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連續二次蛻凡！你是不喜歡笑嗎？

  蛻凡，褪去凡胎，洗練鉛華，在上古時期，又被稱為築基境。

  蛻凡次數越多，鑄造的根基也就越強。

  每一次蛻凡，都會極大的改善肉身。

  顧九清的第一次蛻凡來的太突兀了。

  他被天淵古城少年包圍，一道道熱浪朝著四面八方湧去，那些少年都不停的後退，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上古聖賢效仿天地烘爐，以肉身為烘爐，氣血為工，血肉為炭，精氣神為銅，鍛造自身。

  “嘩嘩嘩——————”

  天靈蓋百會穴衝出一縷縷烽火狼煙，那是衝出肉身的氣血。

  顧九清的氣血一下子濃稠到了極致，衝破百會穴，化成烽火狼煙，席卷在頭頂，好似一掛瀑布，倒掛在天地間。

  昏暗的劍門關上，多出一道血色的光芒。

  不遠處踏上飛攆馬車的少年紛紛看向此地，驚歎一聲。

  “又有人完成一次蛻凡了。”

  “能在第三日完成一次蛻凡，這些人拜入劍門，修行數十年後，成為內門弟子都有希望。”

  不少少年帶著嫉妒之色，望著顧九清的方向。

  天地血色，瀑布流動，顧九清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

  他好似局外人，元神出竅，感官被剝奪，肉身不停的被氣血流動所衝刷。

  人體一張大皮，覆蓋血肉筋骨五髒六腑，經過數次蛻凡可以完成築基。接引泄漏下來的天機，修煉出第一縷法力。

  在蛻凡這一重境界，有許多異像表現。

  無垢無塵！無漏之身！此為皮肉的異像。

  氣血流動，衝刷整個肉身，人體一張大皮的雜質被衝刷乾淨，這些雜質被氣血衝刷，衝出百會穴，融入烽火狼煙中，隨後墜落在天地間，沉淪在地面上，消失不見。

  新的氣血又從百會穴回歸，如此循壞，足足衝刷了三四個來回後，百會穴這才關閉。

  氣血瀑布全部回歸肉身，顧九清乾癟的肉身瞬間飽滿起來。

  有了氣血的蘊養，那種被剝奪五感的感知消失。

  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顧九清體內升騰！
  皮肉無有雜質，骨骼蘊含一絲晶瑩之色，五髒六腑欣欣向榮，一身氣力更為誇張，力能扛鼎不在話下！

  顧九清的長衫經過一次蛻凡，沾染上不少氣血，一點點紅斑掛在長衫上，但他沒有在意。

  而是看向天淵古城的少年。

  一股強大的自信在此刻升起。

  蛻凡一次！
  實力暴漲！

  除了曲搖洲外，其余人等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顧九清的目光落下，盧不業低下頭，不敢看與之對視，其他少年也是如此。

  修行者每一重境界都相差太大了。

  凡人和一次蛻凡，一次蛻凡和兩次蛻凡，兩次蛻凡和三次蛻凡，光是小境界就不是一般人能逾越的。

  “哼！”

  顧九清冷哼一聲，他想出手教訓古城少年。

  但現在不是時候。

  顧九清轉身，背後的幾位少年連忙讓開道路，不敢阻攔在前方。

  曲搖洲見此，臉色變了又變。

  “他竟然蛻凡變了！”

  顧家的血脈難道能和他們曲家的血脈比肩不成？
  其他天淵古城少年都還未完成蛻凡變，顧家一個落魄的家族為何能誕生出這等天驕？

  看著即將沒入夜色下的身影，曲搖洲不再猶豫，他跟隨步伐上前，其余古城少年則是跟隨在曲搖洲身後。

  “顧九清！你在心虛什麽？”

  夜間的劍門關本就安靜，其余少年都已經回歸馬車休息，曲搖洲的聲音尤為響亮。

  他鼻孔朝天，斜眼目視顧九清。

  “你作畫的龍象功二十二式，只有你蛻凡成功，其他公子少爺為何沒有完成一次蛻凡？”

  “伱若不是心虛，為何要逃離我們？”

  “哼，今天早上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大考九日，第三日你就醒的這麽遲？分明就是躲避我們。”

  曲搖洲說的話有理有據，盧不業都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看來事實真相就是和他猜的一模一樣。

  顧家在天淵古城只能算一般，傳承三四代而已，祖上最強大的也隻誕生過不周境，在這些少年中，可是有傳承七八代，祖上出現的強者更是無法想象。

  區區顧家弟子，憑什麽能在他們之前完成蛻凡？
  “不錯！”

  “顧九清，你在心虛什麽？你完成一次蛻凡後，就要逃離我們？若不是心虛，何必如此？”

  又是一位白衣少年走了出來。

  他帶著一絲憤怒之色。

  他自認為天資卓越，但三日來沒有完成一次蛻凡，一定是顧九清在龍象功上動了手腳。

  “逃離？”

  顧九清目光一閃。

  他這是逃離嗎？
  曲搖洲啊曲搖洲，為了貪戀他姐姐，竟是如此設計陷害他！
  還有這些古城少年，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想要分辨龍象功真假，直接去三口石碑下一看便知。

  但他們沒有！
  只是為了心中“無敵”的信念，將自身的不堪大才推卸到了他身上。

  “我顧九清行得正，有何逃離之說？”

  曲搖洲笑了，他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顧九清。

  “哦？那你為何要走？”

  “蛻凡本是大喜事，同為古城同袍，我等本該慶祝，但你現在看到了嗎？誰人會慶祝你蛻凡？”

  “還不是你個小人，在龍象功作畫中動了手腳，惹得大家不歡喜。”

  只要這個名頭給顧九清按下！

  顧九清算是廢了！
  日後他拜入劍門，在天淵古城依舊抬不起頭來。

  而想要解開此局，只有得到他曲搖洲的授意。

  龍象功做手腳？

  小人！！
  顧九清哪裡受過這等侮辱。

  他氣的雙眼通紅，他一忍再忍，但曲搖洲步步緊逼。

  “轟！”

  百會穴湧動，烽火狼煙再次凝聚，氣血倒掛，化成一掛血色瀑布，倒掛在頭頂。

  血色光芒閃爍，顧九清的臉色也被映照的通紅。

  嗜血雙眼，死死地盯著曲搖洲。

  “二次、二次蛻凡！”
    曲搖洲脫口而出，其余少年更是瞪大了雙眼。

  顧九清不是剛剛才完成一次蛻凡嗎？

  怎麽現在又開始第二次蛻凡了？
  第二次蛻凡，鬧出的動靜比第一次大多了。

  氣血漣漪在頭頂漣漪，如同一掛血色的瀑布凝聚在虛空中，這一掛瀑布大概有三丈之大，中心位置血色如煉，越是到外圍，血色就越暗淡，到了三丈之外後，就沒有氣血的濺射。

  肉身化成烘爐，精氣神，筋骨皮膜，不斷被鍛造。

  “咚咚咚——————”

  “咚咚咚————————”

  心臟跳動，傳來鍾鼓之聲，洪鍾大呂，好似雷音。

  氣血循壞，衝刷肉身，血肉晶瑩，骨骼晶瑩，就連一根根發絲都帶著奇異的光彩，隨之飄蕩起來。

  黑發瀑布，狂亂飛舞，顧九清頭頂血色瀑布，盯著曲搖洲。

  “笑？怎麽不笑了？”

  “你是不喜歡笑嗎？”

  氣血衝刷下，顧九清的身軀時而瘦弱，時而飽滿，他踏出一步，頭頂的三丈氣血瀑布漣漪，在這一步之下，曲搖洲也被氣血瀑布環繞了。

  笑？
  他曲搖洲在此刻怎麽笑的出來啊。

  二次蛻凡，比一次蛻凡強太多了。

  氣血環繞，絲絲血色大霧從上方的瀑布垂落，交織在曲搖洲周身。

  曲搖洲隻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更有一股炙熱襲上全身。

  熱！
  太熱了！
  那是氣血所誕生出來的炙熱！
  曲搖洲慌了。

  他從未想過，顧九清能在三日內開啟兩次蛻凡，而且還是一次性開啟兩次蛻凡。

  眼前的顧九清恍如妖魔，頭頂血色瀑布，猙獰之像印入眼簾。

  “嘩嘩嘩——————”

  顧九清動了。

  他頭頂血色瀑布，肉身在氣血衝刷下，發出虎豹雷音，傳入遠處地界，那些少年紛紛看向此地。

  驚歎有人開啟第二次蛻凡。

  “轟！！”

  顧九清抬手，血色瀑布如煉，他好似一頭行走在蠻荒中的神象，蠻荒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形與意合，意與身合，象行大荒！象拔神山！象踏虛空！象推神城！踏象而行！神象橫空！象無天地！無法無象！
  龍象功八式的種種感悟在心頭浮現，與肉身合一，化成自身的感悟。

  這些感悟來的太突然了，就和兩次蛻凡來的一樣突然。

  顧九清一掌落下，橫推大荒，龍象之形以氣血演化，頭頂的血色瀑布都化成一頭三丈大的龍象。

  上古龍象！

  橫行大荒！

  妖魔辟易！

  象尾似龍，頭頂雙角，披著一片片鱗甲，閃爍著血色的光輝，這就是血色龍象。

  “龍象之力！這難道是一頭龍象之力不成？”

  “不對，不對，若真是龍象之力，顧九清應該至少蛻凡四次五次！”

  兩次蛻凡的顧九清不可能修煉出一頭龍象之力。

  那這應該是顧九清用氣血演化出來的龍象！
  以自身之力，演化出龍象虛影？？

  古城少年彼此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恐之色。

  而面對龍象虛影的曲搖洲瞳孔一縮，他顧不得什麽，連忙伸手遮擋這一掌！
  “轟——————”

  一股恐怖的蠻荒力量傾瀉而下，手臂微微一頓。

  哢嚓——

  曲搖洲的手臂直接折了，兩條臂膀無力的垂落，一股疼痛襲來，痛的曲搖洲全身打顫。

  “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出手。”

  “這才是真正的龍象功，顧九清自己修煉了完整版的龍象功，給我們的龍象功動了手腳，不然你們以為他為何能兩次蛻凡？”

  曲搖洲竟是在此刻還在往顧九清頭頂潑髒水。

  周圍少年看著妖魔邪神般的顧九清，不敢動手。

  “哼，這是大考，你們怕什麽？”

  劍門九日大考，有劍門高層注視著此地的一舉一動，誰敢殺生？
  “別忘了，曲家可是有一位老祖在劍門擔任長老！”

  現在就是表忠心的時候啊。

  盧不業一馬當先，衝向顧九清。

  其余古城少年見此心一橫，他們雖然沒有完成一次蛻凡，但是修煉龍象功兩日，自身氣血旺盛了許多。

  這一刻，二十多道身影齊齊出手，周圍的溫度都在升高。

  “象推神城！”

  頭頂的血色龍象一震，以橫推神城之姿，橫推天地，周圍湧上來的身影瞬間被震飛出去，一道道身影口吐鮮血不止。

  二十多道身影趴在地上，嘴角溢血，全身的氣血逆流，從七竅中流淌出來。

  在顧九清面前，只剩下曲搖洲海驚恐的站著。

  死！
  漫天氣血漣漪，顧九清目露凶光。

  為什麽！
  他都已經走了，為什麽曲搖洲還要攔下他！
  他都選擇隱忍，他們為何還要惡言相對？

  就因為顧家實力弱小？
  因為他顧九清不是天驕人傑嗎？
  若他能和思無邪一樣，領悟出劍道真意，誰敢欺壓他？？？
  殺意！
  濃鬱的殺意從眼中宣泄出來，曲搖洲感覺到了。

  他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顧九清面前。

  他是曲家公子，但也沒有經歷過風雨，更沒有天下行走，此刻第一次面對死亡的危機，竟是不知所措，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少爺，少爺！”

  一位老者不知何時踏入此地，站在顧九清身旁，不停的呼喚顧九清。

  在這道道聲音下，顧九清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

  “現在是劍門大考，少爺若是出手殺了此人，被劍門逐出師門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以少爺的天資，拜入內門有望，莫要和這般廢物計較。”

  老管家的身影印入顧九清眼中。

  這位老管家須發皆白，佝僂著腰，眼角竟是帶著一絲笑意。

  謝管家？
  顧九清收手！
  他也沒想到竟是謝管家點醒了他。

  遠處飛攆馬車上的仆從似乎都沒有發現此地的異常，而謝管家竟然發現了？
  顧九清倒也沒多想，剛才他若是出手殺了曲搖洲，此行劍門必有不順。

  “哼！”

  顧九清冷哼一聲，他已經恢復神志，當務之急是搞清楚自己為何會蛻凡變！而且還是兩次蛻凡！

  還有！龍象功八式的感悟從何而來。

  八式龍象功？
  莫非是高武藍星？
  顧九清跟隨謝管家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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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