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它好大，好綠

  烤斧，連帶著他駕駛著的那台罪惡的恐懼大鐵罐，被從天而降的五十發155榴彈炮給炸死了。

  密集的炮火砸下來，剛剛恢復動力的他，根本來不及離開爆炸范圍。

  而他那身裝甲，就算是再怎麽強悍，也抵不過這樣的炮火洗禮。

  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誤傷是難免的。

  兩分鍾內，還是有不少己方的士兵，來不及跑到安全的地方。就算是就地找了掩體，可要是距離爆炸區域太近，卻也仍舊免不了一死。

  可這就是必要的代價。

  顧航的主動出擊，只是將這個代價削減到了最低。

  少死一兩百名士兵，當然也是有價值的。

  而烤斧的死亡，也標志著率獸人在這一片跟人類軍隊，對峙了超過一個月的陣線，完全崩潰了。

  並且，士氣崩塌之後的綠皮，甚至連逃都無路可逃。

  前後左右都是人類軍隊在合圍，他們哪怕會飛天遁地，也難逃出生天。

  而這也就正是顧航的目標。

  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場擊潰戰，更是要一場不打折扣的殲滅戰。

  雖然傷亡總的來說並不算少，全線進攻中，恐怕得有一千多名士兵傷亡。但換來的戰果，是至少四千頭綠皮被全殲。其中70%的敵人，死於前期那如雨般落下的火炮覆蓋。

  也就在此時，顧航看到，他的【事件】面板之中，發生了新的變化。

  【事件：綠皮威脅】

  【莫名在星球上出現的綠皮獸人，已經在幾年間就成長為了不可忽視的威脅。但在你的領導下，英勇的戰士們不僅守住了綠皮獸人的侵擾，並以軌道轟炸、火炮覆蓋、全軍強襲的方式，殲滅了他們的主要力量。然而，不管是前方探知的情報，還是你自己的感覺，這些綠皮獸人看起來都很不尋常，並不像是在怒梟星的獨立發展起來的野生獸人，但也同樣不太像從星外侵入的太空獸人。】

  【第1階段目標：已完成】

  【第1階段獎勵：T5級附加兵種訓練選項-屠獸團，已獲得】

  【第2階段目標：查明綠皮崛起的原因。】

  【第2階段獎勵：一項重要情報】

  ……

  【事件】面板之中，【綠皮威脅】的第一階段獎勵結算了。

  顧航已經能夠在【兵牌】界面之中，看到‘屠獸團’這個新的附加兵種的訓練選項。只要是T5以上的部隊，多花點恩賜，就能夠給部隊加一部分對綠皮獸人的特攻效果。

  至於第3獨立團直接白給的那份‘屠獸’特性，其實也能算進這第一階段的獎勵裡面，省了他六十點恩賜。

  而那第二階段，倒也本來就是顧航要做的事情。只是那份所謂的‘重要情報’的獎勵，讓他有些在意。

  會是啥呢？

  到時候就知道了。

  稍稍看了一下更新的事件信息，顧航也就沒再關注了。

  戰場上的情況，仍舊還是第一要務。

  在瓦解了綠皮獸人主要的抵抗能力之後，大部隊就地休整，並在下午5點時，統一吃過了後勤送上來的晚飯，又休息了一個半小時後，於6點30分再度出發，向高塔廢墟深處進發。

  這也不算激進。

  這片陣地上，應該還是有少部分的綠皮存活的，但已經無關緊要了。

  完全不管也不行，畢竟後續部隊在高塔廢墟深處還要繼續執行任務的，後勤補給也需要經過這裡才能運輸上去，這片地方的安全，仍舊需要有保衛。

  於是，顧航留下了第六、第七衛戍師，一北一南，負責繼續清剿這片陣地裡面有可能還存活的零星綠皮，並作為後備力量，保證後勤線的安全。

  清剿任務暫且不表，沒什麽難度了。

  而主力部隊向深處挺進，也同樣沒有碰上什麽困難。

  之前的軌道轟炸並不是開玩笑的，在那樣規模的打擊之下，能存活下來的綠皮是極少數。

  尤其是最重要的目標：綠皮進攻部隊的出發陣地，以及他們的大本營，都遭到了重點的打擊。

  其他的地方受到的火力相對輕微一些，可是本身綠皮存在的數量也少。

  在部隊一路推進的時候，確實還是能夠偶爾看到一些零星的綠皮冒出來，可完全不成威脅。

  當然為了保障安穩和後期，每行進二十公裡的距離，還是會留下一個衛戍師。

  在保障後勤通路的同時，也要負責清剿當地的綠皮獸人。

  很快在當天夜裡將近12點的時候，部隊來到了之前星際戰士們通報過來的、綠皮獸人的集結地。

  按照最軌道轟炸之前的最新情報來看，這裡本來應該聚集了超過4000頭綠皮獸人以及3倍數量的屁精炮灰，還有相當多數量的、比之前碰到的都要更加精良的重型裝備。

  然而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巨大的彈坑，以及大片的殘骸。

  在綠皮集結地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彈坑，裡面什麽都沒有。在這巨大的彈坑上，按理講可以結合上千人，但此刻全都不見了蹤影。

  真正意義上的屍骨無存。

  在彈坑外圍，則開始出現了一些可疑的殘骸。

  看那些殘骸的模樣，大約能猜測出來，這應該是屬於某些綠皮的屍體或者是裝備的碎片。

  但也只是猜測而已。

  根本不成形狀的碎片、融化後又冷卻的玩意兒，也就只能猜一猜了。

  再遠一些則就可以出現一些可以辨認出來被摧毀之前屬於什麽東西的零部件，比如手指頭、半截大腿之類的東西，在這裡就屍體就會顯得比較密集了。

  而更遠一些的地方才能見到個別完整的裝備殘骸，比如側翻的、焦黑的破爛卡車、動不了的殺人罐、以及相對完整一些的焦屍。

  雄赳赳、氣昂昂聚集在此處的，準備出發毀滅一切的綠皮獸人們，在這裡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不知道在轟炸的邊緣地帶有沒有綠皮獸人存活下來，但就算是有，活著的也肯定不多，而且也肯定早就跑了。

  對於這樣的打擊效果，顧航還是很滿意的。

  但唯獨有點讓他覺得稍顯不安的地方，則在於為什麽星際戰士們之前沒有向他傳來打擊效果的情報？
  這並不應該。

  特別行動隊在十幾個小時前，完成了對各打擊目標的標記工作之後，就離開了可能會被軌道打擊波及的范圍，他們有十來個小時的時間撤離，問題應該是不大的。

  甚至，都用不著撤得那麽遠，只要維持一定的距離，然後確保自己這裡沒有被軌道打擊標記上，就不會有來自太空的炮火落下，自然也就是處於安全之中了。

  在軌道打擊結束之後、無線通訊的磁場穩定了之後，他們還與顧航進行了一次通話，算是報了個平安，表明他們並沒有被軌道打擊給波及到，同時還接顧航的要求，去往兩個最重要的打擊目標，也就是綠皮軍隊的集結地和大本營，探查軌道打擊的效果。

  按理說，以他們的距離，那肯定是很快就能查到情況的。

  可實際的情況卻是顧航帶著的大部隊，都已經親眼看到了綠皮獸人集結地的狀況，可早就該回報信息的特別行動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現在是夜裡十二點，已經很晚了。全體官兵從上午十一點開始，經歷了一場戰鬥，又在廢墟之間不斷挺進、清剿綠皮，走到這裡，十三個小時裡除了午飯時休息了一會兒，別無休息的時間，到現在已經很疲憊了。

  也不好再讓大部隊行動。

  他找了通訊兵，向不死鳥戰團發去了一條無線電通訊請求。

  沒有回音。

  他感覺更不對了。

  他將珀博夫叫來，安排他的部隊，在休息之後，明天一早就向之前情報裡提及到的綠皮獸人大本營方向，前突偵查，中間遇到綠皮獸人的話，不順手可以不必進行專門的清剿，最主要的任務，是尋找到特別行動隊的蹤跡。

  顧航頗有些憂心忡忡。

  雖然，行動隊之中有五位星際戰士，理論上不會出什麽大問題，但是……

  在對抗原初怒梟教派的時候，都能犧牲一位星際戰士呢，更別說對抗綠皮了。

  尤其是這些綠皮看起來跟獨立從孢子發展出來的野生綠皮略有差別。

  野生綠皮、太空綠皮，都是綠皮，從身體結構到社會形態上，沒什麽差別，無非就是後者發展得更為壯大，技術水平更為高超，有強大的獸人戰將、甚至是獸人軍閥統治。

  傳說中最可怕的獸人災難，發生在七千年前，那場災難幾乎要摧毀整個人類帝國。

  但刨除掉那種強大的太空獸人氏族之前，在某些星球上獨立成長起來、還沒有成為星系極威脅的獸人，會被叫做野生獸人。

  綠皮的感染傳播到另一個星球的途徑，是很難追溯的。一次星際航行，某樣貨物上帶著肉眼不可見的綠皮孢子，上了星際飛船。卸貨時落到地上，或者被風吹到某處，遇到合適的環境，開始生根發芽，長出第一個史古戈獸。這種好鬥凶猛的小野獸，在捕獵時、戰鬥時、受傷時、排泄時、死亡時……分泌、分裂出的許許多多的孢子，開始生出更多的史古戈獸、屁精、乃至於獸人小子。
    一般而言，野生獸人在星球上的綠皮生態還未完全展開的時候，綠皮就處於原始部落狀態。既沒有什麽科技可言，也沒什麽組織架構，只不過相當於一群有著比較高智慧的野獸罷了。

  他們之間會互相廝殺，不斷內鬥。畢竟，戰鬥才是綠皮獸人們的天性，至於戰鬥的目標是同族還是外族，他們其實並不怎麽在乎。

  在廝殺之中，他們會篩選出一個綠皮老大，作為部落的領袖。組成部落的綠皮，開始會在老大的帶領下，找周圍一切能打的東西打架。如果找不到的話，他們自身就會分裂，緊接著自己跟自己打。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數量會逐漸螺旋上升，大量的綠皮死於內耗，但數量雖有波動，但總體還是上漲的。與此同時，隨著戰鬥越多、綠皮的數量越多，他們所謂的‘waaagh’力場就會越加濃厚。

  這種跟靈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又並非靈能的超自然力量，類似某種‘唯心科技’，會讓他們族群的強度越來越高，科技也會莫名其妙的進步，各種只有綠皮能用的‘俺尋思’出來的武器裝備，將會讓他們在某一天可以踏上向星空的旅行。

  當然，如果毫無外力，這個過程會非常漫長。

  但如果有外力，比如他們吃了足夠外族人的腦子、比如他們見識了足夠多的人類或者其他什麽智慧種族的戰爭技術，那得到‘啟示’的獸人技術小子、地精技師、技霸……一系列的技術方面的綠皮，會把這個過程急速的加快。

  以這個標準來看，在高塔廢墟這裡，僅僅以萬人來計算規模的獸人部族，按理說不該出現殺人罐、恐懼大鐵罐這種玩意兒。他們有槍，有熱武器，都只能說發展得夠快了。

  同樣的，在過去垃圾鎮的相關報告之中，也從來沒提及過，有成規模的綠皮之間互相發動戰爭。

  這跟野生綠皮的情況不太相符。

  但跟太空綠皮更不一樣。

  真要有可以橫跨星海的綠皮氏族盯上怒梟星了，那洗洗睡吧，沒可能抵抗得住的。

  出現在怒梟星高塔廢墟這裡的綠皮獸人，確實是個非常例外的情況。

  但也可能是人類對於綠皮獸人生態研究還並不到位，顧航最近瘋狂惡補的知識也難提及這一塊兒。

  正因如此，他才會對特別行動分隊現在的狀況感到擔憂。

  這支綠皮獸人氏族的如此之特殊，誰知道會不會出一件就算是星際戰士也兜不住底的事呢？

  帝皇的死亡天使，在很多時候正如其半神之名；但在宇宙之間，諸多牛鬼蛇神的對抗中，有時候死起來那也是一片一片的死的。

  綠皮，正是那諸多‘牛鬼蛇神’中的一種。

  ……

  不能說顧航烏鴉嘴，但特別行動隊，現在確實碰上了大麻煩了。

  時間往回倒到中午十一點，當軌道打擊落下之後，他們確實沒有被傷害到。

  他們耐心的等待了一段時間，轟炸的余溫消散、無線電恢復通訊後，向總督報了個平安，緊接著他們就按照總督大人的指令，向軌道轟炸的地點而去了。

  主要需探查的打擊地點，其實就是綠皮獸人的集結地和大本營。

  他們先去的大本營。

  在這裡，場景幾乎跟出發地的情況差不多，也是一個巨大的彈坑、周邊的建築全都被夷為平地。不太一樣的地方，則在於這裡的殘害之中，屁精、工匠小子多了很多，綠皮建築的殘骸多了很多。

  無非如此。

  他們在被打擊地點周邊轉悠了一段時間，評估著打擊效果，順便看看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幸存者。

  綠皮軍工廠確認摧毀；
  綠皮營地確認摧毀；

  三個綠皮孵化農場確認摧毀；

  而不得不說，綠皮這種東西，還真的就頑強得可怕。哪怕是這種層次的毀滅級轟炸打擊，那比核彈落下都猛了，可距離爆炸中心遠一些的地方，尤其是在中招來臨的時候，恰巧在某些堅固點的掩體中的綠皮，還真的就沒什麽事兒。

  還好，數量不多，而且分布散亂。

  不被的發現的情況下，他們沒有費時間去清剿。當然，要是特別順手，宰了也就宰了。

  以綠皮獸人這種生物的特性，只要他們的老大，在轟炸之中被殺死，剩下活著的綠皮裡面沒有一個領導者的話，他們就會變成‘有智商的野獸’這種性質。完全憑本能行動，互相對乾，直到他們之中再殺出來一個老大為止。

  而這段時間裡，是它們最虛弱的時候。只要人類抓準這個時機，是能夠將他們徹底滅絕的。

  然後，再仔仔細細的清理每一寸獸人曾經經歷過的土地，大約獸人危機就算是解決了。

  當然了，以他們頑強的特性、孢子形態的發展方式，獸人的危機就永遠不能放松警惕。這顆星球在未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必須要始終保持對曾經發生過綠皮災害的地方進行監控探查，定期滅殺可疑的植物。

  但只要別放松警惕，按照帝國相關的規定操守來執行，那一般出問題也是些小問題，大多都能夠被扼殺在剛剛出現苗頭的階段，不至於再爆發出大危機。

  可也就在他們的心態逐漸放松下來的時候，一聲咆哮，遠遠的從某處傳來。

  他們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應該不是他們的行蹤被發現了。

  那更像是有綠皮獸人，在通過嚎叫的方式，用聲音來匯聚部下。

  通訊基本靠吼，有點好笑，但現在卻沒人能笑得出口。

  這種情況的出現，意味著目前這片地方，還存在一頭具有號召力、而且是不小的號召力的獸人首領存在。

  而且不太可能是剛剛廝殺抉擇出來的。一方面沒那麽快，另一方面，剛剛殺出來的新生老大，也不太能有這樣的氣質。

  那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在之前那麽強橫的軌道轟炸之下，綠皮獸人之中有個強大的首領，並沒有死亡。

  不知道是運氣好，正好不在轟炸的核心區域，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但這顯然不是好消息。

  他們決定去查看下情況。

  如果已經有大量的綠皮獸人，在其號召之下聚集了起來，那就算了，把消息傳給總督大人、然後分人監視著就行了。

  但如果聚集的綠皮數量還不多的話，瑪廷斯等五位星際戰士，就打算動手乾掉那隻綠皮老大。

  斬首戰術，是對於綠皮獸人最好用的戰術之一。

  一場巨大的‘waaagh’，哪怕是橫跨星海的遠征，也是需要一位強悍的獸人軍閥組織、發起的。只有足夠強悍的領袖，才能夠將綠皮團結在一起。

  但同樣的，只要這個老大死了，剩下的綠皮馬上就會變成一盤散沙，通常內鬥都要先打死一多半兒的人。

  它們可沒有什麽亡族滅種、先禦外敵的念頭。

  而就算是在某一場具體的戰鬥之中，一個小隊的頭目死亡，會讓綠皮整個小隊都大為動搖；一場戰役的指揮老大死亡，會讓整個戰鬥向崩潰的局面倒去……

  對付綠皮時，找到在眼下最大、最綠、最強的那個，然後把它給宰了，就是最好的方式。

  那麽在戰場上，誰最適合乾這種事兒呢？

  當然就是星際戰士們了。

  不死鳥在過去的戰爭之中，只要是打綠皮的，那他們就少不了在一場戰役裡，要把類似的任務執行個五六七八次。

  眼下，只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

  甚至，星際戰士們對此還有點懷念。

  然而，當他們悄悄然的到地方，看到了那裡聚集著的綠皮之後，他們就打消了突襲的念頭。

  數量比他們預想之中的要多。

  那裡足有超過千人規模的獸人小子。甚至不只是輕步兵而已，戰鬥卡車、殺人罐都有一些，粗略數下去，各類重型裝備，不下於五十台。

  並且，不斷的還有零星的綠皮，向此處匯聚。

  這個數量，瑪廷斯都驚了。

  為什麽會這麽多？
  商量之際，他們倒是拿出了個能解釋的猜測：

  估計，這隻獸人首領，本來就正率領著他聚集起來的部隊，往集結地而去呢。半路上，軌道轟炸來了。

  轟炸最重要的目標是大本營和集結地，那兩個地方遭受到了最猛烈、最無可躲避的打擊；但他們正好在路上，在兩地的中間，反倒是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肯定還是有不少綠皮死去的，光瑪廷斯他們看到的，就有許多獸人身上帶著傷。畢竟，這一波的軌道轟炸，又不是只有兩顆大宏炮，外加還有二十個小型宏炮、上百發軌道導彈呢，落得到處都是，那些玩意兒有生力量也很凶的。

  但總的來說，還是活下來了上千個綠皮。

  斬首戰術難施行了。

  不僅敵人數量眾多，那頭綠皮獸人首領也值得在意：

  它好大，好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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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也是6k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