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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好細腰》318.第318章 風雲風月
  冬雪不停,氣溫持續下降,蒼茫大地仿佛被冰封一般。

  晌午,中京城防剛換了守衛,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疾馳而過。

  天氣太冷,長街上幾乎不見人影,傳令兵橫穿銅駝街,往內城方向而去。

  “報……”

  “太后殿下禦駕回京……”

  “雍懷王班師還朝……”

  李宗訓正在官署,跟幾個官吏議事。

  他們身上都穿著孝服,面色肅穆。

  李宗訓坐在首位,他個子不高,但身材壯實,雖已年過半百,但頭髮沒白,雙目有神,看上去很是硬朗。最為突出的是那一臉的濃密胡須,襯得他面容凶悍,明明是文官,模樣卻堪比武將。

  小皇帝駕崩,當務之急,便是重新選一個皇帝。

  糾結黨羽,把自己屬實的人推上皇位,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是每一位臣子的心聲……

  眾人互相揖禮,寒暄拍馬,客氣了片刻便直入主題。

  “朝上人多嘴雜,不便談論。眼前都是自己人,仆便不避諱了。敢問丞相,屬意哪位皇子?”

  李宗訓打量著那人,“劉公以為,何人堪當大任?”

  被點名的劉子諭是個正四品領兵刺史,面有勇武之氣,說話也直。

  他道:“當今沒有子嗣,只能在先帝的子嗣裡選……仆以為,此人非秦王莫屬。”

  秦王元尚乙,過完年才六歲,自小便疾病纏身,身子骨弱不堪言……

  眾人不吭聲,都看著李宗訓的臉色。

  半晌,才聽他道:“汝南王若何?”

  眾人微微一驚。

  汝南王元湧,是先帝熙豐的異母弟,生母原本只是一個侍女,得幸後封為容華,不受高祖皇帝所喜,在諸多皇子裡,他年紀最小,也最不受人看重,也因此最為好命,在熙豐帝登基,對皇室宗族輪番的血洗中,苟活下來……

  劉子諭聽出李宗訓話裡的微妙暗示,皺著眉問道:
  “汝南王今年幾歲了?”

  李宗訓道:“若非當今突然駕崩,汝南王過幾日就該舉行冠禮了……”

  劉子諭看著他道:“會不會年長了些?”

  眾人也跟著他,紛紛點頭。

  相比二十歲的元湧,還是年僅五歲的元尚乙更好拿捏,一個年長到可以獨斷專行的皇帝,怎會有病殃殃自顧不暇的小皇帝令人舒心?

  這個道理,他們相信李宗訓也明白。

  所以,劉子諭才會毫不猶豫說出秦王的名字。

  豈料,李宗訓哼了一聲,說道:

  “秦王用不得了。”

  眾人皆是意外,“出了何事?”

  李宗訓看著他們,意有所指地道:“諸位可知,當今駕崩前幾日,秦王突然去了白馬寺?”

  眾人點頭,“是有此事。”

  劉子諭道:“聽說秦王去的那天,白馬寺突現祥瑞,彌勒坐像頭頂生出一隻石麒麟,麒麟口中含玉,玉上有通天二字。方丈認為此玉通靈,乃天降祥瑞……”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下來,眼裡生出一抹驚詫的暗光。

  “丞相認為,祥瑞是假,有人借機為秦王登基造勢?”

  李宗訓尚未回答,他又自顧自搖頭。

  “不對。秦王從小害病,有高僧說是被邪祟奪去了一魂一魄,需在寺廟苦修,從此便每隔三月去白馬寺住上一月,五年來從未間斷,看著也不像是刻意為之。”

  李宗訓手捏著茶盞,微微眯起眼。

  “這白馬寺的方丈可不簡單,出家前也是一員猛將,說是殺孽太多,這才了去凡根,修行贖罪……”

  眾人環顧左右,皆是驚訝。

  “我等竟是不知?”

  他們更想問的是,如此秘聞,李丞相如何得知?

  一陣寒風吹拂進來,簾帷震動,外面有腳步聲匆忙響起。
    “稟丞相,太后的車馬明日就要入京了。”

  李宗訓猛地睜眼,“雍懷王呢?”

  來人道:“雍懷王與太后同行,想必也要明日才到。”

  李宗訓雙眼微微一眯,思忖片刻,才看向眾人,捋須而笑,“還以為他們要過了年三十才能到,腳程竟是這麽快,也好,到家也能吃上一口年夜飯……”

  眾人紛紛稱是,私下卻是腹誹。

  李太后失子之痛,這個年夜飯怎麽吃得下去?

  倒是李宗訓這個做外祖的,從頭到尾也無非痛心失去一顆最好用的棋子罷了。

  丞相府裡養著私兵,建制和開支隸屬禁軍,卻不歸朝廷管束,首領武官叫李深,是李宗訓的親信,眾人說話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等眾人離開,李深這才近前,對李宗訓耳語。

  “屬下查明,裴獗快馬返京,去向不明。”

  李宗訓冷笑一聲,負手走到牆上懸掛的一張“稚子戲魚圖”前,駐足片刻,微微沉聲道:
  “派人盯著白馬寺,裴獗回京,定會去見秦王和端太妃。”
-
  臘月二十九。

  馮蘊是被院子裡的掃雪聲吵醒的。

  又是一整夜的雪,到天亮才稍稍停下。

  她穿衣起身,去看了看為溫行溯準備的臥房,調了香點上,這才回來吃飯。

  邢丙和葛廣在門外說話,馮蘊剛坐下來拿起湯杓,就看到了孫家小郎。

  瘦瘦小小的少年,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外。

  葛廣笑問:“孫小郎可是找裡正娘子有事?”

  孫小郎重重點頭,臉頰有一抹紅暈。

  馮蘊放下湯杓:“進來吧。”

  孫小郎走到堂屋中間,恭恭敬敬地朝馮蘊行了一禮,抬起頭時,兩隻眼睛紅腫得兔子似的,布滿了紅血絲,顯然是一宿沒有合眼,手上拿了個小布包,不知裝的是什麽,小心翼翼地捧上來。

  “裡正娘子,我爹讓我把這個拿來給你……”

  馮蘊一聽,連忙推辭。

  “你們家剛出了事,年後還要修房造屋,正是要用錢的時候,不要跟我客氣,拿回去吧。”

  孫小郎臉頰紅撲撲的,語氣哽咽。

  “從前京裡來的那個韋將軍,欺負我們,是裡正娘子出手,救了小人的命,現在又從老天爺手上,救了我們一家四口,我爹說,給裡正娘子什麽都是應當的,哪怕我們全家人的性命,也是娘子的。但若真給娘子什麽酬勞謝禮,娘子是肯定不會收的。所以,我爹說,把這個稀罕物拿過來,給娘子掌掌眼,說不定能發現什麽門道……”

  馮蘊聽到它說“稀罕物”,心思微微一動。

  見狀,孫小郎趕緊把包裹的青布打開。

  裡頭裝的是黑漆漆的一團,質地堅硬,像不規則的樹皮,在燈火下,閃著細微的光澤……

  馮蘊眼睛一沉,“哪裡來的?”

  孫小郎道:“是我爹在山上打獵的時候,在一個山洞裡摳出來的。他當時是想挖點泥土做個野灶,沒料到挖出這個,我爹說,看著不像是尋常物,便撿回來一塊放在家裡,等娘子回來再給娘子過目……”

  見馮蘊不吭聲,孫小郎揪著衣角,有點緊張。

  “這個……有用嗎?”

  馮蘊沉吟了一下。

  “有。”

  她沒有親眼見過石墨,只是在阿母留下的書裡看到過對它的描述,一時半會不敢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就算不是石墨,也是別的礦物,肯定會有作用的。

  她道:“東西我先收下,等過完年,讓孫大叔帶我上山去看看,是哪裡摳出來的。”

  孫小郎看她鄭重其事地將東西包回青布裡,再放入抽屜,很是珍惜的樣子,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又彎腰朝她揖禮兩下,這才告辭退下。

  晌午後,馮蘊在屋子裡擺好榻幾,找了一個賞雪的位置,溫好酒,備上酒菜,等溫行溯一行人趕到莊子,笑盈盈將人迎上來,又側頭吩咐阿樓,嘴角攏笑。

  “去隔溪的雲莊,請世子過來。就說請他團年。”

  姐妹們的要求我看到了,今日實在是頭痛,我的貓貓又有點不舒服,蔫蔫的,不吃不喝,沒精氣神……剛剛才預約到醫生,要帶它去醫院看看,要是明天貓貓好轉,明天就三更哈……

  謝謝大家,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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