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不甘為棋
  “十一軍團”

  圖貝克低著頭思忖片刻。

  “當初是因為什麽被抹去的？”

  “尊者說是因為使用了異形技術。”

  “只是如此？”

  “難道你不覺得索什揚那種反亞空間力量來的很詭異嗎？”

  “你這麽一說，確實哪怕是不可接觸者也不應該是那種表現。”

  噶爾莫澤傑臉上浮現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相信我，他們身上可以挖的秘密多著呢。”

  “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把這事捅到帝國那邊？他們的審判庭不是很愛管閑事嗎？”

  反覆念叨著這兩個字，圖貝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甲。

  很快，艦隊抵達了亞空間中漂流的一個小世界，這樣的小世界在以太領域很常見，大多是昔日靈族隕落時從恐懼之眼中飄散出的世界碎片——在新生神靈初誕的過程中，它被開膛破肚，敲骨吸髓，承載的生命被一掃而空，深陷亞空間的魔掌之中直到永遠。

  那些風聲是整個世界唯一的聲音，交疊的垂死低語重複了數個世紀。

  “你還記得突然出現的那些黑甲人嗎？”

  “好友，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這麽多年，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它們隱藏得非常非常深，估計只有原體們和少數人或許才略知一二。”

  這些保有理智的附魔戰士總是喜歡特色化自己的裝甲，它們的軀體上遍布古老圖騰，有乾涸血跡的骨頭用鐵鏈掛在手腕，發出碰撞聲，肩甲上閃亮的眼睛圖案周圍長有鐵刺，層層剝落的陶瓷上塗抹著象征權力的褻瀆符文。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們會掩蓋十一軍團的事？”

  這個小世界遠遠看去是一顆點綴著銀色脈絡般鋼鐵的黑球，其表面灑下幽靈般慘白的微光。

  但是永恆的死寂被打破了，古老的塵埃被揚起，拂過裂紋遍布的岩石板。

  圖貝克微微一笑。

  “自打我知曉自己是第二軍團的後裔後，蹚不蹚渾水已經不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了，我早就已經身處在這個巨大的棋局裡，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從棋子變成棋手。”

  噶爾莫澤傑搖了搖頭。

  炮艇在平原的各個方向散開，圍繞著中心拉開一道圓形的警戒線，這個區域則被一行行高聳的石筍包圍。

  隨著警戒線閉合，一台風暴鳥在中心著陸。

  非自然的怪風吹過空蕩蕩的平原，在水晶岩石塔的外緣旋轉，怪異的光芒在隱蔽的角落裡閃爍發亮，倒映在其下鏡面般光滑的峽谷上。

  “好友，你真的要蹚這一趟渾水？”

  “嗯，那些人？怎麽了？”

  “稍晚一會阿巴頓要和他的拜把子兄弟戰爭鐵匠巴本·法克在一個靈族墓穴碰頭，這人是洪索的老上級，你要去看看嗎？”

  數十艘戰艦遮蔽了以太，在濃厚的煙柱中停了下來。

  之後，像噶爾莫澤傑這樣的旁觀者才有資格降落，但必須站在石圈外——這是一個正式的外交場合，因此阿巴頓允許自己的盟友們旁觀，連克拉儂也在場。

  它曾經擁有海洋森林和土地，但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蒸發了，隻留下骨質般的大地向虛空豁然敞開，破碎的拱門和損毀的靈骨構造穹頂殘骸偶爾可見，這些異形材料卻並沒有散發常見的、足以刺激感知的靈能低鳴，甚至連惡魔都離開了它，它所蘊含的每一絲養分都被吸乾，一切都冰冷荒蕪，一切都寂靜無語。

  圖貝克輕歎一聲。

  噶爾莫澤傑轉過身，點點頭。

  “總有一日，諸神亦要向吾等俯首！”

  他們穿著黑炮銅色的裝甲，由更加古老的工藝所製造，有著暴露在外的線纜和裸露的強化裝甲板。

  “尊者說過，他在很多年前意外發現，帝國內部似乎存在著一個影子機構或者組織，它一直在幕後操控著歷史的進程，而最顯著的手段就是影響審判庭和刺客庭尊者也是在調查那個組織的過程中遭到攻擊，進了無畏機甲中才保住性命，並開始撰寫從軍答疑。”

  說著，他轉身看向觀景窗外，復仇之魂巨大的艦體正緩緩飄過。

  “改換門庭，加入黑色軍團，並想辦法將雪蓮刃從白色聖堂那裡取回來.雖然軍團的旗艦已經沉沒，但原體依舊在銀河系邊緣留下了一些遺產，我們隨後也要取回那些東西，壯大我們的勢力。”

  “是的，是的，絕不能在做棋子了.”

  十幾艘炮艇向地面降落，它們的側翼是閃亮的黑金色，都裝飾著荷魯斯之眼的圖案。

  一旦就位，絕望使者們便開始安靜地等候，以罕見的致敬姿態。

  “還有這事.”

  在蒸汽環繞的登陸點，身形扭曲，身披裝甲的附魔戰士重步踏出——絕望使者，這些最可怕的鬥士，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傲慢前進，那是習慣於支配地位的自信步伐，就像是驕縱的軍閥橫行在它們所統治的大地上。

  圖貝克皺起眉頭。

  它無雲的天空是絢爛的瘋狂色彩，顯露出亞空間的主體，像懸掛在亙古黑暗中的一串珠寶。

  “看來這裡面的水真是深啊。”

  噶爾莫澤傑搖搖頭。

  “沒用。”

  隨後，他看向噶爾莫澤傑。

  “為什麽索什揚出現在這裡，它們也出現在這裡？哼哼，總不能是巧合吧？所以我敢打賭，向帝國泄露這些東西不會有任何回應。”

  “棋子，棋手”

  沒多會，更多登陸者降落。

  在它們降落的地方，荷黑色軍團的精英終結者們陸續出現，都穿著儀式鬥篷，帶著沉重的動力矛。

  “當然。”

  噶爾莫澤傑對這些標記的故事了如指掌——它們是被第一批測試動力甲的技術神甫加上的，穿戴者保留著這些標記來提醒所有看到的人，這是為了戰爭而造的裝備，不是為了誇耀和展示，正如裡面的人一樣殘忍和注重實用。

  第四軍團，鋼鐵勇士，從風暴鳥的登陸坡道帶著鏗鏘的響聲走出，隨後笨重地就位，在骨白色的大地之上，雙方相對而立。

  兩股勢力保持著三十米的距離，一動不動。

  但這種寂靜隻持續了十秒，然後就被打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