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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莫斯科》第1781章 交換
  第1781章 交換
  位於舍賓卡的戰俘營,建立在森林和沼澤旁邊,如今裡面關押著三千二百多名被俘的蘇軍指戰員,由一個連的黨衛軍看守。

  被俘後進入這個戰俘營的蘇軍指戰員,先後有三萬人。進入戰俘營之後,黨衛軍就會對他們進行甄別,凡是軍官、政工人員和猶太人, 全部帶到附近的森林裡,讓他們挖坑。等坑挖好之後,再將這些指戰員全部槍殺。

  幸存下來的戰俘,每天都要從事繁重的勞動,由於工作生活環境惡劣,很多體質弱的戰俘被活活累死;也有一部分戰俘,因為違背了營規,被黨衛軍無情地殺害。

  這天早晨,太陽從東方升起,幾千名穿著囚服的戰俘,站在空曠的開闊地上,周圍沾滿了持槍的黨衛軍士兵,一名黨衛軍軍官正站在一個木頭搭成的台子上,舉著喇叭在高聲講話。

  原來是五名戰俘在幾天前,就利用鏟雪的機會,在營地一側的鐵絲網下面,挖出了一個可供人通過的小洞。由於挖好之後,他們又用積雪遮擋,以至於黨衛軍守衛根本就沒有發現。

  昨晚他們偷偷溜出營房,用手扒開積雪,從洞裡鑽出了鐵絲網,然後朝著遠處的森林逃去。但就在他們接近森林時, 一名落後的戰俘,不小心踩上了地雷,當場被炸成了碎片。

  而爆炸聲驚動了營地裡的黨衛軍,他們立即帶著警犬出動,到森林裡去追捕越獄的戰俘。但天明時分,越獄的五名戰俘,一名被地雷炸死,兩名被亂槍打死,剩下兩人被抓了回來,此刻就跪在木頭台子前。

  黨衛軍軍官當眾宣布完這兩名戰俘的罪行後,快步地走下台,來到兩人的身後,拔出手槍就朝著兩人的後腦杓開槍。兩名戰俘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直接撲倒在地上。

  但黨衛軍軍官還不解氣,從旁邊的一名士兵手裡,接過了MP40衝鋒槍,噠噠噠地對著兩具屍體掃射,打得他們在地上抽搐不已,揚起了無數的塵土。

  軍官一口氣打光了彈夾裡的所有子彈, 把扔還給士兵, 然後走到戰俘面前,隨手抓出了一名年老的戰俘,厲聲地問道:“他們在晚上越獄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不,不知道,軍官先生。”老年戰俘慌忙回答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誰知老年戰俘的話剛說完,就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隨即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個窟窿,是盛怒之下的軍官開的槍。

  軍官把老年戰俘的屍體往旁邊一扔,又抓過一名中年戰俘,厲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越獄的事情?”

  中年戰俘看到對著自己的槍口,知道不管說什麽,都難逃一死,便把頭一昂,用輕蔑的語氣說:“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中年戰俘的話,徹底激怒了軍官,他將手槍頂在對方的額頭,猛地扣動了扳機。但槍沒響,他先是一愣,隨後又連連扣動扳機,但依舊沒響,原來是槍卡殼了。

  就在軍官準備換把槍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他扭頭一看,原來是一支由二十輛帶篷卡車組成的車隊,跟在一輛桶車的後面,緩緩地駛入了營區。

  軍官見狀,以為是來換防的部隊,便暫時放棄了槍斃中年戰俘的打算,倒轉槍柄,在對方的額頭上狠狠地砸了兩下,隨後收好手槍,迎著車隊走了過去。

  死裡逃生的中年戰俘,站在原地沒動,聽任從傷口流出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他用憤怒的眼睛盯著軍官的背影,恨不得衝過去幹掉對方。

  車隊停下後,卡車後面的篷布掀開,從裡面跳下來的士兵,被軍官招呼著,在車旁列隊。當黨衛軍軍官走到桶車附近時,後排的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名國防軍的少校。

  黨衛軍軍官只是一級突擊隊中隊長,相當於上尉軍銜,雖然來的是他從來不看在眼裡的國防軍,但對方的軍銜比自己高,他還是只能首先向對方敬禮。

  少校等黨衛軍軍官敬禮後,慢條斯理地說:“我是曼斯坦因元帥的副官丟勒少校,奉命把營地裡所有的俄國戰俘帶走。這是元帥的命令!”說著,他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紙,遞向了黨衛軍軍官。

  黨衛軍軍官接過曼斯坦因的命令,仔細地看了一遍後,不解地問:“少校先生,我想問問,元帥為什麽要帶走這批俄國戰俘?”

  丟勒輕哼了一聲,不悅地說:“上尉,元帥閣下做什麽事情,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不敢不敢。”被黨衛軍軍官在戰俘營裡作威作福,但在曼斯坦因的眼裡,卻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小上尉,要處置他,都不用親自出手,只要流露這個意思,自然有其他的軍官會收拾這名黨衛軍軍官。因此他在丟勒少校的面前表現得格外恭謹:“少校先生,我只是想問問,我和我的部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丟勒這次過來,隻帶了三百多人,要押送三千多戰俘徒步行走幾公裡,趕到交換地點,的確有點困難,既然黨衛軍軍官主動提出願意幫忙,這樣的免費勞力自然是不用白不用了。他點點頭,說道:“我們要把這些俄國戰俘,押解到俄國人的防線附近。為了確保他們一個不少地到達指定地點,你從看守裡抽出一半的人手,協助我們完成這次的押送。”

  黨衛軍軍官本來想問問,把戰俘們都押送到俄國部隊的防區附近作什麽,難道要在那裡全部槍決。但轉念一想,自己剛剛提出質疑,都遭到了對方的反唇相譏,因此他識趣地閉上了嘴,把疑問藏在了心裡。

  戰俘們在國防軍的官兵押解下,沿著道路出發時,都是一臉麻木的表情,對他們來說,就算是槍斃也沒有什麽可怕的,總比待在這個該死的戰俘營裡,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強。

  在路上,不時有體弱的戰俘倒下。以往遇到這種情況,負責押解的德國兵,通常都是朝著倒在地上的戰俘開一槍,免得他們被遊擊隊所救,將來成為遊擊隊中的一員。而今天呢,那些士兵不光沒有開槍,反而讓旁邊的戰俘,將倒在地上的戰俘扶起來繼續前進。

  德軍這種反常的舉動,讓戰俘們感到了疑惑。但他們不敢說話,只能通過眼神交流,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別說戰俘,就算押解他們的那些黨衛軍看守們,同樣是一頭霧水,當他們看到有戰俘倒地,準備上前結果他的性命時,卻被身邊的國防軍士兵所阻止。

  黨衛軍士兵們不解,偷偷地找到了自己的長官,將這個反常的情況,向他進行了匯報,最後還問道:“一級突擊隊中隊長先生,我們該怎麽辦?”
    軍官把眼睛一瞪,沒好氣地說:“我們的任務,是協助國防軍的士兵,把這些該死的俄國戰俘,押解到俄國人的防區附近。至於為什麽不能殺掉那些拖累行程的俄國佬,我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快點回去,履行你的職責吧。”

  經過一個小時的艱難行軍,終於接近了蘇軍機械化第5軍的防區。

  帶隊的丟勒少校連忙發出命令:“停止前進!所有人原地待命!”

  下達完這道命令後,丟勒少校命令自己的司機加快速度,趕往蘇軍的防線進行聯絡。

  待在後面的黨衛軍軍官,聽到自己手下匯報,說丟勒少校乘車前往蘇軍的防線進行交涉去了,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丟勒少校不會是要叛變啊,所以特意用這個戰俘營裡的俄國戰俘去做見面禮?

  他覺得如果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那就是一個立功的機會。別看國防軍的人數多,又靠近俄國人的防線,只要自己揭穿了丟勒少校的陰謀,就能掌控所有的部隊。至於在控制部隊的過程中,俄國戰俘搗亂的話,直接把他們全部殺掉就是了。

  在決定采取行動之前,他再次掏出了曼斯坦因的那份命令書,仔細地查看起來,試圖從中找出破綻。但不管他怎麽看,都發現這份命令書不像是偽造的,這讓他開始為難。

  站在他面前的部下,見自己長官不說話了,便催促道:“一級突擊隊中隊長先生,您要早點做決定啊。否則等那名國防軍少校帶著俄國人回來,我們可就來不及了。”

  “國防軍帶隊的軍官在哪裡?”黨衛軍軍官覺得要控制這支人數超過自己的國防軍,首先必須從他們的長官入手,如今丟勒少校不在,能指揮國防軍的,就只有那名國防軍上尉:“你去把他們請過來!”

  幾分鍾之後,國防軍上尉出現在黨衛軍軍官面前,他顯然對黨衛軍不感冒,冷冷地問:“一級突擊隊中隊長先生,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上尉先生,”由於要靠這名上尉來控制部隊,因此黨衛軍軍官說話很客氣:“您知道丟勒少校去什麽地方了嗎?”

  “是的,我知道。”上尉出人意料地回答說:“聯系俄國人去了。根據元帥閣下的命令,這批戰俘是要用來換一批我軍的傷兵,以及施特默爾曼將軍的遺體。”

  上尉的回答,讓黨衛軍軍官感到很意外,他在短暫的失神後,試探地問:“上尉先生,您確定把這批俄國戰俘帶到這裡,只是為了交換我軍的傷員,以及施特默爾曼將軍的遺體,不是為了向俄國人投降嗎?”

  “這怎麽可能呢,一級突擊隊中隊長先生。”上尉不滿地說道:“我們可是曼斯坦因元帥的警衛部隊,怎麽可能向俄國人投降呢?就算是丟勒少校命令我們投降,我們也絕對不會服從這道命令的。”

  對於上尉的解釋,黨衛軍軍官心裡還是半信半疑,不管怎麽說,用三千多俄國戰俘來進行交換,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他心裡開始琢磨,是否按照原來的計劃,控制這支押解俄國戰俘的國防軍,乾掉所有的戰俘之後,返回原來的營地。

  沒等黨衛軍軍官做出決定,他的部下忽然驚呼道:“一級突擊隊中隊長先生,您快瞧,那邊來了一支車隊。”

  順著部下手指的方向望去,黨衛軍軍官看到了一支由數十輛救護車,以及近百輛帶篷卡車組成的車隊,正沿著不遠處的一條急造公路行駛著。

  “你看到了吧,一級突擊隊中隊長先生。”上尉冷笑著對黨衛軍軍官說道:“這就是來接傷員的車隊,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沒有沒有,”黨衛軍軍官乾笑著說:“我就是隨便問問,沒事了。”

  德軍派來交換戰俘的負責人,是曼斯坦因的副官丟勒少校。既然德軍方面出面的是一名少校,索科夫作為集團軍司令員,自然就沒有出面的必要,他把此事交給了剛從福明中將那裡回來的波涅傑林中校。

  交接儀式很順利,先是被俘的蘇軍指戰員回到蘇軍的防區,清點完人數後,再有征召的烏克蘭平民,將受傷的德軍傷員和施特默爾曼的棺材,抬到了德軍的一方。

  回到蘇軍陣地的戰俘們,到此刻還是一臉懵逼,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成為德國人用來交換的籌碼。但看到波涅傑林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不少在烏曼戰役中被俘的戰士,頓時熱淚盈眶,他們都是波涅傑林的部下,時隔三年,重新看到自己的司令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是喜極而涕了。

  “同志們,你們受苦了!”站在隊列前方的波涅傑林,看到的是一片穿著囚服的指戰員,自然認不出站在人群中的老部下,他情緒有些激動地說:“也許你們感到很奇怪,為什麽德國人會用你們來交換他們的傷員?”

  這的確是一個困擾所有戰俘的問題,大家都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波涅傑林,等著他說出最後的答案。

  “在告訴大家真相前,我先向你們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波涅傑林說道:“我叫波涅傑林,戰爭爆發初期,我是西南方面軍第12集團軍司令員,後來在烏曼戰役中被俘,在德國人的戰俘營裡待了兩年。直到半年前,第27集團軍的部隊解放克列門丘格時,我才被自己人從戰俘營裡解救出來。如今,我是第53集團軍司令部的一名顧問。”

  “你們之所以能獲救,是第53集團軍新任司令員索科夫將軍的原因。”波涅傑林繼續說道:“我們在不久前,狠狠地教訓了德國人一頓,殲滅了他們近萬人,甚至連第11軍軍長施特默爾曼將軍,也間接因為我們的緣故而陣亡……

  正是因為我們所取得的不錯戰績,讓德國人不得不放下面子,低聲下氣地來求我們。索科夫將軍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向德軍提出了用傷員和施特默爾曼遺體,來交換我軍被俘的指戰員。而你們,就是被選中的幸運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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