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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第1047章 沈括求實
   第1047章 沈括求實
  大宋的任何一名有腦子的官員,都是十分重視文教發展的。地方官的一項主要政績,便在於興學建設。

  一則國朝以文治國,文重武輕。二則地方培育出來的學子,以後出頭當了官,也算是一份香火情。

  所以但凡地方的條件足夠,主政官員多多少少的都會投入一些資金,用以本地學堂、書院的建設發展。

  范仲淹這種大佬,自然也是喜歡提攜後輩,給國家培養人才的。就好像他現在對王言的提攜,都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范仲淹到了杭州就任,熟悉了州中事務以後,定下的任期之內的發展規劃之中,興學建設便是其中一條。

  范純仁是個孝順的,卻也不讓范仲淹省心,考了探花,進士及第,卻是不願去做官。范仲淹也不願意看著他沒什麽正經事兒,反而還要去同其他士子交遊,所以便讓范純仁做了杭州書院的教習。給士子上上課,管理一下書院,也能鍛煉一下綜合能力,而且書院教習不是官職,不犯忌諱。老父親也算是操碎了心。

  一周的時間,足夠消息傳播開來。

  所以當王言被范純仁帶進書院之時,裡面真是盛況空前,錢塘及周邊距離不遠的士子,上千號人擁到了書院之中。有的十五六歲,有的二三十歲,更甚者,四十余歲之人也有之。觀眾人衣衫打扮,也是富貴貧寒皆有。

  如此情景,自是不能在屋子裡講道,而是在書院做了景觀的院子之中,士子們密密麻麻的圍在四周,有的在廊間,有的在草地上,反正哪哪都是人。

  在眾人的圍觀之下,王言靈巧的爬到了中間的假山上,讓士子們都可以看到他。

  “王言見過諸君。”

  哪怕是在不規則的假山上,王言站立的也很自然,照樣是標準的四方行禮。

  “見過王通判。”

  眾士子也是良莠不齊的給王言還禮,但是問好的語氣還是很精神的,充分展示出了他們對於王言的期待。

  要說‘王通判’這個稱呼,還是在場的士子們在此前商量了一陣子才統一的,實在是王言比較特殊。

  十九歲中狀元,通判杭州。又是有著冠絕當世的書法,還提出了自己的學說、主張,甚至還自己寫了一本‘王言說’。時至今日,士子們基本都看了一遍,對於王言的主張都有了解。

  但若是不相熟的情況下,怎麽稱呼,這就成了問題。昔日京城之時,王言一口一個小弟,大家不管熟不熟,都叫得一聲‘子言兄’。但今非昔比,王言有了官身,還是一州的二把手,正經是在場士子的父母官,官民自然不是平等的。他們再叫‘子言兄’,那就是冒犯。

  王言的水平如何,書中都已經展示了出來,甚至連字也都看過了一遍,知道他們與王言是雲泥之別,是需要他們仰望的人物,在學問上堪稱‘大儒’。

  若王言現在五六十歲,那沒說的,哪怕現在的‘先生’更加的尊貴,以王言的成就也是當得的,稱一聲‘廣陵先生’沒什麽問題。但就是王言太年輕了,門徒又少,在場的很多人都比王言年長,他們叫不出口不說,想來王言自己也不敢當,說出去還要被人恥笑。

  所以大家爭來吵去,也就只能叫王通判了,怎麽都沒毛病。

  王言背著手,笑呵呵的朗聲說話:“看來我杭州書院還是小了,明日定要與范公說一說,在西湖邊尋一塊土地,建一個大書院才好。”

  他話音才落,下邊便有人開始叫好,都是比較活潑,喜歡起哄的。甚至還有人現場表示要捐錢,而且人還不少。

  有錢人家的孩子自是都要讀書的,自然都是士子。這種事情,相對來說還是都比較積極的。畢竟出資也不是出太多,不過幾千貫買個名而已,大家都願意。

  書院的事情肯定是不著急的,這不過是王言開場的閑話,拉近一下距離,給眾人留下一個和善的開場印象。

  “前些日子,堯夫兄邀我來書院,言說諸君皆久慕我名,欲聞我道,我大喜。何也?無他,人多力量大……”

  王言開始了大規模的講道活動,就是要吸引人行他的道,所謂志同道合是也。

  他的學說傳播的很廣,但說實話,那還是得益於他持之以恆的自我營銷。真信的人,真的鑽研的人,基本就是他身邊的這些。比如范純仁、馮京,這是生生被他忽悠過來的,再就是揚州學子,深受他的影響。因為他在揚州耕耘的最多,參與的活動、見面的士子都是最多的,很有一些外門弟子。

  可惜的是,王言不能在揚州當官,甚至不能在揚州所在的淮南東路。若不然的話,還能發展的更好很多,畢竟鄉黨不是白給的,還是很有用的。

  畢竟哪怕他現在在杭州,也能給揚州的州、縣兩級官員找麻煩……

  這一次王言沒有再講以前講過的東西,隨著時間過去,身份改變,學說自然也要更新到2.0。這對於聽重複的內容都很興奮,主要懷揣著見明星一樣想法的士子們來說,自然是驚喜,聽的都很認真,也一樣的有人記錄起來。

  如此講道、答疑、辯論,一上午的時間便就此過去,王言便同范純仁一起,在書院裡吃起了午飯。這裡有小灶,是給書院的一堆夫子、教習準備的,稱不上多好。

  范純仁問道:“子言兄莫不是真要新建書院?”

  “自是如此。我朝重文教,范公昔日教習應天府書院,至今為人津津樂道。杭州文風鼎盛,錢塘自是要有一所聞名的書院才好。堯夫兄閑來無事,可以多去西湖走一走,尋個建書院的好所在。”

  “子言可知……”

  “西湖左近土地,皆為城中大戶所有?”

  范純仁點了點頭:“皆為上好良田。”

  “堯夫兄以為,我隻查出了十二萬貫?”王言搖頭笑了笑,“莫要憂心,我自有計較。事在人為,不碰個頭破血流,小弟斷不會收場,彼輩富貴不絕,小弟不能安睡。”

  “要吃虧的。”

  “范公豈不知要吃虧?”

  范純仁歎了口氣,沒在這話題上多說,轉而笑道:“今日講道,似是又有了新想法?又要成書了?”

  “看了大半月的公文、帳目,杭州情形算是了解過了,思考解決之道,便自然有了些許心得。至於成書麽,已經在寫了,不過還得一段時間。總要再仔細思索一番,通判的職司也要做出一些成績才好。不然我講道寫書教人道理,自己卻是無能立身,難免貽笑大方啊。”

  “子言兄就虧在了年歲尚淺,若不然也該當的海內大儒,門徒無數了。”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王言笑道,“年歲淺,才是你我比滿堂公卿之優勢。看著異端一個個先你我而去,嘖嘖……”

  范純仁點了點頭,品味了一番王言說出的句子,搖頭感歎不已:“子言兄當真文采斐然,隨口道出,便是千古名句,可有另半闕?”

  王言思索片刻,搖頭歎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今隻得兩句殘詩,全詩卻是機緣未到。”

  范純仁已經呆住了,就這麽兩句話的功夫,便是兩句警世名言,他深刻的見識到了,到底什麽叫才華橫溢,這是真往外溢啊……

  適應了一下王言不經意的裝逼,范純仁便道:“寫來寫來。”

  說罷,也不管王言,放下了碗筷就跑到一邊去研起了墨。

  絲毫沒有什麽愧疚、負罪感覺的文抄王,瀟灑的起身,大筆揮毫,寫了兩幅豎版的字。並且十分懂事兒的,加了題跋,寫了事由,又用了印上去。

  如此一番,范純仁這才滿意的放到一邊,用鎮紙壓好,等著墨跡晾乾。這兩句詩,可是不比去年樊樓的便宜。
    兩人又閑聊著用過了午膳,王言也是一路微笑著同人打招呼,被范純仁送出了書院。

  正要溜達走人的時候,邊上一個看起來二十左右,身型高瘦,穿著相對樸素,但一看也是家境殷實的士子小跑著走過來。

  “學生沈括,字存中,乃錢塘沈氏子,見過王通判。”

  王言背著手微微挑眉,頓住了腳步,很親和的點頭微笑:“不必多禮,尋我何事?”

  “適才學生聽了王通判講道,此前也拜讀過‘王言說’。”沈括拱了拱手,以示提名諱的失禮,接著說道,“其中有幾點不解,還望通判解惑。”

  見王言微笑頷首,沈括說,“通判所言知行合一,格物致知。卻不知格何物,知何事?”

  格物致知,自然是一個虛詞,是一種高級、寬泛、模糊的概念。但是沈括是有名的科學家,雖然這時候還沒有科學起來,但是關注的焦點,卻是早都定下了。王言講虛,他來求實。

  這很好。

  見到沈括,是出乎王言意料的,不過也不意外,畢竟這是名人輩出的時代。說不定再過兩年,他就見著韓琦、富弼、王安石、狄青等人了。總是出乎意料,卻難出意外。

  沈括很有建樹,按照千年後細分的科目,他在很多科目上都有成果。對於王言來講,這樣的人當然是要拉攏的寶貝。

  格物致知的解釋有很多,但是最為千年後的廣大人民群眾所接受的,就是實踐出真知,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搞科學研究。

  所以王言一臉微笑:“我在書中有提及,天地萬物皆可格,天地萬物皆有知。存中既與我求實,那便求實務真。我觀存中體虛,又聞草藥余味,可是從小用藥?”

  “通判醫道精深,確是如此。”

  “那邊說醫道。我觀你……乃是……,須用……”

  王言現場給沈括看病,分析病情,還給開了個方子,而後便就其中醫理探究起來,為什麽這個藥就有用,用在了何處,藥是如何生長的,所需氣候條件。以此又延伸到了天文、地理等領域,最終放之宇宙,又說回到了人的身上。

  兩人就在路邊,說了大半個時辰,當然多數時候都是王言在說,沈括在承受長腦子的漲痛。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致知之道,便在其中。蓋因我等所求,便在不知,知不知,便是致知。”

  王言終於做了一個總結,也預示著這一場單獨授課到了尾聲。

  沈括恭敬的對行禮:“學生受教,浪費了通判時間,真是……”

  “存中莫要客套,我已上任二十二日,怕是全都知道了我為州中排擠,未有職司,整日在帳房中翻帳本,喝茶水。哪裡還怕浪費時間?”

  沈括還是老實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問道:“如此說來,通判已有應對之法?”

  “以後但有疑問,來尋我便是。走了。”王言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沈括的肩膀,背著手慢悠悠的離開,行在杭州繁華的街上,往官廨回去,端是從容不迫,自信非常……

  這一次的講道是插曲,但是遇到了沈括,卻是驚喜,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那一日以後,沈括便上了心,開始研究起了王言的學說。不過卻不來找王言請教,而是去找范純仁。這是懂事兒的,王言畢竟是一州通判,還被排擠著呢,哪裡有那許多時間,當然這是沈括的一廂情願。

  王言是真的安逸,不疾不徐,還是原本的節奏。不同的,也不過是早上去范仲淹處取公文的時候,聊的越來越多。其中當然少不了王言之前在書院講道的事,范仲淹每天都得跟王言論論道。興建書院的事,也簡單的提了一嘴,不過范仲淹沒有表示。

  但是該說不說,范仲淹的身體卻是眼見得好了起來,臉上已經有了些肉,不是原本枯瘦的樣子,這是好事。很受敬重的人,舒舒服服的多活幾年,總算是功德一件。

  就如此,又是過了十日。

  這天一早,王言還是如同往常一般,點了卯以後,來到了范仲淹的官廨聊天取公文。

  才坐下,由著小吏倒了茶,沒等著喝一口呢,范仲淹便遞來了一份文書:“看看吧。”

  王言拿起來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來。

  這是下邊縣城遞上來的公文,內容是有一夥賊人佔山為王,攔路搶劫,已經犯事三次,殺了途徑商隊的管事,奪了全部的貨物。縣城派了廂兵圍剿,無功而返。請求調遣錢塘的精銳廂軍,前去剿匪。

  放了公文,王言笑問:“范公有何指示?”

  范仲淹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不為也要為了。”

  “把人撤走便是了。”

  “你願收手?”

  王言露出著憨厚的笑容:“學生自是不願。”

  “下一步如何打算?”

  “自是調兵剿匪,此一夥賊人膽大包天,又戰力強橫,必要亡其於萌芽之際。乾系重大,不能疏忽,故而須得州官親往指揮。至於人選……不知范公以為張簽判如何?”

  “果真要打?”范仲淹皺起了眉。

  “范公未免太高看學生安排的人手,他們沒有兵甲之利,戰陣合擊之道再好,亦是枉然。自是跑路別處,再行搶劫之事。不可過多,以免人心惶惶。亦不可少,就如附骨之疽,令人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亦不會為上關注,橫加乾預。待兵馬離城,我與范公再一同往常平倉走一遭。”

  沉思許久,范仲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便如此行事,我倒是要看看,王通判如何施政地方。”

  “謝范公。”

  范仲淹搖了搖頭,他不支持也不行啊,王言根本就沒有安穩呆著的打算。他不支持,王言一樣也是自己做。他反對,王言怕是還要想方設法的,暗戳戳的搞事情,將事情搞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這種事兒,哪怕是范仲淹也是阻止不了的。

  當然,還是那句話,也就是范仲淹。若換一個人過來,王言是一點兒溝通的想法都不會有的,只會用上一段時間架空知州的權力,還要知州給他背黑鍋才行。懂事兒的,鍋小點兒,還能有功勞。不懂事兒的,旅遊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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