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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莫斯科》第2283章
  第2283章
  5月8日,德國無條件投降的正式簽字儀式,在柏林郊區的卡爾斯霍斯特舉行。

  受小胡子的繼承人鄧尼茨的委托,德軍最高統帥部的代表凱特爾元帥、什圖姆普弗上將、弗雷德堡海軍上將作為代表,前往柏林軍事工程學院的食堂大廳,向蘇聯和盟國的代表正式簽署無條件投降書。

  進入大廳的凱特爾元帥舉起了手裡的權杖,向坐在對面的蘇聯和盟軍的高官們致敬。但令人尷尬的是,老元帥的這個舉動卻被對方置若罔聞,沒有一個人對他做出回應。

  凱特爾元帥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過他還是順從地坐在了蘇聯和盟軍為他留的座位上,低頭看對方遞給了自己的無條件投降書。

  站在旁邊的翻譯,等凱特爾看完了投降書上的內容後,開口問道:“凱特爾元帥,您看完了嗎?”

  “是的,我已經看完了。”凱特爾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不屑的神情:“現在就可以簽字了嗎?”

  翻譯看了一眼對面的朱可夫和盟軍的將領,隨後點著頭說:“是的,凱特爾元帥,您可以簽字了。”

  其實5月7日時,約德爾代表德國在法國的蘭斯的盟軍西線司令部裡,正式簽署了一份無條件投降書。但由於參與簽字儀式的盟軍代表都是高級將領,而蘇軍代表卻只是一名少將,因此史達林對這次的投降儀式並不認可。在他看來,蘇聯是與德軍作戰的主力,蘇軍是在付出巨大的犧牲之後,才解放了柏林,因此應該有蘇聯一方來主持投降儀式,而在蘭斯進行的投降儀式顯然不能算數。

  面對蘇聯的強硬態度,盟軍高層經過協商後,同意了這一要求。而作為失敗者的德國人,則沒有任何的發言權。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今天在柏林郊區的投降簽字儀式。

  德國在兩天之內,連續簽署了兩份投降書,這對凱特爾元帥來說,是莫大的屈辱。他簽字時,甚至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向小胡子、戈培爾和克萊勃斯學習,用自己的鮮血來洗刷恥辱。

  索科夫沒有能參加進攻柏林的戰役,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遺憾。而今天德國人在柏林郊區參加投降儀式的簽字,他也沒有資格前往,這不得不令他感到了天大的遺憾。不過他想到不光自己不能出現這次的投降儀式,就算是身為方面軍司令員的羅科索夫斯基,同樣沒有資格前往柏林時,心裡頓時踏實多了。

  “米沙。”盧涅夫對索科夫說:“參謀長到柏林都去了三四天了,怎麽還沒有回來。”

  “他沒有打電話回來,我也不清楚具體的原因。”

  “我在想,他是不是利用自己去柏林探視兒子的機會,參加了今天的投降簽字儀式。”

  “應該不會吧。”索科夫說道:“連我們的司令員羅科索夫斯基元帥都沒有資格參加儀式,更別說西多林這樣一個小小的參謀了。”

  “簽字現場,他可能進不去。”盧涅夫似笑非笑地說道:“但在簽字現場的外面停留,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我想他應該有機會見到簽署投降書的德國將領,是如何趾高氣揚地進入了簽字現場,又是如何垂頭喪氣走出來的。”

  “可能只有等參謀長回來之後,我們才能知道,他有沒有趁機去簽字儀式的現場。”

  “崔可夫真是可惜了。”盧涅夫忽然想起了崔可夫,便搖著頭說:“早不負傷,晚不負傷,偏偏就在德國人投降的前一天被冷槍打中,搞得他連偷襲儀式都沒法去參加。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啊。”

  “哎,沒辦法,這就是各人的命啊。”索科夫苦笑著說:“按理說,如果元帥同志還在第一方面軍,那麽指揮部隊奪取柏林的榮譽就屬於他,結果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機會進入柏林。假如說誰是這場戰爭中最不走運的人,恐怕就非羅科索夫斯基元帥不可了。”

  “米沙,其實這很正常。”盧涅夫說道:“羅科索夫斯基有波蘭血統,你想想,最高統帥本人怎麽可能把奪取柏林如此重要的榮譽,交給一個並非是真正俄羅斯人的人呢?”

  “這倒也是。”索科夫對此事深有體會,羅科索夫斯基假如沒有一半的波蘭血統,沒準他能一直待在第一方面軍,並親自指揮部隊解放柏林。假如真的是這樣,自己所指揮的第48集團軍,就算不能第一個進入柏林,但也能成為奪取國會大廈的主要力量:“真是沒想到,他的血統決定了他與解放柏林的榮譽無緣。”

  桌上電話鈴聲響起,索科夫伸手抓起了話筒,貼在耳邊說:“我是索科夫,您是哪裡?”

  “司令員同志,我是近衛第6師師長伊萬諾夫。”聽筒裡傳來了近衛第6師師長伊萬諾夫的聲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師長同志,有什麽事情,就盡管說吧。”

  “我們師的戰士奉命在城裡抓捕納粹分子。”伊萬諾夫匯報說:“經過一上午的努力,我們一共抓捕了195人。我想問問,該如何處置這些該死的納粹分子呢?”

  “先找個地方把他們都關押起來。”索科夫說道:“然後再派人對他們進行甄別,發現曾經犯下過嚴重罪行的,可以直接槍斃。”

  “怎麽甄別呢?”伊萬諾夫對甄別一事很不感興趣,便向索科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把他們全部槍斃了,這樣還能省事點。”

  “不行,師長同志。”索科夫毫不遲疑地拒絕了伊萬諾夫的提議:“我們是德意志的解放者,而不是破壞者。這些被你們抓起來的納粹分子中間,固然有不少的頑固分子,但也有一些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而被迫加入納粹的。對於這種人,只要他們沒有幹什麽壞事,我看完全可以盡快放掉他們。”
    在放下電話前,索科夫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對了,師長同志,記得把抓捕人員的名單給我一份,我要看看裡面都是一些什麽人。”

  個把小時之後,伊萬諾夫派人送來了一份花名冊,上面詳細地記錄著抓捕的納粹分子的名字,身份和他們工作的地方。

  索科夫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發現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知識分子、工程師、教師、神職人員等等。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會加入納粹,除了少數狂熱分子外,大多數人的加入都是迫不得已或者說是當時的一種潮流,他們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關押幾天后,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放掉。

  就在索科夫準備合上花名冊之時,忽然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約翰·拉貝,出生於德國漢堡,西門子公司的代表、商人。

  他連忙拿起花名冊仔細查看對方的資料,發現除了他的名字、身份和籍貫外,其余的什麽信息都沒有。

  放下花名冊之後,他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近衛第6師。一聽到伊萬諾夫的聲音,就開門見山地說:“師長同志,我想問問,你們抓捕的納粹分子裡,有一個叫約翰·拉貝的人,他如今關在什麽地方?”

  近衛第6師的指戰員抓捕了近兩百人,作為師長的伊萬諾夫對此事又不太上心,怎麽可能知道索科夫說的人是誰。他沉默了片刻,隨即試探地問:“司令員同志,您認識此人嗎?”

  “我不認識此人。”索科夫這樣回答,倒沒有錯,他後世的確聽說過拉貝的名字,但卻從來沒有見過真人。如果不是恰巧看到了抓捕名單,還差點錯過了這樣了不起的人物。為了讓自己的過問顯得順理成章,他有意把崔可夫拉了進來:“但據我所知,崔可夫將軍和他的交情還不錯。如果知道他被我的部隊抓捕了,肯定會打電話過來找我算帳的。”

  索科夫這麽說,倒不是瞎說,抗戰爆發後,崔可夫和拉貝都曾經在金陵待過一段時間,再加上那時蘇德兩國正處在蜜月期,兩人之間相互認識,也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得知被自己的部下抓捕的人裡面,有崔可夫將軍的老朋友,伊萬諾夫顯得不淡定了,他心裡很清楚,其實被抓捕的納粹分子並不止自己上報的那麽多,還有一些頑固分子因為在抓捕時拘捕,已經被擊斃了。他擔心索科夫問的人,此時已經不在人間了,趕緊說道:“司令員同志,我不太清楚您所說的人,是否在我們抓捕的人員中間。您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定會搞清楚的。”

  “我只能給你二十分鍾。”索科夫看伊萬諾夫送來的花名冊時,就發現了不對勁,上面起碼有230多人,但對方卻告訴自己,說隻抓了195人,另外的三十多人,肯定被對方私下處置了。因此索科夫急於搞清楚,拉貝先生此刻是否還活著?“等時間一到,我希望聽到準確的答覆。”

  “好的,司令員同志。”伊萬諾夫見索科夫的態度如此強硬,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說:“我一定在20分鍾內,搞清楚他的下落。”

  看到索科夫放下電話,盧涅夫好奇地問:“米沙,你怎麽對這個叫拉貝的德國人如此感興趣啊?”

  面對盧涅夫的疑問,索科夫遲疑了片刻,隨後回答說:“軍事委員同志,我聽說此人在華夏的金陵時,正好遇到倭寇佔領了那座城市,並開始大肆屠殺城中的居民。拉貝就利用自己德國人的身份,建立了一個安全區,收容了二十多萬人,保護他們免受倭寇的迫害。我就是聽到了關於他的事跡,想見見他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盧涅夫顯然對拉貝並不感興趣,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但你怎麽知道他認識崔可夫將軍呢?”

  “原因很簡單。”索科夫只知道在華夏抗戰時,崔可夫是駐華武官和軍事總顧問,便順理成章地認為兩人應該是相互認識的。於是他向盧涅夫解釋說:“崔可夫去東方擔任軍事總顧問時,這位拉貝先生恰巧也在那個國度,兩人彼此認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你說的大屠殺是在哪一年?”盧涅夫忽然出人意料地問道。

  “1937年12月13日。”索科夫毫不遲疑說出那個令所有華夏人都刻骨銘心的日子:“倭寇在金陵屠殺了三十萬軍民,將一座美麗的城市變成了人間地獄。”

  “不對啊。”誰知盧涅夫聽後卻搖著頭說:“據我所知,崔可夫曾經兩次前往東方那個古老的國度。第一次是27年到29年,回國後,他擔任紅旗遠東特別集團軍司令部的處長一職;第二次是40年12月到42年3月,回國後不久,他就被任命為預備隊方面軍第1集團軍的副司令員。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爆發後,該部隊被改編為第64集團軍,不久後,崔可夫又被任命為第62集團軍司令員,負責指揮留在斯大林格勒城內的部隊,與進攻城市的敵人展開頑強地戰鬥。你當時就在他的麾下,對這一段經歷應該很了解才對。”

  經盧涅夫這麽一說,索科夫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總以為崔可夫和拉貝兩人都在東方古國待過,彼此之間就應該認識。但如今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自己不過是想當然而已。

  好在盧涅夫並沒有在此事上糾纏,而是大度地說:“不過就算崔可夫不認識這位拉貝先生,但就憑他能利用個人的影響力,建立一個龐大的安全區,解救幾十萬人生命這一點,他還是值得我們尊重的。假如他真的因為自己的身份,被我們指戰員所抓捕,我覺得也應該對他網開一面,把他放走。”

  “你說的對,軍事委員同志。”索科夫聽到盧涅夫這麽說,心裡感到了欣慰,“對這樣的人,我們應該予以優待。”

  “說起崔可夫,我想起了一件事。”盧涅夫等索科夫說完之後,自顧自地說道:“崔可夫在華夏時,與美國和法國的駐華武官建立了良好的信任關系,他通過對各方面獲得的情況進行分析,得出了一個結論,倭寇的主要戰略意圖是南下,而不是北上,從而讓最高統帥部做出決定,將遠東的部隊源源不斷地調往西線,擋住了德軍衝向莫斯科的腳步。”

  聽盧涅夫這麽說,索科夫不禁一愣,心裡暗說:難道倭寇不準備北上的消息,不是帶有傳奇色彩的特工理查德·佐爾格提供的麽,怎麽又變成了崔可夫的功勞呢?不過這種事情,他在心裡想想還行,卻不能說出來,畢竟佐爾格的存在,是絕密中的絕密,就連盧涅夫這樣的內務部副部長都不知道,自己又能有什麽途徑知曉他的存在呢?
  “米沙,”盧涅夫及時地變換了話題:“我聽說你打算前往遠東地區,參與對倭寇的戰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軍事委員同志。”在盧涅夫的面前,索科夫覺得沒有說假話的表情,便如實地回答說:“我已經與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和朱可夫元帥都打過招呼了,希望他們能向最高統帥部推薦我,參與這最後的一場戰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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