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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呸,我先把庫房搬空了》第67章 地軟
  第67章 地軟
  蘇沫接過地瓜:“帶我謝過你家老爺。”

  小廝笑了:“果然被我家夫人猜中了,夫人說,您隻管拿著,萬不可客氣,以後我再來,您就隻管接收東西,或者有事您就吩咐我。”

  不可否認,這舉動還是讓蘇沫心裡暖了一下:“好。”

  小廝送完東西,就回去複命了。

  大房一家人看著蘇沫手裡的地瓜,就像得了紅眼病一樣,個頂個口水直流。

  “憑什麽那個胖子有地瓜吃。”

  “那個地瓜就應該是我們的。”

  “祖母都沒得吃,她蘇沫算個什麽東西!”

  “這要是沒分家,有什麽東西輪得到她們,還不是我們的。”

  “祖母養了嚴逸那麽多年,看看現在二房那副模樣,簡直就是沒良心。”

  “飲水思源,她們這些做派,良心都被狗吃了。”

  侄女嚴從心饞的直流口水,從小錦衣玉食的她,何時挨過餓?

  然而流放路上這幾天,受苦受累不說,還沒吃的,每天除了饅頭就是糠飯,嚴從心的思想始終遊走在崩潰邊緣。

  尤其是看到嚴從玲、嚴從寬、王安安這些人,也能吃上好吃的東西,她心裡就更加不平衡。

  “我要吃地瓜,我就要吃地瓜。”嚴從心索性耍起無賴。

  每次嚴從心鬧情緒,嚴從銳勢必會在一邊和稀泥。

  “憑什麽他們都有地瓜吃,我們就沒有,分明我們才是曾祖母最疼愛的曾孫。”

  嚴從心哭的很大聲:“曾祖母不愛我了,她隻愛她自己,我要幾個肉包子,她也不給我買。”

  嚴從銳接話:“只能讓我們饞那些破落戶手裡的吃的。”

  祖母羅姒被兩個孩子這麽說道,心裡很是不舒服,她用心將養了幾年的曾孫、曾孫女,怎麽一點不知道體諒大人的心。

  但她還是耐著性子:“不就是地瓜嗎,回頭休息的時候,曾祖母給你們兩個換一塊。”

  聽到可以有好吃的,嚴從心立馬喜笑顏開:“還是曾祖母最好了。”

  “只有曾祖母是最疼我們的人。”嚴從銳也得到了實惠,自然拍著馬屁。

  羅姒享受著兩個孩子的誇讚,心裡美滋滋的。

  她就是這個家的當家人。

  大房家的大堂嫂林夢安心裡特別不舒服。

  這都是她的錢,祖母說過每次用的時候都會跟自己打招呼,可是每次做好人的都是祖母,從來沒有她林夢安什麽事兒。

  甚至她想要的東西,祖母也從來沒有滿足過,她還是要找個時間,把錢要回來才是。

  地瓜蘇沫沒吃,她把地瓜收了起來。

  清晨他們都吃的很飽,這會兒體力還充足,地瓜留著休息的時候再吃。

  王家的流放隊伍也開始竊竊私語。

  “憑什麽那個胖子可以有吃的?”

  “都是一起流放,她做的事情我們也做了,為什麽沒有我們的?”

  “那麽醜的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入了官差的眼?”

  “聽嚴家自己人說,他們嚴家被流放,就是那個胖子的夫君貪汙。”

  “原來一家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不是嗎,嚴家養了他們這麽多年,他們說翻臉就翻臉。”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家可以有吃的,咱們是不是應該……”

  ……

  蘇沫抬頭,恰好看到目光所及的盡頭,是一片墨綠偏黑色澤。

  這種……蘇沫感受著暴雨過後濕漉漉的空氣,心裡有一種想法,前面會不會有……
    墨綠色越來越近。

  看起來不遠的距離,走起來卻用時不短。

  流放路上人多,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再加上有的人受傷,有的人戴著枷項,有的人體力跟不上,原本速度就壓的偏慢。

  到了綠色密集的地方,上面覆蓋著一層層墨綠色的東西,走在上面還有些滑。

  蘇沫心裡一喜。

  她從地皮上摳下來一點看了一下,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是地軟。

  地軟是一種在地面長時間腐蝕柴草而形成的菌類,是一種藻類食物。

  大片大片的地軟。

  蘇沫蹲著將地軟一點點挖下來。

  嚴從玲見了,忙撲騰著從大嫂王安安懷裡掙脫出來。

  “叔母,您這是在幹嘛啊?”

  “這是地軟,可以吃的。”

  聞言,嚴從玲興高采烈的喊王安安:“娘,你來。”

  王安安蹲下:“怎麽了小玲兒。”

  嚴從玲趴在王安安耳邊:“娘,叔母說地上這些軟趴趴黑乎乎薄薄的東西,是可以吃的,我們也幫叔母一起采吧。”

  她說的是幫叔母采,而不是說采了自食,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王安安欣然答應:“行。”

  二堂嫂王鳳和侄子嚴從寬在另一邊,也蹲在地上挖起了地軟。

  幾人均邊挖邊走,竟然沒有落後隊伍多少。

  大房的人見蘇沫幾人在地上挖著什麽東西,心裡的不痛快終於找到宣泄的地方。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二堂哥嚴明。

  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爹娘為何生氣,家人看他眼神為何那麽怪異。

  他隻覺得他需要做些什麽,以此來哄慰祖母和爹娘。

  他的目標是自己兒子。

  “寬兒,你們在挖什麽呢?不會是泥巴吧?”

  嚴從寬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涼薄:既然嚴明做出選擇了,還裝模作樣問什麽!
  他低下頭繼續挖。

  嚴從寬這種態度讓嚴明覺得無比尷尬。

  不行,不能這樣,他作為父親的威嚴不容踐踏。

  他繼續問:“你們挖些泥巴能做什麽?”

  嚴從寬這次更直接,連眼神都沒給他。

  大房之人看他的眼神也充滿譏諷,似乎是在譏笑他:就你這樣做父親的,兒子根本不理你,丟死個人了。

  嚴明覺得臉上掛不住。

  心裡因素讓他感覺自己走路一上一下的幅度突然加大,那種感覺讓他抓狂。

  他很想對嚴從寬發火,反正嚴從寬智障的那些年,他經常不問青紅皂白就讓兒子認錯,這似乎是作為他兒子理所當然應該做的。

  然而一想到嚴從寬說把他丟出去喂狼時的眼神,他就覺得渾身顫栗。

  那眼神冰冷、憤恨、惱怒、殘暴、悲涼,所有的負面情緒匯聚在一起,讓嚴明在泥石流發生的那個夜晚,牢牢記住了這個眼神。

  並且一想起來就覺得身上被百蟻爬過,根根汗毛聳立,說不出的膽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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