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越說越興奮，甚至唱起了歌。

  “我~們！是！工廠逐一接~昂班人！繼承%#￥@#%……的光榮傳統……愛學習！愛祖國！愛人民！愛……”

  粟寶微微眯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小五？”

  流浪漢一頓，疑惑的看著她：“你在說什麽鬼東西。我是一個人，我怎麽可能是一隻鳥。”

  粟寶：“……”

  司亦然：“……”

  **
  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時候，粟寶和司亦然一臉‘呆滯’。

  感覺自己才是神經病……

  【粟寶……？！】

  “我們不能再失去這道天門的蹤跡，這裡我最沒有存在感，就讓我先過去。”

  沐歸凡手裡拎著吱吱。

  蘇意深努力的想要動動手指。

  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痛起來。

  居然會去問一個精神病患者‘她是誰’‘她在哪’這種無厘頭的問題！
  自然也沒有得到什麽信息……

  粟寶和司亦然走後，流浪漢抓著窗戶鐵欄杆看著外面。

  **
  蘇意深感覺到身上很冷，像是被雪花覆蓋，他手腳都沒有了知覺。

  他臉色悵然，長歎一口氣，唱起了悲涼的歌：“鐵門啊鐵窗，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望著外邊……”

  “李醫生，有沒有什麽藥打進去，讓他死也找不出原因？我不想再照顧他了。”

  就衝著流浪漢也能看到人的真實面目這一點，值得去一趟廣西。

  另外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那就好！真是晦氣，直接死就行了，都植物人了還撐這幾天幹什麽？”

  “哦，也不算，他說了一個方向。”粟寶沉吟：“廣西……”

  季常蹙眉看著遠處的光幕天門，低聲道：“的確，這道天門再消失一次的話，我們可能就找不到了。”

  思及此，粟寶忽然覺得自己好蠢。

  **
  精神病院。

  粟寶：“也是，小五的實力還來不到這裡，而且來也應該是個鳥。”

  “醒不了。”一道聲音道：“放心。”

  就好像她和司亦然來到這裡，依舊是原來的自己。

  不等眾人再遲疑，季常毅然的朝光門衝去。

  兩人說了兩句話就不說了，然後離開，周圍陷入一片死寂中。

  很快他反應過來，不是他被雪花覆蓋，而是他竟穿越進了一具身體裡面。

  李醫生道：“那不行，怎麽都會查得出來的。蘇夫人都忍了這麽多年了，再忍幾天也不多的。”

  他開口說道：“陰差陽錯，小五已經過去了，沒有引起光幕天門的反應。”

  “所有愛你的人都在。”

  蘇意深聽到耳邊有人說話，還有東西伸進他胸膛裡……是聽診器。

  蘇錦玉咬牙，說道：“需要留一些人在這裡做照應，如果十年我們還不能回來，百年……那，得有人回去跟爸媽他們說一聲。”

  這道魂魄淡得幾乎和周圍的虛無宇宙融合在一起。

  如果他都不行，那麽再多人過去又有什麽用？

  司亦然：“不可能吧……”

  九天之外，一個被困住的世界，像是被一堵永遠破不了的牆壁攔住。

  司亦然牽起她的手：“走吧！”

  “為師，也在！”

  蘇意深的魂魄比他更快速的被吸了過去……

  吱吱掙扎，想要掙脫，但它背著那一道粟寶臨消失前封印的氣息，如今只能靠這道氣息找到天門。
    沐歸凡自然不會讓它出現任何意外，所以緊緊的拎在手裡……

  “別怕，師父這就來。”季常看著眼前刺目得令人失明的亮光，語氣堅定：“別害怕。”

  突然耳邊傳來電話鈴聲，這鈴聲……居然那麽熟悉！
  蘇意深一下子就想起來，當初第一次接到粟寶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鈴聲就是這個鈴聲……

  沐歸凡、蘇何尋、後土娘娘、蘇雲朝、雲冷溪，蘇一塵、姚欞月、蘇梓晰、蘇何問，還有季常、懦弱鬼、花心鬼等，以及……一道溫暖卻如清風的魂魄。

  **
  與此同時。

  季常道：“我先過去，就這樣決定了。”

  季常陡然感覺到重重一擊，失去意識前只聽到蘇錦玉的驚呼聲：“小哥！”

  這具身體是植物人，不知道是躺太久了還是癱瘓，手腳都沒有感知。

  “亦然哥哥，你說他會是小五嗎？”粟寶茫然問道。

  蘇意深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被埋在雪地裡差點死掉的粟寶。

  沐歸凡看了一眼已成為魂魄的蘇意深。

  他現在在哪裡，粟寶在這裡嗎？
  如果在的話，她還好不好，有沒有危險？
  這麽熟悉的電話鈴聲，會不會是她打過來的？
  畢竟聽剛剛那兩個人說話，似乎這具身體的主人成為植物人的事情人盡皆知，所以他們不敢下手，那麽應該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才對！

  蘇意深拚命的控制這具身體，拚命的要拿手機。

  昏暗死寂的房間，躺在床上像屍體的男人，手指頭驀然動了一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