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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辭歸》第409章 都喜歡認親(兩更合一求月票)
  曹公公道:“那人是否混在侍衛中,又或者托了誰的關系潛到寺裡,眼下還不清楚。”

  聖上對此毫不意外。

  李邵卻是著急:“不在那幾個太監裡,那就難找了。”

  “殿下,”徐簡勸道,“本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急也急不來。若真在宮裡大張旗鼓找一個猴臉太監,反倒引人側目。”

  李邵並非不懂,可架不住著急。

  全然不記得時倒也淡然,一旦想起些什麽,就難免抓心撓肺的、想立刻得個答案。

  曹公公心裡暗暗歎氣。

  他的確盡力了,可這事兒不是盡力就一定能有成效的。

  “之後要請國公爺從刑部找一下舊文書,”曹公公道,“交叉比對,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徐簡自是應下。

  曹公公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轉。

  禦前做事的,東邊可以不亮,但西邊要亮一亮,總歸不能一片黑,顯得無能又呆愣。

  “馮嘗那裡交代了幾句,”曹公公道,“他小時候被賣進一宅子裡,全是差不多年紀的幼童,跟著一個姓鮑的管事學規矩。

  鮑管事亦是個太監,馮嘗進京前就把宮裡規矩學了個七七八八,又能說一口京城話,這個鮑管事出了力。

  小的查宮中舊檔,暫時沒有找到姓鮑的太監。

  馮嘗說,他在宅子裡見過幾次王六年,也有其他太監露過面,其中有個姓童的。”

  徐簡眉頭一蹙。

  “宮裡的確有姓童的太監,”曹公公繼續往下說,“只是與那馮嘗形容的都對不上。”

  說著,曹公公便又細說了一番。

  聖上微微頷首。

  徐簡沉思。

  他知道兩位童公公。

  一位是協助管理大小宮中宴席的童公公,三十模樣,徐簡曾在去歲的謝恩宴上與對方打過些交道。

  另一位是出現在陳米胡同的童公公,據蘇昌說的,那人四十歲往上,人挺瘦,眼睛細長,再要形容也形容不出什麽來,沒有什麽特點。

  這兩位,反正是沒有哪個是猴臉。

  倘若是個猴臉,倒也不至於說沒有特點。

  再說了,年紀也對不上,據李邵回憶,十幾年前那猴臉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現如今若是在世,已是五六十多了。

  而馮嘗口中的童公公,當年三十左右,真論起來,與陳米胡同裡出現的那位在年紀上能算吻合。

  至於是不是同一人,眼下暫且不好說。

  徐簡想著,便多問了兩句:“曹公公,查出來的有哪幾位童公公?”

  曹公公答道:“一個年方十二,三年前才剛剛進宮,現如今在後花園灑掃。

  一個歿年五十三,太興十一年就沒了,原是在先帝爺的阮貴人身邊做事。

  還有一位剛過了三十,跟著張公公協理宮宴。”

  的確是一個都對不上。

  此事暫時僵住了,聖上便擱下,隻與李邵、徐簡交代刑部事情。

  李邵的心思沒有收回來,面上端著,沒有叫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不在焉。

  等從禦書房退出來,徐簡與李邵一塊回千步廊去。

  春雨下過幾場,近來枝頭冒新芽,早春花也露了骨朵,正是欣欣向榮景象。

  李邵無心去看花,匆忙腳步顯示了他心中的焦急。

  汪狗子就跟在一旁,琢磨著剛才面聖大抵不太順利。

  進禦書房前,殿下興致不高,但也過得去,沒想到出來後、連步伐都滿是不耐煩。

  “馮嘗交代的,別不是胡說的吧?”李邵轉頭問徐簡。

  徐簡抿唇。

  他並不想當著汪狗子的面談論那“童公公”,但李邵並無那樣的防備。

  聖上隻叮囑了李邵莫要與旁人說定國寺,但馮嘗不是一回事,徐簡貿然明示暗示也沒什麽用處。

  一來李邵不見得配合,二來、指不定就讓汪狗子琢磨出李邵有事情隱瞞身邊人。

  “臣與馮嘗不太熟,吃不準他會不會信口胡說。”徐簡答得中規中矩。

  李邵嗤笑聲:“曹公公也想交差,真的假的先報了再說。”

  說完這句,李邵不再多評,徐簡當然也略過這個話題。

  隻汪狗子眼中精光閃過,對此十分好奇。

  他想套殿下的話,但當著輔國公的面來套,著實不是明智之選,他便按捺住了。

  反正國公爺不可能十二時辰都跟著殿下,等今日下衙回到毓慶宮,他再問也不遲。

  出宮時已過申正,在禮部坐了沒多久就散值了。

  待用了晚膳,汪狗子伺候李邵漱口,佯裝隨口問道:“殿下,那馮嘗是在小的調過來之前伺候您的公公吧?”

  李邵把口中茶水吐出來:“你怎麽問起他了?”

  “小的只聽說他犯了事、被曹公公帶走了……”汪狗子訕訕笑了笑,“小的剛調來時,郭公公和曹公公都提點過小的,讓規矩謹慎,切莫步了馮公公後塵,可這塵是什麽樣的,也沒人告訴小的。”

  “吃裡扒外、心術不正!”李邵一想起馮嘗來就生氣。

  他原那般信任馮嘗,沒想到馮嘗與那王六年是一夥的!

  一想到馮嘗明面上對他各種順從、替他辦這辦那,背後算盤卻打得劈裡啪啦響,李邵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借著提醒和回稟,馮嘗夾帶私貨,全是為了害他。

  而他被馮嘗牽著鼻子走,背地裡馮嘗還不知道怎麽笑話他的!

  李邵越想越煩悶,咬牙對汪狗子道:“你千萬別步了馮嘗的後塵。

  我告訴你,落在曹公公手裡可沒有什麽痛快可言。

  馮嘗還沒死呢,不知道被曹公公折騰成什麽鬼樣子了!
  他說出來些東西,要是真的也還好,要是假的,回頭曹公公收拾起他來,更加生不如死了。”

  汪狗子似乎被嚇到了,白著個臉、縮著脖子,聲音都顫著:“殿下可別嚇唬小的了,小的哪裡敢做什麽吃裡扒外的事……”

  “你既不敢做,你怕什麽?”李邵拍了拍汪狗子的臉皮。
    “嘿,小的膽子小,”汪狗子諂媚著轉了轉頭,湊上去另半張臉皮,“馮公公說什麽假話了?”

  李邵只顧著拍汪狗子臉皮:“說什麽童太監不童太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編的。”

  汪狗子呼吸一凝。

  童太監?
  童公公?!

  他心裡七上八下,還想再細問兩句,就見李邵已經站起身往淨室去了。

  如此一打岔,等伺候李邵淨手後,汪狗子也不好再把話題拉回來,只能在心裡琢磨。

  他其實也不認識童公公,只是聽說過主子身邊有那麽一人。

  雖然不清楚馮嘗具體交代了童公公什麽事,但萬一叫曹公公順藤摸瓜,可就不好了……

  哪怕馮嘗這次隻說了個“童”字,但他已經開了一次口,就一定會被曹公公撬開第二次。

  不管怎樣,還是要稟報主子、早做準備。

  輔國公府。

  主院也是剛剛撤桌。

  沒讓人在近前伺候,林雲嫣在屋裡來回踱步消食,也聽徐簡說事。

  等聽到“童公公”這事,她不由也頓了腳步。

  徐簡道:“蘇昌在陳米胡同見的太監自稱姓童,馮嘗又交代早年見過個姓童的太監。

  要說真有那麽一位童公公,宮裡的花名冊上找尋不到。

  可要說都不姓童,那興許童姓就是他、或者他們慣常用的假姓。”

  “曹公公做事細致,連太興十一年歿的老黃歷都翻出來了,按說不會有遺漏,”林雲嫣道,“只要在宮裡當過差,就會有記錄。”

  不管是不是宮中淨身,一旦留在宮裡做事,名姓籍貫等等訊息一應俱全。

  還有一種是自己在外頭就淨身了,之後沒進宮,另尋了皇子府、親王府、長公主府等等按規矩能用內侍的府邸當差,那他們報到宮裡的信息就說不準了。

  尋常不會造假,但遇到居心叵測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倘若那位童公公是這種狀況,曹公公在宮中再翻多久的花名冊都不會有收獲。

  “剛說宮裡還有另兩位童公公?”林雲嫣問。

  見徐簡頷首,她想了想又往下說:“宮裡人,無論是宮女嬤嬤還是內侍,都喜歡認親。

  剛進宮的,人生地不熟,想多些提點、謀個好前程,就認乾爹乾娘表叔表嬸的;而宮裡的老人就想收幾個聽話懂事的後生,使喚些事,教出來後多個心腹,也在主子跟前長臉。

  同姓的,同鄉的,能攀上些因緣,得這麽一個親、總好過單打獨鬥。

  也有渾然不相乾的,只因利益相同或是處得攏,就結為兄弟姐妹。

  如果想在宮裡再找找童公公的底,這也算是個方向。

  才進宮三年的那個定然不成,另一位打理宮宴的童公公,按年紀來看,他肯定沒有接觸過已經歿了的那位,但或許知道些馮嘗口中的童公公的事。”

  徐簡聽著,一手支著下顎,若有所思。

  他雖然久經朝堂,對宮裡也不全然陌生,但的確不如長在皇太后身邊的林雲嫣對內廷事情了解。

  當初抓那王六年時,他就感歎過,這一家子都挺喜歡認親的。

  王六年給李汨身邊的大內侍葛公公當侄子,出宮後又認了個乾女兒。

  現今想來,倒不是王六年喜歡認,而是宮裡人不少都走這條路子。

  眼下正是尋各種線索的時候,當然不能放過任何一條。

  徐簡道:“我尋個機會找童公公問一問。”

  翌日。

  退朝之後,李邵便到了禮部衙門。

  因著過幾天就要換去刑部觀政,在禮部的最後幾天裡,徐簡也沒讓李邵再新看多少文書,隻從禦前把兩人先前交上去的“每日心得體會”都拿回來,照著梳理一遍。

  聖上很滿意每日做思考總結的這種方式,即便最初是徐簡督促著讓李邵寫的,時日久了,哪怕徐簡養傷沒跟著他的那一段時間裡,李邵也堅持下來了。

  談不上勤奮不勤奮,只是父皇喜歡。

  絞盡腦汁也不過是一刻鍾的事兒,能討父皇歡心,李邵還是願意做的。

  每日交上去的,曹公公整理裝訂,拿回來就是好幾冊。

  李邵從頭翻看了會兒,眼神之中都是“滿意”。

  對他自己很滿意。

  書房裡沒有其他人,李邵毫不掩飾自得,與徐簡自誇了一番。

  徐簡順著李邵在讚許了幾句,又壓低聲音:“汪公公呢?”

  “不是在外頭嗎?”李邵聞言抬頭,順著半開著的窗戶看出去,並未在平日汪狗子站的廊下瞧見他的身影,“嘖,可能方便去了吧?”

  徐簡早半刻鍾就注意到汪狗子離開了。

  原也想著大抵是方便去了,但等了半刻鍾都沒有回來,多少讓他覺得反常。

  平日裡,汪狗子都會選擇近身伺候,確保不錯過李邵身邊的一點風吹草動,哪怕不方便進書房裡待著,他也會站在廊下。

  隔著窗戶而已,裡頭說話只要不是竊竊私語,就算聽不到具體內容,卻不會忽略這麽回事。

  徐簡不動聲色看了李邵兩眼,心中有了些許判斷。

  “不在也好,”徐簡佯裝放心,聲音更低了些,“殿下,您覺得馮嘗說的‘童公公’,會不會是個假姓?”

  “誰知道,”李邵提起馮嘗就沒好氣,“也就是被曹公公帶走了,要在我跟前,我非狠踹他兩腳,真是狗東西!”

  徐簡看了眼李邵神色,又道:“您原本是皇太子,身邊怎麽可能沒有居心不良的人?馮嘗是一個,那耿保元也是一個,還有那錢滸,也不是什麽……”

  李邵直接打斷了徐簡的話,咬著牙問:“耿保元那事兒,難道你沒有插一手?單慎那幾天沒少往你輔國公府跑吧?劉迅那外室的親筆信,我都好奇呢,你從哪兒弄出來的?別說不是你,除了你們劉家人,誰會有那東西!”

  “殿下這話說的不對,”徐簡神色坦然,根本不懼李邵的指責,“單大人的確來了國公府幾次,他那幾天被大理寺、刑部弄得焦頭爛額,就想找人倒點苦水。

  臣與他算是有交情,一道辦過案子。

  臣能出的力不多,但聽單大人嘮嗑嘮嗑還行,他也就有這麽個習慣,那時遇著頭痛事,就來與臣嘮幾句。

  但所謂的劉家人……

  殿下,臣不姓劉,臣姓徐。

  臣和劉靖、劉迅的關系到底怎麽樣,殿下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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