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講理
  兵法雲，圍三缺一。

  永遠不要不給人活路。

  所謂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

  有時候生路不僅是留給別人，也是留給自己。

  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包括原來的我自己。

  ——取自天地無上聖魔，張魔神《我的日記》第四千九百三十篇

  小聖縣，天府閣。

  三層，兩人落座。

  周遭沒有旁人，偌大的三層，今日隻招待這兩位。

  一位是出身名門，正道四公子之一，雲扇公子，雲飛！

  一位是風頭無兩，天魔宗新任宗主，大魔頭，張莫！
  這兩位，在如今的青郡那是聲名鵲起。

  在小聖縣這地方，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兩人今日在此相約見面，已然是很多人沒有料到的。見面之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打起來，更是讓無數人驚訝。

  雲扇公子笑看著張莫，從張莫露面的那一刻起，雲扇公子就在腦海之中瘋狂分析張莫的真實想法。

  可直到現在，他還是想不通，張莫為何會來。而且真的就依照約定，隻帶了幾個心腹。

  想不通，想不明白，雲扇公子笑著給張莫滿上一壺茶水，率先出聲道：“張宗主今日能來，著實是讓許多人沒有料到。張宗主可能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崔長老他們還在說，您一定不會來。”

  張莫輕笑一聲道：“他們都看錯我了。都認為我是一個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但實際上，真的只是誤會。我是個好人，八輩良民！”

  雲扇公子噗嗤一聲笑了。

  他的笑聲，讓張莫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奈。

  這年頭，說真話怎就沒人信啊。

  張莫擰著眉頭道：“我真的可以解釋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扇公子伸出手，左右搖了搖手上折扇，打斷張莫的話道：“張宗主，不必解釋。你也不必編什麽謊言來騙我。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我信不信也不重要。關鍵是正道聯軍兩次在小聖縣大敗，死傷的高手，幾十位甚至上百。再加上正一宗宗主慕晨星也死在你的手上。你是不是好人已經不重要了。總要有人為此償命！”

  張莫帶著幾分焦急道：“慕宗主不是我殺，他是死在別人之手。”

  “誰？”

  雲扇公子淡笑道。而後他伸出一根手指道：“名字，說出名字，我就信你。”

  張莫張了張嘴巴，他真說不出名字。

  雲扇公子搖頭道：“張宗主，你連名字都沒編好，何必要騙我呢。”

  張莫一聲長長的歎息，而後拿起茶杯猛灌一口。

  忽地，張莫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他緩緩道：“看來今日我選擇投降是錯的了。反正都是死，縱然我知道我是好人，也應該繼續呆在小聖山，與你們周旋才是。”

  雲扇公子笑道：“還是不一樣的，張宗主如是真的有心棄暗投明，還可以留個全屍。而且，不必受折磨。”

  張莫點頭道：“全屍，呵呵，真是恩賜啊。”
    雲扇公子眯起眼睛，道：“對於你這樣十惡不赦的魔頭來說。確實已經是恩賜了。”

  張莫忽地笑出了聲，張開手道：“那還等什麽，現在你就可以一劍殺了我。”

  雲扇公子一陣沉默，而後起身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只不過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來。為什麽好好地要來送死。你肯定有後手是吧。告訴我，你的後手是什麽？”

  張莫苦笑道：“哪有什麽後手，只是我將你們這些正道看的太好，而過分低估了人性罷了。也許魔修們說的對，你們確實就是一群偽君子。”

  “你說什麽？你在罵我，偽君子？我雲某人，行的端，走的正，虛偽二字，你按不到我頭上。”

  雲扇公子臉上笑容收起。

  張莫冷聲一聲，道：“是嗎？那你告訴我，你要殺我。我張某人，又做錯了什麽？我做了什麽惡？”

  雲扇公子怒道：“你殺了快百位正道同僚，還有一位宗主，你說你沒惡？”

  張莫淡然道：“自保而已。他們要殺我，我反擊，何錯之有？難道只需你們正道殺人，而不許別人反抗。你們比魔道還凶啊！”

  “你……”

  雲扇公子一瞬間被問住了。

  張莫繼續道：“除此之外，請再說張某人做的壞事，隨便說一件，只要有，張某人今日就認了。”

  雲扇公子瞪眼看著張莫，他還真想不起來張莫到底坐過什麽壞事。

  轉頭，雲扇公子看向樓梯口的其他正道人士。

  而他們雖然是在小聖縣呆的足夠久，可也真的想不出張莫做過什麽壞事。

  殺人？他殺的都是要對付他的正道！按照他的邏輯，殺人者人恆殺之，兩軍陣前，何錯之有？
  那其他的惡事？

  一幫人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張莫還真的跟其他魔頭不同。從未聽說他做什麽惡，連調、戲民女都沒有。

  驀地，一名年輕的正一宗弟子站了出來，上前一步道：“有，天魔宗欺辱農民，殘害山下百姓，你敢說與你沒有關系？”

  張莫還未回答，此時倒是楊碩等人笑出了聲。

  楊碩以鄙夷的眼神看向這名正一宗弟子道：“殘害百姓？宗主自上任以來，善待周遭民眾，強力約束我等不得擾民，甚至還勸課農桑，幫助農民種地。收成與農民約好，十抽二三而已，比朝廷，比你們正道可良心多了。”

  魔修老李跟著笑道：“你們去打聽打聽。現在小聖山下多少從其他縣趕來的民眾，去問問，天魔宗有沒有欺辱他們？”

  一番話說的那年輕弟子面紅耳赤，但他還是不肯相信的叫喊：“不可能，魔修不欺辱民眾，你在放屁！”

  雲扇公子聽不下去，立即叫喊道：“誰知道情況的，站出來！”

  須臾，一名青門的老者走出，抱拳道：“在下青門汪海，負責每日勘察小聖山的情況。”

  雲扇公子問道：“好，那你說。真實情況如何？”

  汪海嘴唇一抖，眼神顫動，卻沒回答。

  雲扇公子再怒斥一聲：“說！”

  汪海這才回道：“確與魔修楊執事說的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