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趙院長，你打算到哪一步結束實驗？”小吳總皺眉岔開話題，因為趙院長的話已經涉及到集團的機密。

  趙院長說道：“成為覺醒者的臨界值是20點四維總屬性。為了保證實驗體不會脫離我們的掌控，我計劃在實驗體的體魄總屬性達到15點時，結束此次實驗。”

  “不行，太危險了！”

  小吳總皺眉說道，“臨界值是四維總屬性20點沒錯，可四維總屬性不僅僅包括體魄三維，還要計算第四維——精神！萬一實驗體精神屬性很高，超過了5點呢？15點體魄屬性再加5點精神，可就達到覺醒者的臨界值了！”

  一旦達到覺醒者的臨界值，白樸就會獲得“覺醒者試煉”的參與資格，靈界意志會直接發出邀請，進行靈界傳送！
  到時候白樸傳送到靈界，進入某個位面場景之中，超能集團上哪兒找他去？

  趙院長搖頭說道：“實驗體做過冥想測試，結果顯示他的精神屬性只有0.7。”

  人類總屬性包含四維：力量、敏捷、耐力、精神。前三維合稱為體魄總屬性，用儀器便可檢測數據。

  第四維——精神，卻是無法通過儀器檢測的，只能通過受試者做題，也就是冥想測試的方式來檢定。

  “萬一他在冥想測試時保留實力了呢？”

  小吳總很謹慎：“我的職責是監督風險，保證集團的利益不會蒙受損失。現在我要求調整實驗計劃。”

  趙院長臉色很難看：“你打算怎麽調整？”

  “一旦實驗體的體魄總屬性達到10點，就必須終止實驗！”

  小吳總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樣就預留了10點屬性的差值，無論如何，實驗體的精神屬性也不應該超過10點，否則以對方孱弱的體質根本無法承受，大腦早就爆成腦花了。

  “……好吧。”趙院長心有不甘地下令，“調整實驗計劃，將預期值調到10點！”

  ……

  “趙院長，出狀況了。”

  一直監控儀器狀態的助手匆忙出聲，“實驗體的三維體魄數據，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跌。你看，他的體魄總屬性峰值是5.5，現在已經跌到4.5了！”

  趙院長臉色難看地盯著屏幕，喃喃說道：“不應該出現這種波動啊，有海奇姆加Ⅱ型營養液的補充，實驗體的體魄總屬性應該一直上升才對……”

  小吳總盯著大屏幕中的白樸，疑惑道：“實驗體看上去，氣色並沒有變差。”

  屏幕中的白樸，已經有了塊壘分明的肌肉，雖然緊閉著眼睛，可氣色和初始的乾癟狀態判若兩人，完全是健康人的外觀。

  “從外觀上，是無法立即看出變化的，我更相信數據。”趙院長說道：“加大海奇姆加Ⅱ型營養液的注入，繼續觀察！”

  小吳總並未阻攔，現在實驗體白樸的體魄總屬性，距離10點的警戒線還差得遠。

  屏幕中的綠線一路走低，總屬性跌到4點之後，終於開始緩慢爬升，這讓趙院長頗為欣喜。

  不過欣喜並沒有持續多久，當總屬性爬升到5.7時，再度跌落。

  “怎麽辦，再加大注入嗎？”助手詢問道。

  趙院長咬牙揮手：“加大！”

  他心中也有些忐忑，海奇姆加Ⅱ型營養液的主要原材料，是集團的覺醒強者從靈界的一個魔法位面中取來，出自一頭領主級的可怕生物！其珍貴程度，根本不能用錢來衡量。

  在眾人屏息注視之下，代表體魄總屬性的加粗綠線，曲曲折折，緩慢爬升。

  “又下跌了！不過這次峰值達到了5.9！距離健康人類的基準線只差0.1了……”助手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很明顯，實驗出現了預料之外的偏差。”

  看著緩緩下跌的綠線，小吳總開口說道，“趙院長，我建議停止實驗，放棄實驗體，剝離源血。”

  趙院長眉頭緊鎖，搖了搖頭：“不能停止，至少現在不行！”

  迎著小吳總質詢的目光，趙院長語速很快地解釋：

  “現在峰值已經達到了5.9，只差最後0.1就是健康人類的基準線，我要再衝一次！您應該知道，讓一個體質孱弱的病人恢復健康，對會長意味著什麽！這個實驗體不能輕易放棄，否則恐怕再難遇到比他契合度更高的實驗體了！”

  體魄總屬性6.0，是健康人類的標準，對超能集團的會長具有重大意義——會長並非覺醒者，而且身患重病，開啟源血計劃就是為了他的健康！

  趙院長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此次實驗已經出現很大的紕漏。他如果不拿出階段性的成果證明自己的價值，很容易失去會長的信任。

  “好吧，最後一次。”想到親爹，小吳總選擇了妥協。
    再次下達營養液注入的指令後，一群人的目光再次緊緊盯著屏幕中的綠線，心情也隨著綠線的起伏，不停地大起大落！
  “6點！超過6點了！”

  一直盯著綠線的助手，忽然激動地叫了起來，“院長——”

  助手叫了一聲，發現周圍一片死寂。他轉頭，無意間掃了一眼大屏幕，頓時愣怔當場。

  大屏幕中，實驗體白樸通體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伴隨著白光的閃爍，白樸體表、體內的各種儀器、針管，紛紛剝落開去！
  這一幕，在靈能時代的人類眼中，是那麽的熟悉。

  “這，這難道是……”助手喃喃自語。

  “……靈界傳送！”小吳總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神色冰冷地盯著趙院長，“這是怎麽回事？”

  看著大屏幕中，逐漸被白光包圍的白樸，趙院長手足無措，隻機械地一遍遍重複：“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呢……”

  靈界傳送一旦開始，外力就再也無法中止，其他人也無法對傳送者施加任何影響，因為那層柔和的白光，是靈界意志的空間障壁，真正的咫尺天涯！

  “給我接3072病房！”

  小吳總咬著牙，奪過了趙院長的話筒，聲嘶力竭地吼道，“4號實驗體！我知道伱現在聽得見！馬上給我停止傳送，拒絕試煉！”

  小吳總嘶啞的吼聲，在3072病房中回蕩：
  “你沒有經歷過任何戰鬥訓練，通過試煉任務的可能性極低！
  “超能集團會派出追殺隊，同步進入靈界！盡全力阻止你通過試煉！你根本不會有任何機會！
  “等到試煉失敗，你仍然會被靈界意志驅逐，回到這裡！到時候超能集團不會對你有任何寬容，等待你的是最嚴厲的懲罰！
  “現在，你回頭還來得及！超能集團可以和你簽約，我會給你優厚的待遇，讓你接受頂尖的訓練，成功覺醒的概率大幅提升……”

  恩威並用，但對白樸沒有絲毫用處，他只是靜靜地盯著監控鏡頭，眼睛透過電子信號，和小吳總平靜地對視。

  是的，靈界傳送。

  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可惡，該死！你這個渣滓、臭蟲，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大屏幕顯示，3072病房，實驗體白樸已經人間蒸發，只剩下了空蕩蕩的病床和凌亂的針管！
  砰噹哐嗆！

  暴怒中的小吳總，直接把大屏幕打出了一個洞孔，裂紋密布！他一腳踹在了實驗桌上，瓶瓶罐罐摔落一地。

  “這怎麽可能呢……實驗體的體魄總屬性才到6點，四維全屬性不可能達到20點臨界值！除非他的精神達到14點，這根本就不可能……快查，查明原因！”

  趙院長緩過一口氣，幾乎是本能地下達指令。

  實驗失敗，跑了珍貴的實驗體，損失了巨額價值的海奇姆加營養液……這些都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那一管注入白樸體內的源血！

  按原本的實驗計劃，在白樸的體魄總屬性達到10點之後，趙院長就會停止實驗，剝離源血。

  這一過程會對白樸造成不可逆的損害，不過沒關系，趙院長可以將白樸的身體冷凍起來，定期采集白樸的血液，製作源血的“調和劑”。

  現在，白樸帶著源血跑了，一切都成了空，集團的責難即將來臨，趙院長要盡力自救。

  “查到了！醫院的電腦，在94天之前被入侵了，留下了潛伏程序！”

  一名助手匆匆趕來，“我們得到的監測數據是假的，實驗體的體魄總屬性，是一直在上升的，和我們的預設一致！”

  “94天前？”趙院長喃喃說道，“恰好是實驗體簽約，進入醫院的時候……”

  “這是明顯的陰謀！”小吳總厲聲咆哮，“這個叫白樸的實驗體，一定是其他勢力安插的臥底！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團隊！”

  “至少……這次實驗是成功的。”趙院長歎了口氣，這是身為學者的最後一絲堅持。

  他有些慶幸，查明的原因跟他關系不大，集團應該追責的是網絡安全團隊！

  小吳總冷冷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們留在實驗體身上的預防措施呢？”

  “實驗體被植入了一枚遙感芯片，具有定位、神經干擾、自爆等功能。”趙院長歎了口氣，“可惜靈界傳送開始後，遙感芯片就脫落了。即便引爆，也無法對實驗體施加影響。”

  小吳總看著裂紋密布的監控大屏幕，病床上果然靜靜躺著一個不起眼的芯片，大約指甲大小。

  “他會去哪個靈界位面？”小吳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糟糕的情況已經發生，現在要盡力補救，唯一的辦法就是……

  跨界追殺！

  “實驗體身上的源血，算是一項靈能奇物，會產生強大的錨定效果。考慮到覺醒者的試煉強度，他最有可能去的是‘血肉瘟疫：起源’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