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天變源頭，幽冥尊主！古天雲！輪回書！
  這半月輪上的信息頗多，不單是秦宇的求學問道，更有一門天陰宗的傳承。

  從這些文字映照出來的片段中，蘇白更能夠感受到，那龍雲界的繁華。

  那龍雲界，已經強大到凡是入門弟子，人手都能獲得三件寶物。

  而且，還有一門又一門系統而又完整的功法，以及比這座世界，還要更加細化的修行境界。

  修行本來是沒有境界的，但修行的人多了，有先行者達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才創造出了具體的境界劃分。

  而龍雲界的境界體系，十分完善，修行者的數量很多，超乎想象的多。

  當然，這些文字中提及最多的，還是那位名為秦宇的少年，對白師姐的愛慕。

  不過，根據之前他感受到的一絲危機來看，或許這位少年，也凶多吉少了，也說不定。

  畢竟，這座置換祭壇的運作，必然是不同世界的兩座祭壇，互相共鳴聯通。

  自己能夠得到這件破損的半月輪，自然是因為龍雲界中，有人獻祭了包括這件半月輪在內的許多東西。

  顯而易見，此人應該就是這位名為秦宇的少年了。

  “希望那顆老蛤蟆的肉瘤，能幫到你吧……”

  遙隔一界，著實太過遙遠，鞭長莫及。

  否則，蘇白倒是還真想看一看，那位少年的模樣。

  此時，也只能祝他好運了。

  收起半月輪，蘇白抬手再次抽出金色道劍，準備繼續獻祭蟾戾的血肉。

  而這一次，自然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剛一抬眼，他就看見死氣彌漫之中，之前被自己砍掉的那枚肉瘤，已經重新生長了出來，與之前沒有絲毫差別。

  要知道，這老妖怪可是已經被封鎮了近萬年，而既然是封印，自然是會不斷削弱它的。

  即便如此，其恢復程度，都如此強橫。

  “果真是不死不滅。”

  當然，那一枚肉瘤，相比於這頭老妖怪的龐大身軀來說，充其量只是常人臉上，長出來的一個小痘而已。

  微不足道。

  嗤！
  下一刻，長空之中，劍氣激蕩，群山之間的死氣，一下子被劍光蕩平。

  只聽一道道，好像流星墜地般的巨大轟鳴聲，驟然響起。

  劍光繞繞之下，一座座山峰，被連根斬落，混雜著腥臭的毒血，被祭壇上生長出來的無數條血紅色觸手，徹底包裹住。

  然後，直接拉入了祭壇之中。

  而這個過程中，匍匐於大地上的蟾戾，始終一言不發，好像真的陷入了死寂之中。

  “看你能忍多久……”

  蘇白隨手一彈，極遠處的金色道劍，發出龍吟似的轟鳴。

  金色劍光，瞬間暴漲，蕩起重重音爆雲，竄入了群山之中。

  劍光所過之處，死氣退避，毒氣消散，一座座山峰，破碎倒塌。

  地動山搖！

  這種獻祭，自然不是沒有限制的，否則的話，當年的邪念真人，根本就不會有對手。

  畢竟，若是沒有限制的話，那邪念真人隨手將祭壇一丟，就能夠將整個大禹仙朝，甚至於整座天地，都給獻祭了。

  而這座祭壇，也是沒有絲毫殺敵，困敵，與防禦力量的。

  呼！！

  道劍呼嘯來去，縱橫東西，眨眼間，就已經不知道跨越了幾千幾萬裡，斬落了不知道多少座山峰。

  轟！
  直到最後一座山峰倒塌，道劍遁飛而回，這一座死氣空間內，已經被無窮的血光所充斥了。

  那一座祭壇，蔓延而出的無數道血光，密密麻麻的塞滿了整片天空，拉扯著不計其數的山峰，逆流而回，沒入了祭壇之中。

  嗡！
  一聲嗡鳴，比之前更加強烈萬倍的血光，瞬間迸發而出。

  霎時間，血光好像照亮了整座天地，遮掩了漫天的星光。

  呼！
  蘇白負手立於祭壇之前，緩緩說出自己的要求。

  “我要……”

  “窺探天變的源頭！”

  ……

  五年裡，蘇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也有過無數的猜測。

  敵人，真的是天嗎？

  或者說，僅僅只有“天”嗎？

  而這所謂的“天”，是這座天地的“天”嗎？

  他有過無數的猜測，但卻無法驗證。

  因為，相比於祂來說，無論是羽化靈仙，還是天命，都太過渺小了。

  大禹仙朝所在的這座大陸，乃至於整個四海五陸，祂或許在其中，佔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但相比於浩瀚的宇宙，哪怕強橫如祂，必然也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定位真正的敵人，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此時，在隔絕外界的封印空間中，手握著一座奇珍祭壇，又有著足夠的祭品。

  他最想要知道的，就是驗證自己的猜測。

  轟！！

  肉眼可見的，那一座祭壇上，無數的古老符文，在血光之中一下子燃燒起來，綻放出了更加璀璨，更為絢麗的血光。

  直衝虛空！

  相比於置換其他世界的功法，亦或者是寶物，所需要的千倍祭品消耗。

  在同一座天地下，置換物品，卻是毫無損耗！
  因此，這一頭老妖的血肉，絲毫沒有浪費的，徹底燃燒起來。

  轟！
  一聲巨響，於心頭炸開。

  蘇白負手而立，神色不變，早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在心頭巨響炸裂的刹那間，他的心神，隨之而起，在那浩瀚血光的裹挾之下，開始不斷的攀升，不斷的拔高……

  似乎一瞬間，就已經登臨了天穹至高處！

  這不是他第一次通過這座祭壇，來窺探天地的奧秘，但相比於第一次。

  這一次，他獻祭的祭品更多，付出的代價也更大。

  準備的，也更加完善。

  嗡！
  神意騰空直上，瞬間就已經遁出了封印空間。

  從上俯瞰而下，萬種氣機，縱橫交織在天地之間，好像羅網一般，籠罩著山川大地，眾生萬靈。

  天地五毒，人之七情。

  殺伐，爭搶，捕食，獵殺……

  諸多畫面，一閃而過，轉瞬間，蘇白的心神，就已經來到了星海深處。

  無盡幽暗的星海之中，萬般氣機，皆是稀薄不堪，數不盡的星辰，環繞大地而動。

  這座天地，是真正的天圓地方。

  日月星辰，皆為陪襯，天地才是永恆的主角。

  呼！
  蘇白心中沉凝，不再浪費神念，去窺探這些星辰。

  沒過多久，他已經攀升到了，上一次窺探時的至高點。

  透過那一層無法形容的神秘屏障，他再次看到了那一幕。

  那宛如黑洞一般，吞噬星辰的畫面。

  一座比此界，不知道大出多少倍的龐然大物，正在不斷的牽引，吞噬，捕捉著這座世界。

  再次看到這一幕，蘇白的心神，還是微微一震。

  目前而言，任何個體的對抗，都絕對不可能達到這麽恐怖的境地。

  哪怕是登仙三境中的第三境，真仙！

  星辰的碰撞，已經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了，而世界級的對抗，更是驚悚無比。

  甚至於，這幅畫面，只能用神念去觀看，單純的肉眼，根本無法看到這一幕。

  啵！
  轉瞬間，心中一聲輕鳴響起。

  蘇白的心神，似乎穿透了一層不可感知的薄膜。

  下一瞬，蘇白的心神，就是一寒。

  就好像赤身走入了冰天雪地，也如同毫無防護的墜入火山岩漿一般。

  一股巨大的差異感，讓蘇白都有些不適應。

  這是因為他的心神，突破了世界的限制。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強大至極的牽引之力，若非有紅光籠罩，蘇白覺得除非他真身在此。

  否則，這一縷心神，必然會被那座大世界牽引，捕捉。

  “這，就是飛升嗎？”

  紅光繚繞之中，蘇白突然間有所明悟。

  這種突破世界極限，感知到這股強烈牽引的狀態，不就類似於傳說中的飛升嗎？

  飛升登仙界！
  那一座更為宏大的世界，莫非不是金雲大世界，而是傳說中的仙界？

  還是說，所謂的“仙界”，就是金雲大世界？
  嗡！
  下一刻，在巨大的牽引之力下，紅光有刹那間的扭曲，燃燒的速度，驟然間加快了數十倍不止。

  顯然，此處所消耗的能量，已經遠遠超出了薄膜之內。

  很難長久的堅持下去。

  而這還是距離那座大世界，不知道多麽遙遠的情況之下。

  “此地不能久留.……”

  蘇白心念一動。

  那無數道紅光，頓時匯聚起來，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虛無的黑暗之中。

  其速度比之前更快，但方向卻是漫無目的，不停的旋轉著，顫動著。

  突然間，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蘇白的這一縷神意，同樣沉寂了下去。

  呼！
  幾乎同時，一道強大至極的牽引力，驟然降臨，撕扯掉了一道道精氣。

  嗡！
  或許是刹那，又或許是許久之後。

  蘇白的神意感知中，才再次有了色彩，不再是枯寂的黑暗之色。

  “這是……”

  微微感知後，蘇白的神意，就有了些許波動。

  一道道畫面，在他的眼前急速閃過，最後，緩緩定格。

  那是一個落日余暉下的羊腸小道，落日揮灑在大地之上，微風吹動著路邊的野草，一具具白骨，若隱若現。

  拉著板車的牛馬，鋪著乾草的木板車，揮舞長鞭的魁梧醜漢，以及一個身穿灰袍的高大人影，捧著古書在看。

  兩個丁點大的小家夥，一左一右，陪在那個灰袍身影的旁邊。

  “這是？”

  蘇白心中，微微一動，諸多畫面，就已經徹底消失。

  他壓下了雜念，感知四周。

  這裡，是一處獨立的空間。

  空間並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四周的虛無。

  小山，荒野，官道，樹木雜草……

  以及，一間野店，或者說，一間酒館。

  那座酒館，處於官道旁，上下共有三層，素黃色的酒旗，隨風飄揚，有些年久失修的樣子。

  但只是看了一眼，蘇白就已經認出了這間酒館。

  “陰府店……”

  下一刻，蘇白的神意微動，化作了人形模樣，在渾身紅光的包裹之下，朝著那一間酒館走去。

  他有所預感。

  這間酒館，將會為他解惑。

  這間酒館，與蘇白曾經所見過的陰府店，沒有任何不同。
    古樸的牆壁，素黃色的酒旗，以及外面的馬棚。

  唯一不同的是這馬棚中，竟然沒有馬。

  而門前，停靠著一架鋪滿雜草的板車。

  就和他之前所見的一模一樣。

  一頭老牛，橫臥在地上，牛尾搖擺，一匹老馬，咀嚼著料草，唾沫橫飛。

  蘇白的腳下，微微一頓。

  這座空間中的一草一木，全都栩栩如生，好像完全真實一樣。

  而這架木板車，和一牛一馬，卻虛幻至極，宛如播放的影像一般。

  似乎一伸手，就能夠輕松穿過去。

  他心中泛起諸多思量，卻也沒有過多久留，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木板車，才緩緩踏步。

  走進酒館後，其中的擺設，都和之前一般無二。

  佝僂著身子的老掌櫃，略有些風塵氣的老板娘，以及跑前跑後的年輕活計。

  “原來如此……”

  看到此情此景，蘇白輕歎了一聲。

  曾經在陰府店中，那三頭妖鬼，怎麽也殺不死，他就猜測是三人存在的意義，被強行定格在了某一日。

  果不其然，的確如此。

  蘇白走進酒館的同時，就聽見了一道平靜悠長的聲音，緩緩響起：
  “來三斤馬肉，一份馬筋，兩隻馬耳，再來半斤燒酒。”

  “客官稍等。”

  年輕夥計，頗為溫順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向了後廚。

  蘇白立於門口，直到此時，才看向聲音傳來之地，也是這座酒樓中，唯一的客人。

  一個身穿灰袍，儒雅高大的男人，手捧著古書，而那個醜陋魁梧，不修邊幅的巨漢，與其相對而坐。

  在儒雅男子的身側，各坐著一個孩童。

  一個面黑，一個面白。

  只是，他們也和外面的牛馬板車一般，幾人的身上，都透露著一股虛幻與不真實，似乎清風一吹，都要散去一般。

  啪！
  儒雅男子，放下了古書，緩緩抬頭。

  他那幽深而又溫潤的眸光，似乎洞穿了虛空，看到了蘇白：
  “你來了。”

  蘇白也在細細打量著儒雅男子。

  此人身材修長，頗為勻稱，面露和煦的笑意，幽深的雙眸之上，長眉如劍，頗有幾分書生氣。

  對視的刹那間，蘇白緩緩開口，心神沉凝：

  “幽冥尊主！”

  “想不到，真的是你。”

  眼前這位灰袍儒雅男子，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幽冥尊主！
  古天雲！
  他身懷洗罪鼎，能夠觀看一個個刑犯的修行記憶，五年時間裡，天下間再也沒有多少事情，可以瞞得過他。

  這位幽冥尊主的面容與事跡，自然也不例外。

  在秦無量的記憶中，他已經知曉這位幽冥尊主的面容與姓名。

  “我等你許久了。”

  古天雲輕歎一聲，話音古老，又略顯蒼涼。

  他輕歎一聲，似乎有些感慨的樣子，隨後擺了擺手道：
  “坐吧。”

  蘇白從善如流，靠著那位面容白皙的小男孩，安然坐下。

  他這才發現，除了古天雲之外，其余的幾人，都更加虛無縹緲，似乎根本無法交流。

  這時，年輕夥計，也送上來了酒菜。

  古天雲端起酒壺，為蘇白倒上了酒水：
  “死後能與同鄉對飲，也算是人間樂事了！”

  他坦言生死，語氣輕緩道。

  “請吧。”

  古天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同鄉？

  蘇白心神一凝。

  “好。”

  接著，他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

  他是用神意凝聚而成的人形，這酒水卻也並非是實體，一入胸腔，頓時化作了一股清流擴散，讓蘇白的精神一震。

  不禁脫口而出：

  “好酒！“

  “沉澱了這麽多年，自然是好酒。”

  古天雲似乎很高興，又倒上了兩杯酒水，輕聲說著：

  “這天下間，原本沒有幽冥陰神，能喝的酒水，我當年為了釀成這些酒水，也費了不小功夫。”

  “功夫沒有白費。“

  蘇白捏著酒杯，點了點頭，沒有多喝。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古天雲突然間發問：

  “可曾驅除韃虜，複我中原？”

  突然間聽到古天雲的詢問，蘇白有些發愣。

  隨即，他恍然大悟。

  眼前這位古天雲，當真如他剛剛猜測的那般，和他同樣來自藍星，所以對方才會說，碰到了同鄉之人。

  但有所不同的是，古天雲應該是百年前的人，與他所處的時代不同。

  接著，蘇白肅然開口道：

  “正如先生所願。”

  “好！”

  古天雲胸膛起伏了片刻，看向蘇白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柔和：
  “很好……”

  他死於早年間的炮火之中，因為一場奇遇，才能夠魂歸此界。

  但故鄉，終究是他心中的一絲牽絆，此時，聽到蘇白的話語，即便自身已死，也還是頗為欣慰。

  說起藍星，室內的氣氛，似乎有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蘇白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卻也不在意，轉而開口詢問道：

  “古先生，你為何知曉我會來？”

  “我雖然知曉會有人來，卻也不知道，來的人究竟會是誰。”

  古天雲似乎心情極好，獨自飲酒，一連喝了三四杯下肚，才緩緩開口道：

  “你應當，也有一件奇寶吧？”

  奇寶？

  蘇白心中一動，已經知曉古天雲說的，應該就是洗罪鼎了。

  多年前，他就知道幽冥尊主的手中，有一本能夠渡人輪回的奇書。

  那本奇書，或許就是和洗罪鼎類似的奇寶。

  “不錯。”

  心中念頭湧動，蘇白微微點頭。

  “我雖然不知道，你擁有的奇寶，究竟是什麽，但我的那件奇寶，名為輪回書，乃是我窮盡一生，也無法真正勘破奧秘的至高奇寶。”

  古天雲說到此處，稍微頓了頓，接著飲了一杯酒，才長歎一聲道：

  “可惜，你來的有些遲了。”

  “願聞其詳。”

  蘇白面色如常。

  他知曉不久的未來，七雄三戾，將會全部出世，更有紀元大劫降臨，但卻不認為，一定會必死無疑。

  只是，他也沒有反駁，而是想要聽古天雲怎麽說。

  “很多年前，我身死時，得逢奇遇，來到了此界，那時，眾生沉淪，萬靈皆是妖鬼的糧食，藍星的災劫，比起此界，實在是微不足道……”

  古天雲捏著酒杯，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我來此界的刹那間，就已經被陰煞怨恨之氣侵染，當日就化成了妖鬼，幸虧有奇寶庇佑，我借助了一具白骨，保留下了一縷靈光。”

  “如此渾渾噩噩十年，才煉出了筋骨與皮肉，又過了三年，才修有所成，突破羽化。”

  聽到古天雲的訴說，蘇白的心中，漸漸了然。

  藍星上，古天雲隻身赴死，葬身在了炮火之中，而在鋪天蓋地的炮彈洗禮之下，他根本就沒有生機。

  生死之間，應當是他體內的輪回書覺醒，亦或者是遇到了某種契機，才來到了此界。

  而他來的時候，正是上古之末。

  那時的天下，七雄三戾，橫行四海五陸，天地間，眾生沉淪，萬靈哀嚎，人間如同地獄。

  即便是大禹仙朝，也只能保住禹州地界，根本無力去管其它大州。

  若非古天雲擁有奇寶，將一縷神魂寄放在了白骨之中，當時的古天雲，就已經淪為毫無靈智的妖鬼了。

  而這，應該是古天雲所經歷的唯一劫難。

  之後，就是他開掛般的人生。

  十年，從骨化人，又三年，成就羽化，又過去六年，他一步步推演神通功法，走上了登仙的道路。

  之後，則是漫長的三百年。

  三百年中，他行走在四海五陸，斬妖除魔，扶危救困。

  最終，迎戰七雄三戾！

  這一場戰鬥，耗時不知道多久，直到七雄三戾，全部被其鎮壓。

  上古混亂的時代，也宣告了終結。

  迎來了屬於他的時代，幽冥尊主時代。

  “妖鬼存世的根基，是天地間的人之七情，陰煞怨恨之氣。”

  “那時的天下，怨煞之氣，太過深重，沒有任何律法可言，百鬼日行，人人皆為口糧。”

  “偌大的天下，除了禹州，四海五陸，人族只剩下了一百多萬而已，而這些人，也都活在一些羽化真人的庇護之下……”

  “而那些羽化真人，之所以能夠存活下來，不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大，而是七雄三戾，需要他們慢慢培養食材。”

  古天雲，輕描淡寫的說著：

  “那十頭老妖，最喜歡吃修行者的神魂與腦髓。”

  聽到這裡，蘇白卻能感受到，其中的殘酷與冰冷。

  濃鬱的陰煞怨恨之氣，將會造成妖鬼殺之不盡，殺了又生的可怕局面。

  “妖鬼殺不盡，人欲不絕，七雄三戾，就能夠不死不滅，我殺了足足三百年，從中陸殺遍五陸，殺遍四海……”

  “終於，我明白，即便是吞鬼之法，也不能救世，隨後傳位馗神……”

  古天雲伸手指了指，對面那個魁梧醜漢的虛影。

  這是他的第一次嘗試。

  也是馗神之道的由來。

  蘇白點了點頭。

  馗神，牛頭馬面，黑白護法，幽冥八君主……

  這應該是陰司神職體系建立之前，古天雲救世的幾條不同道路。

  他失敗了無數次。

  “點化，超脫，審判，殺戮……”

  “我嘗試了太多次，可惜，終究無法根除禍源。”

  “就如同遊魚落大海，想要喝光四海一般可笑。”

  “妖鬼殺而又生，殺之不盡……”

  “七雄三戾，也無法徹底抹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