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大道功成萬古枯

  顯然，為了報仇，樊仙兒直接選擇最為危險的一條道路。

  鳳凰涅槃是上古傳說，乃是純血鳳凰的頂級天賦神通。

  但是對於雜血後裔來說，雖然是一步登天的機會，卻也是一道天塹。

  進一步可蛻變血脈，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實質化的內部漸漸開始融化，有了卵白卵黃之分，就仿佛混沌初開，清氣上升，濁氣下沉，一點點的活性物質轉化為流態，在其中緩緩的湧動了起來。

  當初樊仙兒，作為世間僅存的極少數擁有顯性鳳凰血脈的存在，為了報仇，使用涅槃重生大法，徹底激活體內的鳳凰血脈，焚燒萬物，進化自身血脈。

  而其中，這個鳳凰卵的涅槃神性無疑是至關重要的。

  隨著淬煉的時間持續，鄭毅的精神力量源源不斷的滲透入卵殼之中，鳳凰卵表面的琉璃光澤愈發的明亮起來，繚繞出一圈一圈的火焰形狀的光輝，范圍也向著整體擴張而去，似乎用不了多久，整個表面都將變成一片青色如玉的外殼。

  未見鄭毅有其他的動作，卻見他直接催動神魂之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那枚死胎從石壁之中‘拿’了出來，破開海床，從沉重的深海海底，向著上面的淺海，升了上去。

  沒有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

  ……

  現在樊仙兒顯然也是賭輸了。

  由於是精神層面的火焰，不在三界，不入五行，那是純粹的精神層面的滲透，甚至不會影響外界物質的變化，周圍的溫度依舊如平常，沒有半點升高。

  這位紅顏，命運多舛！
  “起！”

  將上面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之後，才看清楚這卵表面，呈現出一種深灰色，就像是岩漿噴發最後，留下的火山灰的顏色，完全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當然，在最剛開始的時候，這種變化是肉眼難以覺察到的，活性極其微弱，僅僅一絲絲的活力，在固化的內部流轉著，即便最精密的探測法器也幾乎無法察覺到。

  大道功成萬古枯。

  整個死卵，一片沉寂，裡面沒有一絲的動靜，表面更是堅硬如石壁一般，引來了一聲歎息。

  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這鳳凰卵中，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宛如死胎一般，徹底失去了生命力。

  而龍性本淫，其留下來的雜血血脈，蛇類魚類。

  伴隨著外殼的變化，原本是死寂無聲，早已化為了固態的鳳凰卵內部，也陡然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其中的風險極大，動輒魂飛魄散，洇滅當場。

  這枚沒有孵化出來的死卵，足有兩米，表面呈現出一種深灰色，海水的侵蝕，一部分的海藻植物，覆蓋在表面上，看上去有些斑駁。

  畢竟，當初他與樊仙兒早有約定。

  再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鄭毅做了那麽多的準備，最終他所求的，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去煉化這個鳳凰卵，而是有更多的目的。

  樊仙兒雖然已經魂消魄散，徹底失敗，這使得鳳凰卵也處於一種死寂狀態，總體的生命力活動都處於停止了運動。

  鄭毅一直待在泰華島之中的修煉密室中，想要重新喚醒鳳凰卵的那一絲神性，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那可是相當罕見。

  不過，這也符合天道運行的定理，修仙者逆行成仙，本就逆天而行，想要跨過層層阻礙，猶如萬人過木橋，風險自知。

  仔細探查一遍之後，鄭毅終於確定了目標完好，開始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死亡的鳳凰卵表面呈現出一種灰褐色，外殼早已石化，敲擊在上面發出‘哢哢’的清脆聲。

  修仙之路，就是如此殘酷。

  若非鄭毅那恐怖龐大的神魂之力，或許根本發現不了這一點。

  鳳凰血脈特殊，擁有涅槃之力，這是天生的神性。
    而他修煉補天道的涅槃法，以及截天藤的截天之道融合，本身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那是純粹的精神火焰，蘊含著鄭毅強大的神意本身，是其先天本源神體孕育的精神意志，並無顏色的火焰散發著強烈的精神波動，在空氣中圍繞著整個鳳凰卵燃燒著。

  就如同烈火燃燒石英石之後，留下的琉璃的狀態，在陽光照射之下，七彩的亮光不斷釋放了出來。

  這種感知十分奇特，就像是逆轉乾坤，轉死為生的大造化，一絲絲的熒光從灰褐色的鳳凰卵表面綻放出來，原本灰色的石質外殼，在心火燃燒之下，慢慢開始改變了顏色，逐步的露出了一點點的色彩。

  當年他是親眼看到樊仙兒燃燒凰血，以涅槃法化為此鳳凰卵沉入地底，然而再次相見，這鳳凰卵死胎最終還是沒有熬過最終血脈蛻變的那一天。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可是，想要煉化鳳凰卵，首先必須重新激發鳳凰卵之中的神性力量。

  當真是世事難料。

  就算是殘留的雜血鳳鳥也是異常的稀少，更別說是凰卵了。

  這裡所說的鳳凰真龍並不是蛟龍妖庭中的那種雜血蛟龍，不斷修煉，淬煉蛻變血脈的元嬰真龍，而是天生天養的純血。

  有著太嶽神尊高屋建瓴，他的修仙路途無疑走得更順，而按照鄭毅的構思，他所要做的，就是演化萬物之神性，將自身先天本源神體的特性特質推演到最高處，借此化神。

  “有反應了？“”

  隨著時間的流失，鄭毅的眉心越皺越緊，他的雙眼瞳孔變得通透，強大的神念噴薄而出，即便是他，臉色也略微有些發白，這是精神本源損耗的巨大標志。

  他所要做的就是以神魂之火不斷淬煉，以自己的精神滲透鳳凰卵，逐漸激活其本能，然後再取而代之，將那一絲神性納為神體之中。

  但是實際上，像是這般的神物，依舊保存一絲神性在最深處，而鄭毅要做的就是將鳳凰卵最深處隱藏的，那一絲殘余的神性力量激活回來，從而讓其再次恢復生命力。

  只是此刻，其已經徹底變成了一枚死卵，再也沒有孵化的機會了。

  良久之後，鄭毅收斂心神，雙目凝實，眼眸深處，飄出了淡淡的流光，蘊含著神魂之力的火焰，凝聚在早已經石化的鳳凰卵之上。

  反而隨著精神火焰逐漸滲透入石化的鳳凰卵之中，灰褐色的卵殼表面，突然多起來一些奇特的花紋，那種花紋非天然構造，更像是某種符篆組合，一層一層綿密鋪展開來，最終如同一張巨大的羅網一般，覆蓋在整個鳳凰卵的表面。

  細細觀察，表面上沒有一絲的裂紋和破碎，整個凰卵屬於完好的存在，沒有一絲元氣釋放出去，本源還被禁錮在凰卵之中，沒有一絲的浪費。

  一天，兩天……

  想要得到一枚保存完好的鳳凰卵，更是難如登天。

  樊仙兒最終也未能涅盤成功，這才留下了這枚鳳凰卵，按照雙方當時達成的協議，如果涅槃沒有成功，那麽鄭毅有權處理這個鳳凰卵。

  望著眼前灰褐色的鳳凰卵，鄭毅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異樣，片刻之後，目光重新恢復平靜。

  只是現在樊仙兒失敗，給他省了很多的功夫罷了。

  而這，才是修仙界的真正常態。

  “保存的很好，可以進行下面的行動了！”

  但是鳳性高潔，所留下來的傳承，血脈等級就要高得多。

  換而言之，即便樊仙兒涅槃成功，重活一世。

  為了煉化鳳凰神性，鄭毅雖然不至於對樊仙兒動手，恐怕都會去傳說中玄天修仙界鳳棲之地鳳鳴島走上一圈。

  而奇跡，並不總是發生。

  可惜燃燒了一切，最終也只是一場黃粱夢。

  但是精神不斷的輸出，沒有停止，這種七彩琉璃的色彩愈發明亮起來，並且這種光亮向著周圍擴散，范圍正在逐步的擴大，反射著各種光亮，將整個空間倒映的五顏六色，色彩斑斕。

  鳳凰卵和一般的生物不同，作為始祖為傳說真靈的生物，其涅槃血脈非常特殊，介乎於生死之間，可涅槃轉化。

  畢竟，鳳凰與真龍等那些恐怖的神獸，即便是在玄天修仙界的上古時代，也是世間罕有。

  此等生物，從誕生之日起，就已經超越了俗世血脈桎梏，是天生大神通的神性物種。

  樊仙兒也是因此身死道消。

  片刻之後，那枚樊仙兒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化為的凰卵，在經歷失敗之後，重見天日。

  事實上，鄭毅對於能否激活這石化的鳳凰卵，心中並無半點的信心，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依靠涅槃法而已。

  鄭毅的先天本源神體，乃是真正的神之稟賦，來源於太嶽神尊的造化天賦，是他開辟香火神界，以自身本源之力轉化而生，能夠孕育萬物，也可以容納萬物之神性。

  其涅槃若是失敗，這個鳳凰卵的歸屬權在他。

  如今，鄭毅以秘術，煉化這枚由其變化而來的鳳凰卵，也算是替其完成一個心願了吧。

  ……

  (本章完)