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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莫斯科》第1777章 投降(下)
  第1777章 投降(下)

  “索科夫將軍,”謝利瓦諾夫顯然對勸降這股德軍沒有多大的信心,便對索科夫說:“這些德國人之所以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自己逃不掉。不過要他們向我們投降,顯然很困難,我看就沒有必要再搞什麽勸降吧。”

  “軍長同志,”索科夫正色說道:“雖然這股包括大量傷員在內的敵人, 已經陷入了我們騎兵的包圍之中。但如果我們選擇進攻,他們肯定會做困獸之鬥,到時我們的損失還是不可避免的。”

  看到謝利瓦諾夫一臉遲疑的樣子,索科夫又繼續說道:“我先嘗試勸說這支部隊投降,如果他們要繼續頑抗到底,我們再發起最後的進攻也不遲。”

  索科夫雖然打算親自去勸降,但不可能直接過去,那些走投無路的德國兵,要是看到一名敵方的將軍走過去,肯定二話不說就直接開槍射擊。到那時候,索科夫可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因此事先必須有一個人到陣地前喊話,讓德軍的指揮官出來,然後索科夫再露面,安全就能得到保障了。

  “司令員同志,”見索科夫打算親自去勸降德軍,科什金主動請纓:“到敵人的陣地前喊話的任務,就交給我來完成吧。”

  索科夫盯著面前的科什金看了好一陣,覺得對方如今是自己的副官,由他出面喊話,應該是比較合適的,便點頭同意了,但同時還問了一句:“科什金中尉, 需要再給你配一名德語翻譯嗎?”

  誰知科什金卻搖著頭說:“不用,司令員同志,我懂德語。”

  這次輪到索科夫吃驚了,他認識科什金的時間不斷了,但還不知道對方居然懂德語。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後說道:“科什金中尉,多注意安全。假如發現有德國人朝你開槍,就立即掉頭回來,然後我們用炮火消滅這些被圍的德國人。”

  “放心吧,司令員同志。”科什金向索科夫保證說:“我會讓德軍指揮官出來與您對話的。”

  索科夫站在觀察所裡,看到科什金驅車到了德軍的陣前,利用車載的大喇叭衝著德軍喊話。喊了沒多久,就看到有一名德國的軍官從陣地裡走了出來。

  科什金上前和對方交涉了片刻後,向索科夫這邊發出了信號,示意一切安全,可以過去談判了。看到科什金發出的信號,索科夫在一個警衛排的保護下, 驅車來到了距離德軍五六十遠的地方。

  索科夫站在沒有頂棚的吉普車上,拿起擴音喇叭,衝著對面的數千名德軍喊道:“我是蘇軍第53集團軍司令員索科夫中將, 讓你們的最高指揮官出來和我談判。”

  當科什金用德語把索科夫的話重複一遍後,立即惹起了德軍的混亂和騷動,可見索科夫的名聲,已經將恐懼深深地烙印在每名德軍官兵的心頭。

  看到德軍的反應,索科夫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他繼續說道:“德軍官兵們,我以我的名譽作出保證,只要你們肯放下武器投降,我將可以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在場的每一位傷員都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這次科什金剛翻譯完索科夫的話,就看到一名德軍將軍在幾名軍官的簇擁下,從陣地裡走了出來。索科夫一眼就認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第11軍軍長施特默爾曼。他連忙推開車門下了車,拄著手杖一瘸一拐地朝對方走去。

  “施特默爾曼將軍,”索科夫雖然知道這位德國將軍,在切爾卡瑟戰役的突圍行動中,親自率領部隊斷後,最後陣亡的事情,可此刻親眼看他沒有自顧自地逃跑,而是選擇和一兩千傷兵待在一起,不禁對他肅然起敬:“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

  “您好,索科夫將軍!”施特默爾曼抬手向索科夫敬了一個禮,苦笑著說:“我就知道,一旦遇到你,我們的突圍行動就有失敗的可能。”

  “施特默爾曼將軍,既然你知道突圍不可能成功,何必還要讓那麽多的士兵白白犧牲呢?”索科夫委婉地說:“不如讓他們放下武器讓我軍投降,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給他們應有的戰俘待遇。等戰爭一結束,就送他們回國與家人團聚。”

  站在施特默爾曼身邊的軍官,對索科夫這個具有誘惑力的提議很感興趣,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自己的軍長,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索科夫將軍。”施特默爾曼察覺到了部下的目光,但他沒有立即做出答覆,而是反問道:“我記得上次和您見面時,您曾經向我保證,若是我們的傷員落到了您的部隊手裡,您不光會確保他們的安全,還會對他們進行治療。”

  “沒錯,我上次的確說過這話。”索科夫說完這話後,還特意強調說:“而且我剛剛還當眾做出了同樣的承諾。”

  聽完索科夫的話,施特默爾曼點了點頭,隨後朝不遠處的吉普車一指,客氣地問:“索科夫將軍,我能借用您車上的喇叭,和我的部下說幾句話嘛?”

  索科夫一聽,有戲,看來施特默爾曼是打算率部投降了,便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可以,施特默爾曼將軍,您可以隨意使用。”

  “士兵們,軍官們!”施特默爾曼用擴音器向遠處的部下講話:“這是一個漫長的戰爭,也是一場艱苦的戰爭,你們英勇並驕傲地為祖國作戰,你們是不平凡的戰士,彼此緊密相連,這樣的友誼隻存在戰鬥中,在兄弟之間。你們共同使用散兵坑,在最需要的時候彼此扶持,你們看過死亡並且一起受過磨難,我很驕傲能與你們一起戰鬥!你們有權享受快樂和平的生活,此刻對你們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你們要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活到戰爭結束,可以回到祖國與家人團聚……”

  施特默爾曼在講話時,索科夫看到有一名軍官正在用手掌抹眼淚,而另外幾名軍官的眼圈也紅了。

  施特默爾曼做完演講之後,略作停頓,又大聲地問道:“你們相信索科夫將軍的承諾嗎?”

  德軍陣地上一片寂靜。

  施特默爾曼見狀,又提高嗓門問了一句:“士兵們,軍官們!你們回答我,你們相信索科夫將軍向你們作出的承諾嗎?”

  這次德軍官兵齊聲回答道:“相信!”

  對官兵們的這個答覆,施特默爾曼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說道:“交出你們的武器!”
    聽到施特默爾曼的這道命令,還能行動的德軍官兵們,毫不猶豫地分批走出來,將武器拋在空地上,不一會各種武器就堆起了小丘般的兵器堆。

  放下了武器的官兵,重新列隊後垂手肅立。

  見官兵們都放下了武器,施特默爾曼再次轉身面向索科夫說道:“我的部下已經放下了武器,希望您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索科夫知道施特默爾曼雖然命令德軍官兵放下了武器,但他卻是絕對不投降的。他猜到了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麽,輕輕地歎了口氣,問道:“施特默爾曼將軍,您真的準備這樣做嗎?”

  施特默爾曼渾身一震,吃驚地反問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是的。”索科夫點點頭:“您的軍人榮譽不允許您投降,之所以命令官兵們放下武器投降,無非是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

  “真是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我的敵人。”施特默爾曼淒然一笑:“索科夫將軍,能認識您這樣一名可敬的對手,是我的榮幸。若不是這場該死的戰爭,沒準我們還有機會成為朋友。”

  一說完這話,他掏出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對著自己的額頭開了一槍。

  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施特默爾曼,索科夫輕輕地歎了口氣,隨後吩咐科什金說:“科什金中尉,施特默爾曼將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你立即去找一副棺材,先把他的遺體收斂起來,並找個妥善的地方存放。等合適的事情,再把他的遺體交還給德國人。”

  索科夫安排好接收德軍俘虜,以及治療那些無法動彈的傷員的事宜之後,重新回到自己的指揮部,準備繼續指揮還沒有完成的戰鬥。

  索科夫的部隊在戰鬥的同時,友鄰部隊也在進行著戰鬥。長時間的炮擊,已經使滿是積雪開闊地變得泥濘不堪。發現無路可退的德軍官兵和烏克蘭平民,成群地坐在泥濘之中,望著四面八方衝過來的蘇軍,既沒有抵抗也沒有再逃,隻想靜靜地做俘虜。

  科涅夫的部隊在進攻的過程中,建制早已被打亂,如今都是以連,甚至以排為單位,在這漫山遍野的敗兵中穿過。雖然他們早已精疲力盡,但卻個個精神抖擻,他們一邊抓俘虜,一邊開始重新整理建制。

  他們沒有理睬坐在泥潭裡的平民,隻抓德國兵。德軍表現得很配合,隨著蘇軍指戰員的口令而動作,把武器放在了空地上,又低著頭緩慢地朝著指定的集結地點走去。

  索科夫回到指揮部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科涅夫打電話,向他報告施特默爾曼的事情:“方面軍司令員,德軍第11軍的軍長施特默爾曼將軍陣亡了。”

  “什麽,施特默爾曼陣亡了?”要知道,德軍團級以上級別的指揮部,都設在遠離前線的位置,因為普通的德軍士兵就算傷亡再慘重,但他們的中高級指揮官的死亡情況卻很少見。此刻聽到索科夫的報告,科涅夫有些迫不及待地問:“索科夫同志,快點說說,你們是如何擊斃施特默爾曼?”

  “方面軍司令員同志,”索科夫見科涅夫誤會了,連忙向他解釋說:“施特默爾曼將軍不是被我軍擊斃,而是自己開槍自殺的。”

  “自己開槍自殺的?”科涅夫有些不解地問:“他為什麽要自殺?”

  當索科夫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匯報後,科涅夫長出一口氣,隨後說道:“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一名真正的軍人,為了軍人的榮譽和尊嚴,他不惜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記住,要以隆重的軍禮來安葬他。”

  “我已經命人把他的遺體收斂了起來。”索科夫見自己的安排和科涅夫的想法出現了偏差,連忙解釋說:“準備等合適的時候,把他遺體交還給德國人,讓他可以被送回德國安葬。”

  聽完索科夫的話,科涅夫沉默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說道:“索科夫同志,如果你真的把施特默爾曼的遺體,交還給了德國人,我相信你一定能贏得更多德軍官兵的尊重。”

  索科夫有些尷尬地乾笑兩聲後,想起自己如今面臨的困難,便試探地問:“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們一下接收了一千七百多名傷員,藥品明顯不夠了,不知上級能否支援我們一批?”

  “很困難啊,索科夫同志。”科涅夫對索科夫的這個請求,為難地說“大戰過後,部隊的傷亡很多,藥品方面本來就出現了很大的缺口,哪裡有多余的藥品來治療浙西德國人。”

  索科夫聽出科涅夫絲毫不重視這些德國傷兵,擔心讓自己變成失信之人,連忙說道:“方面軍司令員同志,在德國人投降前,我向他們做出了承諾,要讓他們的傷兵得到妥善的治療,您總不能讓我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科涅夫明白,一旦自己拒絕了索科夫的請求,沒準就會陷他於不仁不義,思索良久,隨後謹慎地說:“後勤倉庫裡,還有一批盟軍贈送的盤尼西林。據說這種藥剛推出不久,沒有經過足夠的臨床試驗,連盟軍都很少使用,所以收到這批藥品之後,就一直封存在倉庫裡,始終沒有使用。要不,就用這批藥品來治療德國的傷兵吧。”

  “不行,這堅決不行。”聽到科涅夫打算用盤尼西林去治療德軍傷兵,索科夫立即提出了反對:“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您可能不知道,盤尼西林是一種比磺胺類藥物強上好幾倍的消炎藥,使用了這種藥,就能有效地預防術後的傷口感染。”

  “這不可能吧。”科涅夫對索科夫這種說法表示質疑:“我聽野戰醫院的院長說,這種藥物的效果,需要進行大量的臨床試驗,確定了藥效之後,才能進行推廣。盟軍支援的這些藥,無非是想讓我們的傷員幫他們試藥。”

  “我在負傷之後,曾經使用過盤尼西林,這種藥的消炎效果如何,我是最有發言權的。”來自後世的索科夫,自然明白磺胺類藥物和盤尼西林相比,哪種藥更好,因此直截了當地說:“我覺得可以把磺胺類藥物給德國傷兵使用,而我們的傷員,則使用盤尼西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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