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無忌
  長孫無忌的兄長，長孫安業也已經因逼宮一事被判責流放南疆，如此一來長孫晟原配所生的三子，前兩者早亡，三子被流放。

  家業自然只能落到長孫無忌手中，畢竟長孫無忌與秦王妃之母，是長孫晟原配病故後才迎娶的繼室，是妻非妾，上無兄長後，繼承家業乃是天經地義。

  原本的長孫家，自長孫晟死後，其實就開始一蹶不振了，長孫安業是個十足的草包，前能乾出在父親死後，將幼弟幼妹趕出家門的事來，後敢參與逼宮。

  而現在長孫無忌成為家族在朝的代表後，確實是讓家族在關隴中的地位上升了不少。

  因為他是秦王的妻兄，在朝中，衛國公與秦王，可是被譽為是朝廷的擎天白玉柱和架海紫金梁。

  衛國公李靖素來疏遠姻親故舊，下了戰場班師回朝後，便是剛剛同生共死的部將，也別想輕易叩開衛國公府的門，更別說常來常往了。

  而秦王在這次班師回朝後，也是謹慎低調了許多，但秦王哪怕是看在妻子的面上，也是肯定會出面支持長孫無忌的。

  “陛下，臣等也認為此言有理，那些官吏都是前些時候朝廷為了精簡官署裁撤冗官，並不是他們有了過失。

  長孫無忌道：“怎麽也會有人提起試一試，不過順手而為。”

  朕開恩科，便是給其中真有才學之人一個機會，如今不好在專施恩澤了。

  “你就不怕惹得陛下厭惡。”

  “朝中貴戚私下，都認為陛下氣量狹窄，但外甥卻是知道，陛下是個大度能容人的，便是稍有不喜，只要我能做出實事，陛下就還會提拔重任。”

  或是這官位來路不正，或是在任期並無建樹，或是私德上有虧欠，或是曾有做過隱私非公之事…

  當年長孫安業將無忌與其妹妹趕出家門，使得他們明明出身顯貴，卻還是不得已要投靠他這個舅舅。

  而他在前朝時官位也不高，從九品的治禮郎而已，養活自己一大家子人已經是勉強了。

  散朝後，有不少官員同長孫無忌打招呼，話裡話外表示承情，左右示好一句話，真若有事，這點情分可就連拿出來說的份量都沒有。

  前些時候，陛下恩科提拔回了二百余官吏，現在還剩下千余，便是十中取一，也能為朝廷帶來百余精挑細選的官吏。

  明年年初，朝廷在洛陽開科舉取士，在長安開武舉取將，大唐甚至外藩之民，皆可參加，朕當一視同仁，委任以官職，托付與重擔。”

  群臣都陸續表達支持，雖然被裁撤的官員之中，關隴佔據了很大的比例，但也有山東江南等地的官員。

  如果是那樣了，要麽很快就要換一個皇帝了，要麽朝堂肯定是要迎來一波清洗了。

  長孫無忌有些遺憾，但還是立刻表態：“陛下聖明。”

  至於其如此性格的緣由，所謂知子莫若父，他雖不是無忌親父只是舅父，但到底是一手撫養其長大，也是清楚的。

  高士廉邊走邊低聲道：“無忌，你還是有些冒失了，陛下怎可能還會下旨從被罷黜的官吏中選官任職，那豈不是在說裁撤冗官之事是錯的了。”

  他們能造成的破壞力，可比貪官汙吏大的太多。

  皇帝秦王衛國公在朝，河間王英國公在外，各地折衝府還有無數能征善戰的將領以及幾十萬兵卒。

  辭官歸野？

  可問題就是，他們永遠也做不到同心協力，朝廷職位顯赫權重的永永遠遠都只是那些個，誰不想給自己人。

  高士廉歎了口氣沒說什麽，自己這個外甥，自小便是極為聰慧，博通文史頗有計謀，唯有一點不好，權欲極重。

  便是中間一兩代讀書科舉不成，兒孫也可耕讀傳家，等待家族再出現天賦卓絕的子弟。

  如果某一方退出了，其余勢力肯定不會跟上，而是會選擇立刻獻媚陛下，將空出來的官位趕緊吞進肚中，並將他們在朝外的利益，也全部吃乾榨淨。

  總不能讓滿朝文武都支持，唯有皇帝一人堅決反對的尷尬局面出現。

  不過還是有人表達了反對，但語氣也不堅決，他們便是皇帝提拔的心腹，他們反對只是為了讓皇帝與群臣都有個台階。

  這些官吏得蒙陛下皇恩，必然在遼東盡忠職守。”

  而他，雖然出身渤海高氏家中藏書不少，但並不算富貴，只是薄有田地並在長安有處房宅而已。

  因而長孫無忌，才有了主動為關隴討利的舉動，若是沒有這個底蘊，便是辦成了。也不過為他人做嫁衣。

  若是大家都能同心協力，共進共退，倒也確實是能夠脅迫皇帝，畢竟武將再多再悍勇絕倫，總不可能用這些莽夫治理地方。

  其余人尤其是世家出身的官員，面色都有些變化，雖然他們對自家子弟還是很有信心，但他們也知道，長此以往，他們的地位必然會遭到巨大的打擊。

  李建成開口道：“裁撤冗官，乃是房愛卿與杜愛卿負責，被裁撤官員雖無大罪過，但也都有被裁撤的理由。

  他這個年紀就為大理寺正，已經是很高的了，可卻還是要這般冒失，博一個在陛下在朝臣中露臉的機會。

  現在反對，不僅是得罪政敵，更是容易得罪自己人。

  如果勤學苦讀就可憑科舉入仕為官，運氣好，兩三代人便足以形成家學，為後代兒孫積攢下學田。

  而不像原來，學的再好，也需投效世家才能有機會入仕為官。
    但他們又能怎麽樣呢，造反？

  長孫無忌與他們客套了一番後，就走到了自己舅父高士廉的身側。

  “舅父。”

  想為官作宰沒什麽，入仕之人，九成九都想過，但也只是想想，最多有機會就努力試試，但長孫無忌卻不是，有機會就願意賭上全部，沒機會拚死也要創造出機會。

  “陛下，臣附議大理寺正之言。”

  後又因兵部尚書斛斯政暗助楊玄感後逃奔高句麗，他遭受牽連出貶嶺南，尚且不知還能否活著回來，只能賣掉田宅，換一所小宅，安置老母妻兒以及外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