帝後與皇族賜禮器予道士的記載屢見於史書,以複爐玉圭複神的科儀也傳了下來。

  簡而言之:高功法師打座修持自我之神時用的。

  用處找到了,來歷也正查:史志資料中沒有,李定安又托陳靜姝到省文物部門、博物館,以及黨史部門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到這兩件東西的出處。

  有關老城那座道觀的資料倒是查了很多,是陳靜姝從省宗教局查到的:據說是元代道士,豐城望族,淨明道第三代傳人黃元吉的祖宅,但除了主人姓黃,再無證可考,真假不知。

  不過黃氏世代修道並不是吹牛,宗教資料中記的很清楚:大致清朝初期,黃氏將祖宅建成道觀,觀名五言堂,香火時旺時衰,不過黃氏是豐城望族,田產頗豐,也不在乎這點香火錢。

  中間沒斷過代,也沒有受過戰火和改朝換代的影響,一直傳承到建國。上世紀六十年代,全家還俗,道觀也恢復成私宅。

  又過了幾十年,大致八十年代的時候舉家搬遷,黃氏不知去向,宅子被政府回收。

  到九十年代初,旅遊經濟複蘇,又被政府建成了道觀,由宗教局管理,直到五年前才被那爺倆買走。

  很便宜,就花了一百來萬,包括那些符牌,法器,甚至靈位。

  但不管是政府部門,還是那父子倆,壓根不清楚觀裡那些東西裡頭藏著古董。

  昨天他還抽空去了一趟,老道士倒是再沒裝高人做派,問什麽說什麽,但他知道的還沒李定安查到的多。

  除此外,陳靜姝還查到,建國前工業園區那一塊有過一間水神祠,後來被小將們砸了。具體是不是在瓷器廠那一塊,和桌上這兩件有沒有關系,還要查……

  大致看了一遍,又瞅了瞅桌子上的香爐和玉圭,李定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資料不多,但指向更加明確:瓷器廠、道觀、藏寶圖、八大山人和牛石慧,以及寧王寶藏,之間絕對有聯系。

  感覺隔了一層窗戶紙,可能輕輕一捅,就會霍然開朗。

  問題是,捅破的契機在哪裡?

  思忖間,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即,張漢光走了進來。

  愁眉苦臉,一臉憂容,像是受了打擊。

  “怎麽,老婆又跑了?”

  “你大爺,說了八百遍:沒跑……沒跑!”

  嘴裡罵著,他甩過來一支煙,“我給你申請兩道杠,領導沒答應!”

  李定安冷笑不語: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領導答應才見了鬼?
  就你那點小心思,是個人都能猜到:感覺用順手了,就想給自己拴個籠頭,以後想用就用,隨叫隨到。

  算盤打的挺好,但你怎麽就不問問我答不答應?
  想先斬後奏,造成即定事實,結果碰到了一鼻子灰,可能還挨罵了。

  純屬活該……

  “你進來就為這個?”

  “當然不是!”

  張漢光吐了口煙,“你家陳總打你手機你不接,打到了我這兒:說是又幫你找到了點資料,發你郵箱了!”

  “知道了……哦對,老王和小孫忙不忙?”

  “要出去?”張漢光轉著眼珠:“你覺得他們是該忙,還是不該忙?”

  什麽叫我覺得?
  “怕我跑了是不是?”

  “廢話!”

  “你乾點正事行不行,案子辦完了?”

  “要辦完我能留在這?不過已經派人,看能不能從電子公司和船運公司挖出林子良的藏身的地點!”

  “你麻利點!”

  “現在著急了?!”

  張漢光“嗤”的一聲,又指著他,“那就老實待著,少特麽亂跑。老子隨叫你隨到……”

  就知道這王八蛋用順手了……

  李定安左右瞅了瞅,剛抓起木魚,張漢光一溜煙的就跑了。

  舒靜好忍著笑,指指電腦:“李老師,陳總發過來了!”

  “好!”

  隨口應著,他拿出手機,順手撥通:“剛關成了靜音,忘了開!”

  “知道你很忙!”

  語氣很平靜,聽不出是嗔怪還是抱怨,李定安乾笑了一下,“確實有點忙!”

  “知道……我又從省文物局查到了一點資料,是京大和JX省文物研究所聯合發掘洪州窯遺址時,從江灣工業園區挖到的幾塊石碑,可能和水神廟有關……東西不多,就幾張照片!”

  “好,我慢慢研究!”

  “小易還在找,要是再有發現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

  “麻煩了……”

  “你與其這麽客氣,還不如抽空給我打個電話……”

  嘟,電話掛了。

  李定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聽出來了,就是在抱怨!
  感覺自從答應她,等案子忙完就回滬上見她舅舅之後,這種情緒就漸漸明顯了。

  不過不用擔心,反正張漢光一時半會也抓不住林子良……

  吐了口氣,李定安打開了郵箱:是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一樽石像,高近一米,披頭散發赤足,額頭裹箍,左手舉棍,右手執環,右腳底下踏著一塊橢圓形的石頭。

  神像?

  但為什麽會塑成這樣?

  很怪,說他像道士,卻披頭散發,頭上帶箍,這擺明是頭陀的形像。

  說他像僧,身上卻穿的是道家的大袖圓領袍。包括手裡拿的那兩件東西也很怪,印象中,不管道教、佛教,更或是巫教,都沒這樣的法器。
    “小舒,你看一下,能不能認出是哪位神仙?”

  舒靜好瞅了瞅,搖搖頭:“沒見過!”

  確實沒見過……

  又想了一陣,殊無頭緒,李定安滑了一下鼠標。

  第二張是一塊殘碑,字不多,繁體楷書,刻的倒很清晰:

  善則錫福、惡則降殃、無祝不應、有感必通……年年康泰、歲歲平安……

  感覺像是一篇祭文,山神土地祠中經常見這樣的牌,不算出奇。看鑿痕,刻的時間不長,不會超過百年。水鏽浸蝕的印跡很淺,埋下去的時間更短,頂多六七十年。

  民國的石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埋的?

  下意識的,李定安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香爐和玉圭:這兩件,恰好也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被收走的東西,會不會以前都在一塊擺著?

  只是胡亂聯想,不太好下定論。

  李定安繼續往下看,第三、第四張照片還是殘碑:一塊比較完整,但上面刻的不是字,而是圖樣。

  仔細再瞅,一個圓圈,裡面站著一隻鳥。

  金鳥……太陽?
  萬物生長靠太陽,山神土地以及水神廟中出現這樣的祭牌再正常不過,但奇怪的是,這一塊是正方形,也不大,直徑六十公分左右,感覺不像是碑,更像是廟門上的匾。

  水神廟上掛代表太陽的匾,這就很奇怪了?

  狐疑著,李定安又往下翻。

  這一塊稍小,上面有字,像是之前看到的那塊祭文字碑的剩余部份。再看字跡:明明……佛……甲申戊辰己巳……

  明明佛……沒聽過?

  再看第五張,依舊是殘碑,還是兩塊,但更小,約摸巴掌大:第一塊上只有四個字:涵虛真人。第二塊上稍多點:不肖子孫朱申伏望……

  涵虛真人……感覺有點印像?
  朱申……這個確實沒聽過。

  但自稱不肖子孫,那這個明明佛或是涵虛真人肯定有一個姓朱……。

  嗯,涵慮真人……姓朱?
  像是撥動了哪根弦,腦海“錚”的一下:涵虛真人是第一代寧王朱權的道號之一,可不就姓朱?

  還有明明……佛,中間缺兩個字,絕對是“朱光”,合起來是“明明朱光佛”。

  又叫朱天菩薩、日光菩薩,但不論如何稱呼,隻代表一個人:大明末代皇帝,崇禎。

  手指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李定安又往前翻,找到石像的照片:披頭散發、左手舉棍,右手執環,腳下踩著一塊圓骨隆冬的東西……

  披頭散發指的是亡國之君,無顏穿龍袍戴皇冠見列祖列宗的意思,左手的棍象征他上吊時的那棵樹,右手的環象征上吊的繩套,還有腳踩的那圓的東西,象征他自縊時的景山……

  怪不得形象這麽怪,自己也沒什麽印象?
  因為這是明朝滅亡後,南明魯王朱以海為發動民眾反清造出的神,包括後來的張蒼水,鄭成功、天地會、紅花會、九思會等等反清複明的組織,全部奉崇禎為主神,江南一帶極為盛行。

  滿清立國後,不可能再明目張膽的祭祀,所以諱飾為太陽神,即為“明”的意思。又稱日光菩薩,朱天菩薩。

  所以這根本不是水神廟,而是朱氏後人為崇禎立的祭祠。

  這只是其次,關鍵的是,後面的甲申戊辰己巳,以及不肖子孫朱申……

  “小舒,你幫我查一下,甲申戊辰己巳是哪一年哪一天……農歷的!”

  “李老師,不用查的,我會算……”舒靜好掐著手指,“一九四四年農歷三月十九……”

  對上了:正好是崇禎逝世三百周年,三月十九也是朱天菩薩誕辰!
  而八大山人朱鶴印,也是三月十九……

  “你再回憶一下,剛才我們查資料的時候,在建國後舉家還俗的那位五言觀主叫什麽?”

  “黃申!”

  黃申、朱申……難道是巧合?

  黃氏既皇氏,不但能隱喻大明皇室,又能以“黃元吉”後人的名字立觀,借以祭奠崇禎與朱氏歷代先祖。

  黃元吉是淨明道第三代傳人,朱權是第六代,又多了一條祭祀朱氏先人和朱權的借口:我祭奠的是淨明道的先師,而非朱氏。

  所以黃氏和五言觀也一直以“淨明道傳人”的身份自居,道觀中才會有朱權的神像,以及他撰寫的《天皇玉冊》和淨明道典籍。

  還有付妍的師刀:怪不得會是清一色的跑馬崇禎……

  八大山人和牛石慧更不用說,看這兩人的名字和作品就知道,堅定的反清份子,至死未渝。也更說不定,那座道觀就是這兄弟二人建立的,所以才會在道觀留下朱鶴印、雙連印。

  還有那兩件香爐和玉圭:應該是建國後黃申或是他兒子帶到水神祠,六十年代時候被沒收,再後來又還到了公社。

  找不到原物主,楊起超的老爹就帶到了家裡。

  心臟咚咚咚的跳,李定安壓抑著悸動,又看看文件:還有一張……

  順手一點,當看清照片中的東西,腦子裡嗡的一下。

  狗,那隻黑狗……

  依舊是照片,拍攝技術一般,保存的也一般,但絕對沒錯:就是八大山人的那幅畫,湯玲的那幅藏寶圖。

  再看備注:2004年,省文研所、豐城市博物館聯合對地處贛江江畔的江灣鎮洪州窯遺址進行第四次考古發掘,發現太陽菩薩廟遺址,在地宮中發掘出祭碑、石像、玉琴,玉如意、金錠、夜明珠及古畫等。

  經故宮博物院專家鑒定,此畫為募品,後收藏於豐城市博物館。2009八月,博物館被盜,玉琴、金錠、古玉、古畫等文物全部遺失……

  募的好,也丟的好。

  那時候的林子良已是故宮的常務所長,再進一步就是副院長,博物院的實際負責人。這畫即便不是他鑒定的,也和他有關。

  至於東西是誰偷的,用屁股也能猜出來……

  哈哈……全對上了?
  09年的時候,八大山人的單幅作品正式突破八千萬,那時候的八千萬是什麽概念?
  抵現在的八億!

  就是鑒定這幅畫的時候,林子良起了貪念,他又通過碑文及金錠推斷出這間水神廟是寧王后人為朱權和崇禎立的祠,而且底下很可能還埋著寶藏,所以不停的挖,不停的挖,一挖就是十幾年……

  還好老天保佑,他不知道朱申即黃申,既是寧王后人,更有可能是八大山人與牛石慧的後人。

  更不知道黃氏五言觀,就是八大山人或牛石慧的家。

  好東西,全在那呢……

  哈哈,雲消霧散,水落石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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