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神靈的碎片，執掌權能的魔女

  離開審判庭的駐地後，緹蘭乘坐懸浮車離開，天空飄著零星小雨，如絲滑落。

  靠在車窗旁，透明的金屬玻璃倒映出隱約的面容，看著其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少女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視線轉動，看向外面。

  明藍的霓虹燈大屏幕上，人影浮動，在黑夜裡格外明亮，一輛輛懸浮車偶爾穿過空中軌道，駛向遠方。

  發展是由簡單到複雜的過程，文明早期那如田園牧歌般美好的生活，如今隻存在於影視作品和懷念的回憶中，生產方式的增多，各種行業的出現，各種新的環境，新的種族等等，都讓社會迅速變得複雜起來，複雜到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幾句話來描述。

  當懷著樸素單純的願望，從理想穿行到現實中時，許多腦海中的東西都會產生巨大的落差和破滅。

  手指慢慢在玻璃上劃過，少女看著玻璃倒影中自己的眼眸，微微眨動。

  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如今初心多久，或許也會在哪天變成讓現在的自己陌生的模樣吧。

  懸浮車駛過燈火星點的城市，向著遠方消失。

  三天后，在翡翠裙外圍的總督空間站裡，緹蘭見到了如今的星域總督。

  寬敞的房間為圓形，四下的厚密透明窗戶可以看到太空和星球的景色，房間裡除了赫希婭與特馬奇總督，還有隨行的兩位秘書，四位安保人員，兩名審判庭官員。

  “總督大人下午好。”赫希婭先是彎身行禮，然後才抬頭細看這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他有著黑色的短發，眼窩略深，身上穿著灰黑的西服，袖口和褲腳格外筆挺和整潔，眉頭微縮，盡管沒有刻意針對，但僅僅坐在那裡，就透著一股威勢，是久居上位之人。

  “你好，赫希婭小姐。”他簡單點頭，然後沒有過多言語。

  因為是赫希婭主動求見的，所以這次也是她主動開口。

  “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請總督大人協助。”

  “哦，那你說吧。”對此，特馬奇既不反對，也不讚許，只是話音平穩的回答，讓人看不出喜怒。

  “是有關近期抓捕反抗組織人員，然後引發的一些問題。”赫希婭按捺稍微緊張的情緒，然後條理清晰的緩緩講解出來。

  “……如果不切實改變星域內的環境和恢復經濟，這些事會不斷上演。”

  “你說的這些，我比伱更加清楚。”對此，特馬奇總督沒有什麽表情變化，既沒有失望，也沒有讚許。

  在他眼裡，眼前這位女孩雖說前途光明，但還是太年輕了，17-18歲的年紀，在他看來就和幼兒園的孩子一樣，他不會對孩子的言論驚訝，也不會感到什麽意外和震撼。

  “感謝總督大人的理解，我也知道僅僅是闡述這些問題，並不會帶來什麽改變，所以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想說服您，讓星域官方行動起來，以一種強大的決心和高效的模式來推進變化。”

  聽到這，特馬奇神情稍微變化了下，目光再次打量赫希婭。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和願望，不過，即便你是歌姬，想推進這些事情也非常困難，我作為一名長輩，更推薦你先在高中階段多花時間鍛煉和學習，然後大學時前往中央星域，在那裡，以你歌姬的身份，你能輕松接觸到許多大人物，然後借此慢慢了解整個聯邦政府是如何運作的，並獲得一些勢力集團的支持。”

  “這樣，你有了諸多準備，和中央議會的力量支持背書，再回到四葉晶星域，這個時候，如果你歌姬事業發展的好，以往那些喜歡你的年輕人慢慢成為社會各界的中層，他們也會成為你推行改革的支持者，有了各種有利條件，才是推進你所闡述一切想法的時候。”

  “謝謝總督大人的提醒建議。”赫希婭稍微停頓了下，她沒有坐下去，亦或者離開，依舊站在原地。

  如此時間悄然度過數秒，期間其他人相互看了幾眼，感覺氣氛有點奇怪和煎熬，但也沒有人打斷這安靜的時間，只是靜靜的等候著。

  “我知道這樣說是有些天真，但我並不想就此等待下去，直到萬事俱備時才行動。”少女深吸一口氣，抬起目光，直視對面的總督。

  “準備總是無止境的，情況和局勢一直在變，如果失去如今這個契機，今後來做只會更加痛苦和難受。”

  艾德絲與聖茵戈的爭鬥依舊在繼續，而如果不在這個時機介入，等到多年後，那時的情況會是怎樣，赫希婭無法確定，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讓聖茵戈所屬集團勢力適應了新的局勢，並重新穩固下來，那時再行動也會遇到更大的阻力，她甚至更難找到合適的幫手和盟友。

  面對這位少女的決定，總督特馬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招來身側的兩名秘書。

  “今後一個月裡，你們盡量協助赫希婭小姐，聯絡星域內的重要人物，我只能幫到這裡了。”說完，他站立起身，隨後離開了這處房間。

  作為聯邦內的實權高官，他不會輕易冒險，也不會將自己的前程賭在一位尚且年幼的少女身上，但他也明白眼前這位少女的潛力，沒有完全拒絕。

  如果赫希婭能繼續說服大部分人，逐漸讓自己的想法和理念推廣到各方認可，他也可以加入其中，錦上添花，但如果赫希婭做不到，那他就當今天什麽事都沒發生。

  年輕人的衝動想法，他已經見過太多，並不會特意嘲笑，只是感覺這種事，已經有太多失敗的先例了。

  “謝謝總督大人。”在特馬奇即將走出房間時，他聽到腦海中浮現的少女聲音，神色稍微變化，然後嘴角露出笑意，繼續離開。

  不得了呢，或許這次是他真的看錯了。

  之後的一個月裡，就像特馬奇預見的那樣，赫希婭見到了一位又一位星域內的實權人物，他們有的是某個實權部門最高官員，有的某個商業聯盟的主導者，有的是行業領域內話語權極高的人物，還有一些在環境科學領域的知名教授等等。

  起初拜訪這些人物時，赫希婭還有些忐忑，比如人家可能不想見自己，或者自己的目的性太強，讓人反感之類，亦或者打擾到別人的工作等等。

  不過想象中的問題，在落到現實裡時，卻並沒有那麽令人恐懼了。

  是的，少部分人依舊不見這位新生代的歌姬，但大部分人還是頗為熱情的歡迎了這位新生代的歌姬，也願意聽她說一些想法和事情。

  為此，她也慢慢熟練熟悉，並逐漸從容起來。

  歌姬的天賦使得赫希婭能很好的將自己想法和情感傳達給他人，也能很快且清晰的覺察到對方在意的點，顧忌，以及各種情緒等等，這種優勢，使得她很容易找到對方的突破口，並借助如今她所掌握的越來越多的情報來解決問題。

  關於赫希婭提出的想法，其實本身而言，並無什麽缺點和不好，但之所以一直沒人來做，就是因為涉及的面太大，有太多的因素來干擾，所以盡管大家知道這樣對彼此都好，但沒什麽人會來乾，因為只要有人從中作梗，付出的一切很快就會成為別人的東西。

  而這次，隨著總督的牽線搭橋，各方各界的人慢慢意識到一件頗為不可思議的事，那就是這件看起來不太可能的事，或許真的有實現的可能。

  因為隨著赫希婭聯絡的人越來越多，她也慢慢真切的感知和認識到如今四葉晶星域的上層建築是什麽模樣，了解和知道的越多，就越發熟悉，也不會再生出些忐忑不安，因為局勢如迷霧散開，慢慢明了。

  哪些是關鍵的節點，哪些地方需要克服，如何保持這項計劃完全實行後各方的回報落實，以及如何防止其他勢力摘桃子和干涉等等，她都逐漸了解起來。

  當然，這期間也少不了學生會成員，以及德洛麗絲和艾芙妮兩人的建議和分析，她們一個是商業豪門的大小姐，一個是高官子女，本來對這樣的環境就很熟悉，很快幫赫希婭理順其中的複雜脈絡。

  “於是，現在局勢逐漸清楚起來。”

  又一天，赫希婭坐在艾德絲學園的學生會辦公室裡，今天她穿著黑色的緞帶禮裙，發帶和裙帶部分則用紫色點綴，稍顯不同。

  偌大的辦公室裡聚集著她在學園裡熟悉的朋友，其中有德洛麗絲、露比、艾芙妮、金森克，亞連這些原本社團的人，也有格銀，特林格等這些艾德絲其他社團的代表，還有魏可，愛麗絲，埃爾琳達，鮮踏，影鋒等這些北方學園的代表。

  “目前不少人已經心生動搖，開始傾向我們，但依然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以打破大家的最後的顧慮。”這次依舊是亞連站在屏幕下方介紹。

  “第一是，如何完美的解決環境問題。”

  “目前確實有一些計劃在推進，但效果並不高效和理想，而如果一個項目的拖的時間過長，它的支出和最後能否成功，就變得相當不可控。”

  “為此，我們聯系過聯邦內的幾家相關領域的頂尖企業，比如巨型企業‘聖潔樂土’‘空中巴別塔’‘完美庭院’等，他們給出的解決方案都需要耗費極大資源和為期至少50年的持續改造。”
    “這是攔在計劃前的最大阻力，它的結果太遙遠和不可控，有的企業甚至擔心，還等不到得到回報那天，就面臨破產。”

  “第二是，如果最後環境真的完全改善，四葉晶經濟恢復過來，又該如何分配利益，他們的付出，真的能得到相稱的回報嗎？”

  “如今價值頗高的地帶，在未來未必就是萬眾矚目的商業中心，如今空無一人的場地，未來或許就是高樓林立的城市，到底是今天的價值來計算回報，還是以今後的價值，來論功行賞，而那時又該如何評判和劃分。”

  “50年太久太不可控，如果壓到20年以內，我想願意跟進的企業就會變得很多。”德洛麗絲簡單評價。

  “第二個問題其實也很好解決，那就是建立一個統一管理資產的商業聯盟，大家最後按照投入來分配收益。”

  “就算統一的商業聯盟不好組建，也可以按照對半分攤風險的方式，一部分按照如今的價值評價，一部分等到四葉晶環境恢復後，按那時的情況，內部以貢獻值競標分配。”

  “主要是還是解決環境的辦法，這個是繞不過去的究極議題，在過去四葉晶沒能很好的解決，就是因為大型企業看不到希望，而逐漸放棄擺爛。”露比坐在一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整理眉毛和發絲，然後說著看法。

  “這點的話……”緹蘭心中若有所思。

  “我之後會和‘灰色塵晶’的研究人員好好談論下。”

  之後大家放下這個問題，轉而商討其他尚未解決的小問題和斟酌選擇上，如此直到天黑，眾人才散會。

  離開學生會的大樓後，緹蘭登上了一輛懸浮車，很快來到學園裡，‘灰色塵晶’的駐地。

  每一個巨型企業都是龐然大物，‘灰色塵晶’在一眾巨型企業裡並不出名，資產排名也屬於中下，但即便如此，它也有約300萬直屬員工，外圍控股企業近千萬員工，企業的分部遍布各大星域，從事礦物的開采和提煉，與之對接的一般都是其他巨型企業和大型企業，並不需要再普通民眾視線裡打廣告。

  關於如何淨化四葉晶的環境，其實緹蘭一直有幾個預案想法，一個是之前梅爾向她提及的，早年風鳶庭院的故事，那就是借助風鯨庭院的力量來解決，第二就是自己培養出風鳶庭院記錄中的天諭風鳶，這樣也能達到目標。

  但現在她很難聯系上在聯邦北部，近萬光年外的風鯨庭院，就算聯系上了，也沒什麽好的辦法讓風鯨南下，它們體型巨大，如果僅靠自身的超光速穿梭能力，也要數百年才能抵達四葉晶星域。

  第二個培育天諭風鳶，這點緹蘭稍微有點自信，她有預感，自己的天賦用在幫助超凡生物進階上，會十分有幫助，如果前人培養出過天諭風鳶，她做到這樣的事也不會太難，唯一不好的是，即便她天賦頂尖，想培育出序列8以上的天諭風鳶，恐怕也要十年以上，這還是最樂觀的估計。

  現在她說這些空口無憑，十年後才能兌現的解決方法，大家是不會立刻行動的。

  第三個就是借助自身天賦的能力，找到一家可靠的巨型企業合作了。

  自己的天賦極限是什麽，她一直沒有確定，但根據這一年來她對自己的觀察，和在三相之月學園不斷查詢閱讀過往魔女的資料，赫希婭越來越懷疑自己或許是一位新誕生的‘魔女’。

  是的，普通人雖然也有極強的天賦，但和魔女的權能相比，還是有區別的，魔女執掌的權能是凌駕於普通超凡者的，並可以通過某種賜福讓別人也能獲得變化的。

  這在過去有不少案例，例如雙子魔女給予蒼翠帝國的祝福聖杯，讓每代皇帝的後裔固定為雙子，封印之書魔女可以給予朋友有封印效果的書籍，青春魔女可以創造出讓凡人也能獲得保持數百年青春的珍珠，聖白石刻的魔女仿華絲琳更是讓士兵們擁有無懼刀劍的石化肌膚，這些賜福就如神靈給予凡人的加護，超越常理。

  所以說魔女的本質乃是‘神靈的碎片’代行了某種神靈的權能。

  如果她是魔女，自然也能讓其他生命或物件獲得自身天賦相關的能力，為此她私下試驗過幾次，而得到的答案就和歷史上的那些魔女一模一樣。

  種族：穴居狼蛛亞種

  狀態：健康（魔力旺盛）
  職介：凋零序列5·相位冰晶狼蛛（完美凝珠級）

  天賦：

  【狼蛛之毒】（稀有）：毒性極強，中毒後呼吸困難，心率不齊，會在短時間內讓生命死亡。

  【湛藍絨刺】（優秀）：身上的毫毛絨刺，可以讓蜘蛛獲得對聲音和震動的細微感知，也能用來發出威懾嘶嘶聲。

  能力：

  【亞空隱匿】（完美）：能讓自己藏身於亞空間縫隙中，不被發現，無形無蹤。

  【相位穿梭】（完美）：反應速度極快，，甚至能短暫的跨越空間，以獲得掉幀般的高速行動能力。

  【晶藍之毒】（稀有）：超凡毒素，普通的血清無法中和，能讓中毒者身體結晶化，精神意識失去對外界的感知，有如失魂一般。

  【幾丁質外殼】（稀有）：身體和肢節獲得一定程度加強，可抵禦中等威力的槍械射擊。

  【嚴寒之力】（稀有）：自身適應-100°的氣溫環境，並可凝聚冰霜，形成鋒刃和護甲。

  技能：【潛行Lv.7】【堅韌Lv.4】【空間穿梭Lv.5】【超凡毒素Lv.6】【冰霜Lv.5】

  摸摸腳邊這隻冰藍絨毛的大蜘蛛，赫希婭輕輕一揮手，一條遊動的白色幼龍浮現在肩側。

  靛青蛇亞種

  職介：龍之序列5·蒼白幼龍（完美凝珠級）

  狀態：健康
  天賦：

  【抗毒血清】（卓越）：對各種毒性皆有一定抗性，如果是蛇毒則抗性更上一層。

  【日光】（卓越）：在陽光下，各項能力能獲得一定程度加強。

  能力：

  【蒼白龍鱗】（稀有）：鱗片對能量射線攻擊有極強的抵禦能力，並能綻放耀目光線，灼傷諸多生物的眼睛，並造成威懾。

  【日晶寶石】（完美）：額頭凝聚的純白寶石可以高效的匯聚陽光和魔力，以此大幅加強自身各項能力。

  【無色之形】（稀有）：可隱去身形，原理類似讓光線穿過身軀而不反射。

  【空間之輪】（稀有）：可以依靠銜尾形成屬於自身的小型空間，用來貯備喜愛的寶物。

  【裂空之爪】（完美）：可以撕開少許空間，以極大的近戰增強破壞力，並破壞空間相關的控制屏障和禁術。

  技能：【龍鱗絞殺Lv.5】【震懾Lv.6】【日光浴Lv.6】【烈日射線Lv.5】【隱形Lv.5】【空間掌握Lv.3】

  本來，她身邊還有一條小蛇，不過那個家夥如今還在冬眠中，而看它選擇的方向，似乎是和她掌握的時間權能相關，至於五隻光棉鳥，這幾個家夥，要下次進階時，她才知曉它們具體掌握了什麽能力。

  看著頭頂白晶寶石在自己身側遊走的這條小龍，赫希婭摸了摸它那略帶棱甲形狀的鱗片，然後放下手臂。

  “看你天天頂個亮閃閃的寶石，就和蠟燭一樣，不如叫你燭吧。”

  曾經的靛青蛇，如今進階為幼龍的形態，聽聞後似乎很高興和滿意，環繞著赫希婭的手臂，輕輕碰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