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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403章 如神似魔,黃漢升烈弓射白馬!
  第403章 如神似魔,黃漢升烈弓射白馬!
  三千衝五萬!
  這震撼的一幕,全場都在緊張的看著。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麽?”

  三千人的怒吼,便是天穹之中,熱氣球上的劉曄與諸葛恪也聽得清清楚楚。

  劉曄是從魏國叛過來的,此時看著黃忠,莫名的感覺有些酸楚。

  至少,他可以篤定,在大魏,不會有一人能做到他這般地步,飛蛾撲火一般的進攻,悍然無畏!
  可這種時候,根本沒有時間讓他收拾心中的悲慟,劉曄清楚的看到,已經有魏軍反應過來,察覺到了這邊的狀況,正列成錐形陣,朝黃忠軍湧來。

  劉曄不由得張開嘴,想表達些什麽,可話到了最後,還是悉數咽了回去。

  這種時候,比拚的是勇武…

  可勇武的極致又是什麽?
  勇武能將這支兵隊,活著帶出去麽?

  …

  “徐晃將軍掠陣,龐某的大刀還想討教下這黃忠的武藝!”

  龐德打算親自去會會黃忠。

  沒曾想,徐晃伸手攔住了他,他提醒道:“你、我分別守住兩處後軍的位置,此一戰,我等要盡量避免鬥將,千萬莫要步了那於文則的後塵!”

  儼然,徐晃也聽說於禁被關羽陣斬的消息…

  還是熟悉的突然殺來;
  熟悉的萬軍取首;
  熟悉的兵敗如山倒。

  這是關羽標志性的打法。

  這也是以少打多的戰鬥中,唯一一條能逆轉戰局的方略。

  徐晃的意思很明確,雙方兵馬的數量懸殊,只要不出現主將被陣斬,士氣一下子從頂點墜入谷底,那麽…敵人就一定衝不出去。

  時間是他們的朋友,是對手的敵人!
  只是…龐德還想戰,這種戰場,在關中他習慣了身先士卒。

  突然龜縮在最後壓陣,這種打法不是龐德喜歡的。

  但…身經百戰,龐德自然能體會到徐晃的深意,於禁前車之鑒,他應該引以為戒啊!
  “也罷,我與徐將軍各自守住一邊,如此一來,耗也把那黃忠這老骨頭給耗死在這裡!”

  …

  “死——”

  就在徐晃與龐德交談之際…

  黃忠一聲怒喝,一名魏騎被他攔腰斬斷,帶著這股氣勢,三千荊州騎兵一往無前的朝敵軍衝殺過去。

  ——不破敵軍,駟不回轉;

  ——血不流乾,誓不休戰!

  這句口號還在回蕩,在黃忠的帶領下,整個騎兵隊伍頗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氣概。

  “二弟…”

  關興正看的入神,突然間,關平喊了他一聲。

  “大哥?”

  “軍中可有鼓!”關平問。

  “倒是從新野城中拉出幾面!”

  “拿過來,我為黃老將軍擂鼓——”

  說話間,三門破舊的戰鼓被拉來,關平大步行至鼓前,“咚咚咚”,那低沉悠揚的鼓聲在整個新野城下傳開。

  也讓不少人神情一陣激蕩,隻覺得熱血在胸腔中不斷的翻滾、沸騰、激昂。

  “戰,戰,戰…”

  留守的四千兵,多半托著殘身,有的還斷了一支腿,一支胳膊,他們勉力的站起,齊齊朝著這支騎隊呐喊助威!

  “戰,戰——”

  “千萬要活下去啊——”

  關平一邊擂鼓,他的聲音極致的低沉。

  關興注意到了大哥,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過錯,他的眉毛凝起,恨不得用匕首插入他自己的心臟,以死謝罪。

  都是因為他…才讓這戰爭陷入了這般被動的局面,讓黃忠與四弟手下這三千騎兵,變得如此悲壯!

  “二弟?你哭了?”

  關平敏銳的捕捉到了關興面頰上的淚光,關興轉過頭,輕描淡寫的說,“我沒有!”

  “那你眼睛怎麽紅了?”

  “有沙子進眼睛了。”關興隨口回了一句,他也到一處鼓前,仿佛要用盡渾身力氣一般,重重的敲向鼓槌。

  “咚咚咚”鼓聲如雷——

  鼓聲也愈發的激烈。

  關平與關興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

  “誅殺敵將者,賞千金,封為牙門將——”

  徐晃一聲大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即就有三名魏騎中的千夫長,齊刷刷的高舉起手中的長槊,朝著黃忠橫掠過去。

  “嗡…”

  黃忠的大刀好似在嘶鳴,用以回應。

  他的雙眸也變得赤紅一片,一股凶煞無匹的殺氣彌漫,使得年邁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修羅夜叉…然後,若虎入羊群!
  “啊…”

  魏騎中突然慘叫聲傳開。

  眼前的三名魏騎的千夫長,瞬間就被黃忠的大刀劈落下馬,整個三千人的騎兵隊伍也仿佛化成了鋒利的箭矢,將數倍於他們的魏騎衝擊的稀巴爛。

  刺刀見紅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黃忠背跨勁弓,裹挾著萬軍之勢,正於敵陣中左衝右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黃忠以“弓技”著稱,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刀法不行,相反…他的每一擊勢大力沉,擁有著與他年齡截然不同的力量…根本就沒人能招架得住!
  很明顯,魏軍人數雖多,但…荊州騎兵更勇猛,更訓練有素…

  來去迅捷,招式靈活,彼此間協同作戰,銳利的戰戟、長矛劈砍、揮刺,收割走成片的生命。

  一時間,人數更多的魏軍竟有些被殺蒙圈的味道。

  誰也沒想到,區區三千騎兵,怎麽這麽能打?

  他們都不怕死的麽?

  沒錯,這支騎兵…真的不怕死!

  至少,比起魏軍來,他們更有膽氣。

  這才是魏軍與關麟的兵最大的區別。

  魏軍兵士若死了,那什麽也沒有了,媳婦都變成別人的了;
  可關麟的兵若死了,那就是英雄,他的家庭會受到一份豐厚的撫恤,他的家眷也會被一直收納入沔水山莊,絕不會孤苦無依!

  “殺——”

  “啊——”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接踵響起…

  這也讓許多人一陣恍惚,到底哪一邊才是弱勢的一方?
  後方掠陣的關家軍也是一陣寂靜。

  所有關家軍士都驚住了,目瞪口呆,就連擂鼓的關平、關興也是下意識的停住了鼓槌,不可思議的望著這戰場。

  鼓聲…也隨之停滯。

  原本…或許這三千人對於五萬敵軍而言,就像是一滴水匯入江河湖泊,可能就連激蕩起一片浪花都是奢望。

  可…從現在的局勢看來,這哪裡是浪花呀?這簡直是滔天駭浪正在席卷。

  …

  “黃將軍神武啊…”

  關興頗為激動,又開始了擂鼓助陣。

  “咚咚咚——”

  在這鼓聲中,關平則是問道:“二弟,你看到黃老將軍腳下踩的是什麽麽?”

  被關平這麽提醒,關興才注意到,黃忠跨馬的腳下的確踩踏著什麽,也正是這個…

  讓他的馬術精湛無匹;
  讓他整個人始終能處於一個極致的平衡;

  也讓他每每大刀的揮砍,事半功倍、勢大力沉!
  “好神奇…”

  看著看著,關興不由得看呆了。

  關平則道:“這…奇怪的鐙子,多半又是四弟的發明吧?”

  …

  天穹中,諸葛恪看著戰場,他驚喜道:“好勇啊,三千人愣是將數萬人殺退,黃老將軍神勇啊!”

  諸葛恪成長在東吳,他對黃忠的印象,只是停留在那所謂的“威震荊南”,可同樣威震荊南的還有“邢道榮”呢?

  到底這“威震荊南”的含金量如何?誰也不知道。

  今日一看,厲害了…

  不誇張的說,在諸葛恪的世界裡,黃忠的勇武已經超過了東吳所有的武將,就連甘寧也比不上。

  “想不到,黃老將軍的神武不輸關將軍哪!”諸葛恪斷言。

  “唉…”

  同樣關注著整個戰場的劉曄不由得搖頭,他歎了口氣,一針見血的點明了如今的局勢,“對方這麽多人,就是伸著腦袋讓黃老將軍砍,這一夜怕都砍不完哪!”

  啊…

  諸葛恪恍然明白了什麽。

  劉曄的話還在繼續,“黃老將軍再勇也是無根浮萍,再加上,他快七十歲了,這份勇力…又能堅持了多久呢?”

  這話脫口,劉曄的眼眸黯淡了下來,諸葛恪的心頭也湧上深深的擔憂。

  果然…

  劉曄的聲音方才落下,諸葛恪就注意到,陸地上的友軍,他們的動作已經開始稍有停滯,他們的身手也不再如方才那樣敏捷。

  人力終究有限!

  …

  徐晃指揮若定,“繼續,朝那老頭殺——”

  他提高了懸賞,“能誅此老賊者,賞萬金,奏請丞相,封關內侯。”

  說話間,徐晃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他在淺笑,他更是在消耗。

  ——『老家夥,你還能有多少力氣?』

  這下,更多的魏軍朝黃忠,也朝那些荊州騎兵殺了過去。

  密密麻麻、凶神惡煞。

  黃忠的身邊都有一座屍體堆成的小山,不算高,卻是連綿起伏…

  黃忠也意識到這麽殺,根本無窮無盡,他的目光湊向徐晃,也湊向龐德。

  如今此二人,分列兩邊,坐鎮中軍…統籌指揮。

  在火把下,黃忠騰出間隙,用手指參照,比出他與徐晃、龐德的距離。

  ——距離徐晃八百步…

  ——距離龐德有五百五十步!
  “噠噠噠…”

  黃忠急勒戰馬,當他抬頭時,正迎面上一個敵將。

  這敵將似乎是注意到黃忠慌神兒…以為他油盡燈枯了,想趁機下黑刀…只是,沒想到迎面就撞上了黃忠那猩紅的眼眸。

  方才落下的大刀,劃過一個絢爛的弧度,順勢向上一提,然後…黃忠將整個敵將挑斬而起,一刀穿膛而過。

  “當啷…”

  這敵將被劈落下馬,黃忠的眼眸繼續鎖定龐德,朝著龐德方向行進。

  這時候,黃忠身邊的騎兵已經僅僅只剩下幾十人,其它的被衝散,或是三五結成戰陣,更多是各自為戰。

  倒是黃忠這幾十人,一馬當先朝著龐德那邊殺去,一路橫掃,所過之處,充斥著哀嚎與慘叫。

  魏軍陣勢大亂。

  …

  “大哥,黃老將軍已經把敵軍陣型衝散了…”關興紅著眼,大喊一聲,“突圍的時機可到?”

  “敵軍是亂了,但包圍圈並沒有擊破,我們的援軍也還沒有到。”關平也緊握著拳頭,冷靜的分析著局勢。

  他嘴上是冷靜,可手心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是因為緊張。

  他必須再等,等到援軍,或是殺出一條道路…

  否則,當他的這一支兵馬出動時,那於對手而言,他們就再無保留,也再沒有任何變陣的機會。

  盡管很難,但…關平還是不能上。

  “嗚嗚——”

  魏軍那低沉的號角再度響起,又一支軍隊阻攔住了黃忠的攻勢。

  這一次,哪怕…黃忠拚命行前,只是又靠近了龐德三十步而已!

  同樣的,這一次…黃忠身邊只有那麽幾十個人,可面對的依舊是以“千”為單位魏軍兵士。

  “無恥至極!”關興目眥欲裂,“他們在消耗黃老將軍…”

  說到這兒,關興望向關平,“他們…他們是在欺咱們關家軍不敢動!”

  說著話,關興已經橫起了青龍刀。

  這次,他再不請命,直接翻身上馬,支援黃忠而去,跟著關興一起走的,有五百多兵士,都是再也按捺不住。

  他們決然的身影仿佛在說。

  ——『如果一定要死,那…就在戰場上吧!』

  “二弟?你要做什麽?”關平連忙朝關興喊道。

  “黃老將軍身邊已經沒有兵了。”關興目眥欲裂,他的聲音讓關平一顫…

  的確,三千騎兵如今還剩下的不足一半,且每一個,或者每幾個都被數倍的敵軍在圍攻。

  險象環生!

  再不上,就真的,真的,真的全部拚光了——

  想到這裡時,關平的眼中的,黃忠身邊的一名騎兵在面對五名長槍兵的合圍。

  一槍,又是一槍劃過。

  無數槍,槍槍刺在他的身上,一個又一個血窟窿,血肉橫飛,這簡直就是…屠戮!
  可那親兵尤自喊著:“不破敵軍,駟不回轉,血不流乾,誓不休戰——”

  喊罷時,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十余個窟窿,他再也說不出話,卻本能的揮舞著槍矛繼續廝殺…

  刑天舞乾戚,猛志固常在——

  犯刑若履虎,不畏落爪牙——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仿佛…

  這些後世的詩篇,都是在為這一刻,為那一個個浴血奮戰的戰士而書寫,而歌唱,而鳴啼!
  可,不一會兒,這個戰士還是倒下了。

  他身邊的另一個戰士也倒下了,還有更多…更多倒下的戰士…

  “咚咚咚…”

  終於,在最後的一聲鼓響之後,關平心一橫,他恨恨的說:“血不流乾,誓不休戰…不忍了,殺,所有關家軍能動的,都隨我殺…”

  “戰,戰,戰…”

  那些帶著傷的關家兵也提起了長槍,他們眼含熱淚往前衝。

  頓時間…

  這支最後的關家兵士出動了。

  這也意味著,這支殘軍…拚到了最後。

  這將是最後的攻勢——

  …

  “死——”

  又一個魏軍的百夫長被黃忠劈落下馬。

  黃忠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他也負了傷,但不嚴重…

  可這一刻,巨大的疲憊感席卷全身,莫說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者,就是…就是巔峰的壯年男人,也扛不住這接連的車輪戰。

  呼…

  黃忠長呼口氣,他翻身下馬,他扶著馬,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身邊的屍體很多,連同那些倒下的戰馬,橫於眾人的面前,他撫了把背著的蒙古複合弓,他舉起手,再度判斷他與龐德的距離時,手都在微微的發顫。

  “五百二十步是麽?”

  黃忠是神射手,他對距離的把控極為精準,哪怕是夜晚,哪怕只是憑著周圍的火把。

  感受著呼呼的勁風,黃忠沙啞的低聲沉吟。

  “這麽強勁的風向,極限距離…是足以射到五百步的…”

  說這話時,黃忠還抬頭看了那五百二十步之外的龐德一眼。

  這一刻,黃忠身邊余下的一乾騎兵也紛紛下馬,擁簇在了他的身邊。

  “殺…殺…”

  星空之下,鮮血仍在飛濺,席卷整個戰場…到處都是人的屍體堆起的屍山,特別是黃忠的身邊,一人多高的屍山竟能將他完全遮蓋。

  “又是差二十步麽?”

  黃忠口中喃喃…

  這一刻他不由得想到的是當年,他自詡英雄無敵,老年得子,可偏偏在郊外,救兒子時,射虎所差的就是那二十步!

  也是那二十步讓他與兒子永遠的天人永隔。

  “二十步…二十步…”

  黃忠不由得咬牙切齒。

  若是…他能多射出這二十步,那現在的他又豈會如此孤苦?又豈會在那一個個夜晚,輾轉難以入眠。

  ——『吾兒…若沒死,如今也…也有雲旗那麽大了吧?也有雲旗這麽機敏,這麽聰慧吧?』

  這一刻的黃忠眼眸中擒著淚花。

  他想到了他的兒子,想到了關麟,想到了這複合弓,想到了關麟頭頂著的“逆子”頭銜!
  呵呵,若是他兒子還活著,便是逆子又又何妨?

  那一樣是他黃忠的心頭肉啊!

  黃忠的眼眸再度望向這蒙古大弓…

  仿佛冥冥中,他的眼前出現的幻覺,就像是這蒙古大弓是他死去的兒子親手交給他的!
  黃忠都能想到,兒子長大時的樣子,想到兒子就站在他的面前,問他。

  ——“爹,人人都說你百步穿楊?那五百步怎樣?”

  ——“五百二十步呢?”

  五百二十步麽?

  黃忠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最後吟道:“二十步”,這一刻他轉過頭,又一次望向龐德。

  因為他…

  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還有最後一招殺手鐧!

  就是兒子死後,他苦苦練習,數百個日夜,為了增加那“二十步”的射程,而練出的殺手鐧!

  …

  慘叫、哀嚎、戰矛、大刀…

  各種兵器的碰撞時,慘叫聲依舊縈繞在黃忠的耳畔,只是,仿佛聽多了這些聲音,他已經變得麻木!
  又仿佛,他正在醞釀著什麽。

  “哈哈。”

  看到黃忠下馬,徐晃終於笑了。

  另一邊的龐德也笑了,“這老匹夫總算扛不住了!”

  說這話時,龐德尤自一陣心有余悸,他自問,若是他自己…一定不會像黃忠這麽能打!

  說起來,他與關羽交過手,也與黃忠交過手,如今的龐德篤定,真要打起來,關羽未必能勝得了黃忠!

  “圍上去,統統圍上去——”

  龐德也大聲喊道,一邊喊他還向前幾步,顯得頗為激動…

  他看不清楚屍山後的黃忠在幹什麽,不過…他篤定,這位老將軍,從他下馬的一刻起,他就已經油盡燈枯了。

  龐德的心頭尤自暗歎。

  ——『黃忠是麽?你很強,只是…還不夠!』

  …

  “黃老將軍…”

  這時候,關平與關興也已經殺到黃忠的身旁,他們是支身殺來的…看到黃忠下馬,他們也在擔心。

  只是,這時候,黃忠身邊已經只有寥寥的個位數的兵了。

  “你們可能信我?”

  黃忠沙啞的聲音朝關平、關興道。

  “如何不信?”

  隨著關興激動的張口,黃忠拿起了蒙古大弓:“我彎弓搭箭,足可以射殺賊將龐德!”

  啊…

  此言一出,關平與關興嚇住了,他們不是神射手,不可能像是黃忠那般對距離把控的如此精準,但料想…此間距離足可有五百步以上吧?

  而尋常的弓箭能射到兩百步都需要在大順風的情況下。

  關平不由得道:“當年呂布轅門射戟,也才不到三百步吧?”

  是啊…

  歷史上就沒有人能夠射出五百步,更不要說這麽遠的距離,還是黑夜之下,能夠命中敵人了。

  ——『黃老將軍究竟在想什麽?』

  “你們,信我——”

  黃忠的聲音決然無比。

  在關平與關興的目睹下,黃忠彎弓搭箭…他露出頭,向龐德那邊瞄了瞄。

  可只是一下子,他就把腦袋與弓箭再度藏在屍山之後。

  這一次,像只是為了瞄準!
  徐晃的角度是能看到屍山背面的…

  看到黃忠彎弓,他下意識的驚愕道:“難道,他想要射殺龐德將軍?”

  只是,徐晃在驚呼,一旁的副將分別笑了,就好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事兒一樣。

  “哈哈哈…他與龐德將軍的距離超過五百步?這世間哪有人能射出這個距離的!”

  “是啊,哈哈哈哈…這老匹夫是已經糊塗了,累傻了!”

  “百步穿楊已是神技,五百步穿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副將們的話並沒有讓徐晃松懈下來。

  徐晃連忙道:“不論如何,壓製住他,傳我軍令,全軍壓上去,莫要給他拉弓的機會,讓他絕望!”

  這次,徐晃第三次加重了賞賜:“能誅此老匹夫者,本將軍奏請曹丞相,追加賞賜,食邑五百戶——”

  又是一個重賞。

  …

  呼…呼…

  此刻的黃忠躲在屍山後,他在調整呼吸。

  十余名魏兵殺了過來,關平與關興青龍刀橫掃,逼退了他們,清理出一小塊兒空間…

  其它寥寥支援上來,與原本殘留下來的荊州兵士也有八、九人,他們佔據著這座屍山,正在進行更為慘烈的廝殺。

  “敘兒…為父這些年一直想要…”

  “一直想要,把當年欠你的那二十步彌補回來,敘兒——”

  黃忠口中喃喃,滿是血跡的臉上,幾滴淚水落下。

  這一刻的他,再沒有了戰場上的森然肅殺之像,雙眸之中滿是柔情,宛若一個慈父一般。

  “老匹夫,受死——”

  一個魏軍的千夫長殺來,大刀朝黃忠砍去。

  “鏗…”關平的青龍刀擋下了這一刀。

  “嗡…”

  蒙古弓在顫鳴,已經拉成滿月。

  在大順風的情況下,蒙古複合弓極限距離是五百步,可…唯有一種方法能夠超越這個極限距離,那就是將弦再向後拉動,拉到不屬於臂力能夠伸展出的極限!

  哪怕只是分毫的距離,都足以讓射程更遠。

  而黃忠正在做的是…

  “扶住我…”見關平斬殺了那千夫長,黃忠向外行出一步,找準龐德的位置,他竟用腳踩踏在弓架上。

  用腳取代了手,用腿替代了胳膊,黃忠的腦袋與另一支胳膊朝相反的方向,將弓弦拉到了極限。

  這樣的姿勢必須需要一個人攙扶,否則一隻腳根本站不穩…

  關平看懂了黃忠的目的,他雙手牢牢的抱住黃忠的那一隻腳…讓這支腿變得穩定。

  因為是用腿、用腳在拉弓,比之胳膊拉出的弦,無疑要更長一點。

  雖也只是多了一點點,但,夠了…

  在痛失愛子後,黃忠無數次的測試後,他發現,這樣真的可以提高二十步,只是…這種射法很難!
  比尋常射箭之法難…何止百倍!
  可偏偏黃忠,他用腿拉出了滿弦,不,準確的說是超越了極限的滿弦。

  一時間,那蒙古複合大弓上,一股驚天駭浪般的氣勢衝天而起,仿佛整個天地都在震動。

  就在這時…

  又一個魏軍的校尉瞅準機會朝著黃忠與關平劈砍而來。

  “鏗…”

  這次是關興用自己的後背,替黃忠,也替大哥關平,擋下了這一刀。

  他趁著還有最後的力氣反手一刀,將這最後靠近的敵人斬殺!

  一時間,他的後背溢出了大量的鮮血。

  “二弟…”

  關平自然看到了這一幕,他驚呼。

  不過,這血腥的一幕,黃忠卻視若無睹。

  不…準確的說,是他現在的眼中只有弓、箭、目標!
  其它的一切,都是一片虛無,都無法干擾到他心神的絲毫。

  至於,那弓箭的目標…就像是那一年的樹林中,就像是那撲向他兒子黃敘的猛虎!就像是他黃忠差的那二十步!
  龐德就是…就是那支猛虎!
  張牙舞爪,血盆大口…

  這支猛虎,需要他黃忠…需要他射出超出這二十步的距離,黃忠在與他自己較勁!與他十幾年前較勁!

  “吾兒,這二十步,為父為你——”

  “中!”

  隨著黃忠最後的嘶喊,所有人都望向了這個古怪姿勢搭弓射箭的老人,他的面頰扭曲到了極致,他的身影如神似魔!

  然後,一支箭從蒙古大弓中爆射而出,宛若流星一般,借著夜色的掩護,去勢驚人。

  整個過程,黃忠隻用了兩到三息的時間,快到…讓人都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嗚哇…”

  又是兩到三息,只聽得五百“二十”步之外的龐德一聲慘叫,從馬背上栽倒了下去。

  仔細去看…

  一支通體黝黑的金翎箭洞穿了他的眉心——

  在他身旁的親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

  曹魏的上將軍;

  武力能排到前三,乃至於坐二望一的存在!
  龐德,這個白馬將軍!
  已經死於當場,死狀慘烈至極!
  …

  …

   Ps
    (總算寫到這裡了…寫到我一開始就想到的這個畫面。)
    (只是過程…被噴的好艱辛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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