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釣魚佬永不空軍

  “？？？”

  夏恩心頭冒出了諸多問號。

  少女？

  喬伊原來是個女孩子？
  仔細回想一下，喬伊確實沒有表現出明確的性別特征。

  這個名字本身是偏向中性的，加之她粗獷怪異的造型，夏恩下意識的將她當成了少年。

  現在想來，那多半是她做的偽裝，也是一種弱者的自我保護。

  自那以後，她便明白——當饑餓超越臨界點時，死亡便會在睡夢中到訪。

  “三竿齊下，我就不信釣不到魚！”

  預想中的腥臊味很淡，在可以接受的范疇內。

  在他腳邊，躺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奇葩玩意兒。

  “咳咳咳……”

  “噢，原來是這樣。”

  他快步走到釣竿旁，開始提杆收線。

  夏恩：“……”

  ……

  當然，也不乏有強悍的女性，能夠衝破這種不平等的歧視。

  不多時，看著自己釣上來的一條粗布麻袋，夏恩陷入了沉默。

  而喬伊拿著一把滿是血跡的斬骨刀，站在其中，衣服上沾滿鮮血。

  “喬伊，你會做魚類的料理嗎？我這邊暫時還走不開，要不幫我把它處理下?”

  喬伊低著頭猶豫良久，最後還是主動說道：“船長先生，我老實和你說吧。”

  看不出來，這小姑娘還有這一手。

  喬伊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醒了過來，腦袋還有些發暈。

  剛清理完甲板，夏恩就聽到船艙裡傳出低低的驚呼聲。

  沒過多久，兩大碗香噴噴的魚湯被端上了餐桌。

  夏恩心中的釣魚佬之魂熊熊燃燒起來，索性從船艙裡又拿出兩根魚竿。

  一碗熱湯下肚，連帶著身子都暖和了起來，夏恩不禁誇獎道。

  “嘶……”

  或是成為船上的水手，或是自己當船長，駕馭航船，揚帆起航！
  而更讓夏恩在意的是喬伊的血脈。

  夏恩老臉微微一紅，這鋸鯊雖是他的戰利品，但卻和釣魚沒有一毛錢關系。

  “下次，別再被我釣到了！”

  在海上航行，一個好的廚子也是很重要的。

  喬伊是男是女，是塞壬還是人類，他都無所謂。

  “喬伊，你這手藝可以啊！”

  不過，看面板上的描述，喬伊似乎並非是純血的海妖，而是擁有海妖血脈的人類。

  除去鯊魚本身生理結構的變異外，喬伊的廚藝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又是魅魔又是海妖的，XP實在不一般。

  喬伊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她朝窗外看去，發現天色已經全黑了。

  畢竟，在海上，女性一向處於弱勢地位。

  甚至於，部分航船寧可攜帶母羊，也不願意讓女人上船，將其視為某種禁忌。

  而在有的傳說中，塞壬又是鳥首人身或人首鳥身的存在。

  這本來只是個尋常的問題，但喬伊的反應卻有點大，像是被魚刺嗆到一般，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的，我這就去。”

  “咳咳，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其實我釣到了一條大家夥，已經放在廚房了，就是船艙最裡面的那個房間。”

  喬伊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我之前在島上的酒館裡打過兩年工，從那裡的老師傅那學了幾手，略懂一點廚藝。”

  “有魚上鉤了！”

  包括但不限於一個粗布麻袋，一大團黑色水藻，一隻破了個大洞的靴子，甚至還有一顆骷髏腦袋，空洞的眼眶正注視著前方，似乎有些幽怨。
    喬伊：“……”

  “嘿，我還不信了！再來！”

  搖了搖頭，將不好的回憶拋在腦後，喬伊奇怪的想到。

  夏恩奇怪的皺眉：“嗯？”

  出於覓食的本能，喬伊離開房間，向甲板走去。

  不過很快，夏恩注意到，即便在料理鯊魚的時候，喬伊依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海藻似的頭髮遮住半張小臉，讓人很好奇她是如何在這種視野下工作的。

  夏恩面露喜色，興奮的自語道：“我就知道，我怎麽會空軍呢？”

  配上幾個島上買來的麵包，這就算是一頓不錯的晚餐了。

  看著喬伊的背影離去，夏恩擦了把汗，惱羞成怒的踢了一腳旁邊的釣魚竿。

  船長夏恩正坐在三根釣竿旁，雙眼發紅的盯著身前遼闊的大海，像是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想到這，夏恩的心態瞬間平穩了，還有心思去看海面上起伏的浮標。

  “船上打雜的活我都能乾，但我的體質異於常人，不能下海游泳，也沒法當打撈員。”

  這些東西，都是船長釣上來的？
  但是魚呢？魚在哪呢？
  這時，夏恩也注意到了喬伊的到來，乾咳兩聲後說道。

  這個世界的人類都玩得這麽野嗎？

  只要喬伊能當一個合格的船員，為自己工作，她有再大的秘密，夏恩也懶得追尋。

  餓著肚子躺在床上對喬伊而言是一種不怎麽愉快的記憶，在更小的時候，她曾靠睡覺來度過最饑餓的時刻，險些永遠的陷入長眠。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一種神話中的生物？
  據說，塞壬是一種人面魚身的海妖，姿容嬌豔、體態優雅，會用動聽悅耳的歌喉誘惑海上的航船，當水手們回過神時，船隻便已觸礁沉船。

  這世上，誰還沒點秘密了呢？

  忽然，他身邊的釣竿前端微微彎曲，魚線也猛地緊繃起來。

  餓得咕咕響的肚子，則在催促著她起身。

  這幾個小時下來，夏恩多少也發現了，自己的釣魚天賦似乎是點歪了。

  在地球上，他要是能釣到這麽大的魚，多半要在街上閑逛到天黑才肯回家。

  等夏恩走到廚房，就看到煤油燈的光線下，先前的鋸鯊已經被大卸八塊，骨頭、內髒被取出，丟在一旁。

  隨後，她便在甲板上看到了極為奇怪的一幕。

  夏恩微微吸了口涼氣。

  魚嘛一條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猛猛釣。

  夏恩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喬伊收拾食材的動作很是利索，一看就是在廚房裡待過的人。

  他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

  喬伊愣了愣，接著點頭應道。

  這也算是另一種……永不空軍？
  這些垃圾留在船上也沒用，夏恩索性一股腦把它們丟回了海裡。

  “哇，好大的魚！”

  夏恩淺嘗了下鯊魚湯，味道竟是出乎意料的鮮美。

  夏恩順口問道：“說起來，除了廚藝，你還會些什麽？會潛水打撈嗎？”

  喬伊用小手擦了把額頭的汗，語氣中帶著興奮：“這麽大的魚，應該能吃好幾天了！”

  夜晚的大海顯得愈發幽深、可怕，令她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短暫的驚訝後，夏恩很快冷靜下來。

  “伱就等著嘗我的手藝吧！”

  “咦？船長沒來叫我嗎？”

  就這形象，完全能去《雨夜屠夫》的片場客串一下。

  塞壬……

  “船長，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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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