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

  “會有多麽絕望？”

  秦陽輕聲問道。

  他感覺趙心陌的神情似乎有不對勁。

  “你聽我說完就明白了。”

  趙心陌沉聲道。

  秦陽點點頭，靜心聆聽。

  “根據那幾本筆記，我大約還原了一下那位道長前輩的推測。”

  “在這片天地很久以前，確實存在著仙佛。”

  “仙佛要遠比凡人強大，翻江倒海，天地崩塌只在他們一念之間，壽命更是近乎無限。”

  “那時候，仙佛統治了天地，便成為了我們口中的神話時代。”

  “在神話時代，沒有任何王朝，人族信奉著各大仙佛，形成了諸多大教。”

  “那是一個無數天才橫空出世，皆為成仙的璀璨大世！”

  趙心陌說得心潮澎湃起來。

  他似乎也恨不得就生在那個古老而璀璨的神話時代。

  “神話時代如此強盛，為何突然覆滅了？”秦陽皺眉道。

  “因為鬼種降臨了按照老道長的猜測，鬼種並非是我們天地所產生的邪物，而是從虛空降臨的詭邪力量。”

  “這些力量汙染了天地，甚至會讓仙佛發狂發癲.”

  “於是，一些保持清醒的仙佛讓這個世界不被鬼種和發狂的仙佛毀滅，親手終結了神話時代。”

  趙心陌沉聲道。

  “如何終結？”秦陽不由問道。

  “那位道長前輩做了許多調查，查閱過許多書籍，也只是得出一個大概的猜測。”

  “清醒的仙佛使用了某種不可知的禁術，將天地和虛空隔絕起來，導致鬼種不能降臨此世。”

  “然後清醒的仙佛開始清理殘留在天地內的鬼種以及發狂的仙佛.那一場大戰，徹底將神話時代毀滅。”

  趙心陌臉色凝重起來。

  “虛空.隔絕”

  “可按照你的說法，鬼器和鬼種本質是同一種存在，只是力量強弱大小區分。”

  “似乎沒有完全隔絕.”

  秦陽皺眉道。

  “對這就是那位前輩絕望的地方。”

  “仙佛的隔絕禁術似乎不能完全隔絕來自虛空的惡意。”

  “仍然有著鬼器甚至鬼種降臨。”

  “當然.這些鬼種的力量要遠比神話時代降臨的鬼種弱上許多。”

  “可大乾國.也沒有了仙佛守護在書中的最末端，前輩似乎預料到了大乾國將會徹底滅亡。”

  趙心陌歎氣道。

  “可自從大乾國滅亡之後，應該再也沒有鬼種出現的記載。”

  “只有鬼器還會出現。”

  秦陽皺眉道。

  “這其中可能發生著什麽變故，我無從得知。”

  “按照那位道長猜想，他原本覺得那隔絕禁術會在自己死後逐漸失去威力，然後大量鬼種再次降臨。”

  “所以他才會絕望人類似乎沒有辦法再面對這些鬼種。”

  趙心陌低聲說道。

  “我曾和趙夫子交流過，他說在大乾國滅亡之後，頻繁出現的鬼種也詭異消失了。”

  秦陽低聲道。

  這兩者的論據，似乎都對應上了。

  “我的猜測是這樣的.道長原本預料沒有錯，可不知道什麽變故，隔絕禁術增強了，導致大乾國滅亡之後，再無鬼種出現。”

  “現在鬼器出現愈發頻繁，可能是由於隔絕禁術逐漸開始失效了。”

  “當然，我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

  趙心陌無奈說道。

  秦陽總算明白趙心陌所說的絕望是什麽意思。

  一旦隔絕禁術失效，虛空惡意再次將鬼種降臨大嶽王朝。

  如今人間還有誰能阻擋？

  秦陽深深皺起眉頭。

  可他很快又恢復平靜。

  趙心陌目前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未必會成真。

  就算是猜測是真的。

  害怕絕望的情緒是最沒用的。
    這個道理在前世身患絕症的時候，秦陽就已經領悟到了。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依靠熟練度面板迅速提高實力。

  縱然日後鬼種降臨，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我目前只有這些信息了。”

  “等我找到更有用的，再告訴你。”

  趙心陌繼續說著
  秦陽點點頭，離開了書房。

  原本想著回去繼續修煉，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忘記給忘了”

  “還要給人一個交待呢。”

  秦陽搖搖頭，背著寒淵刀離開了巡天司。

  不過當他離開時，太陽西沉，影子都被拉長了一些。

  城郊。

  玄元觀還是一如既往的荒廢頹敗。

  到了晚上之後，更顯陰森，沒有人敢靠近。

  柳雲咬著一顆不知道從哪裡采摘回來的青色野果子，背著青木長劍，慢慢走回玄元觀。

  “沒想到這永寧州城看似平和，暗地卻如此肮髒。”

  柳雲想到今日的遭遇，微微一歎。

  正在他回到玄元觀大門的時候，眼睛卻微微一眯。

  一道黑袍身影悄然站在了大門。

  那身影帶著一張畫著黑魚的面具，雙手背負，似乎等待許久。

  柳雲能夠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就算是砍了一輩子頭的劊子手，應該都沒有這般血腥氣息。

  “柳雲.”

  “天魂修為，籍貫靈郡，心性善良。自三年前起便遊歷各處，喜愛打抱不平，為他人出頭。”

  “我說得可對？”

  黑魚面具人淡淡道。

  “你說得都對。”

  “可我應該沒惹到黑魚樓吧。”

  柳雲眯起眼睛。

  在永寧城這些日子，他還是隱約知道了這個神秘組織。

  “有人花錢買你的命。”

  黑魚面具人冷冷道。

  “看來是有些人怕了。”

  柳雲笑了笑。

  “多管閑事可不是什麽好事。”

  “管了不該管的事，可是丟性命的。”

  黑魚面具人眼神陰毒。

  “管不了，道爺我也要管！”

  柳雲淡定地拔出身後的青木長劍。

  “原本還想給你一條生路，看來你是不會選了。”

  “果然.靈師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黑魚面具人搖搖頭。

  靈師的性格都非常極端。

  像柳雲這種，就是極端的正義。

  本來想著威脅一番，讓柳雲乖乖離開永寧城。

  可現在.還是殺了比較好。

  黑魚面具人輕輕擺手。

  下一刻。

  玄元觀附近就浮現出許多充滿惡意的目光。

  咻咻咻！！！
  早就埋伏好的黑魚樓殺手驟然從暗中浮現。

  他們手裡皆是拿著一把黑弩，驟然射出數十根銳利弩箭。

  靈師不是武者，體魄沒有那麽堅韌，被弩箭射中照樣會被洞穿。

  何況這弩箭還淬煉劇毒。

  擦破一點皮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